21、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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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房东的妻子》以燎原之势席互联网，实现现象级的爆红。
徐晃的电影花絮里许存默那张极扎眼出挑的俊脸在镜头中一闪而过，提醒了所有人这部片子的制片人是谁，许存默的名字终于以正面形象登上了热搜榜。
有关许存默的词条热度上升后，偶遇他的视频就逐渐多了起来，大多数非工作时间，他身边都有一个沉静的青年人，面相冷淡，表情和缓，两个人不是买菜就是散步，非常接地气。
其中最出圈的一段视频不是来自于路人，而是徐晃。
拍摄结束后他还没改掉随时随地大小拍的习惯，摇晃着镜头，鬼鬼祟祟跟在许存默和林厌桥身后，啧啧有声：“这老许——”
这段视频只有三个字，也没有任何拥抱、牵手、亲吻的动作。
林厌桥拿着手机，两个人头挨着头，不知道正在翻看什么，随后林厌桥注视着许存默笑起来，眼底闪烁着微微的揶揄。
许存默无奈地捂了捂眼睛。
视频上密密麻麻的弹幕，一直拥护着他俩的神秘力量，——CP粉，磕得发疯忘情。
[做。]
[言简意赅的一个字，随一个：做。]
[豹豹猫猫我出生啦！]
[看什么呢给我看看给我看看给我看看看看！]
[徐导你离那么远干嘛！]
[徐导：哈喽，有人在意我的死活吗？]
[林总，财经报采访的时候你可不是这张笑脸。]
[许大制片人，徐导寒碜你的时候你可没有这样躺平任嘲。]
[横批：锁死99！]
[十年了家人们，他俩还好好的，我真的暴风哭泣。]
[妈呀，不数不知道一数吓一跳，他俩谈了十年了。]
[我恨许存默是个制片人，幕后的曝光太少了，老是逮不到他！]
[别恨别恨，他当演员没准不一定能大大方方和林总一起出镜。]
[两年前回许家，一年前双方父母一起过年，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呜呜！]
“——下周？”许存默诧异道：“这么突然？”
林厌桥背对着他在岛台倒水，声音听起来没什么异样：“工作提前安排好，想休就休了……你没时间？”
“可以远程处理，”许存默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林厌桥的背影。
“那就去斥水岛？”
许存默问：“别的备选呢，只有斥水岛？”
“……”林厌桥含糊道：“就斥水岛吧。”
许存默收回目光，心里确定以及肯定，斥水岛度假有鬼。
不过不管怎么样，休假都是一件好事。
斥水岛三面环水，山清水秀，地名取自历史，当地出过一个战无不胜的斥水候，文化底蕴深厚，白墙青砖，石板路镌刻着流水与时光的痕迹。
刚一进入商业街，许存默就察觉不对了。
大概是吸取表白时雇演员被许存默发现的教训，这次林厌桥应该是直接花钱让当地商贩配合他，——奈何普通人的表现与演员相比是另外一种不自然，每一根发丝都在无声地透露着僵硬和“他实在给太多”的屈服。
许存默不动声色地将情况尽收眼底。
林厌桥面色如常，“甜点要不要尝尝？”
“不想吃。”
林厌桥并不气馁，“特色小吃？”
“早晨在酒店刚吃过。”
“饮料？”林厌桥问。
“不渴。”许存默将极简发挥到极致。
“……”林厌桥又开始生动形象地诠释焦灼难安，每一个步骤都像在复刻表白时的心情。
平常项目没进展绝对看不见他这么着急。
眼见这条街要走到头了，林厌桥急得唇角都不自觉抿起来，许存默最终还是让了一步，留给林厌桥缓冲的余地，说：“我去卫生间。”
林厌桥心下如蒙大赦，勉强镇定道：“我在这里等你。”
许存默的身影消失后，林厌桥赶忙跟旁边的冰激凌摊主说：“做一个抹茶冰激凌，把戒指放里面。”
为了应对许存默，林厌桥定制了整整五十四枚一模一样的求婚戒指，以便计划成功，——许存默想吃东西时，来个摊主随手就能塞进去。
林厌桥焦急地等摊主放戒指，一个不知道哪来的白色大熊头气球悠悠地向他飘来，轻轻碰了碰他的臂膀，歪七扭八地跟他打了个招呼。
林厌桥抬头，一个穿着玩偶服的大狗狗眼巴巴望着他，毛茸茸的爪子又把手中的气球往前递了递。
一个想法闪电般窜上心头，林厌桥接过气球，试探地问：“给我？”
狗狗乖乖地点头。
林厌桥耐心地问：“为什么给我？”
狗狗笨拙地摇头。
林厌桥暗自肯定，面上浮起一缕轻微的笑意，向他伸手，想要自己摘下狗狗的头套。
狗狗却活像受了什么极大的惊吓，倏然噔噔噔后退，他这一推，露出被自己严严实实挡住的许存默来。
许存默满脸写着状况外，看看气球又看看林厌桥，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喜欢小熊？”
林厌桥一脸空白。
许存默以为他不好意思承认，打量着林厌桥手里的气球，问狗狗：“多少钱？”
狗狗笨笨地比了一个数，随后流畅而熟练地亮出自己的收款码。
真的只是来推销气球，林厌桥默默收紧了手，气球被拽地往下一掉。
他还以为许存默要向他求婚来着。
许存默付完钱，又叫了他好几声，林厌桥才如梦初醒道：“……我刚刚给你买的冰激凌，你吃吧。”
许存默不说话了，一双眼睛审视着格外不在状态的林厌桥，“你怎么了？”
林厌桥立刻正色，“没有。”
“……”许存默狐疑：“刚刚的玩偶说什么了？”
林厌桥再次否认道：“没有，”他苍白的解释，“可能太热了……”
这话一说出来，他就知道坏事了。
果不其然，许存默把手里的冰激凌递给他，“你热给你吃。”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大概就是这样。
林厌桥内心正在激烈的斗争，不接前后矛盾立马露馅，但接了戒指怎么办，藏得住吗？
林厌桥艰难道：“不用，我再买一个。”
许存默一摇头，把冰激凌又往前递了递，“我不想吃，直接给你吧。”
林厌桥把隐晦求救的目光投向摊主，期望他能展示娴熟的业务水平，向自己推销，这样他还能顺理成章地再买一个，把这篇翻过去。
然而摊主不爱说话，甚至有点社恐，见此情景立刻低头，恨不得推着车逃之夭夭，生怕自己也染上尴尬。
林厌桥：“……”
许存默还在等着林厌桥回复。
林厌桥缓缓道：“我——”
许存默今天不饿，对零食也没什么兴趣，错过这个机会还能有下次吗？
商业街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林厌桥和许存默傻站在一角，一个人还举着快要融化的冰激凌，路过的人都多看他们一眼。
正在林厌桥心里天人交战时，许存默突然放过了他：“不想吃算了。”
林厌桥这口气刚松一半，许存默蓦然靠近，一双眼睛仔仔细细地端详着林厌桥的表情，“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林厌桥的注意力转移到冰激凌上，心惊胆战地劝道：“它快化了——”
许存默自顾自道：“我给你变个魔术吧。”
说完，他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个牙签，在林厌桥愕然的目光中嘭地扎爆了气球，声响炸在空气中，圆鼓鼓的小白熊变成了吃不饱的苦命狗，摇摇晃晃地从半空中坠落。
林厌桥下意识接住了飘然掉落的气球，不期然摸到了一枚硬邦邦的指环。
他像触电一样猛然看向许存默。
不知道什么时候吃起冰激凌的许存默细致地在口腔里寻找硬物的下落，随后舌尖一弹，手指从唇边取出一枚低调奢华的戒指。
“计划是这个？”
他举起戒指笑着问。
林厌桥哪还不明白计划又败露了，但他顾不上这件事，三下五除二撕开气球，看见原本拴气球的绳子顶系着一枚戒指。
和许存默手里的是一对。
林厌桥干涩道：“你怎么知道……”
“知道戒指模样？”许存默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戏谑道：“五十四枚定制戒指，随便拿伴侣身份一查就知道长什么样。”
林厌桥真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一鸣惊人，每个招数都是寻常人想象不到的。
许存默看着无话可说的林厌桥，发自内心地慨叹道：“还是没长进啊。”
林厌桥这次没有抿嘴、没有不服气，他眼底甚至浮起一点柔软的笑意，轻声道：“是你太配合，没留给我长进的空间。”
许存默无奈道：“倒打一耙。”
林厌桥笑了笑，朝着许存默伸出手。
许存默想说什么，但他实在不习惯剖析自己的内心和情感，更不习惯将剖析后的结果公之于众，于是他张了张嘴又闭上，最终只是珍而重之地将戒指慢慢推进了林厌桥的手指。
林厌桥没有说什么，认认真真地给许存默戴上戒指，低声道：“不用说，我知道。”
许存默反手抓住他的手。
林厌桥看着两只手无名指上的对戒，心里是复杂微妙的满足，有什么东西塞满了小小的心脏。
半晌，许存默低低道：“你是笨蛋。”
林厌桥沙哑道：“我也爱你。”
许存默一怔，随后笑起来。
这是第一个十年。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