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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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事情解决得很仓促，一阵突如其来的怪风袭来，围观或者想嘲笑的同学都只能放弃看热闹的念头，抱怨着进入学校。
月本卓真进入学校，沢田纲吉则是慌乱地去换衣服。
也许是回家换的，也许是在更衣室。月本卓真条理清晰的内心如同一条条线笔直排列，像蜘蛛网一般。如今却能明显感觉到有几缕丝线纠缠在一起，让她苦恼。
早上月本卓真刚到教室的时候，有几位同学调侃她，询问她怎么跟沢田闹矛盾了，为什么对方要穿成那样求她。
卓真一一笑着回应，是误会，已经解决了。
他们大概是想在她脸上看到慌乱和羞耻这些情绪，而卓真平淡的回应让那些人失了兴趣。加上本就不是熟悉的同学，没什么共同话题，随意交谈几句就离去。
“月本同学。”桌子被轻轻碰了一下，是同班的笹川京子，她此时皱眉，语气有些担忧:“不要在意那些人。”
“男生都超——无聊。”同行的黑川花也靠在一旁，语气散漫:“不过我倒是佩服沢田他能在大庭广众之下道歉，虽然变态了点。”
“虽然变态了点。”一旁的女生小声附和。
很变态吗，卓真回忆着，最初的惊愕过后好像觉得没什么了。
“嗯，我没有在意那些人。”卓真回应京子最初的问题:“谢谢你们的关心。”
京子和黑川花安慰几句才离开，不得不离开是因为她们同月本卓真没有共同话题。
笹川京子注意月本卓真有一段时间了。
月本同学是个过于安静的学生，或许说安静也不合适，她待人温和有礼，如果是问到她问题，她也不会拒绝，而是耐心解答。平时也会说上话，聊上几句。
可真要回忆起来，没有多少人能说出月本同学的事情。像是跟所有人都隔着一层膜，能隐约看到，却又无法接触。
也许是对方比较喜欢独处吧，但这也没什么，只要当成普通同学就可以了，如此就度过了一个学期。
只要注意观察，就能发现对方比开学时又要高上一些，已经快一米七了，是因为是在慢慢长高吗，细微的改变让她们都没发现这件事。
月本同学的头发是柔软的米白色，眼睛是温和的棕色，有时会路过京子的旁边，那细软的头发便在她眼前飘过，能看到耳朵下面的耳骨钉。
京子是第一个发现这对耳钉的人。
那是月本同学什么时候去打的，京子依稀记得是几个星期前才被发现的。阳光下的耳环有些闪，月本卓真轻轻撩起头发，耳垂的光亮就被发现了。更衣室里一些女生惊讶地问她，而她笑着说因为想尝试就去试试了。
于是大家就掠过这个话题，只因为事件本人实在太自然了，好像这一时兴起是本该如此。
一段时间后就没再见到耳钉，好像新鲜劲过了以后，就被随意搁置了。
其实沢田同学今天突然拦住月本同学，这让人有点意外。就像一面棱镜突然出现水波纹，让人不知道先惊讶这吊诡的现象还是其他。
沢田同学怎么会跟月本同学认识，他好像不知道自己打破了什么，他只是一脸视死如归而后又是一脸慌张，他不会知道自己打破了什么的。
是以因为在他打破的那裂缝里，京子凭直觉认为可以通行了。
于是她问:“月本同学，中午要一起吃便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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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邀请了。
月本卓真看着去而复返的笹川京子，脸上露出些许茫然。她反应过来时已经接受了，因为没有拒绝的理由。如果是下午茶，或者放学的游玩，卓真可以选择用打工推脱，而日常的也不耗时的午饭邀约实在难以推辞。
卓真撑着下巴，思考最近大家都在喜欢什么话题。她太忙了，已经很久没看过手机，了解过资讯。
窗外的蝉鸣不歇，早上就开始叫，卓真还是不喜欢夏天。
她的便当是从便利店买回来，被幽灵用心装到便当盒里的，看起来华丽实际上口感并不好。
小幽灵这段时间盘算着去周围学习一下做饭技巧，能给卓真大人做一些健康美味的食物，当然是用最优惠的食材。它第一次苦恼自己没有身体，不能光明正大地跑去超市抢购打折食物。
所以在卓真吃午饭时，它都在角落里偷偷叹气。
卓真对此有所察觉，但正和京子她们吃午餐，所以没去询问。
京子的午餐很漂亮，是十分细致的漂亮，种类也多样。黑川花的很相近，显然这两个人经常吃午餐，风格也相似。
“然后呢，我在那天找到了特别好吃的芝士蛋糕，年轮卷也很好吃…”不难看出京子很喜欢吃蛋糕:“月本同学喜欢什么蛋糕呢？”
“我吗？”卓真愣了一下，没想到话题移到了自己身上，怎么回复才好呢，自己好像没有特别中意的食物，于是她说:“好难抉择。”
“那么下回我们去蛋糕店逛逛？我知道几家很不错的店哦。”京子拿出手机:“月本同学，交换个联系方式？”
卓真跟京子以及黑川花交换了line，她们成了卓真手机里为数不多的联系人之一。
“月本你的头像怎么还是初始的。”黑川花添加以后点进去看看，她还以为加错了。
“嗯，这个可以换吗？”卓真哑然，觉得自己确实…真的有点落伍了。
“按这里，然后是这里。在相册选择或者现拍一张。”黑川花靠近一点，给卓真示范。
卓真想了想，对着角落拍摄。于是头像变成了空荡荡的教室角落，黑川花扶额:“虽然…好吧，这也太随意了。”
“很可爱呢。”卓真看着line的头像，角落里半透明的圆滚滚小幽灵背对着她在忧愁。
一顿午饭让几个人亲近不少，放学卓真回家时，她们还同行了一段时间。听到她住在并盛知名闹鬼公寓时，黑川花表情惊讶。
“那栋楼之前可是发生过一场灾难的。”黑川花皱眉:“具体灾难已经记不清了，但后面住在那里的住户，会感受到背后有冰凉的身体在抱着自己。”
卓真回忆了一下，想起被自己拍出公寓的白色游魂，大概是它。
“会听到滚珠子的声音，虽然这可能是楼道钢筋热胀冷缩导致的。可有一位住户曾经描述，这些珠子最终密密麻麻地掉落在了他的身上，打开灯后周围的没有任何东西，可自己身上却都是被砸出来的红痕。”
这个有点过分，好像被她打了一顿以后老实成佛了。
“婴儿的啼哭声。”
啊这个，是之前那个白色游魂的孩子。她找到后还给了白色游魂，那游魂就抱着去找上前夫一家。已经解决了。
“最终让住户集体搬走的，是前几年的失踪事件。那时候失踪了很多住户，但住在公寓里的人，大多都有边界感，不会去过多叨扰邻居，也就一直没有发现。”
黑川花神情凝重，京子不由得有点害怕，往神情平静的卓真身边靠了靠。
“直到有一天，某个住户觉得最近总能听到水声，滴滴答答的，白天响，夜里也响。她被这声音打扰得神经衰弱，也会担心天花板会不会因此渗水。
她下定决心第二天去敲楼上用户的邻居，打算和声和气地提醒对方。可长时间没有回复，她不免得有了些火气，敲门的声音大了一些。里面就传来咕噜咕噜的滚动声。
‘谁啊。’一把有些发颤的声音问她，就好像那人很久没说话了。
‘我是您楼下的邻居，劳烦您快点关一关水龙头，还是说您的水管哪里漏水了呢，我可以为您联系维修工。’住户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
‘好的，我会的。请快点离开，我是说对不起，我会处理的。’里面那人急躁地说，声音有些尖锐。
住户莫名觉得有点渗人，一股凉风吹来，她觉得也许要下雨了，抱怨几句就回家收拾衣服。”黑川花说着也觉得有点不适，想到后面的故事，往京子和卓真那边凑了凑。
京子可不敢距离讲故事的声音那么近，跑到了卓真的左手边，于是最冷静的卓真被夹在中间。
黑川花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说:“那个滴答声只停止了一段时间，没过几天再次出现。楼下的住户不打算继续忍耐，她联系中介和社区管理员一起去敲门。
这次里面的声音越来越磕巴，却始终不愿意开门。踢了很久皮球，里面的用户又是尖叫又是哀求的，她们也从一开始愤怒变为担心。这时候就是要破门而入了对吧，因为太异常了，万一对方是被挟持了呢，万一是在求救呢。”
“于是住户和其他几个人打开了门锁，一瞬间液体喷洒而出，腥臭得很，每个人的脸上都是鲜红的一片。没能反应过来的几个人面面相觑，抬头看到悬挂四方的失踪人口。
而里面哪有能说话的人啊。”
“啊！！”京子被吓到了，瑟缩地扑向卓真，紧紧抱着她的左手。黑川花一鼓作气说完后，脸色也有点苍白。
“月本，那件案件至今都是悬案。我不敢说那里一定有灵异事件，可一定是存在凶手的，你独自一人住在那种地方，我担心的是凶手会回顾作案现场。你知道那些心理变态的反社会分子都是这样的。”黑川花分析着，她是个思维很成熟的人，想到的自然多一些。
“嗯。”卓真轻声应道，拍了拍京子的后背安抚她:“没关系的。”
她知道这件事。在进入公寓第一天，就处理好了。
这次的很过分，真的很过分。她难得有些生气，于是把对方彻底拍散，永远的魂飞魄散。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