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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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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北泽看着他胡编乱造,皱眉次数此生加起来都不会有那么多了,他实在忍不了,嚼碎了对眼前人的无语,不耐地说:“你有多招人讨厌心里没数吗?边兴涥。”
“嗯。”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边兴涥还挺兴奋地积极回应,“我在呢。”
伸手专打笑脸人的好像不是他展北泽了,边兴涥脸皮厚是真的,说话烦人是真的,让人讨厌是真的,赶不走是真的,甚至于他的厌恶值往下降了。
也是真的。
走到哪儿吃到哪儿,边兴涥抬头对上他的视线,眼睛生在了一张完美的脸上,浅棕色瞳仁仿佛一口深井,幽幽藏着蓬勃的生命力和大彻大悟的欢喜:“看你这样子,出差的事儿应该不用继续下去了吧?”
眼睑半垂睫毛密,目光不偏不倚,正落在展北泽身上,穿过了他枯藤一般的心窗,边兴涥眨眨眼:“十一点,还很早,我带你去个地方。”
“不去。”展北泽想都没想,往后退两步,“我要休息了,你——出去。”
“你的老年人作息能不能收一下的。”边兴涥跟在他后面,像个啰嗦的,玩心大发的孩童,“既然不出差,那就当旅游啊,走到哪儿玩到哪儿,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啊。”
越扯越宽,展北泽被他烦得不行,干脆当边兴涥是个摆设,歪开脑袋,眼不见心不烦,脱下外套后扯开衬衫,精美绝伦的肉-体漏在话痨面前:“没事别打扰我休息。”
展北泽精准地看到他眼角一闪而过的退缩,想让一举把人吓退:“边兴涥,闲着没事别挑衅我,我是个gay。”
嗤了一声,边兴涥不屑一顾,带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儿想,展北泽也就是口头上出狂言,越界的行为倒是一个都没学会。
“我哪儿挑衅你了。”眼底的退缩散去后,边兴涥硬着头皮上手,推了一把他的腹肌,“正好,练那么大的肌肉,不好好用用也挺可惜的。”
“说到大……”边兴涥嘿嘿一笑,脸上挂着得逞。
展北泽不得不承认,他被对方无耻到了。
抓起他的衬衫笼上去,边兴涥一边扣纽扣,一边说:“既然你是gay,就去gay该去的地方,这附近有一家很有名的同志酒吧,我还没去过呢,一起呗。”
抓住他捏着自己衬衣纽扣的手,展北泽甩开他:“我自己来。”他顿了顿,说道,“还有——我不去。”
“衣服都穿好了哪儿有不去的道理。”边兴涥绝对不会死了这条心。
他想确定展北泽是不是个男女通吃的,如果确定是个纯正的gay,那就是罪加一等。
“我想去。”边兴涥双手合十,“拜托拜托,你就陪我一起去吧,求求你了。”
“说了不去就是不去。”展北泽无情拒绝,并且给他的小算盘全打碎了,“你再多待一分钟,信不信我报警抓你。”
“威胁我啊?”边兴涥莞尔一笑,“你是不是忘了,我是钉子户,不好解决的。”
“你就跟我走吧。”边兴涥下了最后一剂猛药,“你今天如果能陪我去看看怎么回事,我保证,以后尽量少缠着你。”
模棱两可的话简直跟放屁没有什么两样,展北泽重提要求:“我要是去了,你以后都别缠着我。”
边兴涥没说话,只是拽着他往外走。
a市通天的夜景璀璨夺目,十一点的街道密密麻麻全是人。
一家隐藏在暗处的同志酒吧,展北泽实在不清楚,边兴涥到底是怎么找到这种乱七八糟的地方的。
以前跟祁尔白谈的都是精神恋爱,他们没去过任何刺激的地方,眼前的开放程度对展北泽来说,他就像个新兵蛋子。
男男女女互不干涉,全是抱着同性在聊天喝酒。
上手的人比比皆是,展北泽目前为止没见过那么多性感的衣服,从进门开始,他的脸就红得迟迟散不下去。
边兴涥就显得比他要游刃有余得多,时不时还能跟人唠两句,问别人酒好喝不,是不是一对儿。
展北泽稍微一走神,边兴涥已经坐到吧台前点了一杯威士忌,转过头来朝他招手,椅子上耷拉下来的一双长腿看得展北泽目瞪口呆,他的目光总是不经意就跟着边兴涥的腿去。
“愣着干嘛,过来啊。”
边兴涥长得好看,吧台边围绕着一堆人在跟他搭讪,展北泽讨厌这种场合,刚准备全身而退,就因为边兴涥这句过来啊,吸引了大片人的目光。
一米九的大高个站在门口,跟个门神似的,深紫色缱绻色-情的灯光下出现一个银白长发,阴气逼人,荷尔蒙炸裂的天菜帅哥,观看的人自然不在少数,圈内向来零多一少,展北泽的出现,无异于是掉进了狼窝。
“这个品相的可不多见。”腰肢纤细的小零朝展北泽走了过去,“帅哥,喝一杯。”
夹子音,差点把展北泽恶心死,他嫌弃地拍拍被摸过的肩头:“滚开。”
一语出就足够把人给冻死。
小零被他吓得一哆嗦,调戏的话说不出来,屁颠屁颠地跑开了。
“边兴涥,滚过来。”
一秒钟都不想待下去了,展北泽着急走,一看边兴涥喝多的样子,周遭还有些男的在等着他出状况,自己要是离开了,这家伙今晚上吃点苦头在所难免。
“干什么!”边兴涥歪着脑袋不知道跟旁边的人说什么见不得人的废话。
展北泽气得够呛。
算了,出任何问题都跟自己没关系。
转头他就从酒吧里出去了。
耳侧两个醉鬼勾肩搭背地说话,声音洪亮,一边走一边说,生怕路人听不见:“老子今天一定找个好看的,玩儿死他。”
“差不多得了,上次把人玩得半死不活扔街上被拘留的事儿你忘了?”
“我不管。”
“……”
说话声渐行渐远。
脚步停了下来,边兴涥再不济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平时嬉皮笑脸的,真出点什么问题……
展北泽想,算了,还是别让第二个拥有自己这样性格的人出现了。
原路返回,他刚进去,还真看到边兴涥被人架着准备带走,一个比他还小一圈的猥琐男,展北泽想想实在受不了。
他没法儿脑补出边兴涥那双美轮美奂的好腿盘在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身上的样子,一阵恶寒,展北泽冲过去,一把抓住了边兴涥。
“放手。”
“哎,帅哥,懂不懂先来后到的?”猥琐男没有要把边兴涥放下的意思,“他,我先看上的。”
抬腿一脚就过去了,展北泽不跟他废话,把边兴涥拽到自己身后,居高临下,脸上透露出的表情只放了看垃圾的情绪,他看着猥琐男,让自己跟这样的人产生联系,简直就是耻辱。
由内而外的气质骗不了人,看着展北泽不像什么好惹的人,猥琐男咬咬牙,恨恨地走了。
边兴涥酒味冲天瘫坐在地上,脸颊红扑扑的,嘴里还在说胡话,捧着展北泽的脸说道:“你怎么不多笑笑啊,心情不好吗?展北泽……我想让你开心,你为什么总是不高兴……”
“我带你回去。”展北泽蹲在地上,掀着边兴涥的胳膊把人捞到自己背上,他讨厌酒味,却在这一瞬间,因为一个带着酒味的人对他的关心,有了片刻动容。
也只是片刻。
后背上的人环着他的脖子,嘴角勾起,笑容里满满得意,脸上是憎恶,是嫌弃,是不明就里的怀疑。
为什么靠近展北泽,就会觉得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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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带回酒店的路上,展北泽的心情复杂,久经沙场的老油条,感情上居然分不清楚自己什么想法,后背上的人不算重,路边的树叶因为秋天的来临落了一地,边兴涥乖乖躺在他背上。
像极了祁尔白出现的那个夏天。
夏天已经离去。
他们周而复始。
展北泽把他扔进浴缸里胡乱冲干净,衣服都没脱,手在边兴涥脸上拍拍打打尝试让他清醒过来。
“干什么?”边兴涥一把抱住他的手臂,自在悠然地说,“展北泽,你的手怎么那么大。”
边兴涥自顾自地咕哝:“哪儿都大。”
“少废话。”展北泽拍他的脸颊,“把衣服脱了。”
“我不。”边兴涥装上瘾了,好歹找了专业的表演老师上过几天课,他天赋异禀,演绿茶跟傻子那是手拿把掐,信手拈来,“你是不是想占我便宜?展北泽,你其实一点儿也不老实。”
“你才不老实。”没想用眼睛占他便宜,展北泽闭了闭眼,给他把衣服脱掉,手疾眼快地用浴袍裹住边兴涥,一把将他扛起来。
床被边兴涥占了,展北泽又不想跟他躺一起,临了把服务员叫上来,重新开了个房间。
一觉睡到天亮,说头不疼是假的,边兴涥起床就对着垃圾桶胡乱吐了一通。
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安静如斯,展北泽的箱子也不见了。
出差的事提前结束了,邹映晗一脸懵逼地跟着展北泽走:“展总,不跟中葇集团的人见面了吗?”
“邹秘书。”展北泽说,“我是商人,不做赔本买卖。”
别说边兴涥送来的消息是真的,就算是假的,他也不会冒这个险,展北泽顿下步伐:“参与这个项目的人,可以卷铺盖走了。”
不好好做调研,敢拿假数据给他看,指不定就是拿了对方的钱,这样的人留在他身边,是个安全隐患。
刚招了一批实习生,展北泽裁员又开除了一大片,又需要增加人手,招聘信息再次贴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