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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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宵离开的时候，林知去送行，两个人并肩而行都没有说话。
“抱歉，没来得及准备回礼给你。”谈宵低声说。
本来一天都不开心的林知这时却笑了，“那你能给我一个拥抱吗？
谈宵张开臂膀，林知朝他走了一步，慢慢缩短距离，慢吞吞摸索着试着去温柔的环抱他，可有人比她还要着急，只一下就将她按入怀中，香软的她像一颗糖，身上隐约传来某种花的气息，对了，是栀子，很甜美。
太用力了，身高的差距，让她不得不垫着脚尖去依附他，可她没有皱眉，也没有去推拒，反而加大了力道，回抱他。
埋在他怀中很久了，他也没那么用力了，在分开的时候，林知开口道：“什么时候再回来？”
谈宵也笑了，“我也不知道，就让我留点秘密？”
林知对他的回答很不满意，“我不喜欢秘密。”
“也许是明天？”他的语气仿佛却有其事。
“骗人。”
谈宵收起玩笑的表情，深深地看着林知，“别再问了，我会忍不住说出来的。”
他的眼睛是深浓的黑色，好像关着什么，勾着她催促她去打开，林知不自觉的陷了进去，等好不容易爬出来，就又看到了谈宵的笑容。
谈宵伸过手来揉她的头，他好像真的很喜欢她这颗傻傻的脑袋，“要想我。”
被揉的左右摇晃的林知去抓他的手捧在手心，头发乱糟糟的也不去管，只是冲他笑，“好的呀。”
林知的高中生活很快就开始了，每天没有什么空闲，想得到的唯一的休息，就是早读课后的偶尔散步。
第一次遇见余临的那天是在一个早晨，她得了空，习惯的去散步，那天的太阳很好，树上绿叶镶着金边，空气湿润微凉，草坪上毛茸茸的挂满了露珠，她蹲下身，指尖接了一粒露水，看露水凝聚的圆润可爱，清澈的透出放大的指纹，忍不住笑。
不自觉的抬头，就见到了那个人，林知脸上还带着愉悦的笑，两个人的视线一触即散，他很快就离开了。
离开操场经过篮球场的时候，她第一次注意到了场内的那个男孩，青春肆意，热血沸腾，从旁人的叫喊中，她知道了他的名字，余临。
下次遇见是在考场，被分在相邻的位置，到教室的时候人还不多，她一个个的的数着考号，在她前面的那张桌子上，看到了他的名字。
坐到自己的位置等到他来，才真正和名字对上了号，他的眼神陌生，而她是好奇。
一场考试，没有说一句话，试卷下发的时候偶有碰到一点指尖，别的再没有了。
等到下次考试，他们说了第一句话，“同学有多的铅笔吗？”借东西的人是林知，被借的是余临。
“谢谢。”
“不用谢。”少年的脸清秀俊朗，说话的时候隐隐带着可爱的梨涡，很可惜脸上没有笑容。
听说下次考号调整，他们或许不会再以这种方式碰面，只是一句话而已，没什么，只是喜欢他阳光活力的笑容，没有别的意思。
她不是一个胆大的人，但是有些机会不甘心错过。
戴煜是最先发现的那个人，他偶尔会陪林知散步，路过篮球场的时候，她的脚步慢了些，有人在叫余临，她忍不住去看，很快便被他知道了。
他的表情是幸灾乐祸，拍着她的肩膀，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笑完了又有点空的眼睛。
像隔着透明的薄膜很容易就被戳穿。
她好像有些懂了。
然后她就变的奇怪，开始躲着戴煜，她没有其他可以分享烦恼的人，能被她选择的人只有谈宵。
她告诉谈宵，“我有一个秘密被戴煜发现了，我好像也发现了他的秘密。”
他没有问林知是什么秘密，她就忍不住告诉他了，“我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了。”
谈宵原本在彻夜赶代码，接到她的电话，难得的轻松，找了个安静的地方，靠在椅子上，有些懒散，听到她的话，笑容瞬间收起，呼吸一窒。
“你在听吗？”
他露出笑容，好让自己的声音戴上欢腾的假面，“在听。”
声音轻柔，却在暗处隐隐拉着一张弦。
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在笑的不是他，身体有种脱离灵魂的违和感，似乎分裂了另一个他在冷眼旁观他的痛苦。
林知仍在说着喜欢谁。
他的微笑变得浅淡，眼中渐渐无神，放在屏幕上的手快速的伸向红色的按钮，没等他反应过来，电话被挂断了。
够了。
谈宵点了一支烟，手机的屏幕仍黑着，映着他面无表情的脸，没有电话进来。
他又回拨了电话过去，那边响了很久林知才接，甜美的嗓音，“抱歉，刚刚在洗碗，不太方便。”
对他挂断的电话没有一点反应。
“刚刚不知道碰到了哪里，刚好有点事，现在才回给你。”谈宵又戴上了面具，凭借年龄的差距，他有太多办法去诱惑她，但，不可以。
他要的太多了，不是现在的她可以给的，她还没准备好，他不断的暗示自己。
可到底，他还是回去了。
回去的那天是工作日，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他没有告诉林知，只等在校门口。
林知从校门出来，就看到几个女孩聚在一起推推搡搡的挤出一个人来，视线跟着那女孩看到了树下的谈宵，她的步子停了下来。
看女孩拿着手机，谈宵摇摇头，女孩一脸悻色的融入人群。
林知头上原本暗着的路灯也在这时闪了一下亮起来，昏黄的灯照在她身上，谈宵朝她走来。
两个人走在夜路上，林知刻意的离他有点远，谈宵靠近了些，“怎么？”
林知有点不好意思，“太多人了，本来他们就在传我和带鱼。”她停了话，又去看四周，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明天又传成什么样子了。”
他还没有接受和小孩争风吃醋的现实，只是哼笑一声作罢了。
林知瞧他一眼，到有些恼了，“不许笑话我。”
谈宵低头看她，灯火璀璨，眼底流光溢彩，“我不是笑你，我是在想，谁会输？”
林知微怔，下一刻又做出思考的动作，轻松愉悦的嗓音，“大人才做选择，小孩当然是都要。”
谈宵步子一停，浓墨般的眼睛看过来，嘴角意味不明的笑，“真的？”
两人视线相触，林知心中一跳，嘴里脱口而出，“假的！”
一副老鼠撞到猫的表情。
谈宵眉眼微弯，低低的轻笑从喉头溢出，眼下的泪痣随着他的笑声也跟着轻轻颤动，看得人心痒痒。
林知默默收回目光，今天，他有点不一样。
渐渐走离人群，四周寂静，今天刚下过雨，地上还是湿的，空气中漂浮着尘雾，笼在灯下，闪烁着细密的光点，暖黄的灯光变的模糊，望过去像朦胧的月亮，两个人静静的走着，从一盏月亮，走向另一盏月亮。
谈宵先开口，“别老低着头，脖子会酸。”
林知听话的挺起胸膛，幼嫩的曲线，谈宵别开了目光。
顺手打开手中的礼品袋，谈宵拆开了一盒巧克力递过去，“尝尝？”
林知随意选了块，咬开有好听的脆蹦声音，入口是可可的醇香，带着点柑橘的清香，好特别。
林知看向谈宵，眼睛亮晶晶的，“好吃！”
谈宵又递过来，“再吃一块？”
这回是黑巧，很香浓带着一点点苦意和酸，“这个也好好吃。”
谈宵干脆整个盒子都递给她，见她接了，又弯腰从她手中拿了一块放入口中，是她之前选的那种，感受着嘴里的苦意和微酸，“有没有想过考哪所学校？”
“还没想过，现在只想着提高成绩。”
谈宵瞅她一眼，“你不是还在想男生。”
林知脸红，“也没怎么想，睡觉都没有时间。”
“想不想去我的城市看看？去看了或许你就知道想要哪种了。”谈宵又拿了一块，“还有比这更好吃的巧克力。”
林知也吃了块眼睛里带着满足，“和学校比起来，还是巧克力比较吸引我。有时候我都在想，都怪你把我变成一个好学生，害得我现在放不下，这么累。以我现在的成绩，也没有多少能选择的权利，看了得不到，好痛苦。”
谈宵微勾了一抹笑，声音里有叹息的意味，“你说的对，看了得不到，好痛苦，是我错了。”
林知安抚的轻笑，“我原谅你啦。你呢，当时是怎么选的？”
“我的选择也不多。”
林知恍悟，“确实，你选哪个都很好。”
离家很近了，谈宵告诉她，“我马上得走了。”
“刚回就要走了吗？”
“嗯，临时有个事很急，休不了了。”很疲累的声音。
林知侧头看他，“还有多少时间？”
“半个多小时吧。”
“先不回去，我们去那边坐下，我给你按下吧，妈妈有时候下晚班，我也会给她按，按完会舒服点。”
她指的地方是河道林边的石凳，点着的灯是白色的，很晚了，路上空荡荡的，只有他们。
等谈宵坐下了，林知站在他身后，距离有些近，她才发觉这是个有些亲密的动作，只是看他不舒服，她就忍不住想帮他。
犹豫着凑近将手指放在他耳边，刚碰到，谈宵就躲了一下，林知收回手，“怎么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