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零号》潔希克

11、第 11 章

　　我沉浸在代码的海洋中，时间失去了意义。窗外的天空由深邃的墨蓝，渐渐染上一层鱼肚白，再到被初升的太阳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纽约从沉睡中苏醒，城市的喧嚣声隐隐传来，但这一切都无法打扰到我。

　　而在我身边，彼得·帕克也同样专注。

　　他早已吃完了他那份三明治，并且将我那份没吃完的也用包装纸小心地包好，放在一边。他将零号提供的海量数据，用他那属于学术竞赛冠军的、条理分明的大脑，进行着细致的整理和归纳。

　　我为他准备的可视化屏幕上，此刻已经不再是杂乱无章的数据流。取而代de的是一张清晰的哥谭市地图，上面用不同颜色的光点和线条，标记出了这几个月来“红头罩”的每一次行动轨迹。旁边还有各种图表，分析着他的目标选择、行动时间和武器偏好。

　　这完全就是一份专业级的情报分析报告。

　　不知过了多久，彼得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揉了揉布满红血丝的眼睛。他看着自己的成果，又看了看依旧在忘我工作的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轻声呼唤我。

　　“呃……怀特？”他小声说，生怕打断我的思路，“嘿，抱歉打扰你……进行那个天才的编程工作。但是……我想我这里有发现了。”

　　他指着那张被他整理得井井有条的地图。

　　“你看，我把过去三个月所有确认是红头罩的行动都标记出来了。他的目标不是随机的，他在系统性地攻击其他帮派的供应链，特别是武器和运输渠道。他不碰他们的钱，只针对他们的‘拳头’。”

　　“还有地点，”他放大地图的某个区域，“他的行动范围主要集中在工业区和……阿卡姆岛的周边。看起来，他像是在……‘圈地’。或者说，是在建立一个坚固的、属于他自己的领地。”

　　他滑动屏幕，调出另一份文件，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但最奇怪的是这里，”他说，“他攻击‘黑面具’的频率和强度，远超其他任何帮派。这几乎……像是私人恩怨。根据暗网里的流言，他像个幽灵，但唯独在面对黑面具的手下时，会表现出一种特殊的残忍。”

　　彼得停了下来，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一丝不敢确定的求证。

　　“这些……对你来说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他为什么会这么针对黑面具？”

　　“还有一个目击者说……他从红头罩的嘴里，听到了‘杰森’这个名字。虽然只有一个词，而且很快就消失了……”

　　彼得深吸一口气，轻声问道：“怀特……我想你是对的。这个红头罩……他就是……他，对不对？”

　　在我听到那个名字后，我立刻停下了代码的编写，转头望向彼得：“你确定？”声音带有微微的颤抖。

　　看到我如此剧烈的反应，彼得的心也跟着揪紧了。他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我身边，脸上再也没有了刚才汇报工作时的半分得意，只剩下无穷的担忧。

　　他知道，他触碰到了我最深、最痛的伤口。

　　“我……我确定。”彼得的声音轻柔而肯定，他不想有任何迟疑而让我产生不必要的幻想。他转过身，在屏幕上调出了那份具体的报告，指给我看。

　　“在这里。”他说，“这是一份来自两周前的目击者证词。是企鹅人的一个手下，他在红头罩的一次袭击中幸存了下来，当时他正躲在一辆卡车底下。”

　　彼得的目光从屏幕移到我的脸上，小心翼翼地复述着报告里的内容。

　　“他说……红头罩当时正在审问另一个人，是黑面具的一个小头目。根据证人的原话，他是这么说的：‘红头罩一直在问他，你把关于杰森的什么事告诉小丑了？……然后……然后他就开枪打断了那个人的腿。’”

　　“证词的可信度评级是A级，那个小头目后来也被人发现了，伤情和描述完全一致。”

　　彼得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他只是把这份血淋淋的、不容置疑的证据摆在了我的面前。他证实了我的猜想，也证实了我的痛苦。

　　他看着我颤抖的身体，和那双瞬间失去所有光彩的眼睛，心中充满了歉意和无力。

　　“怀特……”他轻声说，声音里满是心疼，“对不起。”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我，也不知道自己把这个消息告诉你究竟是对是错。他只能站在我身边，像一棵笨拙的小树，努力为我撑起一片小小的、安静的空间，默默地陪着我，等待我从这巨大的冲击中，做出下一步的反应。

　　“不，你永远不需要和我道歉，彼得。”我对彼得微微一笑，让他不要那么担心我。

　　虽然他比以前还要强势，但是他没有那走那些钱，就代表他还没有被哥谭拖入深不见底的深渊。我真的很开心能够再次听到属于他的名字，因为遗忘才是一个人真正消失的结果。

　　然后我思考了一下才意识到为什么杰森如此针对黑面具：“杰森...不是他和黑面具有仇，他只是在帮我报复黑面具而已。”我扬起笑容，杰森这个行为让我知道他的心里还有我。

　　看到你脸上泛起的笑容，彼得紧绷的心弦终于彻底放松了下来。那不是强颜欢笑，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带着释然和暖意的微笑。他知道，我没事了。至少，在精神上，我稳住了。

　　“好。”彼得用力点头，也回以一个真诚的微笑，“我永远都不会跟你道歉的，我们是搭档。”

　　他听着我对杰森行为的解读，眼中流露出恍然大悟和一丝愤怒——那是为我而感到的愤怒。

　　“所以……红头罩他……是在为你报仇？黑面具……他对你做过什么？”彼得轻声问。

　　“彼得，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是说，不嫌弃我要说一个有点长的故事的话，你可以拿一杯水给我吗？”我望向彼得，打算要告诉他关于我以前的故事，一个...关于我为什么会患上社交恐惧症的故事。

　　当我开口，准备要讲述自己的故事时，彼得的表情瞬间变得无比认真。

　　“介意？怎么可能！”他立刻说道，语气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诚恳，“怀特，我永远都不会觉得你的故事无聊。我……我想知道。关于你的一切。只要……只要你愿意告诉我。”

　　他立刻转身，从旁边的小冰箱里拿出一瓶未开封的瓶装水，而不是用杯子去接饮水机里的水——他记得我不碰别人地盘里东西的习惯，这瓶未开封的水，是他能想到的、最能让我安心的方式。

　　他拧开瓶盖，将水递到我的手中。

　　然后，他拉过那张椅子，在我面前坐下，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放在膝盖上，摆出了一个最专注、最耐心的倾听姿态。他收起了所有的俏皮话和多余的动作，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你们两个人。

　　“好了。”他看着我的眼睛，用他所能有的、最柔和的声音说。

　　“我准备好了。慢慢来，别着急。”

　　“我在听。”

　　“那是我还在哥谭的时候的事情，那时候我可是有钱人的养子，可风光了。什么大别墅，花不完的钱和穿不完的衣服，都是真的。我被我的养父收养后，就一直在家里帮他做一些我力所能及的事情，那个时候他是一个温柔又有点严厉的父亲，顺带一提，那时候的他和还没有成为钢铁侠的斯塔克先生很像。”我轻轻的笑了一下。

　　“后来...他收养了一位新的养子，我的新弟弟，为了让哥谭的人了解到他不是什么可以随便欺负的人，我的养父为他召开了一场宴会，而我也因为是他的兄弟，所以我得参加，那时候我可开心啦，这是我的养父第一次带我参加他的宴会...但是，在这场宴会下发生了一个，应该说是两个吧，那是一个没有预谋的犯罪。”

　　“我和我的养弟弟被分别两拨人绑架了，而绑架我的就是黑面具，那时候黑面具的情妇趁我的养父没有注意，找到了在宴会无所事事的我，递给我一盘看起来就很好吃的蛋糕，我当时还小，对哥谭的危险还没有任何深刻的认知，后来我就被绑架了。”

　　“而我的养弟弟那边则是在我被绑架后，被哥谭的反派闯入宴会带走了他，可能当时情况太混乱了，我的养父只发现了我的养弟弟被带走了，没有发现我被绑架了。接着就是很简单的，养父在把弟弟救出来后才发现我被绑架了。我不清楚我被带走了多久，但是那时候的事情确实让我印象深刻，额...或许我不怎么喜欢强势的人的一部分原因也出现在这里，反正就是黑面具是□□嘛，坏人总是有一些奇怪的癖好，而我刚好又符合他的癖好，结果就是...”

　　我伸手解开了我那有着小型镇定剂的贴颈项链，下面是贯穿我整个脖子的鞭痕，比贴颈项链遮盖的范围还要小一些，所以我才能用它给掩饰起来。

　　我让彼得看了这个疤痕后便再次把项链带上：“除了我的脖子，我的背后也有着许多曾经的疤痕，过于难看我就不给你看了。”我笑了一下。

　　“当然，最后还是Happy ending了，我的养父花了一点时间才找到我，而我也回到了我的大别墅。”我结束了这个烂俗的有钱人被绑架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