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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交错的平行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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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处在白芙的悲哀下度日,我变得沉默寡言,无所事事、目光呆滞的混过一天又一天,直到十四忍耐不住主动来找我。
“梓茉,以退为进、欲擒故纵对爷是没用的。”十四高傲自大的劈头就来了这么一句。我终于恢复了些精神,好奇的望着他。见我看着他不语,十四以为我心虚的默认了,越发口若悬河:“身为女子,要有妇德、妇言、妇容、妇功。要清闲贞静,行己有耻,择辞而说,不道恶语,服饰鲜洁,动静有法……”
“停!”我头大的做了个STOP的手势:“十四阿哥不会是专门来给梓茉讲女诫的吧?”十四很是不忿:“你倒说说这些你都做到了吗?”
我很莫明其妙:“你不会是暗示我以后应该低声下气、委曲求全、逆来顺受,打我左脸我再主动把右脸凑过去,面上还要笑嘻嘻的做甘之如饴状吧?”
十四欣慰的点点头:“原来你还不是朽木嘛。”霎那间风云变色、雷电交加、地动山摇。我不由得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一扫多日的萎靡之态,顿觉活力源源不断的回到身体中。我,在怒火中重生了。
十四愕然的看着我蔫不啦叽的神情如川剧变脸般转化成斗志昂扬的容光焕发。慷慨激昂的挥舞着手:“这种封建社会的糟粕完全是对女性的一种岐视和压抑,是男人压制女人的产物,你们无权限制妇女言论自由!想让我也变成那样?白日作梦!”
十四惊问:“梓茉你在说什么?”
我不屑的撇嘴:“我说,我不会要这种BT的男人,因为我不喜欢过SM的人生。”
十四虽不懂BT和SM是什么,但也从我的神情里看出明显的轻蔑,又羞又恼:“你是怎么回事?前年大病一场之后就觉得你性子变了,前几天不知怎的又恢复成原来的性子,结果今儿又变了……”
十四后面说了什么我再没听到,思维有如脱缰的野驴在荒野上奔驰,我被自己的推测惊呆了,如果这三个月是真正的梓茉待在这个身体里,那么我又在哪里?苦苦思索,却百思不得其解,终于放弃这样无谓的思考,管它的,反正现在是我在这个皮囊里面。唯一应该注意的就是以后绝对不能摔到头,貌似每次意外都发生在头部受到创伤后。
知道这三个月是正主儿回来待了段时间,我反而定下心来,毕竟她是这个时代得人,比我懂得在宫廷生活得规矩,所以应该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事情来。
最近越看小十六躲躲闪闪得样子就越不爽,我又不是母老虎,至于怕成这样嘛?是时候该跟他沟通一下了。
遂天天在懋勤殿中时时用无言的垂涎目光非礼可怜的小十六,只过了三天,十六就顶不住了,乖乖如我所愿来质问我。看他明明害怕还要故作镇定的苹果脸蛋,实在是让我想兽性大发的扑上去摸两把,不过为了长远大计,先不能吓跑他,我忍痛缩回手,野狼般笑着:“十六阿哥有事?”
十六的紧张的鼻尖都红了:“梓茉,你是女子,怎么能用那种目光来看人,你难道不会觉得脸红吗?”“脸红?”我嗤之以鼻:“奴婢看帅哥从不脸红,凭什么要脸红?又没干什么坏事,只不过眼光执着了一点而已。”
十六被我顶的瞋目结舌,结结巴巴的道:“那,那你也不该天天那么看我呀!”“十六阿哥,身为一个帅哥,你要习惯被时时注目的压力啊!”我安慰的拍拍他的脸蛋,顺便忍耐不住摸了几把,手感比想象的还好,要不是看到十六在我的魔掌下气愤的憋红了小脸,我真舍不得这么快把手拿开。
“为什么这几个月你老做这种事!”十六被我逼得开始暴走,赶快用糖衣炮弹迷惑他,直夸的他天上有地上无的睿智可爱帅气伶俐,我是抵挡不住他庞大的魅力才被迫伸出了罪恶的双手。十六终于平静下来,紧蹦着脸小大人般命令着:“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以后不得再犯。”到底还是孩子,听到我天花乱坠新鲜怪异的夸奖他怎会不开心?小脸虽然死撑的板着,可大大的眼睛早就笑眯了。
看着十六离去的小小背影,我缓缓收起笑脸。十六说这几个月我老是非礼他,怎么可能?如果这三个月是原来的梓茉占据这个身子,她怎会做出这样彪悍的举动?而且是针对小十六?灵光一闪,我匆匆跑回卧房,翻箱倒柜,发现原先写的狩猎计划书果然不见了。
宁馨推门进来,见屋中狼狈不堪,很是错愕:“梓茉,你在找什么?”“我的计划书不见了。”我冷冷的沉着脸。“什么书?”宁馨蹙眉问道。“一张纸,就是那天你说我写的你一个字都看不懂的那张。”
宁馨恍然大悟,笑着从床头摸出几张纸递给我:“你忘了?前阵子你不是把它交给我保管了么?”我默默接过来,竟不敢马上展开来看,这厚度决不止一张纸,除了我的计划书,剩下的是什么呢?
最终还是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展开了纸,瞟了一眼身子就木了,这、这满满几页写的都是什么啊?要说是英文,可我连一个单词都看不懂。翻来覆去好几遍,突然像被雷劈到,我哆嗦着落下了百感交集的泪,我终于明白这信上是什么文字了——居然是汉语拼音!
作者注:由于汉语拼音看起来比较累,我就直接把这封信翻译成中文了。
你好,我不知该怎样称呼你?梓茉吗?我们在不同的时间共用着这个躯壳,如果你能看懂这封信,说明你和我一样也是穿越来的。本想用英文给你写信,奈何这个时代懂英文的人也不少,我不能冒这个险。思来想去,还是拼音最好,除非是穿来的,否则不会有人懂。我叮嘱过宁馨,倘半年后梓茉还是不问她要狩猎计划书,就请她将其烧毁。
我穿来时,正是梓茉生下来那一霎那,在这身子里一待就是十年,直到那次发烧,你也穿到了这个身子里。我想,我该郑重对你说句对不起。因为是我跳下水故意让自己发烧,每天的药也尽数泼了,本想就此一病不起,却将你拖入了这个时代。我以为自己死了,现在看来,应该只是在这个躯壳中沉睡而已。三个月前,你撞伤了脑袋,而我醒转过来,没几天就察觉不对,又找到了你的狩猎计划,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原谅我用了三个月时间再次确定自己的决心,这次摔伤头部,也是我故意的,看过你的计划书,见识到雍正对你温和的态度,我想,你一定会比我在这里活的快乐,于是又自私了一次,试验一下我的猜想是否正确。如果你醒了,一定记得要注意保护头部,别再让我有醒转的机会,如果你早回去了,更好,我终于如愿的离开这个让我不再留恋的世界。
以防万一,写下此信,告知三个月间我都做了什么。首先是十六阿哥,我替你三天两头的非礼一下他,等他习惯了,你就得手了;雍正那边你要稍费些精力,我先前并不与他交好,所以起初当他微笑着和我攀谈时,我一直都对他颇为冷淡,而当我知道你的存在后,想过要补救,可惜晚了,他又恢复成我印象中的雍正。不知你是如何打动他的,不敢妄试,怕他会察觉到什么。
至于九阿哥,你和他交恶了吧?我替你摆平了,别再惹他,在这宫中,能少一个敌人就是保住一次命。顺便说一下,九阿哥在众人中最不具威胁力,他喜欢美食和美人,如果再得罪他,可以考虑从这两方面下手。
拜托你一件事,尽你所能的离胤祯远些,求你。刚进宫时,我是有些得意的,因为我知道历史,我明白该亲近谁疏远谁,这也算上天对我的一种补偿。可我错了,这是最大的惩罚,最悲痛的莫过于明知道结局却不能去阻止,不能去改变。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最爱的人一步步踏上这条不归路。我不敢也不能改变历史,可我也不能看着他毁灭,左右为难,最后竟生了杀雍正的心。倘若胤祯爱我,我纵拼命也要试一试,可无论我做任何的努力和改变刻意去讨好他,他都不为之所动,想起我来就逗一下,厌烦了便一脚踢开,我终是替代不了他喜欢的那人。为他冒天下之大不韪,不值得。受现代教育熏陶,我还没傻到那个份上。记住我的教训,不要轻易让男人察觉你对他的痴迷,这样,他反而会因为得来太容易,对你产生轻蔑的念头。当然,十六阿哥现在只是男孩,可以对其采用半强迫手段。
我醒来时,太子与十三阿哥已随驾南巡,不知你与十三阿哥有无交往,此人心机深沉,别被外表所骗,切记小心!
活着是世上最珍贵的,大多数人却只是存在,仅此而已。我很累,不想再存在于这个地方,希望你能替我快乐的活着。宫中生活复杂,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幼时无意曾救过晗玉,她一直对此感激不已,暂时对她可不必提防。但将来会如何,不敢妄断。请一定小心珍重!
原来如此!难怪我误把十四当成十三时,十四的表情那么生气;难怪十四如此顺手就把我绣好的荷包拿走;难怪梓茉坚持要去懋勤殿;难怪她小小年纪就心思缜密至此;难怪她会告诉晗玉十三十四两个阿哥最好……
不是不怨恨的,毕竟如果不是她,我还可以快乐的在现代吃到天昏地暗,睡到海枯石烂。但这可怜的女孩,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就这样生无可恋,实在让我恨不起来,只是深深替她不值,失恋算得了什么?人就是要在恋爱中不断成长,没有被甩或没有甩人,人生是不完整的,喜欢就要,要不到就拉倒,继续追寻下一个目标不就行了?这个世界谁离了谁不是照样活?而且还活的好好的!
叹气郁闷,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搞定老四。先前看他对我的态度,我还以为我曾经对他动手动脚过呢,原来只是一时没有回应他难得显露的热情啊。果真如传闻所说有些小心眼呢。
不过搞定老四这事不难,只要把自己当做二皮脸,天天徘徊在老四经常出现的路上,遇到后便带着欢欣雀跃之表情向他狂奔而去,视他的晚娘表情如无物,用热情甜蜜讨好的笑容击垮其故做冰冷的脸,如他问到之前我为何对他冷淡,打死也不能承认,要无辜和无赖并用坚决否认之,如此数次,不信他还能再计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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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老爹从奥地利回来,福尔莫斯也对电脑挥爪警告,无奈需抽出些时间陪下老爹和猫咪~ ~所以更新可能会少些,不过明天应该会多写一些,各位大大多包涵了。另:预告一下,明天还有一个非常小的包袱要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