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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时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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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观山见了，心里咯噔一下，不太想说，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今日会有花魁来酒楼表演，都怪他和那些纨绔联系少了，这种消息都不灵通了。
看着封未雪要往里走，他急忙拉住，神情有些不甘不愿，“未雪，这等会会很吵，要不，我们换个地方？”
封未雪身形一滞，转过头来看着贺观山，神色冷静非常，只淡淡问道：“为什么，不是你带我来的吗？”
贺观山一时间有些心虚，看着封未雪那苍白的脸色时，他就后悔了，不该拉住的，要是对方吹久了冷风受凉了怎么办？
“算了，进去吧，”他上前将封未雪的大氅拉起一些护住那雪白修长的脖颈，站在侧面为其挡风，拉起那冰冷的手掌就往客栈里带去。
封未雪垂眸，看着那拉住他的手，感受到那手心传来的炙热温度，嘴唇微动，终是什么都没说，跟了上去。
进了客栈，贺观山熟练地在柜台前站定，眉眼透出些张扬来，“我的包厢还在吧！”
掌柜的一看，见是许久没来的贺二公子，那满是福气的圆脸上露出些为难的神色，“贺二爷，那包厢被人占了，里面的人小老儿得罪不起，您看，我把剩下的钱退您，再给您一个视野开阔的包厢怎么样？”
贺观山当即皱起眉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封未雪，心间生出一种没面子的恼怒来，他猛地一拍柜台，神色阴沉下来，“我既给出了，就没有往回收的道理。掌柜的你说，谁占了我的包厢。”
这掌柜的纠结异常，看着贺观山，一张圆脸眉毛眼睛快揪成一团了，要是两位贵客在他这打起来了，他这客栈可怎么开啊？
眼看着不给个交代眼前的京城一霸是不会离开了，他咬了咬牙，还是说道：“是最近风头正盛的工部尚书何大小姐，她带着薛大人的妹妹，也就是卫将军的夫人经常来吃茶点听书。”
他一拍大腿，露出十分委屈痛苦的神色，哭丧着说道：“我们说了是您的包厢，可是拦不住啊。那位在陛下面前可正受宠呢！”
听到是何大小姐何尚书占了，贺观山一时间竟然没有半分惊讶，毕竟何大小姐一向看他不顺眼，致力于在陛下面前抹黑他。
他有些头痛地揉了一下眼睛，看了看身边毫不在乎的人，不得不妥协道：“那算了，另外安排一个包厢吧，要视野好的。”
掌柜的一听，连忙惊喜地应了下来，将一块新的竹牌递了过去，讨好地笑了笑，“贺二爷，这是六号包厢，我可一直给您留着呢？这包厢视野也是极好的”
贺观山挑眉，这些包厢他可是都去看过的，掌柜的尽会说些瞎话来糊弄他。
不过，他看了看有些困倦的封未雪，当务之急，还是先让未雪去休息一下。
“未雪，别睡，我们到包厢里再睡。”贺观山将人扶正，轻声哄道。
封未雪半睁着困倦的眼睛，轻轻“嗯”了一声，就在贺观山的搀扶下上了客栈二楼，一进入包厢就躺倒在那张低矮窄长的小塌上，睡了过去。
贺观山失笑地摇摇头，为他脱下长靴，盖好薄毯，将无烟炭盆挪的近了些。他凝望着封未雪安逸的睡颜，犹疑了一下，还是俯身轻轻地在其额边发丝上落下一吻。
他神色不安，只轻轻地呢喃道：“未雪，你想做什么我陪你，只要别离开我。”
封未雪醒来时，周身都是暖融融的，他被一阵喧闹声吵醒，整个人尚且还有些迷蒙，自然地仰起头让贺观山为自己用毛巾洁面，被那热气一熏，不由得瞪了贺观山一眼，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下面怎么那么吵？客栈平时就是这样的吗？”
看着封未雪故作凶狠的眼神，贺观山收起毛巾，将人扶着坐起，再次为其披上大氅，这才慢悠悠地说道：“是花魁来表演才艺了，大概是来了许多京中的公子哥，才如此喧闹。”
封未雪感兴趣起身，不管未系好的大氅，直接走到窗边打开雕花窗棂，抬眼向下看去，却只看见散落满地的花瓣红纱，和花魁离开的背影。
他转过头，没好气地看着贺观山：“你怎么不喊我？来这一趟，我根本就什么也没看着。”
贺观山心里不是滋味，他就是不想让小皇帝看花魁，还特意用棉花塞住了封未雪的耳朵，看人快醒了才拿开，若是封未雪突然发现他更喜欢女子了怎么办？
“花魁有什么好看的，你身边的宫女好些都比花魁好看，看这些庸脂俗粉有什么意思。”
“你？”封未雪简直要被对方理直气壮的态度给气笑了，他正欲再说些什么，突然听到一阵敲门声。
只好走到屏风后，整理起不太整齐的衣裳，无奈地说道：“贺观山，去看看是谁。”
贺观山逃过一劫，看着封未雪道屏风后，连忙应道：“未雪，我这就去。”
“吱呀！”门被推开，外面却是一个眼熟的店小二。
那店小二弯腰行礼讨好地笑了笑，将一张香笺双手奉上。
“贺二爷，喜事喜事啊，曼娘听说您来了，散场后没离开，想要为您单独抚琴一曲。这么久了，曼娘也没忘记您，可见她也是个痴情的风尘女子啊。”
店小二眼睛转着，高兴地就像自己中了一样，心里只想着，贺二爷一向大方，不知道这回会赏多少银子，他可是眼疾手快才抢来这个活计的。
贺观山一听，脸都要绿了，慌慌张张地一把将那香纸拿起，随手塞了一锭银子过去，低声说着“不见”，就要将门关上。
另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从屋里伸出来，按住了要关上的门，封未雪似笑非笑地看了贺观山一眼，将人推到一边去，淡淡对店小二说道：“若是曼娘不介意多个人，还请带她过来为我们演奏吧。”
店小二正抱着足足十两的银子笑的看不见眼，听了这话，才迟疑地看了看贺二爷，见人没反对，连忙将银子揣进怀里，提声大声回道：“好的，公子，我这就去，这就去问一下，马上就来。”
看店小二跑走，贺观山这才无奈地将门合上，转头看向封未雪，将其散乱的衣衫整了整，“你想听，听便是，我难道还能拦着你。只是，我一直以为你喜欢宫里的乐曲，不知道这靡靡之音你听不听得惯？”
封未雪半垂着眸，神色淡淡地吐出了一句话，“你不想让我听，难道不是因为...她认识你，还找了过来？”
贺观山一怔，苦笑了起来，看着封未雪消瘦的脸颊，神色认真极了，他将人轻轻拥在怀里，轻声说道：“就算见过，也不过是听了几首曲子罢了。不想让你听，倒确实是有些，可那也是怕你移情别恋，喜欢上了女子。”
他叹息一声，声音懊恼极了，“未雪，若是你喜欢上了别人，那我是决计受不了的。”
于此同时，一道最近频繁响起的系统音再次响了起来。
“封未雪，请完成贺家灭族任务，时间剩余十天。”
封未雪听着脑中再次响起的系统提示音，微闭上眼，神情愈发脆弱起来，已经快要没有时间了。
世界意识碎片骗了他，他的时间根本没有五年，随着他胡乱改动剧情，钻空子，现在系统已经是要让他直接完成最后的重大节点了，即灭了贺家。
呵，这可真是惊喜啊。
他抱住贺观山的头颅，覆在其耳边轻柔地说道：“如果我要杀你，你会杀了我吗？”
贺观山被那耳边呼吸烫了一下，耳尖泛红，心想着小皇帝吃醋怎么也那么可爱，有些磕磕绊绊地回道：“不...不会。我...咳，我怎么...才不会对你动手。”
“是吗？”
封未雪笑了笑，看着空茫处神情苦涩，将手收紧了些，他想问“若是杀了你的父亲兄长呢”，可大脑一时间疼得空白，什么话也说不出。
一时间，暖融融的房间变得沉寂起来，封未雪就这样趴在贺观山肩上昏沉地睡了过。
贺观山感受着怀里放松的身体，闻着那带着木质气息的龙涎香，一时间不敢动弹，只用双手将封未雪的腰撑着，免得对方倒下。
时间久了，他微扬的唇角渐渐平了下去，眉宇间染上忧色。未雪最近怎么了，总是嗜睡，大脑也频繁疼痛，若不是看过御医，他也暗地查过了，还以为有人下毒谋害皇帝呢？
“咚咚！”沉闷的敲门声再次响起，一道带着讨好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是店小二回来了。
“贺二爷，公子，曼娘来了，刚才调试琴弦耽误了些功夫，还望两位莫怪。”
敲门声响起时，封未雪就一下子惊醒了过来，他眼中没有半分残留的睡意，反而比秋水还要寒冷。
他刚欲张口叫人进来，可一抬腿差点直挺挺摔倒在地上，原是站太久腿麻了。
“我来，我来。”贺观山见状，连忙将人扶稳，讪笑着就要去开门。
“等等！贺观山！”封未雪神情有些不自然，他将对方袖子拽的死紧，低声命令道，“先把我扶到木椅上坐好，再开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