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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回京 ...

  •   “谁!”在被触碰到时,封未雪呼吸一变,瞬间睁开眼睛,右手死死握住贺观山的手,眼神凶狠,俨然是一只刚醒来的狼崽子。

      长寿公公在后面看着,急的直跺脚,他是知道有暗卫在的,陛下安全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这贺小将军怎么看着不太对劲,哎呦,可别是仰慕他家陛下,这使不得使不得啊,他家陛下还没成婚呢。

      “贺观山?”从睡懵的状态下清醒过来,封未雪眼神再度恢复死水一般的平静,整个人都恹恹的。

      他一把将贺观山的手甩开,从床上起来,穿着白色里衣光着脚站到地上,抬起眼皮轻瞥对方一眼,淡淡道:“怎么,没完成任务,想要来弑君?”

      贺观山心里咯噔一下,这才想起自己的任务都没完成,可是,他仍是从心地先问道:“我想先知道,陛下抢了何家女儿是真的吗?陛下...”

      他顿了一下,声音干涩沙哑:“陛下...是想要立后了吗?”

      封未雪像看智障一样看着状态紧绷的贺观山,无语至极,很随意地敷衍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朕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

      “陛...下...”贺观山声音有些干哑,他单膝跪下,看着封未雪,眼神诚挚而挣扎,“陛下...可以不娶她吗?她...她...还不够好。”

      封未雪心中微动,似是明白了什么,他冷笑出声,不耐道:“贺卿未免管的太多,现在,汇报你的任务,报完就滚吧!”

      贺观山手掌捏的青筋凸起,心里像是架起了一个沸腾着的油锅,柴火烧得旺旺的,他应该就此下了台阶不再管小皇帝的私事,可看着小皇帝那洁白如玉的脚掌,他不知怎地,竟脑子一热,直接扑过去抱住了对方光裸的小腿。

      他抱住后,立刻清醒了,感觉脖子凉飕飕的,只能僵硬地大声喊着:“陛下,臣还是觉得她不合适。”

      封未雪被惊了一下,看着贺观山无赖的模样,几乎要被气笑了,他顾不得再说什么,一脚将贺观山踢倒在地,狠狠地踩在贺观山的胸前,低着头,瞳孔深邃,神色莫测难辨,“我放了她,你来侍寝吗!”

      看着那沁着凉意的黑眸,贺观山躺在冰冷的地砖上,却像是着了魔一样,直接脱口而出,“我能。”

      一时间,空气寂静下来,两人都怔在了原地。贺观山闭上眼,不再看那张脸那双蛊惑他的眼睛,直想狠狠抽自己两耳光,他明明不好男风才是,而且侍寝不是自己送上去给人压吗?贺观山啊贺观山,你色迷心窍啊!

      “呵!”封未雪冷笑着放下脚,神情冰冷,“那正好,今晚就由贺爱卿来侍寝吧,暗二,封了他的内力。”

      一穿着黑袍的人悄无声息地从房梁上飘落下来,闷不做声,手指轻点,就将尚在懊恼的贺观山内力给封了。

      封未雪走到一旁,在长寿的帮助下,穿好外袍,离去前看了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轻声叮嘱道:“记得晚上洗干净了再过来,贺爱卿,你不会想要知道愚弄我的后果的。”

      长寿跟在封未雪身后,看着贺观山的眼神像极了看妖妃,陛下不会贺小将军被迷住吧。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小皇子啊,催陛下选秀的折子都堆了一堆用来当柴火烧了,也没见陛下有半分动容。

      好不容易后宫有个姑娘住进去了,怎么偏生是当臣子培养的,整天整的灰头土脸,也不怪陛下没想法啊。真是愁煞他了。

      长寿想着,一回事,陛下走老前面去了,连忙追赶上小声叮嘱道:“哎,陛下,您慢点走,小心磕着。”

      封未雪快步走出寝殿,待到空旷无人时,眼中才流露出些许脆弱神色,贺观山没有直接说出结果,无非是找不到活着人已经死了罢了。

      可笑他竟也拿个荒唐事当幌子,逃避开,不想听到半句不幸的消息,就让他缓缓,缓缓,今夜确认后,他怕是彻夜难眠了。

      ......

      泡在温热的泉水里,封未雪感觉有些乏力,听到贴身太监焦急的呼唤声,他才从烦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放下竹制酒杯,脸上泛着红晕被人扶着到了岸上。

      “是我喝多了...”封未雪揉揉眉心,缓了一会儿,声音有些沙哑。他做错了事仍会习惯性解释一番,可却再也不敢表现出丝毫歉意。

      那些诚惶诚恐的求饶声和跪地磕头的响声叫他厌恶,叫他惶恐,仿若在这个世界,他才是怪物。

      “吱呀!”进了寝殿,封未雪酒意又有些上涌,所以也没有注意到长寿欲言又止,朝里看去有些纠结的表情。他挥退所有人,坐拿起桌上的茶盏就倒了杯温茶灌了下去,本以为会清醒几分,怎知不一会儿,脑子更加浑噩了。

      算了,今夜就不听了,怪他怕无法入睡喝多了酒,明明喝酒也伤身啊。

      在夜里,他是不允许房间里留下任何一个人的,因为只要想到有人他就会彻夜难眠。

      他有些踉跄地褪去外袍,摸上床榻,怎料却跌进了一片温热之中。

      贺观山有些煎熬,他早早就洗漱沐浴完到了养心殿,在长寿阴阳怪气的话语中,拿了个瓷瓶和一堆不知道什么玩意的东西,在房间里等着。

      眼看着夜色越来越浓重,他焦急得不行,感应到房间没有人,索性心一横,往滚烫的茶水里洒了些昏睡的药,为怕不起效,又多撒了些。

      他闻了闻,确实无异味,摇匀了眼看着彻底溶化才放宽心,躺到床上小憩去了。要是药不起效,他就得自己动手了,得想想使多大劲才能让对方晕过去第二天没感觉。可恶,若不是内力被封了,何至于如此麻烦。

      可是,他怎么都想到会下错药。

      在封未雪直接压上来的那刻,他整个人都懵了,接触的地方火热滚烫,仿佛是被火炉烫了一般。他一把将人挪开,摆正了,轻轻安放在外侧,才小心地舒了口气。

      看着闭着眼似乎陷入沉睡的封未雪,贺观山得意地笑了笑,这样子怎么不算兑现他的话了呢。

      只是,明日说出寻找结果,怕是小皇帝要伤心了。那吃人的沙漠,一个柔弱女子进去哪里有别的结局呢?小皇帝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躺了一会儿,封未雪的胳膊伸了过来,不一会儿腿也伸了过来,整个人像是八爪鱼一样将贺观山紧紧缠住。贺观山狼狈地挣脱开,喘着粗气瞪着小皇帝那张无辜的脸,不知道他怎么了。

      禁锢住那总是乱动的手臂,他看着小皇帝那越发红润的脸色,心里突然一阵发慌。他腾出一只手,将手覆盖在对方额头上,那滚烫的温度瞬间让他意识到不好,该不会是下错药了吧。

      他有些急忙地将人挣脱开,下床穿上木屐,倒了一杯凉茶,轻啜了一口,眉头微蹙,没感觉,又尝了一口,身体还是没什么感觉。也对,毕竟他有内力在身,小皇帝不习武。

      可是,这样要怎么判断出他下的什么药,他的要太多了,有做纨绔时别人送的,也有军中兄弟送的,怪只怪这次回去洗漱拿的匆忙,根本不记得那个匣子里有哪几种药。

      正当他将茶杯放在嘴边埋头苦想时,突然一阵滚烫的气息将他圈住,趁他惊愕间,一把将那盏茶水给他灌了下去。

      “咳咳咳!”贺观山呛着了,一阵咳嗽,可盖不住他见到身后人那半睁着的眸子时的惊悚。

      “你在做什么?”封未雪整个像是从蒸房里出来一半,眉眼泛红,神智不清却像是十分清醒,他拽着贺观山的头发,拉近对方的脑袋,冷冷道,“看不到我很热吗?”

      贺观山好不容易缓了过来,看着近在咫尺那张满是风情的面容,一时间卡了壳,“这...陛下...我正在想办法。”

      “想办法?”封未雪有些呆呆地看着贺观山,手下更使力了,眼中流露出破碎的神色,委屈地说道,“我知道,你骗我。贺观山,是个骗子。安和她死了,我骗我自己,我也是骗子。”

      “陛...下...”贺观山一时间有些怔然,手足无措地看着封未雪,试探着用手轻拍对方背部,“是,我是骗子,都是我的错,别...别哭。”

      “哭!谁哭了!”封未雪眼眶泛红,隐有水光,但却倔强地没有流下一滴眼泪,“我刚来,我才刚来,我根本就记不太清安和她的样子了。傻子能记住什么呢?一直在遗忘遗忘,最后什么也不剩下。”

      “陛下!”贺观山听着这些话,看着封未雪空洞茫然的神情,感到一阵揪心,他紧紧将他抱住,在他耳边柔声道,“陛下!这不是你的错,你也是刚醒,你才刚醒,又怎么能挽回过去的事?那是神才能做到的。”

      “神?”封未雪声音冷了下来,“我是暴君,神不会救我。我注定是天煞孤星,做我的的家人,是没有好下场的。”

      贺观山一阵心酸,忙轻声道:“陛下,你不是天煞孤星,那都是太后的错。这世上没有神,没有神!你是皇帝啊,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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