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开芯小馒头

175、回溯

　　或许连慕时瑾自己都没想到，地景会如此突兀直接的处理事情。

　　通过法阵回来的地景，拿着幽冥剑直接就来了地隐山，向玄心亮明身份。

　　昭川几乎是一脸懵的喊来了玄音，玄尘，以及江若柠。

　　地景把刚从幽冥剑里解封，一脸懵的天绾揪出来后。

　　又传讯叫来了离蓉与离渊。

　　在除了霜降之外的人都到齐后，直截了当的甩出一道秘境。

　　这秘境与往生秘境相似，却无需消耗大量灵力。

　　踏入者所见的，全是自己尘封的过往记忆。

　　当那些被遗忘、被误解掩盖的真相，以最直白的方式在眼前铺展时，所有人都震惊住了。

　　可地景全然不在意他们的反应。

　　只拽着还在大脑宕机的天绾，转身便往魔族旧址走去。

　　徒留其余人留在原地，被汹涌的记忆裹挟着，久久无法回神。

　　……

　　玄尘便是在这样的恍惚中回到天枢山的。

　　他甚至记不清自己是如何回来的。

　　直到撞入眼眸的那抹月白身影，才让他混沌的意识骤然清晰。

　　竹林间。

　　霜降正握着霜寒剑认真练习。

　　晨光透过竹叶落在他身上，连扬起的剑花，都带着少年人独有的鲜活。

　　听到脚步声，霜降立刻收剑转身。

　　看见玄尘，眼中瞬间亮起微光，快步迎上前。

　　却又在距离玄尘七步远的地方停下，规规矩矩地躬身行礼：

　　“师尊。”

　　他以为玄尘是有要事交代，便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安静等候。

　　可等了许久，都没听见玄尘的声音。

　　霜降心里渐渐泛起疑惑。

　　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却恰好对上玄尘直勾勾的目光

　　—— 那眼神太过炽热。

　　带着他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让霜降心头一跳，立刻慌乱地再次低下头。

　　玄尘在这时缓缓走近，停在他面前。

　　他忽视了霜降紧绷到微微发抖的肩膀。

　　抬手，指尖轻轻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头缓缓抬起，迫使他与自己对视：

　　“霜降，今年多大了？”

　　突如其来的靠近，让霜降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他能清晰地闻到玄尘身上的气息，能感受到对方指尖的温度。

　　脸颊不受控制地发烫，却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回师尊，弟子今年二十。”

　　“嗯。”

　　玄尘应了一声。

　　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下巴，声音低沉得像是裹着山雾：

　　“那你觉得为师如何？”

　　“弟...... 弟子......”

　　霜降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舌头像是打了结，连眼神都慌乱地四处乱飘，不敢再看玄尘的眼睛。

　　他从未想过师尊会问这样的问题。

　　那些藏在心底不敢言说的心思，仿佛要在这一刻被彻底揭穿。

　　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玄尘没有催促，只是耐心地等着，指尖的动作依旧轻柔。

　　直到霜降的慌乱稍稍平复，他才再次追问，声音里带着不容抗拒的认真：

　　“嗯？但说无妨。”

　　霜降知道躲不过去，深吸一口气。

　　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结结巴巴地小声说：

　　“弟子...... 觉得...... 师尊很好......”

　　话音刚落，玄尘突然俯身靠近。

　　近到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温热的气息拂过霜降的脸颊，让他连视线都避无可避。

　　玄尘的眼神深邃得像是蕴藏着千年的星河。

　　里面翻涌着霜降看不懂的情绪，却让他的心跳快得像是要冲破胸腔。

　　“那霜降喜欢为师吗？”

　　这句话像是一道惊雷，炸得霜降脑子一片空白。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走火入魔，才会出现这样的幻觉

　　—— 师尊怎么会问他这个问题？

　　可看着玄尘眼眸中跳动的暗火与执着，他无法说谎，也不想说谎。

　　只能用细若蚊蚋的声音哼哼：

　　“喜...... 喜欢......”

　　玄尘看着他眼睫上因羞涩与慌乱而凝结的水汽，视线渐渐下移，落在他因紧张而轻颤的唇瓣上。

　　喉结不自觉地微微滚动，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

　　“那为师可以吻你吗？”

　　霜降立刻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还在轻轻颤抖。

　　他几乎要确定，这是自己因对师尊心思不纯，心魔趁虚而入制造的幻境。

　　可身体却诚实地无法拒绝。

　　这本就是他藏在心底最隐秘、最梦寐以求的愿望。

　　玄尘眼神一暗，扣住他后脑勺的手微微用力，低头吻了下去。

　　这个吻来得轻柔又绵长。

　　没有丝毫急切的占有，只有小心翼翼的珍视，像是在对待失而复得的珍宝。

　　唇瓣相触的瞬间，玄尘仿佛将两世的遗憾与思念都倾注其中。

　　前世未能说出口的心意，未能守护的安稳，未能留住的少年。

　　都在这一刻，化作唇齿间的温度，一点点传递给眼前的人。

　　他轻轻摩挲着霜降的唇瓣。

　　动作温柔得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确认这份真实。

　　直到感受到怀中人渐渐放松的身体，才稍稍加深了这个吻。

　　将所有的隐忍与期盼，都融在这晨光下的竹林间，再也不愿放开。

　　霜降的身体起初还有些僵硬，可在感受到玄尘吻中的温柔与珍视后，渐渐放松下来。

　　手不自觉地抓住了玄尘的衣袖，指尖微微用力。

　　像是要抓住这份突如其来的幸福，生怕下一秒便会消散。

　　晨光穿过竹叶，在两人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微风拂过，带着竹香与少年人身上的气息。

　　将这个承载了两世遗憾的吻，衬得格外绵长而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