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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诡异小镇 ...

  •   从常羊山旁的姜城收费站出发,沿川陕路向南行驶,很快就到了宝鸡市南郊的秦岭之巅,嘉陵江源头风景区。从嘉陵江源头到蛇头山,弯弯曲曲都是盘山公路,而且是望不到头的盘山公路。导航说预计要5个小时。如果一切顺利,傍晚时分,大家就可以抵达蛇头山。今晚预计要在蛇头山下住一宿。
      开上盘山公路,三辆车的性能一下子就显现出不同。
      长城炮有点漂移的时候,苏醒就忍不住提醒,“亮哥,慢点。”
      而普兰多明显好过长城炮,“放心吧,我这可是‘霸道’的普兰多。”王铮亮得意地说,“知道为什么是霸道吗?”
      苏醒自然是知道的,因为普兰多的英文读音同“霸道”类似。没有想到王铮亮的思维完全不是正常的,“因为这是爸道,爸爸的道,开起来自然巴适得很。”
      苏醒拿起对讲机,准备提醒后面的陈楚生,被王铮亮制止,“兰德酷路泽,你就不用提醒了哈。那可是陆地巡航舰、越野之王。这点盘山路,对它来说,那就相当于过个马路牙子。”
      苏醒尽管觉得王铮亮可能有点夸张,但从后视镜看过去,确实兰德酷路泽完全没有漂移感,稳当得一匹。
      就在他准备放下对讲机的时候,里面却突然传来陈楚生的声音,“我没事,你们小心驾驶。”
      苏醒愣了片刻,还是王教授回答道“知道了,生哥,你也要慢点,要不有人该担心了。”
      苏醒真是恨不得将王铮亮踹出车外去。耳朵又不争气的红了。他气呼呼扭头看向一侧的悬崖。
      夏季雨水充沛,秦岭的悬崖峭壁上常常会出现瀑布飞泉的景观。清澈的泉水从山顶倾泻而下,在山谷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声音混合着苏醒的心跳,山间吹来的微风也带走了他耳侧的一点红晕。苏醒从远处将视线收回,目光无意之间掠过后视镜,吓得差点破口大骂,只见后面的兰德酷路泽几乎是紧贴着悬崖的一侧在行驶。
      苏醒刚开始还有点怀疑陈楚生是不是疲劳驾驶导致方向感偏离,刚想拿起对讲机提醒,突然就意识到,陈楚生这样做,只不过是想从后视镜里看到他罢了。
      啊啊,真是不要命了。苏醒的耳朵又红了。
      而作为苏醒多年的soulmate,张远对于苏醒的反常第一时间察觉到。他回头从后窗望出去,正好看到陈楚生将车辆开回到正常位置。
      张远叹气,心想,“十年了,却原来他心里还有他。”自己也不清楚,到底哪个他是苏醒,哪个他是陈楚生。

      暮色四合时分,越野车队终于从盘山路上下来,进入了蛇头山下一个小镇。镇口有一块大石头,刻着“青木川镇”字样。
      三辆车碾过年久失修的碎石路,惊起树上成群的乌鸦。
      王铮亮摘下金丝眼镜,用衣角擦拭着镜片上沾染的灰尘,目光却始终锁定在远处蛇头山若隐若现的轮廓上。
      "今晚在这里休整。"他指着街尾那家招牌斑驳的"迎宾旅社"。这样的招牌似乎只有八十年代才有。
      张远被苏醒搀扶着下车时,苍白的手腕上那道疤痕在暮色中泛着诡异的青紫色。距离神树越近,似乎那疤痕也越发活跃起来。
      兰德酷路泽最后抵达,陈楚生跨出车门,从后座拎起一个军用背包,甩在肩上的动作干净利落。他站在原地没动,锐利的目光扫过街道两侧紧闭的窗户,突然眯起眼睛。
      "二楼右数第三扇窗。"陈楚生的声音压得很低,"有人在监视。"
      陆虎顺着指引望去,恰好看见一张惨白的脸从窗边闪过。那张脸上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灰白色的光,让他不自觉地往陈楚生身边靠了靠。
      俞灏明站在长城炮的后斗边,正在和王栎鑫往下搬今晚的用品。水、食物,被褥,他们都准备用自己带的。听到陈楚生的话,右手无意识地转动着玉扳指,翡翠般的光泽在暮色中忽明忽暗。
      这枚玉扳指是老九门吴家的传家宝。对未知世界的异向出奇的敏感。但这里,它似乎十分平静。
      "生哥,这地方..."陆虎咽了口唾沫,圆脸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才六点多,怎么街上一个人都没有?"
      王栎鑫嚼着口香糖的动作停了下来,突然弯腰捡起一颗石子,用力掷向对面店铺的铁门。"铛"的一声巨响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回荡,惊得屋檐下的蝙蝠四散飞逃。
      旅社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一张布满皱纹的脸探出来。老头佝偻着背,浑浊的眼球在众人身上来回扫视,最后停在张远渗血的手腕上,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笑。
      "住店?"老头的声音像是从破风箱里挤出来的。
      “嗯,住店。”陈楚生走在最前头,身后是王铮亮,中间苏醒和张远,陆虎搀着张远的另一侧。而俞灏明和王栎鑫在最后。
      旅社大堂里飘着霉味和劣质烟草的混合气息。昏黄的灯泡在头顶摇晃,投下蛛网般的光影。老头佝偻着背,推开通往二楼的木门,轴承转动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
      "二楼正好有三间房。"老头介绍道,"尽头那间大些,能睡三个。正好够您七位住。"
      “咱们这店够老的啊!感觉得有些历史。”王铮亮在最前,打量着四周。
      “您这眼光毒辣。”老头点头,“我们这青木川镇,也曾经繁华过呢,原来啊,我们这里盛产矿石。好多人都到这里来采矿,可惜啊,开采无节制,很快就挖光了。人们就都离开了,这里就被废弃了。”
      “那您怎么还在这里呢?”王铮亮追问。
      “我是老秦岭人了,根就在这里。当时这里热闹时,我就开这家旅店。不热闹了,我也开这家旅店。”老头回答。
      “那咱这店也真够原始的,直接就住,也不看身份证?”陆虎问道。
      老头呵呵一笑,“看几位,应该都是道上的人。道上的人住店那会带身份证。放心吧,我这店绝对的安全。”
      “听您这意思,您这店只接待去那边的人,”王铮亮指向蛇头山的方向,“那岂不是很冷清?”
      “那您可就想错了,要知道这秦岭可是中国的龙脉所在,秦始皇可就埋在这里。这十三朝古都,说实话,秦岭到底有多少大墓,恐怕现在被发现的只是了了。”老头停下,问道,“几位过来的时候,可听见那山里面的炮声?”
      这么一问,王栎鑫立马想起来,确实这一路,对此看到那深山深处或有炮声或有烟雾,当时还同俞灏明讨论过,俞灏明表示,多半是一些不讲武德的盗墓贼在用炸药炸墓。像老九门的摸金校尉,都是本着相互尊重的原则,尽量不去叨扰另外一个世界的宁静。东西如果拿了,该讲的礼数都要讲。而那些不要命的,尤其是给洋鬼子倒腾古物的,那基本上就像日本鬼子进村。
      “嗯,听到一些。”不知何时凑到最前面的陆虎回答。这孩子好奇心还是太重。
      “我们秦岭这边一年365天,那山里就不断人。全都是过去开墓的。你们听到的是那些用炸药的。也有一些文绉绉的,我看你们几位都蛮像呢!”老头回答,末了还抛出一个反问。
      “我们确实也是去那边的。不去那边谁也不会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王铮亮回答,说完,指着张远道,“您也看到了,我们这里有一位病人,我们过去那边是为了治病救人的。”
      “治病救人,那是大善事啊!”老头频频点头,又多看了张远几眼。
      张远站在苏醒身后,对老头的视线完全没有感觉,右手无意识地抓挠着左腕疤痕,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楼梯拐角处的阴影。那阴影从某个角度看,颇像一棵摇曳的树。
      "远?"苏醒轻声唤他,"不舒服吗?"
      张远像是突然惊醒,茫然地眨眨眼:"我听见...有人在唱歌..."
      老头摇头,“我这店里,除了我,就还有一个厨房里的伙计。可没人会唱歌。”
      站在最后的陈楚生突然转身,右手按在腰间——那里别着一把军刀。他锐利的目光扫过楼梯拐角,那里除了一面布满裂纹的镜子外空无一物。
      "怎么了?生哥!"陆虎紧张地问,圆脸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陈楚生没回答,只是缓步上前,伸手抹去镜面上的灰尘。镜中映出他那张英气逼人的脸,竟是丝毫没有倦意,但当他移开手指时,镜面似乎闪过一道黑影。
      "这地方不对劲。"王铮亮推了推眼镜,"我建议,大家今晚别分开睡。"
      “那可有点挤,”老头将他们带到走廊尽头的房间,推开门时扬起一片灰尘。房间比想象中宽敞,三张铁架床靠墙摆放,中间是张斑驳的木桌。窗户被木板钉死,只留下几道缝隙透进暮色。“这间也只有三张床,睡三个人可以。要是七个人都在这里,恐怕没法好好休息。你们明天应该是要徒步翻山的,睡个好觉明天才有精力。”
      王铮亮摆手,“反正您这店今晚应该就只有我们几个人了,这二楼您就包给我们。怎么住,我们来商量,就不劳您费心了。”众人纷纷点头。
      "那好,厨房在楼下。"老头咧嘴一笑,"有烤羊和热酒,要的话我让人送上来。"
      "不用了。"王铮亮果断拒绝,"我们自己带了干粮。"
      老头浑浊的眼球转了转,目光在张远手腕上停留了几秒,又咯咯笑着退了出去,缓缓下了二楼。木门关上的瞬间,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俞灏明从背包里取出罗盘,铜制的指针疯狂旋转。"阴气很重。"他皱眉道,“这房间尤甚。”
      王铮亮闭目深思片刻,睁开眼睛,“这房间里的似乎是怨气。恐怕这里死过不少人。”
      王栎鑫一屁股坐在床上,铁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怕什么!"他满不在乎地嚼着口香糖,"咱们七个人还怕他一个老头?"
      "不止一个。"陈楚生站在窗边,从木板缝隙向外看,"对面屋顶有两个人,街角三个,都是练家子。"
      苏醒心头一紧,快步走到陈楚生身边。顺着陈楚生目光的方向,透过缝隙,他看见对面屋顶确实蹲着两个黑影,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在月光下反光。
      "是阻击步枪。"陈楚生低声道,呼吸拂过苏醒耳畔,"专业的埋伏阵型。这伙人可不是单纯的店家,恐怕就是专门在这里开店杀人越货的。"
      “他们这么无法无天?”陆虎凑上来。
      “他们杀的多半都是偷偷摸摸的盗墓贼。是在这里出了意外,还是在墓里出了意外,谁又会去追究呢?”俞灏明答道。
      “可咱们这次又不是偷偷摸摸来的?”陆虎眨着大眼睛。
      “那就是咱们这条大鱼实在是够大,让他们愿意铤而走险。”王铮亮说道。
      大家的目光齐齐看向苏醒和张远。一个西安前三,一个曾经的当红偶像。确实!王栎鑫又看向陈楚生,这位哥的车,眼红的看来不止自己一个。
      王铮亮突然从行李中取出几包粉末,沿着门窗缝隙细细撒了一圈。"犀角粉混着朱砂,"他解释道,"能暂时挡住不干净的东西。"
      陆虎正从自带的睡袋中掏出铺盖帮张远铺床,闻言手一抖,枕头掉在地上。"亮、亮哥,"他结结巴巴地问,"这里...有那种东西?"
      "人比鬼可怕。"王铮亮意味深长地说,从包里取出把刻满符文的匕首放在枕边。
      夜色渐深,众人简单吃了些干粮。张远的状态越来越糟,左手腕的疤痕开始渗出淡黄色的液体。
      "它在叫我..."张远突然抬头,灰褐色的瞳孔微微扩散,"树...在哭..."
      苏醒连忙抱住他颤抖的身体,发现张远的体温低得吓人。"远?看着我!"他捧住张远的脸,却看见对方眼中倒映出的不是自己的脸,而是一棵枝丫扭曲的大树。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接着是轻轻的敲门声。
      "谁?"陈楚生瞬间闪到门边,军刀出鞘。
      "送...送酒的..."一个怯生生的女声响起,"老板说...天冷...暖暖身子..."
      王铮亮对陈楚生摇摇头,示意他别开门。但张远却突然挣脱苏醒,踉跄着冲向门口:"是她!她在唱歌!"
      "远!"苏醒急忙追上去,却见张远已经拉开门闩。门外站着个穿红袄的少女,约莫十六七岁,惨白的脸上涂着夸张的腮红,手里端着个木托盘,上面摆着酒壶和酒杯。
      最诡异的是她的眼睛——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浑浊的灰白。
      "客人...喝酒..."少女咧嘴一笑,嘴角几乎裂到耳根。
      陆虎倒吸一口冷气,王栎鑫一把将张远拽回来,陈楚生的军刀已经抵在少女咽喉。但少女似乎毫无知觉,依旧端着托盘向前递。
      "滚。"陈楚生冷声道,刀尖微微用力,在少女苍白的皮肤上压出一道红痕。
      少女突然发出刺耳的笑声,托盘"咣当"掉在地上,酒壶碎裂,暗红色的液体汩汩流出,散发出浓重的腥气。
      "血..."张远喃喃道,眼神涣散,"全是血..."
      少女后退几步,灰白的眼睛死死盯着张远:"树要你...树要你..."她的声音越来越尖利,最后变成某种非人的嘶叫。
      王铮亮突然撒出一把粉末,少女接触到粉末的皮肤立刻冒出青烟。她发出痛苦的嚎叫,转身冲下楼梯,脚步声却诡异地消失了。
      "不是人。"俞灏明沉声道,罗盘指针疯狂抖动,"但也不是鬼。"
      王铮亮点头,“是怨灵。”
      苏醒关上门,发现张远已经昏了过去,左手腕的疤痕周围浮现出蛛网般的青紫色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手臂蔓延。
      王铮亮检查着张远的情况,脸色越来越凝重,"他的魂魄正在被侵蚀,不能再拖了,可是最早咱们也得明早才能动身,深夜进山非常的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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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作者是再就业男团的粉丝,尤其喜欢苏醒。写文是因为喜爱,如有冒犯,请点击退出。谢谢。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