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Chapter 20 ...
-
Chapter 20
这几天，我一直盯着手机发呆，却始终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电话，殷蝶看着我恍惚不定的样子，也没有过多询问。
反而破天荒的，这几天的她没有去夜店通宵，只是安安静静地待在家里陪着我，其实说陪，也有些牵强，我和殷蝶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素来是各管个的，我不会干涉她，而她自然也没有闲情逸致来理会我，所谓陪伴，也只是相顾无言的坐在桌上一起吃饭罢了。
看着日渐消瘦的殷蝶，我很想问那个叫做Johnson的男人到底是谁，让她这样一个淡漠的女人记挂如此之久，可是，我却没有，就如同殷蝶从来不会过问，秦宇的事情。
饭桌上的我们静默无声，所有伪装的平静终于在清脆的铃声下全然打破。
电话那头低沉而熟悉的嗓音清楚地提醒着我，即将要面对的一切。
“你有急事找我？”
“是……”
“我今天晚上有时间。”
“好，需要我回别墅吗？”
“不用，我在盛安，T市的盛安。”
“……我知道了”
我无力地挂断电话，心却在一瞬间沉寂下去。盛安吗？竟然是那里。
坐在对面的殷蝶看了我一眼，不经意道：“回来好多天了，是要回去了吗？”
我点了点头，转身就去收拾东西，犹豫了半天，还是叹息着：“殷蝶，我不在的时候，好好照顾自己，记得去超市买些蔬菜和水果，不要一直吃方便面，还有，那些烟酒，还是尽量少碰。”
“我知道……”
其实，我是不想走的，从小到大第一次，我不想离开殷蝶，不想一个人假装勇敢，不想面对秦宇……
======================================================================
高贵典雅的总统套房，一如既往的华美摆设，在我眼里，就连那张床也和三年前的一样，充满了令人发指的淫-糜气息。
秦宇站在20多楼高的巨大落地窗前，背对着我的身体散发出冷冷的味道。
此时已是入夜十分，窗外华灯初上，星星点点的霓虹，映射而来，似乎要将秦宇一起融化在这墨色里。
我缓缓地走向他，突然失了魂，乱了心，两只手不由自主地环抱着他的腰，整个人贴在他的背上。那一刻，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觉得那有些发烫的身体似乎要将我推开。
可是我没有放手，反而更加用力的抱着他，像是年少时执迷于某样东西的倔强少年，可我知道，那股隐隐的恐惧正通过我所掩盖的外表慢慢渗出，可至于，我到底在害怕些什么，连我自己都有些迷茫。
我非常的用力，似乎想要杀死眼前的人，不出意料地，那个如撒旦一样的男子仿佛带着巨大的隐忍，突然转身，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殷素，放手。”
我很高，但在秦宇的面前始终是渺小的，他俯视着我，眼里有黑色的光芒闪现。
我的心跳得有些快，可仍然不动声色：“可我不想放呢，秦宇，你说怎么办？”
他没有理我，只是薄唇轻启，声音冰冷。“管家说你有重要的事找我，到底怎么了？”
我突然笑了，笑得一脸妩媚，平日里素面朝天的脸特意化了淡妆，两团浅浅的腮红，正好遮住我早已惨白得毫无一丝血色的脸颊。
我的手并没有因为他的转身而放手，反而像只八爪鱼一样缠着他：“你难道不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殷素……”
我踮起脚尖，把自己的唇送到他的耳畔，吐露着微湿的气息：“我在T市，你也在T市，大忙人的你，竟然这么紧追不舍，秦宇，你是爱上我了吗？”
我笑得一脸邪魅，心却无比清冷，仿佛我只是在问，今天天气真不错，不是吗？
抱着我的秦宇像是触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猛得推开我，低沉的声线带着压抑的怒意，每一个字似乎都是狠狠地，不留情的：“殷素，你在发什么疯。”
我被他推倒在地，可是却一点也不疼，柔软的纯羊毛地毯铺在地上，又暖又舒服，我懒得站起来，干脆坐着不动。
我估摸着想了想他的话，点了点头，是啊，我是疯了，竟然会问这样一个问题，看来，和殷蝶待得时间长了，那些歇斯底里和神经质也被传染了不少。
想到这里，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露出顽皮的笑，“开个玩笑，何必这么认真，我当然知道你不爱我，如果我们之间出现了那种东西，不是太可怕了吗？”
我坐在地上，仰着头，笑得颠倒众生，我从来都知道自己是美丽的，但这份美丽却是刺眼的，像是漫山遍野的罂粟，太致命，太不平和。所以，我在娇羞可爱的白依然面前败下阵，同样，在温婉大方的盛雨霏面前也是无地自容。
“殷素，起来……”秦宇精致的眉眼突然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但我知道，他生气了，他每次生气都是这样，不怒，但冷，甚至有时候还会笑。
“不起来，行不行？”我天真纯良的看着他，用尽自己一生的勇气。
秦宇一个箭步，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他的手很用力，像是巨大的铁锁，将我整个人给牢牢扣住，“你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把自己当成疯子很好玩吗？”
“嗯，挺好玩的。”我故意忽略秦宇已然铁青的脸色，继续漫不经心道：“秦宇，不如我们分开吧，永远分开，再也不见。”
抓住我肩膀的手陡然一个用力，那将要把骨头都要捏碎的痛意让我浑身打颤，可脸上的表情仍是妩媚动人。
“上一次的教训还不够吗？”他低着头，坚毅的五官越来越靠近我的脸，鼻子抵着我的鼻子，那一股股熟悉的气味立刻蔓延到四肢百骸，让我有一瞬间的慌乱。
秦宇似乎也捕捉到了我的不安，大手立刻游走在我的全身，耳边是他轻佻的呢喃：“难道，你让管家急着找我，就是为了玩欲擒故纵的游戏？”
“秦宇……”我微微与他拉开一段距离，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波澜不惊道：“你都要结婚了，养着我这样一个人很好玩吗？还是分开吧……”
秦宇的身体突然一僵硬，冰冷的寒意似乎要将他的脸凝上一层冰，“你怎么会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这几个字的时候，我的鼻子突然一酸，要不是及时忍住，我看眼泪都要落下了。
他说，你怎么会知道？
秦宇，你承认了，你承认你要结婚了，可是，你却还是不肯放手，还要这样绑着我，就算结婚了，还是不肯放吗？
你还真是禽兽不如呢？
“所以，我们分开吧……”这两个字，我今天重复了三遍，每一次讲都有如释重负的感觉，是啊，分开吧，永远都不要再见，让那个噩梦就此结束。
我勾住秦宇的脖子，烈焰红唇开始不断地攻城略地，我发了疯一样的扒开他衣服，“你不是喜欢我的身体吗，今天一次就要个够吧，无论是我欠你的有多少，这三年的需索，加上我今天难得一次的卖力，也该够了吧，妓-女卖-淫，差不多也这个价，秦先生，不满意的话可以说哦。”处在怔忡阶段的秦宇显然因为我露-骨的话给峥摄住，很快，我和他便坦诚相见。
看着三年前那张纯黑色的大床，我脸上露出绝世的笑颜：“秦宇，如果我没记错，我的第一次也是在这里给你的，怎么样，记忆犹新吗？”
我只觉得眼前的男人青筋暴起，因为愤怒，连眼睛都有些赤红，他一个用力把我压在身下，恨恨道：“殷素，你今天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像是一条曼妙的蛇，柔若无骨的手缠着他的身体，两只调皮的小手有意无意地往他的下身游走，在满意地听到了一声抽气声时，我轻轻地吻上他的脸：“秦宇，我欠你的，就这样还清吧，以后……”
再也没有关系了……
可惜，这几个字却没有如愿地说出，唇就被他封住，他是那样急切，那样渴望，似乎，下一秒，我就要消失……
我绝望的闭着眼睛，等待那预想中痛苦的贯穿，那种撕裂般的疼痛，可以将最强的伪装全部瓦解。
可是，没有……
除了两条锁链般的长臂将我紧紧圈住，心脏的剧烈跳动贴合着身体不断传到对方的体内之外，什么，都没有……
我明显感觉到他抵在我身体上的欲-望，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始终没有下一步的动作，空气在刹那间凝结住，静得让我有些害怕。
不应该是这样的，这和我预想中的完全不一样……
我的心跳突然猛烈的加快，紧张的身体似乎有些僵硬，可我知道，今天一定要亲手做个了解，我和他之间，需要了结。
三年前，当放高利贷的人要把殷蝶抓走，当医院的医生不肯为外婆动手术时，要不是有这个男人，出钱买了我的第一次，我不可能活到今天。
那天，我心灰意冷地来到盛安，整个人都在发抖，我把自己剥得干干净净，连带着灵魂和身体也一并分离，可当我□□地躺在秦宇身下时，我还是有种想要去死的冲动，可是，我知道，不可以，真的不可以，殷蝶要我救，外婆要我救，我不可以死。
于是，我出卖了自己，辗转承欢，只为那些可以挽救生命的钱，我甚至连那个男人的脸都没有看清。
不就是第一次吗，不就是一晚上吗，熬一熬就过去了，会过去的。
可是，我错了……
当秦宇开着迈巴赫停在C中门口的时候，那些自欺欺人的东西终究化作了泡影。
“不想你家里人有事的话，就跟着我。”
“还有，那个叫凤萧的小鬼，似乎前途无量呢？”
恶魔似的嗓音到现在仍然清晰可辨，我知道，纵然我讨厌他，纵然我恨不得想要杀了他，可这一切，都是我欠他的。
我欠他的……
可是，三年了，不是吗？我要还也还清了，为什么还要这样，为什么明明要结婚了，还是这样。
我越想越委屈，强忍着的眼泪不断从眼角滑落，抽泣的声音在静谧的夜晚格外明显，压住我的人，仍旧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那不断升高的体温似乎有些降低。
“秦宇，我求你放手好不好，这样算什么，算什么，到底算什么，我不要做小三，我不要，我不要……”我突然大声地叫喊起来，不断地挣脱那个强健的躯体，可秦宇却是雷打不动，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他的呼吸很乱，喷在我的脸上，烫得有些吓人。
“你给我冷静一点！”他突然狂怒地吼了一声，强有力的手捏住我的下巴，每一个字都带着恨入骨髓的力量：“结婚真的那么重要吗？就为了这个理由，你一定要离开吗？”
他的话，好像利剑，瞬间将我毙命。我的眼睛失去了焦，空洞得一片死寂，可却仍然扬起了最美丽的笑：“秦宇……”我低低地唤着，心却在淌血：“你还是不懂吗？我们之间的关系太扭曲，无论你结不结婚，我们总会分开的，不是吗？”
我闭着眼，连心都在颤，好痛，为什么这么痛，甚至比那一刻在机场偷偷地看着凤萧上飞机都痛。
秦宇，杀了我吧，我真的不想活了，“秦宇，我好累，真的，好累……”
沉默，无止尽的沉默，像是要窒息了一样……
空气冷得让我发抖，而秦宇的身体却烫得让我心寒……
终于，那句让我等了三年的话，像是天籁一样在我的世界响起：“殷素，你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一辈子，都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眼前。”
熟悉的身体一下子离开了我，我睁开眼睛，看着他干脆地穿上衣服，一个用力，甩门而出，始终，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结束了吗？
真的结束了吗？
我笑了……
笑得花枝乱颤……
笑得颠倒众生……
笑得……泪流成河……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Chapter 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