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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cha1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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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宗手里正捯饬击剑,也停下讲:“你们没回来,它一直都是蔫蔫的...好像哭了。不过我也没见着大哥...”
俩人都还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
夜了,晚饭,洗澡,小家伙就没准她离开过自己的视线,迈着猫步紧紧跟随。
浴室门口半掩,成祖将虎虎一把捞在怀中:“你的猫儿不怕水?”
“它叫得挺厉害。”
室内热气氤氲,曼妙倩影隔着浴帘若隐若现,她道:“你别闹它了,待会生气挠你一爪子,可别说我没提醒你。”
虎虎在他手中扭成麻花,流水一样溜到复格瓷砖,高高翘起尾巴扭着肥嘟嘟的屁股循着女人的声音走进浴室,顺带将门掩上。
成祖气笑了:“就这点力气,一百扇这样的门我也能踹开。”
转身走到楼下,一屁股坐在椅子里,对着电脑也无心研究。
不知过去多久,又听到那傲然睥睨熟悉的猫叫,可不是那小家伙慵懒地窝在她怀里。小女人一袭白裙,外披浅湖蓝宽松睡袍,刚吹过的头发蓬松丰盈展开,发尾还有点点湿意,有种阅览美人出浴图。先肤一何润,秀色若可餐。
成祖拉开椅子,礼貌地邀请她入座。
他早已洗漱,换身闲适衣物,桌面水果,文件电脑安安逸逸摆在她面前。
白亦行笑:“你跟哥哥说了么?”
成祖扭头看她一眼,没应。
白亦行自顾自吃白嫩嫩的山竹,“好甜。”
“那是没有你在电梯里笑得甜。”
“那我看你听我宣布你是我男朋友,未来家人的时候,也暗爽得不行吧。”
成祖好整以暇:“这么说你压根就没打算跟我结婚?”
吓她一跳,还以为是跟她求婚,忙说:“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成祖身体坐正,脸色严肃,却笑:“搞冷静期,还是七秒钟记忆。原来我只是小白总的工具人。确实,你小白总的男人事关白家公会蜂堡高盛未来,必不能草率抉择。想必他们也不会无聊到到处说去,跌你的面子。”
“你话里有话...不如摊开来讲。”调子有些虚,并不是她多心,可越想越生气:“我们俩的事,你扯其他人做什么。我看你就是觉得我好欺负,才老想着耍我。”
“他跟我算计的一样,所以是你洛阳纸贵。算我自作多情,就当没听见那话。你也别当真。”
这家伙是不是骂她呢。
“你这话听着真像渣男。”
成祖气笑:“我像渣男,他像什么,烈日下的中央空调,还是白沙滩上的豆荚躺椅。”
“那我都当着那么多有头有脸的人把话放出去了,日后肯定都是一家人了,你亲一下我,我亲一下你又有什么不可以。”她理直气壮坐得离他近些,“生闷气老得快。”
“你在骂我老?”
“没有...”她嬉皮笑脸:“心情会影响啊,那...不好使了...怎么办...”
“你只想着这些?”
“什么叫我只想着这些!平常不知道是谁折磨起人来,战到天明,跟吃了药似的吓死人。”
后半句刻意的嘟囔配合她的揉腰,成祖皱眉:“说什么大点声。我干干净净,再说你那是纯亲么,掺了杂质的。”
白亦行噌地站起身,委屈瞪他:“那你是...你现在是嫌我不干净了?”
成祖心烦:“我的意思是你目的不单纯。而且,你是先亲我,后才说那话。”
白亦行一时语塞,都磕巴了:“那我要是先说...先宣布你是我男朋友家人,再亲你,不是显得我更像个混蛋么!”
那家伙就把她望着,她反应过来,气极:“就你单纯,就你高洁,就你伟大,你是圣母玛利亚!”
“那你怎么不骂他!”
“你无理取闹!”
俩人端坐一边,互不理对方。她仔仔细细研究了白妮发过来的邮件,首先杠杠集中在几个到期点,保证金占比高,其次正常多头会用期权等工具锁住利润,但它反而在一些低价合约上做了反向仓位,生怕自己真的赚太多钱,最后资金并不是持续流入买盘,部分还抽走用去投页岩气公司的项目,种种迹象都表明HRM并不是要死磕天然气。
虎虎呼噜噜眼睛半眯半醒。
白亦行转头瞧成祖,他正若无其事地擦拭手中那柄金铜色的剑,重剑花剑佩剑一般都是银白色的,但他手里拿的是...他道:“迅捷剑。喜欢么?”
决斗专用的小剑,竞技剑术的起源,剑身锋利,能劈可砍,伤人性命。
“送给我?”
她从他手里接过,仍是没放下那小家伙,随意在空气中划拉两下,便能听到剑气劈开气流的风切声和金属的冷冽厚重。
好剑,虎虎好奇地凑过脑袋,小爪子努力在剑身上试探。
她眸中闪烁着惊喜:“是有历史的?”
他支着脑袋认真地想了想,不多时,又默不作声地拿起另外一柄剑,她的目光紧紧追随他故弄玄虚笑意不明的模样,“你还有什么不好说出口的?”
成祖摆足架势,似有要赛一场以输赢定答案的意思。这份不正式的战书她欣然接受了,未料虎虎绝不肯远离她怀中毫米,没办法,她只好抱着它迎战。
优雅松弛舒展手臂,恰似一只空中平衡滑行的白天鹅。这次,轮到她单臂面对他了。
吊灯的光同那时满浴室湿雾一片的橙光有异曲同工之处,光在她眉弓间停留几秒,又顺着鼻梁滑滑梯遮住她右爿脸,半明半暗一只伺机而动的豹猫。
该说不说,虎虎跟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楼下空间比不上整个竞技场,俩人气势却不输。
成祖并不着急出招,俩人脚尖对脚尖,脚掌后跟踩实步伐一致互相斡旋。他侧过脸,刚刚在她脸上的阴影故意在他鼻尖人中下巴处落下高光,衬得其余地方晦暗不明就像戴上了面具。珠黑的瞳仁些许戏谑些许挑衅。
他终于启唇:“有一回ArtistsFleas艺术节,你也是穿这样一身白色。”
白亦行挑眉:“原来你这么早就喜欢观察我了。”
把观察去掉,或者换成更准确的窥伺。
他对她的窥伺。
成祖不否认,骤然起势进攻,她注意力即刻集中,挥剑反击,两把一模一样的剑在空气中激烈碰撞,清脆的金属撞击声甚至穿透阁楼木板上的灰尘。起初她仗着自小练剑的优势,轻慢并不将对面节节后退的男人放在眼中。她足底生风,走得轻又快,让他一只手都不是她的对手。白亦行眼神专注,剑势如虹,剑羽柔顺如她荷叶裙边盈盈晃动,铮地声响,凌厉地割开他左心房的衣襟,裂开一道细细口子,结实涌动的肌肉露了出来。
成祖低头看去,听她说:“你输了。”
他笑得邪魅又性感:“还没开始呢。”
白亦行发挥了她久违的大度,大方作请的礼节。他也摆足谱,那架势分明是要跟她分出个胜负,“白总怎么还欺负新人经验不足?”
白亦行干脆戴上这顶帽子,笑道:“那就让我亲自教来你剑术吧。”
他逼近,她退步,走姿疾迅,一曲剑舞的华尔兹。
恍惚间,某天在他卧室共同跳得那支无声的舞蹈,有了合适的曲子加持。
Moon so bright,night so fine
Keep your heart here with mine
......
白亦行试探:“你总是说一些模棱两可暗示的话,我不明白。”
“抱歉,职业习惯。”
剑锋却毫不客气地直逼她耳侧,撩起一缕发丝。
白亦行:“这也是职业习惯?”
他够坦荡:“不是,是回礼。”
......Race the moon,catch the wind
“照你的话说,我二爷虽然不是爷爷亲生,但在物质上也不吝给予。Negan作为女儿,理应感恩才对,仇恨又怎么说。她走失,并不是大家愿意看到的结果。她搞这么大局来诱空,就只是利用高盛假繁荣的景象趁机吃掉白家这么简单?”
Heroes rise,heroes fall
Rise again,win it all
“是,也不是。”
“不过如果能彻底吃下HRM,又顺带解决高盛,那才是两全其美。”裙摆圈着她脚踝猎猎而动,成祖笑得邪性:“可如果失败,高盛就是击倒HRM的一口黑锅,同样政治声誉都要受到损失。墙倒众人推啊,白总。”
渐入佳境,俩人也因动作频率的错开,胸脯攒动,可后者那位女士此刻内心有一股死烦死烦黏糊糊的烦躁能量正在蓄力,挥之不去的蚊蝇,打一巴掌都嫌肠子汁水气味污秽久久散不掉。
“这也是你口中的他们的计划?”
In your heart,can't you feel the glory?
“你倒下了,页岩气成为能源巨头,入主新市,跟李伶零一拍两合,还有你白家什么事。”
Through our joy,through our pain
“看来这全世界的企业都是他们的工具,要叫我屈服是么!”
话音刚落,睡袍两袖,赫然两道极长的口子,白亦行微微讶异,低眼瞧去,调侃:“身手不错,进步了。”
“这时候,连赞美也要吝啬么。”
她脸一变嗔怒:“手伸得这么长,祸害完非洲港澳又祸害南洋——”
嗖地一声,剑刃又挑开外袍抵近肩头,右肩带咔嚓断裂,肌肤忽地懈怠,幸而腰间系了带子,不至于垮掉。
意料之外,她骂:“你...混蛋!”
“屈服了么?”
“N!E!V!E!R!”
成祖笑得痞里痞气:“那我再说说,他们的历史。”
We can move worlds again
Take my hand,dance the dance with me(dance with me)
I want to spend my lifetime loving you
If that is all in life i ever do
可他话锋一转,耍小孩似有始有终:“不想听白色后面的故事了么?”
趁她气呼呼地分神,他箭步抵进她两腿之间,鼻子厘米距离就要撞到,小女人瞳孔愕然一震。他又猛地掀翻她的护腕,二剑高举,这时,他趁机在她嘴巴上重重亲一口,贱嗖嗖地笑:“就喜欢你骂我!你猜我那会在想什么?”
夹在两人怀中的虎虎,喵呜喵呜叫着。
她反应慢半拍,他早已自动隔离,她奶凶奶凶大步进攻:“你讲!”
“你太专注,把自己画成了画布的一部分。”
剑身碰撞出火树银花,两剑互劈对方之际,他忽而抽开又摆横手臂,后撤步致使她杀空。再抬首,她踉跄着暗叫不好!这是诱敌深入的打法,显然已来不及,那人的剑突刺裙摆,呲啦划开一条道东非大裂谷,布料的毛边碎屑在暖光里不如那截明晃晃的长腿白得扎眼。
虎虎彻底被吓跑,她未回正脑袋,眼睫下垂呼之欲出的心惊,瞧见那柄剑头已经顶在她喉颈。
心脏揣得兔子比上午那只跳得更厉害。
刺激。
剑拔弩张,此刻正是两剑合一的绝佳投机,唇与唇地撞碾,比剑锋更狂悖,果不其然某人又偷袭式地亲她,“像只花脸的小猫咪!”
她气他无赖耍流氓,恼地举剑冲过去拼命,乱了阵脚,哪料到手腕被扣住,再叫他偷亲,事后他全是得逞地得意炫耀,主动撤退,笑得狂野:“炸毛的小猫咪!”
白亦行又羞又臊,噼里啪啦砍过去,龇牙咧嘴:“一贯戏耍人的作风是你们体系的传统美德么。”
他顽强抵抗,死不承认,还装无辜:“这从何说起。”
“那你就说说,从你是谁?为什么来我身边?为什么选我?推动BeeX的成立,敦促我收购稀土,后又出谋划策为我分析利弊帮我守住高盛蜂堡,还让我同美国金融机构合作,他们可比肩高盛。真心也好,假意也罢,你现在一一说来,我兴许饶你不死!”
I will want nothing else to see me through
“孤儿,幼时同她在槟城相识,了解片面。真心也好,假意也罢,她曾将我看作弟弟守护。不久我就被一对美国军人夫妇收养,约瑟夫·祖,是我的名字。”
乍然拉回到刺杀李伶零那天他车祸火海中拼死相救她,白亦行微愣,他呵道:“别分心!”
“除了艺术节,除了那场车祸,我们还在哪里见过?”
“槟城。”
白亦行搜寻记忆,激动道:“我知道!”
“不是这个,更早。”他目光如炬,“你那会...还在襁褓。”
I will want nothing else to see me through
他绝不给她悲惋的机会:“上世纪,布雷顿森林体系崩溃,全球进入浮动汇率,七三年三边委员会成立,冷战后至今,IMF联合三边委员会精英们推动新世界秩序雏形,让单一货币计划成为可能,牢牢的将经济贸易金融政治命脉攥在手里,形成稳定的秩序体系。”
“而你,恰好是稳定秩序体系的变量。能摧毁旧秩序的天才!”
Where there is love,life begins Over and over again
“说那么多冠冕堂皇的,就是想统治全人类是吧。”
面对她藐视地质问,他浑身燥热,血水逆流,“我们,要一个全球统一的货币,一个,我们能监管的经济系统。不至于推动战争才能实施,譬如非洲苏丹分裂,这样利润也多,秩序还稳定。”
“好可惜,你们的愿望落空了。”金黄的光自上而下涂满她全身,浓密的黑发凌乱有着原始野性的生命力,侵略性攻击性极强的眼和脸,她道:“BeeX一身反骨!你休想做说客来嵌合我!”
Heroes rise,heroes fall
Rise again,win it all
率先狙击他的,是她的冲破脆弱面料的长腿,优雅褪却,取而代之又娇又飒的女战士,摇剑呐喊,气势磅礴,打得他毫无还手之力。
于是,剑尖直指那吞咽的喉头,成祖输得心服口服,道:“烧仓房,有勇气。我最欣赏的就是你这身犟骨!”
就在小女人得意之际,他神色陡然一正,堕剑反抄她握手,猝不及防将女人一扯,白亦行亦步亦趋地顺势被他卷入怀中,“I just got tired of doing the same thing over and over again我只是厌倦了一再重复做同样的事情。”
话音落,她转圈圈式地被推回对立方。紧接着,有什么极其闷的丝织品扑哧坠地,结果身子一凉。白亦行垂头瞧去,又回视,那人由内而外满是他口中所说的欣赏。
她里面可是一件都没穿!
惊地她立时拢住战损睡袍,却是半遮半掩,漏了又没漏,风情万种。
他则不慌不忙捡起她那柄迅捷剑,同剑室那日一样,剑头慢慢儿挑起她的下巴尖,说:“I want to spend my lifetime loving you.”
I want to spend my lifetime loving you
I want to spend my lifetime loving you
I want to spend my lifetime loving you
(请允许我用余生来爱你/您)
她注视他,竭力克制胸前波涛汹涌地起伏,不知是因刚刚激烈的运动内心久久无法平静,还是因这份诚挚热烈地告白而懵然又自持不住地澎拜,亦或对是杀人不见血的迅捷剑的惊怖。她干涸的口腔和喉咙生硬地吞咽,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衫边缘,对于他虔诚地步步紧逼,后脚跟无意识后撤。
退到了一级台阶边缘。
她所有的细枝末节,他几乎察觉,就那样停下脚步,放下击剑。空气定了几秒,她转身就往楼上跑。仅仅是几秒,也数不清是几秒,她猛地回身,脚底是奇异的轻飘,纵身一跃跳到他怀里,成祖稳稳接住她。
曾经那些古老羁绊的记忆在此刻终于完整了,体内超越任何信仰任何理智的情感喷炸出奇异的暖流,正汹涌地,炽烈地,火辣地,释放!
唇一下子压上去,她亲吻他,比任何时候都抑制不住感情,带着一点狠一点懊她要将心底的疼和喜悦都同他分享。
她的气息切颤,他的气息滚烫,唇齿舌尖打架不亚于刚刚那场对决,又藏不住的一丝甜蜜蜜。
禁锢托举在她腰肢屁股的两条强壮手臂正粗蛮地撑开衣衫。
本能渴求更多,不再是温吞,反客为主再次掠夺她的一切。喉骨若有似无的吞咽,就差吃了她这个人。用力分开时,伴着微微的水声和果肉撕扯的啵啧动静,她短促喘气,成祖再度凑上去舔干净周遭,暧昧随着言语扩散:
“这就是我来到你身边的理由。”
Where there is love,life begins Over and over again
Save the night,save the day
Save the love,come what may
Love is worth everything we pay
边说边往楼上走:
“美国的那家金融机构只是假的投名状,我要先带你进去,才有反杀的机会。就像新市不产稀土,能源,石油,却能掌握他们的定价权。”
“你甘心受我差遣,为我所用?”
“我对你作出的每一句承诺都是百年期限。”
Seize the day stand up for the light
I want to spend my lifetime loving you
If that is all in life I ever do
......
爱情太暧昧没有绝对
痴狂难改总是要分开才明白相爱
......
百年之约,生生不息。
歌曲名称:I want to spend my lifetime loving you
最后两句是《红与黑》舞台剧歌词
笔者想说:关于成祖说得白亦行"烧仓房有勇气",并不是村上春树意义的仓房,他的仓房是那么破那么旧,就像那些自以为是手掌特权的人物肆意玩弄那些本就不被社会重视的边缘底层。人也好物也罢,在他们的世界里,可以随意决定一个人的死活。可白亦行并不是‘仓房’,这些也只是男性作家或者那群高高在上的精英赋予的他们那个视角的定义,何尝不是另外一种傲慢和凝视。不过白亦行有烧掉仓房的勇气,打破那些所谓的定义,所谓的新世界秩序也有被颠覆的可能,规则是可以被反烧的,这是一种对人性和权势的反凝视及革命性洗牌。不管个体的存在是庞大还是渺小,她/他只能是她/他,存在本身就有意义,并不需要谁来赋予条条框框。所以仓房就是仓房,仅此而已。
总体而言
那群精英的视角是除他们之外的所有人物都是‘仓房’
成祖和白亦行视角的仓房是指所谓的新世界秩序(旧世界秩序)而他俩就是用来颠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