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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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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是拜一,我又要上班了。一想到我那个周扒皮老板就头疼。但是没办法,我还得靠着他吃饭呢。跟人可以过不去,但是跟钱不可以。往鱼缸里扔了两粒鱼食后我就心不甘情不愿的睡过去了。
早上起来眼皮就一直跳。果不其然,在我整理会议记录的时候周老板那张豺狼脸又在门缝中出现了。“小夏啊,我今天晚上有个饭局,你陪我去呗?”
陪吃陪喝?我又不是三陪,不去。满脸笑嘻嘻,不是好东西。坚决不去。
“年终奖金给你涨一半。这笔生意要是拿下了,公司能得到不少好处呢。当然也少不了你的。”周老板笑的时候脸上的皱纹能夹死蚊子。我就不明白了,我一个在大学时候学土木工程的怎么就能混到给人家当文秘的地步。虽然我成绩不是很好,大学也不是很出名。那为什么我在人才市场上晃悠的时候就被这个公司的人力部拉去了那个旮旯并且当时就稀里糊涂的签下了两年的卖身契。每次我在台灯底下加班的时候都会思考一遍这个问题,不过一年多过去了,仍然没什么结果。不过这次看在钱的面子上……我可以考虑。
“一倍。”我面无表情的把材料一收。牺牲我自己的休息时间帮你拉生意怎么也得多给我点报酬吧。不过想到今晚晚饭有着落了我还是挺安慰的,起码不用我自己下厨弄东西吃了。日子嘛,得过且过。
果然,周老板笑容一僵,然后在那里紧咬着下嘴唇一副大便干燥的艰难表情。我一杯咖啡都快见底了,他终于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好。”然后生怕自己后悔,脚底抹油溜了。
他让我去的目的就是,我能喝酒。他酒量不好,三瓶啤酒就倒了。谈生意,都是靠酒来维持的。在生意场上,酒量好就是关键。三杯酒下肚,人就晕了那绝对谈不成大事。所以他每次都拉上我当挡箭牌。而我,每次也绝对是不负众望。酒场过后,一桌子人都会直接趴下或者倒下。而我的酒量,好像是天生的。也可能是跟那帮狐朋狗友一点点练出来的。其实我不喜欢喝啤酒,总觉得有股子尿骚味。螃蟹他们每次一口啤酒下肚脸上一副惬意飘飘欲仙的表情我怎么都不理解。我喜欢喝的是白酒,尤其是茅台五粮液那种好酒,喝着不上头,还能感觉到粮食的香味。
晚上周老板西装笔挺的,看见我也穿着一身正装就皱起了眉头,要我去换件小礼服。我义正言辞的说您有见过在酒场上称兄道弟最后喝高时候都撸胳膊挽袖子穿着礼服的淑女么。想想那场景我就忍不住嘴角抽筋。周老板歪着脑袋想象了一下那种场景也忍不住脸部肌肉抽动了几下,然后默默掏出车钥匙“哔哔”两下开了门。
丫的,姐又不是跟你出席星光大道,穿个屁礼服!
车子在市里一个挺有名的酒店门口停下了,之后马上有侍应生小跑过来帮忙开车门。服务真周到啊,我不禁感叹。唉,为什么我就穿着这身烂衣服跟着这么一个烂人来这么好的地方吃饭呢。太不应景了诶。
一推开包间的门,里面清一色老板级的人物全部正襟危坐齐刷刷的看了过来。我觉得他们的眼光全部透过周老板的身体射向了我。因为整间屋子里就我一个女的。罢了罢了,我习惯了,从小在男人堆里玩惯了。挺受不了女人之间勾心斗角假惺惺的那种关系。这样的情景我反倒得心应手。
“咳咳,对不起,我公司老板不胜酒力,所以把我拉过来做挡箭牌的。大家不介意吧?”我一脸无奈,实话实说。周老板回头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没想到酒桌上那帮人全部哈哈一笑,都说着“不介意不介意。”我就算蒙混过关了。接下来的过程不叙说也罢,结果就是我把几个七八不服八个不忿的拼了命也要把我喝倒的人全部喝到了桌子底下。好在之前我塞了一整盘蛋黄焗南瓜下肚,要不然我肯定也倒。喝酒的大忌之一就是空腹。周老板盛情难却之下也喝了几杯,现在正四仰八叉的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挡在眼睛上。
“小夏啊,”还行,还记得叫我的名字。“今天任务完成的不错,拿着签好的合同我们回去先吧。他们的司机都在楼下,我们下楼正好跟他们说一声,叫他们把各自的老板送回去。”
“恩。好。”喝酒归喝酒,合同还是要签的。我就抽空在他们将要但还没要倒下的时候把他们忽悠的飘飘欲仙,稀里糊涂的就把字签了。
电梯启动的一刹那,周老板身体晃了一下,我赶紧去扶,他就顺势靠在我肩膀上。我觉得浑身不自在,可能是喝太多的关系,有点想吐。但又不好意思推开他,就由着他靠着。本来没想到他也能喝,现在看这情形车也开不了了,我又不能开。这要是被抓了,定了个酒后驾驶的罪名,我这一倍的奖金还不够交公的呢。没办法,打车好了,明天叫别人来开走吧。
架着他上了楼,进了卧室,本来打算把他甩在床上我就走人的,没想到那家伙竟然不松手,一把把我也拽上了床,并且把我压在了身下。他嘴里恶心的酒气喷在我脸上,眼睛半睁半闭的。因为离的太近,我听见他胸膛里心脏咚咚的跳的非常快。靠,接着酒疯想占我便宜!我毫不犹豫的一巴掌甩了过去,在寂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的响亮,然后猛的推开他,拎起我的高跟鞋头也不回的走了。
坐在浴室里,我哭了很久。最后哭累了,抹了把脸,吹干了湿漉漉的头发,我做了个决定—明天病假。鱼在阳台上的鱼缸里疯狂的游着,小小的身体不时撞击着鱼缸,发出砰砰的响声。我拖着浓重的鼻音,跟它说了一句:睡觉了。然后就扑通倒在了床上。明天,眼睛肯定会肿的。
我做了个梦,梦见了那条鱼。它在鱼缸里悬停在水里,我坐在床上跟它平时。我看它,它看我。我猛的发现那不是鱼的眼睛,是一对人的眼睛!而这双眼睛,漆黑的,像漩涡一样,分明……分明就是陆函的!
倒抽了一口气我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睛,已经大亮了。斗鱼甩着美丽的尾巴在鱼缸里慢悠悠的转着一圈又一圈。墙上的电子时钟显示现在已经9点半了。从枕头底下掏出电话给周扒皮打过去,就说了七个字:“我病了,今天请假。”然后就挂了电话。他也没有再打过来。估计是心虚了吧。这老板,彻底让我恶心了。
今天拜二,除了一鸣谁都上班。螃蟹自从从部队退伍了之后就在交警大队做副队长,狗狗此时应该在汽车厂对着电脑设计零件,大头是某家报社的小编辑,大炮开了个搬家公司。现在最闲的就应该是一鸣。而今天,是那个让人吐血的二四六书店营业的日子。于是我洗了个澡就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