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在道德边缘试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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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克西丝觉得自己心情真是糟透了，她只吃了三人份的烤肉就跑出来坐在房檐上发呆。说实话，福葛能通过考验多少在她的意料之内，她承认米斯达他们是英雄一样的人物，或许有着能够使命运轻微偏离轨道的能力。
爱的诅咒让她心烦意乱，像是有千百只蚂蚁爬过，又好似在烈焰与寒冰中反复穿梭，她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感受，千万年来女神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情感。阿弗洛狄忒的最后一句谶语『一切需在冥土化解』让女神对本就没甚好感的地下世界厌恶更上一层楼。
如果把人类当做祭品献祭给冥土能够解除她的诅咒么？把他们几个带到那里，最后再把米斯达带回来，三个人应该够了吧？头疼，如果不够的话…米斯达…他背叛了她，她救了他那么多次，他的性命就是她的，她想怎么处置都无所谓不是么？可是…
背后的屋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晚上还是很冷的好吧，就算你是神明也要注意身体啊克洛托。”米斯达借着餐厅的窗户爬上来，顺手把外套搭在她身上。他本来想揉揉她的头的，可是忽然发现对面的神明是一位『女人』而不是『女孩』，举起的手又放了下来，“喏，来个苹果？”
“……”
他明白她想问他来做什么。
“就，看你今天没什么胃口，所以…”
他和伙伴们说克洛托今天很没胃口时波鲁那雷夫先生大为震撼。
“她？没胃口？！”波鲁那雷夫以为自己年过30已经足够沉稳，但是听到米斯达的结论还是震惊了，“她吃了三人份的主菜！”
福葛点头：“这么说确实，三人份还是太保守了，她连零食都没吃。”
不是？这不对吧？
所以他爬上来，给她带了一颗苹果。
苹果，他们的相遇就起源于一颗苹果，米斯达还记得那个时候的克洛托——瘦小、脏兮兮的裹着条灰斗篷，只有一双蓝眼睛美丽纯粹。他给她买了两颗苹果，她就跟在他身后，甩也甩不掉。
“在想什么？”拉克西丝啃着苹果询问。
“想起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了，我之前还一直担心你长不大，现在看来完全是白担心。”
“长不大的话，怎么办？”
“嗯…也挺不错的，”米斯达沉思一会毫不犹豫的给出答案，“反正你一直住在我家，就像以前一样不就好了？我一直照顾你，等我老了、或者死了。”
女神用手捂住他的嘴，朝他摇摇头。
太短暂了，人类的生命实在是太短暂了，她记得米斯达两年前的模样，那时候的他还不能被称作男人，身上带着些许稚气，而现在，他完全长开了，深邃的五官、宽阔的胸膛，还有身上多出来的伤疤。他是不一样的，当他亲口说出死亡时拉克西丝清楚意识到自己对死亡产生了恐惧，是的，她曾经也认为死亡是每个人类必须经历的过程，可是米斯达——如果他真的被带走了生命，拉克西丝怀疑自己永远都无法原谅死亡。
“你不会死，塔纳托斯不会带走你的灵魂，不要说这种话了。”
好认真的表情，所以克洛托是在担心他对吧，真是让人害羞。
可恶啊，她怎么一下子变成像莫妮卡贝鲁奇那样成熟的女性了，米斯达觉得自己完全招架不住。不是，他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设，接受自己的性癖发生了巨大的转变——什么三无少女、嘴毒小女孩什么的，结果成年体的克洛托完全就是他的理想型好吗？！不，他绝不是只看外表的那种肤浅的男人，可是克洛托…她就是哪哪都长得如此完美，让他完全挪不开眼睛；偏偏盯着她眼睛看久了他又会莫名其妙脸红，狗屎。
“米斯达在害羞对吧。”趴在不远处的特莉休吐槽。
乔鲁诺应了一句：“陷入爱河了。”
“他看起来好娇羞…不对啊，以前也不这样啊。”福葛有些沉思，“明明之前和克洛托相处的很和谐，而且完全不会这么被动。”
“和小姑娘的相处方式与性感大姐姐肯定不一样啊，你难道能在苏菲玛索面前保持理智么？姐姐就是好啊——我之前在埃及还遇到过一位非常美丽的姑娘，她又善良又温柔…这么算来都十多年了，估计她也已经嫁人生子了吧？”说道恋爱，波鲁那雷夫也来了精神。
三个人一起看向乌龟，眼神里多少带了点好奇。
“干嘛，”被一群小孩子盯着，他多少也有点害羞，“我也年轻过好么，谁年轻的时候没有过喜欢的人啊，那也太不浪漫了吧？你们几个小孩连初恋都没有体验过么？”
“我才15岁，波鲁那雷夫先生。一定要说的话目前我最重要的事情是中考。”乔鲁诺一本正经。
眼看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福葛，少年急中生智：“之前一直辅导纳兰迦学习，没时间谈恋爱。再说了，青春期该是女孩子更容易情窦初开对吧，特莉休。”
？？？怎么甩到她身上了。
“我！我…”
有情况啊～两人一龟对视一眼，趴在一起等她开口。
“就是、那个啊…对方是个比我大一点的男人，有双蓝眼睛，看人的时候总是很温柔，做事又很果决。我…没和他认识很久，不过以后应该也遇不到比他更优秀的人了吧？呵。”
“哇。”
“是布加拉提对吧。”
一人一神闪现在大家面前。
“啊啊啊你们两个都听到什么了啊啊啊。”吓得特莉休差点仰过去，幸亏米斯达拉了她一把。
“就从性感大姐姐那里。”拉克西丝指了指乌龟，“哇哦～埃及大姐姐。”
合着这他妈不全听到了。
“之前没来得及看，法国人，你的人生比我想象中更有意思。”女神来了些兴致，“一场血脉间较量、一个占卜师、一位骑士、一位红发日本人还有一只狗组成的远征军，这么说来你们两个之间还有联结呢，虽然不是很深。”
被指到的乔鲁诺一怔：“我应该没见过波鲁那雷夫先生，也没去过埃及。”
乌龟里的男人也摇头，他从被迪亚波罗追杀后就一直在一个不知名的小村庄里养伤躲藏，根本不可能和一个15岁的男孩有联系。
行吧，看来两个人都没意识到问题。
浑圆的月亮已经高悬于顶，今天夜晚格外寂静，除了他们，万物都陷入深深的沉睡。
女神站起来：“如果一切顺利的话，等回来再和你们说吧，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准备，出发。”
“去哪里？”米斯达问出声。
“冥界。”
深埋于地底的世界，所有灵魂死后必须前往的地盘，因为无人供奉的缘故，冥王哈迪斯和冥后珀耳塞福涅都已经安眠，唯有人类无法抗拒的死亡和睡眠仍在几千年中忠贞的履行自己的职责。
刚才还算诙谐的气氛重新变得凝重，这几天的经历对于他们来说已经够刺激了，没想到还有更奇妙的冒险在后面等着他们。
“哦对，”拉克西丝想到什么，“你们的□□进不去那里，所以…把他的尸体给我。”
她说的是波鲁那雷夫的身体，离开罗马前她让大家把所有人的尸体都带着，包括波鲁那雷夫，尽管大家不知道女神想要搞什么名堂，但还是一一照做。
“嘶——好奇怪啊，看着自己的尸体。”
波鲁那雷夫摸摸下巴，总觉得很诡异。
“仔细看看，波鲁那雷夫先生长得还挺英俊的，真不愧是法国人啊。”米斯达接话。
好小子，有眼光！
“你们，谁有针？”
“等下克洛托，你不会想？”米斯达涌起不祥的预感。
“嗯，缝起来就好了，灵魂和□□。”
……
“你多多保重，波鲁那雷夫先生。”枪手还想说点啥，最后给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福葛叹气：“可能有点疼…没事的，哭出来也没关系，纳兰迦之前受伤了也会和我们撒娇。虽然您是成年人，但是我们都懂。”
不是？啥玩意儿？？？
男人还想再问两句，却被米斯达抱起来放到女神怀里，剩下两个人也被他们拉了出去。
“缝合的过程很痛苦么？”特莉休不明所以。
“比乔鲁诺的治疗还要疼上百倍！很吓人，兄弟！”一说到这个，米斯达来了兴致，“怎么说呢，就好像在灵魂上做无麻醉手术一样，不过后来感觉好多了，可能是习惯了吧。”
说实话还有点爽，但这个就不用说了。
“而且她的缝合很差劲，”福葛继续说道，“去取100亿里拉时我们遇到了一个罗马的混混，他的头被布加拉提用拉链卸掉了，结果不知道他和克洛托做了什么交易，她最后帮他把头缝了回去…不过缝反了。”
特莉休背后惊起一身冷汗。
“反了是什么意思。”
“脸对着后背，后脑勺对着胸，不过这还好，但是她缝到一大半自己发现了问题；而且后来布加拉提也解除了替身，所以——那个混混的头和身子现在就想8字一样扭曲连接。”
“那、波鲁那雷夫先生…”
“啊啊啊艹疼啊啊啊啊！”
声嘶力竭的惨叫从房间里传来。
“不行了我不回去了啊啊啊！别缝了我艹啊啊啊，乌龟里挺好的啊——救命、救命啊——”
……波鲁那雷夫先生还没招吗？
相比于淡定的米斯达和福葛，乔鲁诺多少也有点恶寒，毕竟兹凯罗的惨状他也没有细看，对于女神缝补这件事情更是不甚了解。直到今天坐在这里，才明白那次帮米斯达治疗他喊得的确不算过分。
几分钟后，房门被打开。女神吹吹指甲，不错，自己的缝合技术又精进了不少，把灵魂和□□结合在一起什么的还是太简单了，自信微笑。
“怎么样？”米斯达第一个迎上去。
一只手颤抖的扒住门框，随后露出身形——是波鲁那雷夫，男人眼眶有点红，显然是刚刚哭过。被一群比自己小了20来岁的孩子们围着看他的囧态，波鲁那雷夫尴尬的咳嗽一声。
枪手安慰：“没事的，哭出来很正常的。”
“…谢谢。”
他显然也没有重新适应自己的身体，毕竟他已经有十多年没用自己的双脚走过路了。
“波鲁那雷夫先生，恭喜你。”
“连报废的身体都能缝补好么？真厉害。”乔鲁诺赞叹。
“比这个碎的坦塔罗斯之子我都缝过。”她不免得意。
“那乌龟是不是？”
“谢谢。”
特莉休想帮忙把总统先生接过来，波鲁那雷夫也顺手递过去。
“等下。”
制止晚了。
刚刚还站的笔直的男人直接倒下去砸在特莉休脚边。
“我、我没动他。”女孩焦急辩解。
怀里的乌龟张口，是波鲁那雷夫的声音：“呃，特莉休小姐？我这是。”
到底是怎么回事？所有人看向拉克西丝。
“把他的灵魂线和乌龟的□□分开有点麻烦，我就直接把灵魂和两具□□缠在一起了，”她说的坦然，毫不愧疚，“所以你最好一直拿着乌龟，就像插着电源的电脑一样，不然就会和现在一样，对。”
……
特莉休默默把手中的乌龟放回男人身上，眼看着波鲁那雷夫身体轻轻一颤，再次爬起来，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准备好足够安全的房间，锁上房门，拉克西丝又用金线做成了结界布置在房间各处，三具尸体整齐的摆放在床上，很奇妙，明明布加拉提他们已经死去多时，可他们的肌肤一直保持着弹性也并未腐烂，仿佛他们只是刚刚睡着。
“看好了他们几个的身体，法国人，”女神再次警告，“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给任何人开门。然后，乔鲁诺，展现你创造生命的能力，变出三条黑狗。”
“我知道了，gold experience。”
“嗷汪。”
“汪汪。”
“很好，出发吧。”
一阵风吹过，房间里只剩下抱着乌龟的波鲁那雷夫与七具没有呼吸的尸体。乌云遮住天上的月亮，通往冥界的大门即将打开。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在道德边缘试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