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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福雨2 ...

  •   陈三愿回来得有些晚了,好在他干活利索,十分钟就处理好了食材和调料,接着起锅烧油,迅速烧菜。

      煎虾的时候,陈三愿被油溅了一下,疼得他赶紧冲凉水,恰在此时,客厅传来一声:“陈三愿,我饿死啦。”

      “啊……”

      陈三愿立马把手擦干净,左挪一步,又挪一步,大脑宕机了那么一瞬,旋即先关火,接着冲向冰箱,拿了一个抹茶千层给李乘歌送过去。

      李乘歌趴在沙发上,枕着自己的胳膊,半个脑袋都悬在空中。

      “啊……”陈三愿放下千层,想把李乘歌扶起来,但扶不动。

      “不吃,不吃,马上就吃饭了,我都闻到香味了。”

      陈三愿莫名觉得好幸福,就好像这个家是他们两个共有的一样。

      但更幸福的是祖宗摸了他的脑袋——即便是压着他的脑袋坐起来,那也是摸了。

      [对不起,祖宗,我回来晚了,超市结账的人太多了,排了好长好长的队。]

      李乘歌叹了口气:“等你老了可怎么办啊?不会因为抢鸡蛋跟人家打起来吧?”

      陈三愿笑着摇头。

      [那会给祖宗丢人的,我不和他们抢。]

      李乘歌嘴角一弯,又倏地僵住,拉过陈三愿的手,问道:“这里怎么红了?”

      “啊……”

      “被油崩到了?”

      陈三愿目光躲闪。

      “你怕什么?”李乘歌挑起指甲刀。

      “啊……啊……”陈三愿急忙抽手。

      [没事没事!我皮糙肉厚的,一点也不觉得疼,不用劳烦祖宗帮我……]

      “再皮糙肉厚也是肉,被热油溅了还能不疼?”李乘歌伸出手,四指轻轻勾了勾。

      陈三愿两手虚握,心疼地看着李乘歌。

      [祖宗,可以不用指甲刀剪手吗?看着……好吓人。]

      李乘歌微微一愣,温柔地笑了下,将右手伸到陈三愿面前,拇指竖着一划,血珠像是从针孔中挤出来的一样,冒出胖乎乎的一大滴。

      “啊……”陈三愿立刻把手伸过去。

      李乘歌按下,再抬起时,血已经被吸收了。

      “这点血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李乘歌挠了下陈三愿的手心,拿起指甲刀剪去他中指上的倒刺,“但你受伤了要跟我说。”

      “嗯。”陈三愿乖巧点头,鼻孔喷着热气。

      “行啦,去做饭吧,小心点。”

      李乘歌就料到这手收不回来——陈三愿果然捧着他的手贴到自己脸上,蹭脑袋一样蹭了好久,李乘歌甚至出现了陈三愿会掉毛的幻觉。

      “陈三愿,你这样粘着我,谁去做饭?”

      “嗯……”陈三愿似乎陷入迷茫。

      “快去。”李乘歌无奈地笑着,“你跟个小狗似的,就喜欢往人身上蹭。”

      [可我就是祖宗的小狗呀。]

      “还小狗呢,都比我高了。”李乘歌看着自己“养大”的陈三愿,心里再度感慨时间真快。

      [大狗也是祖宗的大狗。]

      眼看陈三愿要抱过来,李乘歌立马收腿一躲。

      “好了,是我的狗是我的狗,你快去做饭,弓道馆过了预约时间可就进不去了。”

      陈三愿一听“弓道馆”三个字,立马站起来“嗯”了一声,火速朝厨房跑去。

      对呀,他下午还要和祖宗去练习弓道呢,听说这个道馆特别难约,他可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陈三愿摸着手背,偷偷摸摸低下头,飞快亲了一下,自己把自己整得满脸羞红。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奇怪,不管是喜欢女孩子还是喜欢男孩子,他都没有错,而喜欢上祖宗,对他来说更像是一件理所应当之事。

      这大概就是命中注定吧?

      陈三愿咧嘴一笑。

      这一定是命中注定。

      饭桌上。

      李乘歌吃完了,坐着休息。

      “下下周的义卖你想开什么摊位?”

      陈三愿摇头,嘴里嚼嚼嚼的,两个腮帮子都鼓起来,仓鼠一般可爱。

      “宋老师说摊位3到5人一组,考虑到你我都不能吆喝,所以我邀请了于海铭、夏天和王子寒。”

      其实李乘歌最开始邀请了肖扬,但他要去叶悬铃的摊位帮忙,所以被含泪拒绝。

      “旧衣服……”

      “啊……”陈三愿焦急地抿着嘴。

      “我知道,我是要说旧衣服旧裤子那些你肯定也舍不得卖。”李乘歌指了下嘴角。

      陈三愿捏起嘴角的饭粒,吃了下去。

      [祖宗,我们卖吃的吧?我对自己的厨艺还是很有信心的。]

      “吃的啊……”李乘歌想了想,目光落到盘子上,“卖盒饭吗?”

      [盒饭吃起来不方便,可以卖小饼干,曲奇,或者牛奶小方之类的零食。]

      李乘歌点头:“可行,那得买点打包材料吧?”

      [祖宗眼光好,祖宗来挑吧,要是祖宗想忙别的事,那就我来挑。]

      李乘歌忍俊不禁:“不用把我的懒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嘿嘿。”陈三愿眼睛眯起来。

      [没有,祖宗不懒。]

      “我来挑吧。”李乘歌拿起手机,“买多少呢?义卖会是三小时,按每五分钟有一个人来买算的话……陈三愿,你得先确定一下做什么,要是做饼干就买塑料包装袋,要是卖牛奶小方就得买小盒子了。”

      陈三愿咽下最后一口饭。

      [祖宗想吃什么?]

      “啊?”李乘歌一时没反应过来。

      [做完的第一份给祖宗吃,祖宗想吃什么?]

      嘿哟,李乘歌这个心里乐的哟,脸上的笑压不住了。

      “你喜欢哪个就做哪个吧,你不是做出喜欢的食物也会开心吗?”

      两人谦让上了。

      陈三愿双手支着下巴,歪头一笑,又直起身子。

      [听祖宗的。]

      李乘歌两个食指轻轻敲着手机,低头道:“我看看天气,然后想一想。”

      “嗯嗯。”

      陈三愿收拾碗筷去了。

      李乘歌向后一躺,闭目冥想,思考着思考着,车子就来到弓道馆。

      “祖宗,三愿,你们进去玩吧,我去办点儿事儿,大概两个小时后回来。”巴储道。

      “嗯。”李乘歌睁眼。

      陈三愿已经从副驾驶下来,帮李乘歌拉开车门。

      “啊……”陈三愿跟巴储挥着手。

      “三愿,跟祖宗好好玩啊。”

      “嗯!”

      弓道馆面积很大,坐落在一片茂林修竹之中,空气中总是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竹叶清香。馆内宽敞又干净,午后澄澈的阳光滑过开阔的檀木地板,映亮崭新的把子与绿茵茵的靶场。耳边不时响起几声美妙的弦音,仿佛落花与轻雨同时落入湖面,荡出圈圈柔静的涟漪。

      陈三愿完全沉浸在李乘歌帮他穿弓道服的甜蜜中了,他的腰还热热的,背还酥酥的,好像有一条小鱼四处游动。

      “陈三愿。”李乘歌把弓递过去,“想什么呢?”

      “啊……”

      接弓之前,陈三愿先比划道:

      [祖宗穿弓道服真好看。]

      这种张口就来的夸奖,李乘歌早就习以为常……个屁啊。

      他这辈子都不会习惯的。

      “你也好看。”李乘歌在陈三愿胸前拍了一掌,边走边说道,“过来,我教你。”

      陈三愿两步跟了上去,勾住李乘歌的两根手指。

      李乘歌没甩开也没回头:“一定要拉着手才能走吗?”

      陈三愿小心翼翼道:“嗯……”

      “那就拉着吧。”李乘歌反把陈三愿的手握住。

      弓道馆人少,真好。

      李乘歌简单给陈三愿介绍了一下和弓,然后讲解拉弓姿势和用力点,接着示范了一遍,信手一拉,正中靶心。

      陈三愿是捧场王,鼓掌鼓得手心都红了。

      李乘歌放下弓,浑身上下都爽快。

      “那靶子能看清吗?差不多三十米。”

      “嗯。”

      “好,那你来试试。”李乘歌拉着陈三愿的手放在握把上,接着把箭递给他,转头看向靶子,“射不中靶子也没关系,先体验一下拉弓的感觉,不过和弓较传统弓会难拉许多,有些人可能拉不……动。”

      陈三愿闻言,立马把拉紧的弓弦松了回去,还皱着眉、呲着牙,表现出很用力的样子。

      “傻子,我巴不得你能拉动呢,真是……笨狗。”

      陈三愿心跳如暴雨,祖宗真是温柔得要了命了。

      “又愣什么神?还能不能拉了?不是一次性的吧?”

      “嗯……”

      似是为了展示力量,陈三愿拉了一个完美的弓,手虽微微颤抖,但当真是个漂亮斜射姿势。

      李乘歌眼睛亮出光来,朗声道:“放。”

      “咻”——“啪”!

      箭射偏了一点,而且比起陈三愿对着的靶子,更偏向李乘歌那个靶子。

      “嗯,有天赋啊。”李乘歌夸道。

      “啊……”陈三愿立刻扭过头,低下去,轻轻晃着脑袋。

      李乘歌狠狠揉了一把:“有、天、赋、啊。”

      “啊!”陈三愿举起双臂,欲展示他充满力量的肌肉,但实际上肉都藏在袖子下,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李乘歌五指在陈三愿头顶依次轻点:“卖冰粥吧,车我来租,然后,考虑到有些女生不能吃冰的,所以再做一些曲奇,两个都卖,怎么样?”

      “嗯嗯!”陈三愿毫不犹豫答应。

      ……

      巴储回来时,两人刚好出来,陈三愿一上车就迫不及待地给巴储看李乘歌给他拍的照片,还有很多他给李乘歌拍的,都在他的手机里。

      巴储脸上的笑意愈发浓厚,这里面有好几张都是对位相向的照片,看着跟情侣照似的,不用问都知道两人一定玩得很开心。

      因为晚上就要回学校了,所以回家前,巴储拐去水果店挑了一盒草莓和几个梨。

      隔壁那条街上有个卖烤面筋的小车,香气扑鼻,惹得陈三愿频频张望,李乘歌侃他一句“没出息”,趴在车窗上喊巴储去买几根,但陈三愿怕车上沾染油味,就跟着巴储一起去买,吃完了才回来。

      结果陈三愿呛了风,一直在打嗝,回到家后也没停下。

      李乘歌都快笑岔气了。

      “叫你拿回家吃拿回家吃,现在好了吧?灌风了吧?”

      陈三愿捂着嘴巴:“啊……嗝……唔……”

      巴储给他倒了杯水:“三愿,来,喝一口水分七次咽下,这方法百试百灵。”

      陈三愿照做,然后好像确实好了。

      巴储激动地看向李乘歌:“祖宗你看……”

      “嗝!”

      “哈哈哈哈……”李乘歌笑趴在餐桌上。

      “哎呀……哎呀……这这这……总打嗝也不是个事啊,这也累嗓子吧?”巴储又倒了杯水,“要不再试一次?”

      “你把他当水牛喂啊?”李乘歌稍稍抬起头。

      陈三愿捂着嘴巴,自己也憋着笑。

      “那……换种方法?”巴储眼珠一转,“我记得好像吓一吓也能好。”

      “嗝。”陈三愿身子一晃。

      李乘歌又笑趴了。

      现在三人是一个添乱的,一个自己不争气,一个绞尽脑汁想主意。

      “三愿,网上说憋气也能治打嗝,你憋一口气咽下去,不换气,再憋一口,再咽,循环个七次就好了。”巴储道。

      李乘歌走过来,抽了张纸擦眼泪。

      “这跟喝水有什么区别?”

      “……”巴储呆住,“好像是没区别。”

      “嗝……唔……唔……”陈三愿捂得更紧了。

      巴储道:“那要不吓吓三愿?”

      李乘歌目光一垂,微微皱了下眉:“小可怜样。”

      “祖宗,你来吓吧,我狠不下心。”巴储拉远。

      “吓人……无外乎是让身体紧张起来吧?”

      李乘歌倚在沙发上,身子侧向陈三愿,端起他的下巴,中指和无名指轻柔地游动着。

      陈三愿眼睛瞪得滴溜圆,长长提了一口气,嘴巴不自觉地张开。

      “那这样……或许……”

      李乘歌缓缓弯下腰,平静地看着陈三愿的眼睛,直至两人之间仅剩两根手指的距离。

      巴储瞠目结舌。

      十秒钟后,李乘歌上半身全麻,笨拙地抬起头,捂着耳朵回了房间。

      陈三愿身子一软向下滑去,喉结干涩地滚动着,心脏狂跳不止。

      可行!

      这个妙计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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