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的遗产》长效甜味剂

7、报应

　　陆烬枭用另一只手打开了浴室的灯，镜中人微微上挑的眼眸中夹杂着血丝，胸口的起伏有些剧烈。
　　他把那只手举到眼前，那上面还挂着晶莹的口涎，带着真实的温度。他看了看，把手指举到水龙头下，想用手背打开龙头，却又顿住了——
　　闭了闭眼，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气，鬼使神差地把手指含到了嘴里。
　　舌头打着圈，他像是嗜血的狼一样细细品味着苏子谦的气味，怎么会，似乎有一丝清浅的甘甜。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
　　陆烬枭微微扬起头，喉结滚动着，更投入地品尝，一股邪火往下腹直窜而去。他顿了片刻，猛然睁开眼睛，触电般拔出手指，像是那上面粘了什么臭不可闻的毒药，放到开到最大的水龙头下冲洗。
　　哗啦啦，他把手指搓得发白，用凉水泼了把脸，眼底的火苗瞬间熄灭，重又变得漆黑一片。
　　……
　　太阳钻破云朵，那场似乎连绵无尽的雷阵雨到底还是止息了。
　　“子谦，我最爱的老婆……我走了，你要好好的。”
　　陆谨和冲他挥了挥手，眼中是无尽的留恋，英俊的面容消失在一片柔光之中。
　　“不，不要走……”
　　苏子谦喘着粗气醒来，朦胧的晨光微熹，他头痛欲裂，隐约瞧见一个高大而陌生的身影坐在不远处的梳妆台前。
　　他的心里咚的一下，梦境瞬间在眼前一片片碎裂——
　　陆谨和的的确确已经死了。
　　“嫂子，你醒了。”
　　少年从椅子上站起，他的眼底一片血红，把手机举到苏子谦面前：
　　“萧夺已经遭报应了，他昨天在审讯室里毒瘾发作，把自己的脸抓了个稀烂，眼睛都抠瞎了。他很快就会被关进监狱，每日被毒瘾折磨得生不如死……直到执行枪决。”
　　他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嫂子，果然是天道好轮回……我哥在天有灵，会看到的。”
　　苏子谦护着肚子盯着那篇新闻报道，他想，我不要什么轮回，能把我的陆谨和还给我吗？
　　等他意识到的时候，泪水已经流了满脸，他开口，嗓音喑哑，都不像是自己：
　　“我要去学校，咳咳……”
　　突如其来的咳嗽怎么都止不住，孕肚晃得令人心惊，就好像要从纤细的腰上生生掉下一般。陆烬枭坐到床边，轻轻给他拍着背：
　　“嫂子，你在家歇着吧，这样还怎么去学校啊？”
　　“我没事……”
　　苏子谦好不容易才止住咳嗽，他捂着胸口深吸了一口气，白皙的脸颊一片通红，虚弱地用气音道：
　　“如果不去，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度过这一天……”
　　陆烬枭深深地望着他，沉吟片刻，点了点头：“那好，我送你，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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