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丸立香想回家》常轻

19、第 19 章职责

　　奥尔加玛丽的身影变成无数情报碎片被吸入迦勒底亚斯。
　　中岛敦有些不忍地移开视线，刚刚还在欢笑着地同伴，转眼间就以这样惨烈地方式死在眼前，他们这样的旁观者尤且心痛，何况身临其境的当事人。
　　藤丸立香颓然地注视着自己的手，等等，或许还有其他办法，她刚刚迈出脚步。
　　玛修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按住她的肩膀。
　　“不行，你不能去，前辈.....靠近那男人的话，你也会被杀掉的！”
　　雷夫·莱诺尔有些欣慰地看着玛修：“哦？真不愧是亚从者，你已经感觉到了吗，我根本就是不同的生物。”
　　“让我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我是为了处理你们这些人类，而被派来的2015年负责人，你在听吗？罗玛尼医生，看在我们都是研究魔道的学友，给你最后一个忠告吧，迦勒底已经没用了，此时此刻，你们人类已经灭亡了。”
　　沉寂许久的罗玛尼·阿其曼向他发问：“雷夫教授，不，雷夫·莱诺尔，你的话什么意思？和我们无法观测2016年有什么关联吗？”
　　“不是关联，而是一切已经结束的事实，由于无法观测未来，你们才在那里瞎嚷嚷，说什么‘未来消失了’，那都是你们希望观测到的未来罢了。”
　　“未来没有消失，只不过被烧成灰烬了，就在迦勒底亚斯被染为深红的那瞬间，结局已经确定了，你们的时代已经不复存在了。依靠迦勒底亚斯的磁场，迦勒底才能得以被保住，不过迦勒底的外面正迎来如这座冬木市一样的末路吧。”
　　罗玛尼·阿其曼沉默了一瞬平静且笃定地说：“原来是这样吗。之所以无法和外部取得联系，并非是因为通讯故障，而是因为接受通讯的对象已经消失了啊。”
　　雷夫·莱诺尔哈哈大笑“果然你很聪明，真遗憾没能在一开始杀了你，不过这也是毫无意义的抵抗，以迦勒底内的时间而言，只要一过2015年，那里也就会从宇宙中彻底消失。”
　　“已经没有人能改变这个结局了，因为这是被人类史自身否定了人类的存在啊。”
　　“并非因为你们进化到尽头而开始衰退，也不是因为你们与异族交战导致灭亡，而是因为你们毫无意义！因为你们无能！因为你们失去了我们王的宠爱！”
　　大地与空间都在震颤，视线所及的地下空洞的顶端变作无数碎片坠落。
　　“哎呀，这个特异点也快到极限了，可恶的剑士，要是老老实实地服从，我还能饶她一命，我都把圣杯赋予她了，她居然还想维持这个时代，让我多费了不少功夫。”
　　雷夫·莱诺尔笑道：“那么永别了，罗玛尼，还有玛修和第48位适任者，别看我这样，我接下来还有其他工作呢，我就不在继续愉快地欣赏你们走向穷途末路了。”
　　“你们就等着被扭曲的时空吞噬吧，我也不是恶魔，还是会留点时间给你们做最后的祈祷的。”
　　说完，他的身影消失在空气中。
　　玛修勉力支撑着盾牌：“地下空洞要崩塌了....最关键的是连空间也很不稳定，医生！请立刻进行灵子转移！我的事先不论，在这样下去，连前辈都会......”
　　罗玛尼·阿其曼手下不停，验算着对面的坐标，建立时空通道：“我明白，我已经开始实行了！不过抱歉，可能你们那边的崩坏会更快一些！若真那样，只能认命，你们想办法自救吧！反正就算在宇宙空间里，肉身应该也能坚持几十秒吧！”
　　这话一出，所有人统一皱起眉嫌弃地看向罗玛尼·阿其曼。
　　你说的这是人话？两个小姑娘脸都白了。
　　糟糕的现状，不靠谱的领导，可怜的藤丸立香和玛修。
　　玛修愤怒地冲他说：“对不起，请闭嘴，医生！都快要因生气而失去冷静了！”
　　罗玛尼·阿其曼毫不在意玛修的反应：“总之不管怎样，至少要维持意识清醒！只要还未【意义消失】，就还有营救的可——”
　　时空的扭曲骤然加剧。
　　“来不及了！”
　　灵子转移术式是以藤丸立香的手环为基础展开的，她解开手环的暗扣：“至少要让玛修.....”
　　“前辈！把手给我！”
　　两人脚下一空，在刺眼的光芒中，藤丸立香隐约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跃向空中。
　　藤丸立香彻底失去意识。
　　“她们在哪儿？”
　　“生命反应……找到了！在管制室！那里还有爆炸遗留物！”
　　“打开封锁！我去救她们！我们一出来就立刻重新封锁管制室！”
　　罗玛尼·阿基曼冲出了保护区。
　　万幸的是，一切都十分顺利，玛修成为从者后体质得到了爆发性提升，她一手抱着昏迷不醒的藤丸立香，在她试图物理打破大门前，大门打开，她在那一瞬间冲出防线。
　　“玛修！你们没事吧！”
　　玛修抱着藤丸立香和罗玛尼·阿基曼回合，她急切地将藤丸立香推到罗玛尼·阿基曼面前：“前辈她一直都没有醒来…….”
　　“先来医务室，我要给她做个全身检查。”
　　藤丸立香被安置在病床上，仪器对她进行扫描，突然她像是被什么东西触动，在昏迷中露出了痛苦的神色，全身被蓝色的发光纹路覆盖。
　　“前辈！”
　　“冷静，玛修。”
　　来人按住了玛修的肩膀，那是一位任何人都会称赞其美丽的女性，如果说世间什么能够被称作完美，那毫无疑问————
　　“蒙娜丽莎…..”
　　“谁？”
　　中岛敦下意识询问，陀思妥耶夫斯基似笑非笑地看他，并不回答。
　　太宰治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敦，要是咱们还能回去的话，你和谷崎兄妹一起去上学吧。”
　　还有泉镜花也一起，武装侦探社的教育普及势在必行。
　　中岛敦对自己未来的险恶处境一无所知，不过想到能去上学，他还挺高兴的。
　　神威毫无心理负担地替在场所有不知道的人问出来：“所以是谁？听你的口气好像是个很有名气的人。”
　　陀思妥耶夫斯基这才说：“《蒙娜丽莎》是一副画像，这位女士的外表和那副画一模一样，由一位名叫莱奥纳多·达·芬奇的人创作，这位作者是文艺复兴时期最具有代表性的天才，是人类历史上的全才。“
　　神威挑眉：“所以？”
　　陀思妥耶夫斯基看着神威清澈见底的目光，他逐渐理解一切，于是他说：“那个。”
　　他指了指中岛敦。
　　“曾经被以70亿的价格通缉，而《蒙娜丽莎》起码能买下来20个他。”
　　实际上，《蒙娜丽莎》的价值远不止这些。
　　“什么！？居然这么值钱！”
　　万事屋三人挤做一团，试图从那位女士身上吸取出金钱的气息。
　　中岛敦无辜成了计算单位，他摸了摸鼻子，最后也没说什么。
　　这位女士只是看了一眼仪器：“这孩子，不是魔术师吧。”
　　“是，前辈，她是被拉来充数的普通人。”
　　“那结果就很明显了，从未使用过的魔术回路，正在经历初次开通，嗯，魔术回路很完整，所以能够承担起玛修的魔力消耗，对魔术师来说，魔术回路的开通几乎等同于死亡与新生。”
　　她一边说着，一边移动机械，将控制器连接到藤丸立香的魔术回路上：“这也是特殊事例，来到伽勒底的魔术师们早就经历过这个过程，现在伽勒底没有相应的设备，要解决也很简单，她需要一位经验者替她梳理回路，虽然放着不管也可以——”
　　她看到罗玛尼和玛修同时露出不赞同的表情，意有所指道：“开玩笑的，这可是我们珍贵的御主【Master】，对吧。”
　　奔涌沸腾的魔力逐渐平息，藤丸立香的气息平稳下来。
　　“好了，这里由我看护，你们两个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吧。”
　　比如火灾的控制、伤亡的统计、残存物资的分配、现有情报的整合等等现在还处于初始状态呢。
　　“我知道了，那她就交给你了，列奥纳多。”
　　“前辈就拜托你了。”
　　等两人离开后，她仔细端详着藤丸立香的睡脸。
　　“还是个小孩子呢，真可怜，为了提高生存率，要不干脆趁这个机会稍微改造一下——”
　　“芙！？芙芙！”
　　芙芙跳上藤丸立香的枕头，冲她叫喊起来。
　　她做出了投降的手势：“抱歉，开玩笑的，我可是坚决反对人体实验那一派的，不过，看着她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担心呢。”
　　她伸手摸了摸芙芙，芙芙没有拒绝她。
　　藤丸立香睁开眼睛，眼前是一人一兽和睦相处的画面，她的大脑一片混沌，那位绝世美人向她投来目光。
　　“嗯？关键人物醒了啊，很好很好，这才配得上称作主人公啊。”
　　“你好，藤丸立香，意识清楚了吗？”
　　“你是......”
　　“好像还没有完全恢复思考能力，我还是第一次和你这样直接对话呢，怎么了？醒来就看到绝世美女，吓了一跳？我懂我懂，不过你还是赶快习惯吧。”
　　“我是达·芬奇亲，是迦勒底的协助者，或者说类似于召唤英灵第三号......之类的？”
　　“总之先去管制室吧，有人在等你。”
　　藤丸立香从床上起身：“是医生吗？”
　　“罗曼？虽说他也在等你，不过他那种人根本无关紧要吧，不是还有一个人吗？那个重要的小姑娘，你身为主人公的直觉还差了点呢。”
　　“芙芙！”
　　芙芙也附和似的叫了两声。
　　“看吧，它也这么说了，该是你振作起来的时候了，藤丸立香，接下来就是以你为中心的故事了，依靠你的判断，来拯救我们吧。”
　　“就如同成千上万拯救了人类，却没有在历史上留名的勇士一样，不是作为英雄，而是作为一个普通的人类，为了星球的存亡而战，这就是你被赋予的职责。”
　　藤丸立香莫名在对方的目光中感到了信任和鼓舞，尚且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她也感受到了紧迫与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