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丸立香想回家》常轻

18、第18章大圣杯

　　众人、主要是藤丸立香进行了充足的休息后，走出了洞窟。
　　这里是一片焦土，巨大的深坑仿佛被陨石撞击了地球。
　　只有中心位置一个土堆似乎是祭坛模样，上面伫立着一位身披铠甲的骑士。
　　“好重的威压……”玛修有些难耐地握住盾牌，本能在鼓动她。
　　“这就是大圣杯，这不是超高级的魔力炉心吗？远东的岛国怎么有这种东西？！”
　　来不及讨论圣杯的来历，那名骑士已经发现了他们。
　　“亚瑟王是女的？！”
　　很好，这一次大家又和藤丸立香发出了同样惊讶地叫声。
　　罗玛尼·阿其曼倒是一副平淡的表情：“有什么方法使她能够女扮男装登上王位吧，肯定又是宫廷魔术师的诡计，梅林的兴趣真是糟糕。”
　　“唉，吓我一跳，亚瑟王原来是女性啊……那以后【Excalibur】岂不是不能叫【Excalibur】，应该叫【哔—哔哔—哔】了？”冲田总悟摆着一副深沉面孔，嘴里说出了和他清秀面容完全不符合的词汇。
　　“你这家伙！刚才‘哔’是什么？！‘哔’！那一串消音你到底讲了什么？！”
　　土方十四郎口水险些喷到冲田总悟脸上，然后，他突然闭上嘴。
　　冲田总悟察觉到不对，慢慢侧脸去看，一粒闪光的沙砾正漂浮在他耳侧，他能感觉到对方正在看他。
　　“请问，有什么事吗？”
　　那粒沙哼唧一声：“不准在立香面前说脏话，我会把它们全部消除，下一次，我就把你们嘴里的污言秽语全部变成现实反馈到你们身上，哼！”
　　冲田总悟很想吐槽，现在藤丸立香根本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考虑到可能会踩爆对方的雷点，他非常懂气氛地选择保持安静。
　　另一方，亚瑟王的剑已经触及到玛修的盾牌，她毫无还手之力。
　　庞大的魔力流将玛修吞噬。
　　不行，这样下去，玛修会死！
　　藤丸立香刚刚抬起脚，就被奥尔加玛丽抓住了手臂：“你要做什么？”
　　“玛修她——”
　　“不准！你是现在唯一的御主，无论如何都要保证你的安全！”
　　“你在说什么所长！要不是玛修一直保护我们，我们早就全部死掉了！”
　　“从者要多少有多少！”
　　“什——么？”
　　奥尔加玛丽咬咬牙，向藤丸立香揭露魔术世界的残酷一角：“玛修和那个魔术师从者一样，是使魔，是道具！就像你的衣服一样！你不可能为了一件衣服豁出命去吧！”
　　“你可以和其他无数的从者进行契约，只要有御主在，无论多少次从者都可以被重新召唤！”
　　藤丸立香用一种仿佛是第一次认识奥尔加玛丽的眼神看着她，奥尔加玛丽躲开她的视线。
　　这是人类生存的铁则，他们就是这样不断依靠牺牲赢取未来的种族！这是她身为迦勒底所长的职责，她……没有错，她没有错！
　　藤丸立香闭了闭眼睛：“或许是这样吧，可是，玛修她会笑、会哭、会疼，我做不到把这样的她当做工具。”
　　她坚定地拿下奥尔加玛丽的手，向玛修奔去。
　　奥尔加玛丽怔忪着望着她的背影。
　　“我还以为，所长会给她脑袋来上一发，把她打晕拖回来。”
　　“闭嘴罗玛尼。”
　　奥尔加玛丽紧紧盯着藤丸立香不断远去的背影，心口像是被攥紧一样酸涩。
　　那样强烈的魔力冲击，哪怕是做好的防御，也会被冲击成飞灰，何况是一个普通人。
　　然而他们预想中的悲剧没有上演，藤丸立香轻松地穿过了魔力冲击走到了玛修身边。
　　奥尔加玛丽立刻命令罗玛尼·阿其曼：“喂！藤丸立香来到迦勒底之前的体检报告在哪里？”
　　“啊……哦！我现在就发给你！”
　　罗玛尼·阿其曼同时惊讶地有些反应不及。
　　“这不是什么异常都没有吗？！你们怎么做事的？！”
　　奥尔加玛丽手指飞快滑动页面，里面的内容显示出的结果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这份平平无奇的报告，成为了最大的异常。
　　“灵子转移适性100%，可以出现这种特性吗？”
　　“不清楚，至今为止并没有达到这种数值的先例，从表面情报来分析，她大概是很容易进入‘里侧’的体质，偏向【虚】属性。”
　　这种孩子，会很容易遇到【神隐】，为什么会平安无事地活到现在？
　　玛修气喘吁吁，几近力竭，盾牌即将从手中脱出，这时有谁覆盖住她的手，几缕鲜红的发丝落在她耳畔。
　　“前辈！这里太危险了——”
　　“别分心，下一次攻击马上又要来了。”
　　藤丸立香的体温在升高，她看不清自己身上逐渐亮起的蓝色纹路，手背上的鲜红令咒发出刺眼的光芒，扎进亚瑟王的眼底。
　　黑色的亚瑟王微微勾起嘴角，蓄力，释放。
　　“【Excalibur】！”
　　“【Lord·Chaldeas】！”
　　世上最坚固的盾牌与此显现，亚瑟王的宝具被完全阻拦。
　　魔术师从者飞快咏唱：“因果报应，净化人事之厄之祀——破坏之祭品！【Wicker man】！”
　　树木纠缠交织成巨人，将亚瑟王抓入腹中，炽焰燃烧着她的灵核
　　亚瑟王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愚者们，我们还会再见。”
　　藤丸立香喘了口气，终于成功解决了问题。
　　这时，环境骤然改变。
　　奥尔加玛丽看到来人露出了惊喜地目光：“雷夫！我一直在找你！你在我就安心了，一直以来只有你在帮我，现在也一样吧。”
　　雷夫·莱诺尔阴冷地望着她，和藤丸立香在走廊里见到的仿佛完全不同一个人。
　　“你为什么还活着？”
　　“唉？”
　　奥尔加玛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雷夫·莱诺尔的表情极度扭曲：“我明明把炸弹安置在你的脚下！还有你，罗玛尼·阿其曼，居然让你也逃过一劫。”
　　“原来是你。”
　　雷夫·莱诺尔的嘴角诡异地裂向耳垂，他轻易地在所有人视线中拿走了大圣杯：“第48名御主适任者，本以为只是个毫无潜质的小毛孩，看来是我疏忽了，各个都是不听话的混账，最让我意外的还是你，奥尔加，哈哈哈，也不能说你还活着，灵子转移装置真是好心，把作为残留思念的你转移到了这片大地上。”
　　“你想啊，你生前根本没有灵子转移的适应性吧，拥有□□的状态下你是无法进行转移的，正因为你死了，你才获得了一直以来渴望的资质。”
　　“哎.....哎？什么...？”
　　雷夫·莱诺尔举起圣杯：“那样对你来说也太残忍，为了将一生奉献给迦勒底的你，让你看一下现今迦勒底的惨状吧。”
　　时空之门大开，现场瞬间切换，映入眼帘的是燃烧的火焰与残骸。
　　奥尔加玛丽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开玩笑的吧，她的迦勒底，她的一生，父亲......
　　“迦勒底亚斯变得通红，你在骗我对吧，雷夫？那只是幻象吧。”
　　雷夫·莱诺尔享用着此刻奥尔加玛丽绝望崩溃地表情，在她迫切地期望中剪断了那根蛛丝：“是真的哦？我可是特地为了你，才把时空连接起来的，只要拥有圣杯，连这种事当然都能做到，来好好睁大眼睛看清楚，阿尼姆斯菲亚的后裔，这就是你们愚蠢行为的下场。”
　　“代表人类生存反应的蓝色已然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熊熊燃烧的赤红。”
　　藤丸立香猛然看向雷夫·莱诺尔，她从这段话中抓住了无法忽视的信息。
　　雷夫·莱诺尔继续蹂躏着奥尔加玛丽的精神：“太好了，奥尔加玛丽，这次也因为你的失误才酿成了如此的悲剧！”
　　“别开玩笑了！”
　　奥尔加玛丽发出困兽般地怒吼，不对，不是这样的！
　　她没有死！
　　“你到底是什么人！对我的迦勒底亚斯做了什么！”
　　雷夫·莱诺尔咋舌：“那不是你的东西，死到临头还要烦人的小丫头。”
　　他像是突然失去了兴趣，轻轻一挥手，奥尔加玛丽飘了起来。
　　藤丸立香去拉她的手，指尖只触碰到了一团空气。
　　“所长！”
　　“最后让我来满足你的愿望吧，去触碰你的宝物吧，别客气，就当我大发慈悲。”
　　奥尔加玛丽茫然而惊恐：“等——你在说什么？我的宝物....是指.....迦勒底亚斯？”
　　“别...别这样，求你了，那可是迦勒底亚斯啊，是高密度的情报体，是异次元的领域啊？”
　　雷夫·莱诺尔赞同的点点头：“嗯嗯，和黑洞没什么不同，或者更像太阳？算了，人类只要触碰到它，就会被分解到分子级别，犹如坠入地狱，不用客气，你就好好品尝一下活着感受无限死亡的滋味吧。”
　　奥尔加玛丽被无形地力量拉扯向迦勒底亚斯，她能感受到身后灼热的温度。
　　“不要——不要，不要！救救我，谁来救救我！我——不想死在这种地方！还没有人夸奖我！还没有人认可我啊！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这样！？谁都不愿意对我表示肯定！大家都讨厌我！”
　　“讨厌！住手！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我还什么都没做呢！”
　　“所长！”
　　奥尔加玛丽被泪水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一抹被风压压制地寸步难行，依然挣扎着向她走来的暖光。
　　对了，并不是从来都没有人注视过她。
　　从出生以来，终于第一次有人夸奖了她。
　　她还没能向她说声谢谢。
　　奥尔加玛丽竭力伸出的手蓦然坠下。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