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不记得》十三丫

18、纠缠不清的，比爱情更复杂⑧

　　“杜欣儿，怎么不吭一声就走掉了呢？”对面的莫菲眯着眼睛望着杜珉欣。
　　稳定了一下情绪，杜珉欣不紧不慢走过去：“没有了。逃周四的自习是我的习惯。”
　　“苏思孟说你刚才都还在教室呢。所以出来找你了啊。”莫菲甜美的微笑，永远都是那么可人。
　　突然间陷入的沉默，莫菲回过神拉过杜珉欣。“走啦。反正我也逃了。你要请我吃东西。”
　　从学校便利店买了零食，杜珉欣提着塑料袋和莫菲并肩走在空旷的操场上。塑料袋摩擦裤子伴随着走路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菲菲。我们认识快两年了吧。”杜珉欣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突然冒出的一句极不搭调的话。
　　“对啊。你的微笑很无害。所以当时我就决定认识你。”莫菲坐在鱼池边，手指习惯性的触碰水面。
　　“我是很不称职的朋友吧。好像什么都没帮到你。”杜珉欣跟着坐下来，塑料口袋放在两人中间。
　　莫菲收起了笑容，眼角开始流露出悲伤。“其实也没什么的。有些事情终结只能是自己解决。”
　　“决定和苏思孟告白了吗？”突然问出的话语，说完之后杜珉欣自己都惊呆了。
　　“还不知道呢。或许现在的我们还不该开始谈论爱情。”
　　“那叫喜欢。可是它是不是潜默移化的变成了爱呢？”
　　“不愧是写小说的家伙。喂。杜欣儿，帮我设计一次告白吧。像小说里一样的告白，就算不成功也无所谓。”
　　“大小姐。就是因为现实中无法实现，所以才叫小说啊。”

　　“我快要疯掉了。”莫菲习惯性的往后仰。
　　“啊——”杜珉欣的叫声。莫菲掉进了鱼池里。
　　“杜欣儿。救我！”莫菲扑打着池水翻腾起来。学校的鱼池不是很深，可是对于不会水的莫菲，这足以要她的命。
　　杜珉欣站在池边不知所措，自己也不会游泳，周围又找不到木杆之类的东西。
　　“菲菲，拉住我的手。”杜珉欣只好趴在池边把自己的手伸向莫菲。
　　呛了几口水的莫菲已经完全听不到杜珉欣的话语。
　　“噗——”进水的闷响，莫菲感觉有一双手把自己拖起来了。
　　唐果拖着莫菲走到池边。池水真的不深，唐果的肩膀都不到，如果莫菲不扑腾的话是绝对不会呛水的。
　　莫菲跪在地上不断的咳嗽，呛出一大口一大口的水。
　　“我送她去医务室。”杜珉欣去扶虚弱的莫菲。
　　“现在医务室老师都回家了。你直接把她送回家得了。”唐果抹掉头发滴到额头上的水。
　　扶着莫菲走了几步，杜珉欣又回过头：“唐小果。谢谢你。”
　　看着杜珉欣她们远去的背影，寒意跟随冰冷的池水侵袭而来。虽说已经开春了，可气温却一直没有上升。
　　杜珉欣，为什么我遇到你就一直有不好的事发生。可是，还是无法克制的想要接近你。

　　已经走到教师楼下的时候，莫菲好像清醒了一些。知道杜珉欣要把自己往家送，莫菲突然停下来不肯移动。
　　“我不想回家。你送我回寝室就好。”冰冷的话语，没有任何情感。
　　“莫菲。你不看看不现在是什么情况。”杜珉欣没好气的说道。
　　莫菲身子一软坐在了地上：“我反正不想回去。”
　　杜珉欣望着瘫坐在地上的莫菲，打湿的刘海粘在额头上，明明已经很狼狈了，为什么还会这么倔强。
　　掏出手机，还好通讯录里有莫主任的电话。
　　“莫老师。莫菲不小心掉进水里了，现在在教师楼楼下，您能来接她一下吗？”
　　“杜珉欣。我讨厌你。”莫菲望着杜珉欣，生出无陷悲凉。

　　没有想到的是，莫爸爸莫妈妈一起赶下楼来。看到全身湿透的女儿，莫妈妈抱着莫菲哭起来。
　　“同学，谢谢你了。”莫爸爸给杜珉欣道了谢和妻子一起把莫菲弄回家。
　　其实，莫主任一家挺好的。看刚才莫爸爸和莫妈妈刚才的样子挺和睦的。为什么莫菲会那么惧怕回家呢？
　　每个人内心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吧。比如唐小果，比如欧泽洋，比如我。杜珉欣开始感叹。

　　第二天，杜珉欣看到不停擦鼻涕的唐小果，眉头都皱到一起了。
　　“对不起。我每次都害你……”杜珉欣咬着嘴唇，自己真的快要成唐小果的扫把星。
　　“还好我刚好看到了。不然……”唐小果扯出一张抽纸捂到鼻子上。
　　瓮声瓮气的声音透过纸巾传过来：“你可能还有更困扰的事情。先担心那个吧。”
　　“我已经够倒霉了好不好。唐小果，你最好离我远一点。不然我估计你还会跟着我更倒霉。”杜珉欣把新买的抽纸甩到唐小果桌子上就走人。
　　看着怒气冲冲的杜珉欣，唐小果突然乐了。如果有我陪你一起倒霉的话，帮你分担掉二分之一的霉运，你就不会那么困扰了吧。
　　直到林晓晓到了班里，交好了作业，做好了清洁，开始有时间八卦的时候，杜珉欣才知道唐小果说的困扰是怎么回事。
　　从昨天下午到今天，全校女生和三分之二的男生都知道唐小果的新任女朋友是杜珉欣了。
　　“绝对不是我八卦的。”林晓晓停顿了一下，“虽然我昨天也看到唐果把你拉下楼。”
　　“他拉我下楼就成她女朋友啦。这是什么逻辑啊。”杜珉欣心里想的是，上回的亲密事件被你们知道了还得了。
　　“这个不是重点啊。唐小果前女友的其中一个昨天恰好看见了那一幕，所以就跑去问唐果啊。结果唐果没有否认，所以情况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陈述完之后，林晓晓又做了一个补充：“不过，我也只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你应该最清楚吧。”
　　“苍天啊。”杜珉欣摊在椅子上，“我是上辈子欠唐小果钱了吗？他要这样毁我清白。”
　　“苏同学可能还不知道吧。他应该是属于那三分之一男生里的。”林晓晓替杜珉欣祈祷。
　　“或许吧。”不过他知不知道都已经无所谓了，决定就连最卑微的暗恋都舍弃了。莫菲和苏思孟站在一起是多么般配，那么就不要再心存侥幸了。

　　“唐小果！”下午放学后杜珉欣的围追堵截。
　　“嗯。”唐小果并没有看她抱着一大堆卫生纸往教室后面扔垃圾。
　　“晓晓说的是真的吗？”杜珉欣十分镇静的坐在唐小果前排的座位上望着这个美型的背影。
　　“晓晓说的什么啊？”仍了垃圾唐小果往回走。
　　“说的就是……”杜珉欣突然纠结着说不出话，“说的就是你今天早上对我说的那件事。”
　　“我早上对你说什么啦？”唐小果眯着桃花眼饶有兴趣的看着杜珉欣，为什么我还是没办法放弃你，无论如何，不可以。
　　“唐小果你个笨蛋。”杜珉欣拍桌子走人。
　　“丫头。”唐小果拉住杜珉欣的胳膊，因为感冒的原因音调有些混杂，“我想为我做的错事负责。”
　　初春的阳光透过窗外的大榕树撒进来，是满室的星星点点，有那么一刻，杜珉欣觉得这好像是小说里的梦境。
　　“唐小果。你感冒发烧烧坏脑子了吗？”杜珉欣用另外一只手去拉唐小果，试图摆脱他的拉扯。

　　“传言果真是真的唉。”教室门口传来尖锐的声音，杜珉欣不熟悉的声调，唐果的某个前女友，陈凌落。
　　“帮我。”唐小果把杜珉欣揽到自己身前。
　　“也不怎么样嘛？”陈凌落款款走过去，高跟鞋发出有节奏“嗒嗒”的声音。
　　陈凌落在相距他们一米的地方停下脚步，中间隔着一张课桌。“这个。能坚持多久呢？”
　　“你觉得呢？凌落你越来越有才了。”唐小果拉着杜珉欣离开。

　　“她是谁？”杜珉欣没好气的问道。
　　唐小果吸了一口气。“陈凌落，我的初恋。”
　　“我从来不知道你还有这么强悍的初恋。哈哈。”杜珉欣已经笑弯了腰。
　　“从现在起你的麻烦就会不断到来了。”唐小果拉着杜珉欣的手，“所以你最好还是跟着我。有我在凌落是不敢对你做什么的。”
　　“这是威胁？”杜珉欣从唐小果手里抽出自己的手，“看来我不得不从了。”
　　“玩一次初恋吧。很好玩的。”唐小果呲牙咧嘴的笑起来心里却哀伤到底，如果真的可以的话，就算是飞蛾扑火，我也无所谓。可是当时的唐果完全没有意识到，原来飞蛾扑火的，并不是自己。
　　杜珉欣突然打了一个冷战：“我已经看到血淋淋的例子了。觉得一点都不好玩。”
　　“请你吃饭。明天放月假，今天没晚自习。”唐小果双手抱在胸前。
　　“先把你的病养好吧。”杜珉欣瘪瘪嘴。
　　“我这次感冒可都是因为你唉。你要负责。”
　　已经走了几步的杜珉欣听到唐小果的哀嚎撑着头又走回来。
　　“唐小果。我真是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