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烛无芯》坐化中的古人

3、【03】今夜无人眠（1）

　　先前忘了说，祝琳要嫁的人名叫伍斌，上海某大学的研究生，毕业第三年考上了自己学校的研究生，考的竟然是心理学研究生。而就是在他考上研究生后的半年在图书馆里遇上了祝琳，祝琳便对其认真看书的那种姿态所折服。不过据说这人非常花心，似乎是因为自己是学心理学的，对女人的心思非常了解，以至于身边根本不缺女人。
　　杨敏告诉我，她也知道这伍斌的花心，也曾劝过祝琳不要跌进去，被他伤害过的女人已经不少了。但是这祝琳却一头栽了下去，不可自拔。她会减肥也是因为他，难怪她的请帖里她的脸会削瘦那么多。后来，好不容易祝琳对伍斌的追求得到了伍斌的肯定，两人在祝琳毕业前走到了一起。不过杨敏说，她还是看到伍斌跟其他的女人在一起，甚至是去宾馆。但是她不想祝琳伤心，只好瞒着，现在看来祝琳对伍斌的事其实是了如指掌，只是杨敏不明白，为何祝琳明知道伍斌花心还要执意跟伍斌在一起？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或许这句话可以替祝琳解释。
　　“小敏。带我去祝琳跳楼的地方看看。”在小饭馆里吃过晚饭，我们正走往她车子停的地方，我冷不丁的打断她一直在说的话，她倒是愣了下，站在原地，不解的看着我：“你去那干嘛？”
　　我看看她，笑了笑：“去验证一些事情。”
　　我不知道是我站在路灯下笑容的诡异吓到了她，还是我的话吓到了她，杨敏竟然咳了起来：“咳咳，咳。西门姐姐，警察都证实了她是自杀，你还要验证……什么？”她说话突然变得小心起来。
　　“没什么，职业习惯而已，我是律师，对什么事都想讲究个亲眼目睹，所以我只是想去看看。”我往旁边走了几步，离开了路灯的照射，双眸盯着她，笑道，“你不用紧张。”我特意在后面附加了这五个字。
　　果然，“我没紧张啊，那我带你去吧，就在教堂那边。”她一边摸着包里的车钥匙，一边说，似乎是她根本无心在找钥匙，翻了半天没翻出来，其实我已经看到那钥匙的一脚露出到包的边缘。
　　坐在车里，眼角无意中看到了她紧紧握着方向盘的手，似乎是第一次驾驶一般。心怀鬼胎？还是内有猫腻？我干笑了下，看向窗外。车内似乎蛮香的。
　　大晚上的来到教堂附近，其实说句实话，这种环境比较适合让吸血鬼出没，或者是怪物之类的东西。停好了车，杨敏带着我来到教堂旁边那幢似乎已经被废弃的大楼下。
　　“这楼顶就是祝琳跳楼的地方，那边围墙里面就是发现她的地方。”杨敏指了指旁边位于教堂后方一处被围墙围起来的地方，她眨巴着眼睛，左右看着，一边问我，“但是姐姐，你确定我们要……上去吗？这里都没有人的也。”
　　“你可以留在车里，我自己上去。”我笑了笑，说道。
　　“啊，不不，我跟你一起上去吧。多个人……总比我自己一个人的好。”杨敏环着自己的双臂挨近我，说道。
　　我暗自笑了笑，丫头怕黑吧。
　　这大楼不算太高，就七层，但是因为是废弃的大楼，所以里面没有电梯，也没有电，借着两只手机上的灯光，我们来到了顶楼。杨敏不敢再往外走，于是留在原地，而我则是已经站到了祝琳跳楼的位置，不过楼顶还真的不平坦，高高低低的错落。
　　我就地坐了下来，这里的视野还算不错，刚好避开了教堂的顶部十字架，能看到周边整块区域。其实若不是跳楼，站在这里，心情或许会变好。想象着祝琳站在这里时的情景。为什么她会爬上这里来跳楼？又会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来这里？我低头借着手机的灯光探着脚边地方，常年无人来过的楼顶，尘埃扑扑，我所处的位置，明显的看到了一双脚印，当然不是我的，我的脚印是穿着鞋的，而这双脚印没有。
　　“她跳楼的时候没穿鞋？”我没回头，直接问道。
　　“啊？嗯是，没穿。鞋子放在你后面大概十步的地方。”
　　我回过头去，用手机的灯光照了一下十步远的地方。
　　在那里。安安静静地摆放着一双女士白色高跟鞋。我回过头来，看到了一个白色的人影站在我的面前，那个距离，裙摆的纱被风吹拂到我的鼻尖，惹得我的鼻尖直想打喷嚏，不过喷嚏倒是没打出来，反而有一声尖叫穿过了我的耳朵。
　　“小敏？”我蹲在杨敏的身边，她已经蜷缩在门边，颤抖着，“你怎么了？”
　　“鬼！……鬼！有鬼啊！”杨敏没有看我，紧闭着双眼，一只手颤抖不住的指向我之前坐的地方。我向那边望去，那里一个人都没有。
　　“哪有鬼啊，小敏你看错了吧。”我伸手去拉了拉她，“我想你是困了，回去吧。”我柔和的说道。杨敏颤抖的抬头，小心地眯着眼睛往那边看了一眼，这才放下心来，伸手紧紧的抱着我的手臂：“姐……姐姐，我们……快走，回去。”
　　看杨敏这样子，恐怕连开车都可能出意外，最后是我开的车，一路上，我都能感觉到杨敏似乎在怕什么，一直蜷起她的双脚侧着身，闭着眼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