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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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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天,长安城里又出了一桩骇人听闻的命案。
原本应该随着韦道贞一同赴任的长史一家人惨死家中,这像是一个威胁和警告,令人不寒而栗。然而此事最蹊跷的地方在于,这惨遭横祸的一家五口人中,死状最为惨烈的竟然不是长史本人,而是长史的夫人,这位夫人听说并非中原人,这在长安并不多见,倒也称不上是什么奇闻。
江刑对这些事情兴致缺缺,只在林峙和顾斫影口中听得只字片语,启程前这几天他也没得空闲,被安排了些长安分部人手紧缺的任务。
江刑对新拿到的卷宗评估一番,叫人给酒肆掌柜递了个消息。
阁内机密等级不高的任务可以招募些高手协助,这是凌雪阁常用的手段,可以有效缓解凌雪阁人手不足的问题,江刑对此种手段习以为常,不过这种情况下,合适的人选便成了关键。好在酒肆掌柜看人眼光毒辣,起初江刑还会亲自监督人选,与掌柜合作的时间久了,彼此都摸清了底线,江刑便不再过问这种事了,到了时间他便一如既往蹲在约定的巷子里等待对方的到来。
今晚的长安月色明媚,万里无云,静谧得像是幅静止的画卷。那人来的时候没有脚步声,似乎是踮着脚,轻功极好,走近了江刑才听到一些细微的动静,他身着一袭黑衣,像只巨型的优雅黑猫,戴着连在衣服上的兜帽,发丝都被包裹进兜帽里,兜帽下面一张清冷的脸映着月光,透着淡淡的血色。
江刑看见那张脸时愣了愣,心下生出些莫名的激动,有些反常地主动打招呼:“陆辞望?这次合作的人是你啊?久仰大名,我是江刑。”
陆辞望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很是冷淡地“嗯”了一声,不知是在回应江刑哪句话。
像他这样的杀手脾气古怪是常事,毕竟做这种行当的人或多或少有些异常,更何况这是他们第一次合作,彼此之间不了解,即便被这样冷漠对待,江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更加紧要的是眼前的任务,江刑思及至此,态度严肃起来。
“你已经看过目标了吧?有几成把握?”江刑问。
“十成。”对方的回答简单精确。
“这么有把握?”
江刑饶有兴致地挑眉,对方如此肯定的答案让他吃惊,即便是他也很难给出这样笃定的答复,简直自信到近乎狂妄。不过江刑对此并不抵触,甚至让他对着这个陆辞望颇为另眼相待。
再怎么狂妄,终究空口无凭,真到上手的时候,说不准就是另外一种情况了。
不过,之后发生的事情大大出乎江刑的预料,这个陆辞望还真有两下子,有了他的加入,江刑的任务完成得飞快,极其顺利。陆辞望之前那两把包起来的双刃现了形,一黑一白,犹如黑白无常,取人性命干脆利落,刀光一闪便已结束。
或许是与凌雪阁合作的缘故,他并没有表现得像旁人说得那般残暴,这点让江刑感到尤为意外。
事情结束,陆辞望握着刀柄用力一甩,刀刃上的血渍随着刃风飘落,折射出幽幽月光。
江刑看着陆辞望又把那两柄双刀包起来,很是突然地问:“现在还早,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
说完他自己都愣住,这邀请来得突兀,陆辞望闻言,掀起眼皮正视他,看不出愿不愿意接受江刑的邀请。
“咚——咚——咚——”
没等到陆辞望回答,宵禁的鼓声已经远远传来。宵禁之后城门街口关门落锁,各个区域之间不能通行,管辖森严,虽然这并不能真的难倒他们,但江刑已经明白自己得到的多半会是拒绝了。
谁知鼓声一结束,陆辞望却开口道:“喝酒就算了,要做吗?”
他问得直白坦荡,脸上却毫无风月之色,很难让人把这种露骨的邀请和他这个人联想到一起,江刑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啊?”
陆辞望没有重复,好像他的主动是一次性的,出了口便不再生效,“不做就算了。”
“做!”江刑脱口而出,说完才觉得哪里不对。
他哪来的分桃断袖之癖,在凌雪阁领命多年倒也见过些有龙阳之好的,到他自己身上还是头一回。
陆辞望不给他消化的时间,“去谁那?”
“呃……那就去你那吧。”江刑犹豫了下,理智稍微占据上风。
凌雪阁的地盘,还是不要轻易让外人进,江刑在这点上坚守底线。
但一想到屁股的底线要失守,江刑还是有些忐忑。
陆辞望压根没留心江刑那些心路历程,把包好的双刀往身后一背,头也不回,言简意赅,“走。”
江刑紧跟上去,两个人一路躲着巡查的衙役,江刑跟在陆辞望身后左绕右绕,最后停在东市附近坊内一处不起眼的小院。
院门没点灯,两人算是有默契地闪身进去,江刑刚在后面关好院门,还没站稳,陆辞望已经先拽着他的衣领,压着江刑贴在院门上,吻了过来。
江刑下意识屏住呼吸。
陆辞望的嘴唇有些凉,但呼吸和唾液温热,唇舌交接中无不透露着急切,江刑很快就涨红了脸,他不太明白为什么陆辞望会这样,但又不甘心落于下风,于是他按着陆辞望的肩膀一用力,两人便翻了个,院门被陆辞望撞得发出闷响。
江刑退开些,陆辞望与他身材相当,此刻被江刑按在门板上,一双眼睛平静地望着他。他的眸色浅,盛着流淌的月色,平静如湖泊。
江刑只看了片刻就受不了了,压下去继续与他接吻。
陆辞望并没有完全失去主动权,一边吸吮着唇舌一边倾身把江刑往房里推,进门的时候江刑的背结结实实撞了上去,江刑闷哼一声,却也没有放开陆辞望。
两个人接吻像打架,江刑被推到榻上时,已然下颌酸痛,嘴唇发肿。
“等下……”
江刑被迫坐在榻上,抓住个空隙推开陆辞望,气喘吁吁,只见陆辞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江刑从他几乎没变的神情中看出一丝疑惑。
从刚才开始,江刑的头脑就乱成一团,陆辞望亲得他没办法思考,更糟糕的是,见他半天没支吾出一句话,陆辞望的手伸向了他的腰带。
江刑不得不把视线向下移,忍不住腹诽,看不出来他居然这么急色,好道貌岸然一个人。
还没等江刑在心里吐槽完,陆辞望已经把他的腰带全解了下来,“啪”的一声连同江刑的腰牌一起扔在地上。
“操……”
江刑骂了一声,忍不住浑身一颤,他一不做二不休,提起膝盖把压在身上的重量化解开来,反身按住陆辞望双手。
这下陆辞望动弹不得了,即便他此刻仍面色如常,可江刑还是发现他微微泛红的耳尖。江刑心里产生了一种很是陌生的餍足,他极为恶趣味地用膝盖在陆辞望两腿内侧蹭了蹭,陆辞望挣扎一下,额上冒出些汗珠,但还是没有挣脱。
他喉结滚动一下,看着江刑问:“你帮我?”
江刑愣了一下,松开陆辞望的双手,陆辞望三下两下解了,没等他结束,江刑帮他翻了个身。
陆辞望转过头来,他那张冰山一样经年不化的脸上终于有了点变化,眉心微微蹙起,狭长的眼睛微微发红,隐隐有些生理性的泪水蓄在眼底。
江刑看得痴了。陆辞望也是怪,他像是一点痛觉都没有似的,不停催促着江刑。
“快点……快一点……”
仿佛只有这个时候他会变得话多一些,江刑厌烦他这种聒噪,他扯开陆辞望那还完好套在上半身的黑色外袍,把陆辞望的肩膀露了出来。
陆辞望身上肌肉匀称,穿上衣服线条都分外好看,更不用说什么都不穿。江刑盯着那肩膀,问:“可以咬吗?”
对方的嘴里只剩下喘息,久久没有回答,江刑不耐烦地一口咬上去,他咬得用力,陆辞望既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只是低低惊叫一声,江刑松口便发现,自己留下一个很深的牙印。
这个牙印给予江刑极大的满足感,他好心地圈住陆辞望的腰,紧贴在陆辞望汗津津的背上安慰他。收缩变得急促,江刑也加快动作。窗外不知哪里炸开了烟花,江刑摸着榻上一片狼藉,退后两步站了起来。
休息时间还没有真正开始,陆辞望仰面躺在床上,趁江刑还没离开又捉住他的衣角,把他拉回到双腿之间。
真是个妖精。
江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