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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相随(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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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十五楼上看着少言的车子离开,是否是错觉连车子的离开也是依依不舍?银灰色的内敛带着季少言离开春晓的住所,春晓只能默默的注视,直到看不到他的车子,她才从窒息般的抑制中大口大口的喘气,一手紧紧的抓着领口,一手扶着身后相靠的墙壁,慢慢地沿着墙滑落到地板上,听到心碎裂的声音。好冷,好冷啊——
我又伤了少言的心吧,可是至少我想努力哪怕一次也好,不管结局如何,我都不会后悔。棚框!林春晓抬起地板上棚框,“小姐,你绣的是白梅花啊?”那一入画见她在绣花便上前一问,她正在绣狄青最喜爱的白梅花。家中还有白色的花线,春晓摸出绣针,他会忘了梅花香囊吗?
总裁办公室大的另她不安,从进公司里到现在还没有踏进过这里一步。铺着厚厚的镶花地毯,高档华丽的办公家私,整面的落地玻璃让阳光直射着整间房间,让他沐浴在光芒之下,而他正坐在背阳的大办公椅上,摆弄着一支小小的发簪,如今的女人是不是很爱复古的小玩艺,可是连狄青波也承认发簪和她的气质很相配,仿佛就是为了她而存在。“总裁,林春晓来了。”秘书通报了一声便退出门外。留下春晓忐忑不安的站在原地。只是看着坐在光芒中的他。看不清他的脸,却见他起身,优雅地走到春晓面前,春晓心中一阵不安,他想起来了吗?他是不是想到了,“狄青——”春晓的声音听有他才能听得到。
“再另一个‘波’字。”狄青波仍旧微微笑着对春晓说,春晓剧烈跳动的心脏瞬间收缩。愣愣地站在他面前。硬硬地挤出几个字,“不知道狄总叫我上来有什么事吗?”春晓面对着他,可他却背对着光。他能看到春晓紧锁的双眉。狄青波把手伸到春晓面前,如同当初春晓把手中之物展现在他在面前的如出一辙,珍珠发簪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里。恍然间春晓又产生了错觉,一身白衣的狄青就站在她面前带着白梅清香,带着自信的笑容为她戴上发簪,“这是我是定情信物啊,春晓。”狄青的身影出现在光芒中,春晓想哭,这支发簪并不是狄青送给她的那支,任凭在像,那也只是相似。可是他——
“这不是你的东西吗?周年庆的时候我看到是你——掉的,不是吗?”狄青波慢声细语地对春晓说。春晓不说话,只是接过他手中的发簪,冰凉的手指触碰到他火热掌心反而让春晓忘了去接发簪,这到发簪悄无声息的落在厚厚在地毯上。狄青波见状连忙弯腰抬起,一手抓起春晓的手腕,一手拿着发簪交到春晓的手里。他的手好烫,烫得能把她融化,可是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不要在掉了。”末见春晓有回应,便又补上一句,“从末见过少言如此痴情,不要辜负少言的一片真心。”
他的话一剑刺中了春晓的心,什么少言痴情,什么不要辜负了他?“你要把我让给他吗?”春晓瞪大了眼睛,惊恐万状的看着狄青波。她不敢相信刚才话是他所言。他真的是狄青转世吗?还是我自以为是的才会执迷不悟错认成他。
狄青波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看到季少言与她在一起,而少言又对她紧张的样子,怎么看都是少言对她一片痴心。虽然看不出她对少言是何居心,但也不像是途少言的钱财。据他所了解的,她应该是少言第一个带出来的女人,不,应该说是少言第一个女朋友。他与少言认识也有些年头,可从末见少言对女人有半点兴趣。怎么单就是眼前的人?她有什么特别,让少言对她爱对执著,狄青波继续说道,“我的话很清楚,我不明白你的想法,如果有请你说出来,只要能别伤害了少言。”
他说的没错吧,我总是在伤害少言,伤害他对我的心,可是——“你不认识这样的发簪吗?你没有半点映象吗?你对我没有任何感觉吗?”春晓再也压抑不住她的感情。
可是狄青波却是默不作声,发簪握在她手里拽得死死地,她这个人啊!“你跟我来。”说着径直往外走去,春晓回过神,快步跟着他。“狄总?”他的秘书被突然打的门吓了一跳,见狄青波快步出来,连忙起身,可是狄青波理不理他的秘书大步奔向电梯。林春晓紧紧地跟着他。秘书只是傻傻地看着这两人离开。
另春晓没想到的是狄青波会带去的这个地方——博物馆?B的博物馆,这里和发簪有什么关系?狄青波在前面走着,也不管春晓是否跟得上,步子迈得很大,春晓走得快些才能跟上他的步调,无暇去看周围一个个的展品,瓷器,陶品,金银器皿。这是什么展品?春晓看着有些眼熟,大多数的展品都有似曾相识的感觉。越看越觉得头皮发毛,这,这里的都是什么东西?
“我想让你看的是这个!”狄青波停在一个展品前,静静的矗立在那里,“说来也巧,这还是我带少言来看过的展出。”方方正正的玻璃罩子城,它躺在中间,虽然小巧但却给了它一个单独的展柜。一束柔和的黄色灯灯从下往下照着它,把它照的闪亮。细细长长的枝插,圆圆的一粒珍珠,珍珠已没以太多光泽,必是经历了千年的时光它的光泽已被磨去。青底白字,中英文对照的简介牌上清清楚楚的写着它的出处,年代。
珍珠带枝发簪,北宋至道年间宰相狄光侧墓出土。距今约八百多年。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能让春晓感到震惊,它竟然还是存在,相隔了近千年,它依然存在。这才是真正的那支珍珠发簪。她双膝发软,扑嗵一下跪在透亮的玻璃罩前,冰凉的防弹玻璃就这样硬生生隔开了她与珍珠发簪的直接接触。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看得到却摸不着的发簪带给她无限的回忆如同掘坻的大坝,回忆如是潮水汹涌而至。“果然你民认得这东西吗?”狄青波有些无奈地问道,“我和少言应这里馆长的邀请来看过一次,少言看这个东西时的反应和你的样子如出一辙。”他想说少言只差跪倒在地。
伸手去扶起春晓软弱无力的身子,当时的情景狄青波想忘也忘不了,季少言在那么展品中只单单看这一件,痴痴傻傻地笑着的样子让狄青波倍感意外,问他何事?他只自顾自的念叨,这是她的东西,我见过,这是她最爱的东西。竟对一个发簪含情脉脉地注视说着,它真美。狄青波甚至怀疑少言是不是神志不清,竟说起胡话来。这是近千年之前的东西他也会见过,还说是她的东西,她是谁?望着眼的林春晓,狄青波终于知道她,就是春晓。
又想起馆长的话,“季先生如果喜欢以做个仿真品。”馆长也是有心之人,见季少言一直呆在那里不曾挪步必是对它的喜爱。于是上前来讲,“我倒是有个认识的人,是开玉石店的,自己也会做,不如介绍给你认识?”可是少言却说:“我想要这个。”他指下玻璃罩里的那支。“哈哈哈,季先生真是开了个大玩笑,这里的东西可都是无价之宝,是国家的文物,不是用钱就能买的商品。还是听我一劝,做个仿真品送给心爱的姑娘。”馆长睿智的目光注视着季少言,仿佛是很了解他的想法。
“馆长,你认为这是送给姑娘的东西?”连狄青波也好奇地问道。季少言和馆长的谈话让他听着不明不白,这两人讲的难道是外星话,让地球人听不懂。“哈哈。”馆长又笑,“连狄部也开起玩笑了,这到珍珠发簪是北宋宰相狄光的传家之宝,本是代代传给嫁入狄家的儿媳手中。可是到了狄光的儿子便不再相传。因为他的儿子是英年早逝,这发簪便做了他的陪葬品,而他儿子的棺就葬在他的墓旁的一个侧墓里。这发簪便是从侧墓里发现的东西。有野史说狄光的儿子是为爱而死,可畏英雄难过美人关啊。”馆长断断续续地讲了不少。
狄青波听着有些陌生,可是季少言却是连连点头,难道他做过调查?只见少言说,“没办法,只好按馆长所说找人订做一个仿真品。”
“少言有喜欢的人了吗?”狄青波略感意外,自从他认识季少言就不曾见过他与任何女子有过交往,更别说是心爱的女人,哪怕是风雪场里也不会见过他的身影。他是金屋藏娇又或是清心寡欲,认狄青波难以想像他喜欢的人会是什么样子。
倒是季少言不发话,怪怪地看着狄青波,似笑非笑的样子,看着让狄青波起了鸡皮疙瘩,少言对他说:“这事你不知道最好。”说完又转头看起了那支发簪。狄青波看他一表人材,也是玉树临风,怎么看也不像会是神精有问题的人啊,不难理解季少言的行为。没想到他喜欢的人这么普通。
此时她就站在狄青波身边,她是个像迷团般的女子,她的表情和他一样痴痴傻傻地看着眼前之物。一会儿看展品一会儿看她手中的那支仿真品。两者可以说做的一模一样,只是做为真品的反而没有仿真品的光泽。如果她得了真品,会是什么反应?至少季少言后来一言不发地站了很长时间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还有一件末曾展出的展品,在历史上应该说它是一个迷,北宋出土的文物里竟会有如此现代的东西,难道是当时外国商团从国外带来的交流商品,宋朝的并没有佩戴这个东西的习惯啊!一个铂金戒指!宋代人以黄银玉饰为主,有些者为珍珠宝石,极少为珊瑚为饰,那时末增有铂金,为何侧墓里会出土?从造形用材上看都是现代的产物,还真是个迷。馆长有知道另一件不能公开的密秘,那就是这件出土的“文物”上有pt950这几个字,难道是是现代人开的玩笑,也许是某个人放在墓穴里的。在1997年里开这种玩笑?因为在内界有很大的争议,说不准是它真是文物还是一个玩笑,所以这件东西从末曾开公露面展出过。在历史上它只一个迷。馆长送着季少言和狄青波到馆门口时突然想到了这些事,真也是奇怪的事啊!
“就像你看到的那样,你问我认不认识你手中的发簪,我只能说我见过它的真品。”狄青波心平气和对春晓说,“你说我对文物有什么感觉?难道我和文物能有共鸣?”
她不作声,他怎么会连如对我如此重要的东西都不记得,只当它是一件文物。“你喜欢白梅花吗?”狄青波被她没头没脑的提问吓了一跳,一瞬间还为她灵魂出壳,站在那里的只是一具会说话的躺壳。季少言喜欢上她什么了?
“白梅花?还可以,也没什么特别的喜欢。”她是不是想到一出是一出啊?又把话题把到白梅花上,本想带她来是为了让她明白少言的用心可是却没想到更让她痴呆,“我把少言叫来接你吧?”狄青波试控性的问道。可却见她突然间把脸转向他,脸色苍白,眼珠子乌溜溜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着实又让狄青波吓了一跳。“不用!”林春晓抛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有一种从头凉到脚夫的感觉,狄青波反而愣住了,好像他会失去一件非常重要的宝物。
珍珠发簪静静地躺在那里,就连狄青波也是站着不动,若大一个博物馆让他没了底,为何会感到心里发凉,以前是否也过相似的情景,看着一个女人毅然离自己而去,这幕似曾经历。
不会轻言放弃,林春晓暗下决心,她有勇气去争取。收起少言送的发簪放回到小小的礼盒中,“呯”的一声,盖上盖子。用力拉上抽屉,它陷入了黑暗中,灯光下只里白梅花,每针每一线都包含着她的用心。可是春晓忘了她的手指上戴着的钻戒失乎是失去了光芒。也许比起珍珠发簪,春晓更把希望在梅花香囊上。如果这个也不能唤回他的记忆,那么她只有放弃。
窝在沙发上一针一针地绣着,甚至没听到门铃响个不停,直到门外的门在也按耐不住性子改而咚咚咚咚地砸门,使劲大喊着“林春晓,开开门,你别又出什么事了吧,林春晓,再不开门我要破门而入了,林——”他拖了长音。捶门的手僵在半空中,尴尬地对面无表情的春晓笑笑,挠挠后脑勺。“你在啊,我还担心你不会又不打招呼消踪了。差点变成私闯民宅。还好你在啊!”门外的严楷灿灿地笑着,也不管春晓是否有请他进门便径直钻入春晓家。
看着这个不请自来的客人春晓对他说:“难得你会到我家来。”春晓并无多大感情,严楷的出现打断的她的时间安排,所以她又坐回到沙发上也不招呼严楷喝水,顾自绣起花来。“不欢迎我吗?”严楷身上总是带着消毒水味道,大大咧咧地往春晓身一坐。“你身上什么时候没了那味儿,我就热烈欢迎。”春晓冷冷地说了句。“原来你还是正常啊?”她这样说才让严楷放心,“最近几天没看到你,所以来看看你还好吗?”他笑着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
“人看到了,可以请回了吗?”手不曾停下,嘴里说着冷漠无情的话。
见她一副淡然的样子,严楷渐渐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原本阳光灿烂的脸上却是阴云密布,“春晓!”她依旧不响。严楷有些沉不住气,不由怒了些,大声叫了句“林春晓!”“啊!”她才回过神,刚才她就像是走火入魔般地绣着白梅花,严楷从她手里抢过棚框,“林春晓!”春晓歇斯底里地叫着要从他手里抢回棚框。
“你不知道它对我有多重要吗?快把它还给我!”她那抢得过严楷。严楷的手举得高,春晓够不到他手里的棚框。
“春晓,你清醒了吗?看看你成什么样子了,蓬头垢面,不成人样。美玉这几天托我来看你,希望你平安无事,可要是她看到你这副模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这几天都在拼命绣这个吗?你还有上班吗?公司里的人不关心吗?你清醒了没有!”严楷急得对她大声质问,她的眼里都有了血丝。头发也是乱篷篷的一团,“我喜欢的林春晓到哪里去了啊!”
但她仍是不说话,双眼死死得盯着严楷的手中的棚框,目光如同是鬼魅般的深逐。严楷看到这种模样的她心里是说不上来的痛。严楷把棚框放到茶几上,没等春晓去拿便死死抓住她的双臂,按倒在沙发上,看着如此颓废的她,严楷痛心疾首。是谁让她受了那么多苦啊!曾是那么美丽的女子,可是却——他不能不去理她,不能克制自己的感情。唇齿重重地压在她干巴巴的唇上,她是山间清澈的泉水却要干涸而亡,她是美丽的花朵却要凋零而死,不,严楷不能看这春晓这样下去。季少言呢,他在干什么,为什么不管照顾春晓。他爱春晓心不会比季少言少半分,多少次渴望拥抱她,亲吻她,如今却在这种情况之下。林春晓像是一个没了感情的人,哪怕是严楷在她的唇齿间吮吸她也没有任何反应。严楷松手放开了春晓,她像是受了伤了小猫缩到了沙发一角。严楷只能叹气,他帮不了春晓了。再看看她,又是长叹一声,坐在她跟有的地垫上。“是为了谁啊?”
一双暗然神伤的眼睛低垂着眼帘,浓密的捷毛上沾满了倦意,不施水粉而已是苍白的嘴唇。开口说着无情地话:“你别管我!”
怎么能叫我不管你,你都成了这副模样!还叫我不要管你!严楷不想去激怒春晓,只对她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也不管春晓听不听,他便轻声细语地地讲起他的故事来。
那是在三月底四月初的时候,已经过了开学很久了。少年因为父亲的原因而转到这坐学校做插班生。那是他第一次来到这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学校。还有他叫不上名的树,校园里种满了这种树。满枝的绿叶,有深色的也有浅绿色的,最让少年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有风吹过,树上被风吹下来的叶是竟是金色,红色,黄色的枯叶。那是在春天啊它却掉起了叶子。从一片绿色的树丛中落下,原来生命的交替会是如此美丽,凄婉。少年呆要那里看了许久直到背后有人对他说了声,你上课迟到了。少年转头看了她,一个另少年一生也不会忘记的少女。一头齐耳的短发,流海斜向一边,双颊微红,头发被风微微吹起。少女似乎在对少年笑着。一时间少年情窦初开,心里有了蒙蒙胧胧的爱意。像是画中走来的少女身后漂摁舞着缤纷的金色落叶。少年哑然了。少年告诉少女他在找教导处的办公室。少女说好巧,她正好也要去那里,便带少年同去。少女好像有悲伤的事,一路上也没多说话,到了教导年少年才知道原来少女是要转学了。少女舍不得离开这个学校。少年偷偷得看到了少女的名字并暗暗铭记在心,少年看着少女的侧脸发呆,少女好像知道少年在看她,便对少年浅浅一笑。那种带着哀愁的笑让少年在也无法喜欢上其他的女孩子。少年喜欢上了这坐少女曾经呆过的学校,在也没有转学,少年四处打听少女的情况,终于考上了和少女选择的同一所大学,在大学开学的第一天,少年再一次见到了少女,她已长成一个婷婷玉立的模样,少年激动的心难以言表,兴奋得不知所措,少年才明白原来他爱上了少女。那是少年最难忘得初恋啊——
“那只是少年一相情愿意的暗恋!”林春晓低头说了句。
当少年鼓足了勇气想要表白时却发现少女已有所爱。少年没了勇气只想默默地守护着少女,在背着陪着她不受伤害。时间一年年的流逝少年的心却不曾改变,当他认为他有责任让少女幸福想走到少女面前时,少女却突然的失踪,少年限入了无比的自责中,少年找到了少女喜欢的那个人和他狠狠的干了一架,少年拼命得去找,拼命得去找——
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落,春晓清楚地知道了严楷说的人是谁,她有什么福气再去接受另一个人的爱。她是何等的粗心完会乎略了他的心意。心里闷的发慌,“你说的那人是我吗?严楷,是我吗?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看着她绣的白梅花真是漂亮,比雪更白的花映在蓝色如天的丝绸缎子上,刺得眼睛生疼,严楷点点头,婉声说道:“早说在用吗?”
“严楷,求你别在趟这浑水,它已让我分不清出路在何方,你一来只会让自己也受到伤害。”林春晓明白严楷的用意,他随时都会等着他。可笑的是那么多年了,严楷单挑现在告白,在这种时候,即使她听了会感动,可是事情已无法挽回。
“不,春晓,我还末曾汲及,我只是一个旁观者,对于我说的话你都可当做没听到。”严楷双膝跪地,缓缓拉起春晓那双冰冰的手,“不要做无结果的事,好好珍惜眼前的人啊!季少言对你的用心连旁人也看得出来,别在做傻事了,好好接受他的爱,还有什么你放不下的呢?”严楷的头转向一边,不想让春晓看到他痛苦的表情。握着她的手忍不住颤抖,他并没有多伟大,想让自己喜欢的女孩拱手相让,面对子墨他选择了在她身后默默守护,可是事实却说明他错了,错的无以加复。可是面对季少言,严楷苦笑,即使他站在明处选择他做对手,那么严楷只会输得一败涂地。他明白了,只有少言才是春晓的真爱,就在众人都绝望时只有季少言深信不疑,坚定得认为春晓会回来。严楷怎会忘记他看到的那一幕。
加湿器滋润着干燥空气,房间里的窗帘半拉着,射进一片阳光。季少言卧在春晓的床边牵着末有知觉的她的手,轻轻地放在放到他的脸上,他的动作极尽温柔,像是用了一生的爱,严楷看着就能体会,无从得知季少言是何时认识了春晓,为何他对春晓失踪并无过大的担忧,注定会找到她的,季少言这样说过。好像知道春晓会和子墨分手。也知道春晓的失踪会是因为这个原因,可是季少言呢?他像在已用过一生去爱着春晓。这一刻,严楷知道了他已错失,他注定一辈子只能做一个旁人。
突然起身松开了手,严楷痛苦过,挣扎过,纠结过。是自己不曾争取,现在她已不属于自己,“对不起,春晓,我没有资格指责你,爱情的路上没有谁对谁错。我只能说我帮不了你。你只有用心才能感觉到谁是真正爱你的人。对不起,我要走了。”
他离开得太快,正如他突如其来的到访,他的离开也是出人意外。快得让春晓还没来得反应过来,她想着,她是不是错过了一个又一个,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呢?季少言对她,她不是不知,可是那段刻骨铭心的过去,哪怕是死路她也要走一回。
曾经是爱的梅花香囊如今会成为她爱情的黄泉路吗?即使狄青波能想起来,她又能怎样?放弃少言吗?
真愿做一个爱情路上的傻瓜,只想好好的被人爱着,仿佛看到一身白衣的狄青站在眼前,笑着对她说,“来,春晓,我们回去吧!”狄青,好想回到你身边,手中的棚框落到地上,这次被另一双手轻巧得起,“门没关,我就善进来,下次小心点,一个女孩子家的怎么不关着房门,你不怕——”季少言说不下去,因为春晓扑入他的怀中,还来不及细想,双手就环住她的腰。闻着她身上的体香,一下子像是回到了千年之前的某一天,也是如此地抱着她。
“少言,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少言就是会在这种时候出现,一直以来就是如此。
可怜的人啊!季少言的心中一片挣扎,是放手还是紧紧地抓住她?她是自由的,少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静自己的心情也是为了下定决心,双手抓住她的胳膊轻轻得推开她的身躯,她瘦了,在见到狄青波之后好像是一夜之间瘦成那样。也没了以往那种神采奕奕的眼神,会对他回眸一笑百媚生,她现在就像是一个失去了水份的苹果变得干巴起皱。“春晓,去找他吧,把你的东西给他看,找他说清楚。”
湿润的双眸望着季少言,少言恨不得立刻吻上她的唇,再次拥她入怀。只要她开口,他会毫不迟疑得答应她的任何要求。“少言,对不起,我——”“别说话!”少言摇摇头,“不用说对不起,只要你愿意,我随时都在这里,等你。”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上辈子欠的你让我这辈子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