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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穿越 ...

  •   手指微微有些发凉,轻轻按在白炽灯的开关上,“啪”。灯灭。林春晓总是最后一个走出办公室的人。不是说春晓多么敬岗爱业,只是春晓太默默无闻,在整个办公室里,没有人会多注意到她有存在。
      春晓看到外边的天色,暮色深沉,掏出手机看看,已是七点多了。还好,她在心中想,不算太晚。因为春晓约了人。不是别人,正是春晓的男朋友,子墨,也是她的末婚夫。子墨是她的大学同同学,也是同乡,也许就是这个原因,使得春晓认识了子墨。一想到他,微微有些脸红,今天是子墨的生日,春晓为他准备了特别的礼物。
      可以说,子墨长相英俊,也颇有女人缘,只有这点这春晓不放心。但一想到子墨含情默默注视着自己的眼情,春晓相信,子墨一定是深爱着自己。连自己的工作也是子墨托人介绍,子墨父母还是有一定的权势在。
      电梯中一个模糊的身影,是春晓,今天特意打扮了一下,化些淡装,还穿上了新买的浅粉色连衣裙,头发随意的松散着,别了一个发夹。
      “ 叮”的一声,电梯停在一楼,门卫周大伯见春晓走出电梯,连忙跟春晓打招呼。
      “林小姐。”周大伯很是热,。因为林春晓曾给过他一些小东西。
      “周大伯。”林春晓笑着对他回应。
      “谢谢林小姐的东西,我女儿很喜欢。”所以周大伯每次见到春晓都会跟她打招呼。
      “不用了。”林春晓微笑着。春晓有自己的一技之长,就是会苏绣。自家更是苏绣的世家,在江南一带也小有名气,算得上是正宗的“本地绣。”只是到了自己,因为要上大学,反而只把苏绣当做了业余爱好,空闲时在家小玩一下。有空时绣了一只小小的零钱包给周大伯的女儿。现在每次周大伯见到她都会说谢谢,搞得她到有些不好意思了。
      “路上小心。”周大伯关上门。
      春晓出门,回头说声音“好”。与子墨的见面约在一条江边,今天是满月。想必江边风景特别的美,明月当空照。春晓想到了送给子墨的礼物,此时正静静地躺在她的包包里,是一条绣着墨兰的丝巾,也不知子墨会不会用,权当是一件工艺品也好。

      林春晓在一块大型广告牌前停下脚步,广告上是关于一家贸易公司的工艺品展销会。春晓笑笑,“非凡贸易”公司就是自己在工作的地方。想想有些可笑,自己最善长的苏绣是这家公司的主打特色。可是自己却每天只是在敲打健盘,面对一些无聊的数字。是不是太可惜了,原本是一双刺绣的手,春晓下意识的看看自己的手。
      手指如葱白。想到从前有一天,家中来了一位客人,姓林,所以春晓记住了他,和自家是同姓。爸爸介绍说是苏绣大师,他的作品更是做为国礼送给国外的领导人。春晓更觉得他像是个算命的,因为爸爸给她看了自己绣的一些绣品,他便要求看看春晓的手。只是他端详了一会儿说,“手指如葱白。”春晓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直到林大师走后,春晓才问爸爸。爸爸笑着说,“那是夸你的手长得巧,长得好,如果培养得好,说不定能为一个刺绣大师。”春晓听后撇撇嘴,这些不说她也知道。可是有一点大师没说对,春晓没走这条路,而是因为子墨留在这座不属于她的城市,朝九晚五的做一个普通上班族。
      于是春晓每天坐着地铁,在一座城市的下方穿行,每当地铁开动,春晓就会起想家乡的园林,风景如画,美人如玉,轻摇团扇,信步走来。跟这里完全相反的地方,太多的钢筋水泥和人情世故。
      春晓跟着人群走出地铁。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和子墨约在江边见面。因为她最喜欢那里的风景。让她想起大运河和运河上轮船的汽笛声。习惯性地再看看手机,正好七点半,约定的时间。春晓四处看看,没见到子墨人。最近子墨也不知怎么了,每次约他,总是推三推四,又或者是匆匆来,又匆匆去。想去他上班的地方看他,总是被他拒绝。
      “他要劈腿了,你要当心,把看住了,不然可是会跑的。”谭美玉的话回荡在耳边。美玉一说,春晓就跟她急,“不会,他才不会,他不是那样的人。”“那是因为你还不了解。”美玉自认为看男人的眼光从没失手过。
      “我跟他那么多么年,还会不比你了解他?”虽然春晓心里也没个底,但嘴上还是要这样说。
      “你了解的是你的男朋友子墨,而不是一个作为男人子墨。”美玉就是会笑着告诫春晓。“男人我可比你看的透了。”美玉虽然这样说,但是春晓知道,如果子墨对不起他,美玉绝对不会放过子墨。
      别看美玉长得姣小,但做起事来却是大姐大的风范,说出来的话也是一套一套的,让人不服也不行。只是美玉的性格,可就是个烈性子。想到有一次和美玉一起看电影。出来时遇到一个女孩,电影都放结束了,她还在等人。刚巧美玉看到那女孩等的人出现,是女孩的男朋友,女孩的男朋友连句道歉的话也没说,还责怪女孩为何等那么久,只是男孩的身边带着另一个女孩子。
      当时的情形旁人一看就明白,肯定是男孩另有新欢。所以女孩只是小声的哭,男孩说,哭哭哭,只会哭,丢人现眼。要说这也是人家的事,可是美玉却看不下去,上前就对男孩一个耳光。男孩顿时愣住,他大概没想到会有旁人给一巴掌。到是男孩带来年另一个女孩吓坏了。末了,美玉对两个女孩同时说,这种男人什么好,趁早甩了他。
      春晓对美玉的行为真是无话可说。美玉说,若是子墨这么对你,你一定要给他一巴掌,宁可是你甩他,也不能他甩你,你太天真的,知道不知道?
      春晓只是听着点头,她相信子墨不对如此对她。
      正想着子墨,子墨就从不远处缓缓走来,银色的月光洒满他的全身,俊秀的脸膀,高挺的鼻梁,紧紧抿着的嘴唇,头发微微被江风吹起,加上一袭合身的墨色手工西装衬托着他的气质,就连他走路的姿势,也让春晓看的心醉。如同是从画中走出来的神仙,让春晓死心塌地的爱着他。
      “子墨。”春晓笑着快步走到子墨跟前。
      “晓,我今天------”子墨看着春晓的眼睛,清澈透明,似她的心灵般的纯洁美丽,可就是这种美丽,他不得不放弃。
      “子墨。生日快乐!”春晓给了他一个拥抱。贴着他的身子,闻着他的气息,才能让自己感到安心,会不会太傻了,那么的爱他,想给他所有。抬着头,睁大着眼睛回望着子墨。
      子墨心里一阵揪痛,在江边呆了多久,这个小傻瓜,身子都是冷的,江风似乎穿透了她的全身,会被吹散到夜色中。只是,子墨下定决心的转开头,似有似无的看着江边的景色,春晓说过,她最爱江边的月夜。轻轻地推开春晓,她是否感觉到他的双手是那么的冰冷无助。“春晓。”沙沙地声音从他的嘴里传出。连他自己也感到无奈。
      “子墨。”春晓没有查觉到他的异样,沉静在子墨生日的喜悦中,满心喜欢地从包包里拿出精心包装的丝巾。“送你的礼物。祝你生日快乐。是我亲手绣的图案。你看看喜不喜欢。”
      期待的眼神望着子墨。
      子墨迟疑着接过,浅蓝色的小盒子,深蓝色的包装带,系成蝴蝶结的形状,都是他最爱的蓝色,想是春晓的用心。轻轻地打开盒子,映入眼帘的是一方浅墨绿色的丝巾,一株墨兰静静地绣在丝巾的一角,他是见过春晓的绣品,细腻而又逼真,都有是用心之作。可见她的心灵手巧。只是这位心灵手巧的姑娘,恐怕会受到伤害,而伤害她的,正是自己。子墨不能原谅自己,但已无法改变他的决定。轻轻地把它放在手中,是那么的清凉丝滑,它太轻了,轻得没有份量,被夜晚的江风一吹,立即被带到半空中。
      “子墨,丝巾被吹走了。”春晓惊讶,子墨怎会无动于衷,从前是她的东西掉了,子墨会比她还心痛。春晓连忙去捡。却被子墨拉住她的手,他的手,如同寒冬刮在脸上生疼生疼的冷冽北风。春晓惊觉得看子墨的眼睛,漆墨的双眸里深藏的什么,变得迷糊。
      “不用追了,由它。”他就站着静静地对她说。
      “子墨?”春晓眼里是疑惑。
      “春晓,你先听我讲完再说话,好吗?”子墨松开拉着她的手,心里更是痛。柔软无力的手怎么去保护自己,再也不能为她做任何事了。
      “我要跟你分手。”
      他平静的吐出这几个字,却像是重石压倒了春晓。春晓知道,子墨不会说一些分手之类的玩笑话。她是说过一次,被子墨用亲吻堵住了嘴巴。“不许说这种话,小傻瓜,我是不会放开你的。”
      子墨没有开玩笑,他的脸上是平静的深沉。
      “能告诉我,为什么?”春晓深信子墨爱着自己,他说的话,她不能接受。
      “叭叭。”就在子墨身后不远处,传来汽车的喇叭声。平静的言语瞬间被打破,一辆火红色的跑车非常醒目得停在不远处,春晓甚至能感受到跑车发动机上咄咄逼人的火热气息。车内坐着一身时髦打扮的女子。大波浪的长发披散着,清晰的眉目,浓艳的嘴唇。紧身皮衣衬着她火辣的身材,高傲自信的目光紧紧盯着春晓,另外春晓不寒而篥。“亲爱的,好了吗?”她地几个简单的言语就如同一条毒蛇,缠绕上春晓的身体。
      “就好。”子墨用大提琴般的声音回答她。“亲爱的。”
      春晓犹如被当头一棒,这就是原因。毒蛇的牙咬入春晓的体内。
      不用子墨再多说什么,春晓也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泪在眼眶里打转,但是强忍着,不能让它流下来。春晓生平最不喜欢做的事,就是与他人争,不论是人,还是物。如果要争,春晓只会拱手相让。这种懦弱的性格不被美玉教训过多次也不见长进。
      “我明白了。”春晓咬着嘴唇,坚难地从心底里发出言不由忠地声音。只有默默地走到远处,拾起落在地上的丝巾,它被缠绕在矮树丛中,慢慢地解开是挂在从树枝里丝巾,但是心中的结,谁来解。
      丝巾有些脏了,呆呆地看着,这真的是自己绣的墨兰吗?春晓不想回头,直到听见汽车离开的声音,她才哭出声来。路人只是投来奇异的目光,一个单身女子在夜晚的江边哭泣,没人会前来安慰她,哪怕只是在远处默默的注视。黑色的江水拍打着岸边的青石壁,夜空中一轮浅金的色明月也蒙上些许淡淡的哀愁。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为何此时会想这首诗,而不子墨。
      因为这首诗和春晓同名。
      “你知道吗?晓晓,你妈妈在念这首诗时,肚子痛的厉害,说,我的乖女儿要出来了。所以爸爸给你取名叫,春晓。好不好听。”爸爸一边喝着茶,一边赏着兰花。
      “爸爸,幸好了,如果那个时候妈妈念的是《游子吟》,或是《梦游天姥吟留别》,我该叫什么名字?”春晓正坐在棚架前,绣着一幅画,说话间抬头望着爸爸。
      “哈哈哈,爸爸骗你的。傻丫头,因为你出生时正是在春天,刚下过雨,花瓣落了一地,和这首诗的意境一模一样,再加上你妈妈特别喜欢这首诗,所以你才叫春晓。”爸爸摸摸春晓的头,温暖的手掌摩擦着顺滑的秀发,春晓能感到爸爸对妈妈的爱和对自己的爱。
      “爸爸,如果我是在夏天生的,那该叫什么?”
      “如果是夏天啊------”
      有人说,人死前会看到以前发生的事,就像是电影在回放,一幕一幕地从眼前经过,春晓说,那要多长一部电影啊?如果是快镜头,也会看得眼晕,我可不要看。
      美玉听了哈哈大笑,你是傻瓜吗?她说。
      春晓承认她是傻瓜,傻就傻呗,都说傻人有傻福,她的傻福就是子墨,傻傻的相爱,傻傻地结婚,傻傻地过一生,不失为一件天底下最幸福的事。可是为什么幸福会轰然倒地。在她没有任何准备之前,幸福就离她而去,快得还来不及留恋,已从指缝中的迅速地流逝。
      麻木的回家,麻木的打开电脑,昨天还有一半的小说没看完,春晓自问,怎么还有心情看小说,却不是泪流满面。曾几何时,春晓认为她是最幸福的女人,因为她即将成为子墨的新娘。中指上的铂金戒,此时更像一个紧箍咒。刚才怎么没想到要把它还给子墨,怎么没想到给他一耳光。
      难怪美玉一直说她反应总是慢半拍。
      迷迷糊糊中看到虚无漂渺的世界。
      是不是死了?为什么会想起小时候和爸爸的一段对话,明明桌前的电脑屏幕还闪着荧光,画面停留在刚刚打开的一篇小说上,白瓷杯正冒着热气,喝水了吗?春晓从半空中府视着她的房间,她的床,她的床单,她小小的圆形绣框,无论物品是远是近,是大是小,都是一样的清晰。
      浮云散,明月照人来,清浅池塘------是她的手机铃声。是谁?打电话来。美玉听到了又会说,这铃声真是衬你,很有江南韵味。
      为什么不记得了,放在杯子旁边的是什么?药瓶?维他命,还是安眠药?
      想起来了吗?
      林春晓。
      一个普通的上班族,每天朝九晚五,乖着地铁来,乖着地铁去。相爱的人对她说分手,是不是真的太傻,连声挽留也不说,就那么任由他去另一个女人的怀抱。
      铃声弃而不舍地响个不停。一定是美玉,一定是担心自己会做傻事。可是,美玉,你的电话来的稍稍晚了些,原来你也会有半慢拍的时候。好像我真的做了傻事,不可挽回的傻事。
      朦朦胧胧中听到仿佛有人在远方呼喊她的名字。
      “晓-----”
      “春晓-----”
      “春晓-----”
      “你会爱我一生一世吗?”
      “会,爱你三生三世。”每当说这句话时,子墨都会紧紧地抱住春晓,理智会被他的热情融化又慢慢地被吞噬。
      就是他,怎会不守信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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