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仓央嘉措》小黑猪也有春天

25、为王二接风

　　圣诞节快要来的时候，下了很大一场雪。我的小女友欢呼雀跃，说要过一个银色圣诞。她的过节准备就是疯狂采购，恨不得把百货公司搬空，却全然不顾会先把我的卡刷爆。她还精心策划了平安夜我的形象，按她的编剧，在她导演的这幕戏里，我是主角，应该穿着大红衣服，戴着尖角帽，笑容可掬地跳到她面前，说声Merry Christmas,然后不停地从布袋里给她掏出礼物。幸亏我家的屋顶没有烟囱，不然她肯定会要我从烟囱里钻出来。我对此表示强烈的抗议和反对，说我坚决不干，于是她又说希望客厅里有颗圣诞树，好吧，我只好满足她。我要是再不填满她的欲壑，改明儿她也许就会求我在屋外立座冰雕，我又没有爱德华的剪刀手，怎么雕的出来？
　　我讨厌过节。小时候我一年到头最大的盼望就是早点过年，因为过年有新衣服穿，还有鞭炮放。可是现在，我却越来越讨厌节日，我看着节日里街上的人群喜气洋洋，可是欢乐是他们的，和我无关。节日对我而言，就像晚上七点钟的新闻联播，全国人民都欢天喜地，幸福和谐，只有我处在水深火热的伊拉克，每天都担心被汽车炸弹炸死。
　　可是这讨厌的节日却越来越多，有天晚上我收到一个莫名的短信：万圣节快乐！等着你的南瓜灯呢。
　　南瓜你个头啊。当时我刚和前妻离婚，情绪低落，随手就回了过去。
　　你这人怎么这样，真没劲，好心祝你节日快乐的。她又发来。
　　我在脑海里努力回忆这个陌生的号码，终于想起这个怨女来了。我的记忆力总是超群，去K歌的时候，他们总是忘词，只有我，N年前的老歌我记得一字不差。但是记忆力太好也不是好事，比如这短信背后的女人，我要是健忘，也许早就梦里不知身是客了，可要命的是我偏偏记起她来了，虽然她的号码我早已删去。
　　我结识她是在酒吧里，她坐在角落，抽着烟喝着酒，落寞的样子。我走过去搭讪，她的脸并不年轻了，但是妆化的恰到好处，所以她看起来也有几分楚楚。都是昏暗灯光惹的祸，既掩饰了她的憔悴，又迷惑了我的眼，我俩掷骰子赌酒，喝到大醉，但是这并没有妨碍我俩睡在一起。醒来后，我一脸糊涂，我认得她么，这个睡在我傍边的女人?趁着她还未醒来，我赶紧穿上衣服逃离。
　　我记得后来我还约过她几次，在我空虚的时候，后来我就把她的号码给删了。可是现在，她居然又发短信来了，都是该死的节日害的，要是没有这Halloween，她怎么会想到我。奸商可恶啊，都是他们引进了这些洋节，藉此来毒害我们的孩子。最近他们又弄个感恩节出来，我们又不信上帝，又没火鸡吃，感恩个屁！
　　那场雪下后，王二回来了。我听到这个消息时欢欣鼓舞，因为他说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还带着女朋友。这小子功力见长啊，出去玩了几个月，居然带着美女回家了。我打电话给老鲁，通报了这一最新成果，又打给王二，表示我们做兄弟的决定为他接风洗尘，叫他带上他的女朋友让我们开开眼。
　　我带着小女友进包厢的时候，老鲁已经在了，让我奇怪的是，他居然没带嫂子，而是带了另外一个女人来赴宴。一会儿王二他们也到了。他一进门，看见我们，愣了一下。然后他把后面的joy推出来，向我们介绍。
　　欢迎欢迎，欢迎小乔美女远道而来做客。我们寒暄道。
　　Joy倒是落落大方，傍着王二坐下，脸上一直挂着微笑。
　　王二一直说起你们两位好朋友呢。她说。
　　哪里啊，我们都是狐朋狗友，我没注意到王二的脸色阴沉，胡吹到：啧啧，你俩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你看，身材般配，兴趣又相投，郎才女貌啊。他俩刚从高原回来，都还晒得像鞋油，但是既然刚下过雪，说他们是粉雕玉琢的一对也不为过。
　　对对对，老鲁带来的那女人也连声应和，真是般配的一对。
　　这接风宴拥雪围炉，气氛却有点冷清，因为王二没怎么说话，只是不停地给joy夹菜，给她介绍菜的典故。
　　等散了还没到家，王二的电话就来了，劈脸就问：你俩什么意思？给我安排这么一个晚饭？你带个小女生，老鲁又带个半老徐娘，人家joy会有什么想法，以为我也和你们一路货色。
　　我觉得这事有点严重，只好委屈到，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自由身，带个小MM也无可厚非啊，可老鲁我就看不懂了，他怎么也玩这套，二啊，我真的不是存心想坏你的好事的，哥是真心想替你高兴。
　　俩混蛋，跟你们没完！王二在那头挂断了电话。
　　根据我过来人的经验，我觉得老鲁出状况了，那个女人看起来就非善类，一看眼睛就知道，老鲁怎么就会着了她的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