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时钟塔求学的二三事》四月人间去

33、第 33 章

　　“一定需要他的眼睛吗？如果你只是单纯需要一双眼睛，我可以给你做出来。”
　　就在明日叶犹疑之际，一个突如其来的女声插入对话中，明日叶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苍崎橙子此时完全不再掩饰自己的身份，大摇大摆地说着与人偶相关的话语。毕竟她可是苍崎橙子，在多年后会被尊称为“冠位人偶师”的苍崎橙子。
　　苍崎橙子并不是什么热心肠的人，她会突然多嘴也只是想知道，自己的人偶技艺和福莱家族的冠位指定比起来，哪个更胜一筹。过去她名不见经传，还跟随在福莱教授的身边学习人偶技术入门，自然没有人会将他们相提并论。
　　然而时移世易，现在人偶术方面她苍崎橙子称第一，无人有资格站出来唱反调。就比如眼前的这具人偶，如果让苍崎橙子现场造一个，也只是有点困难而已。
　　亚当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有人突然插嘴，愣了一下，它顺着声音去感知，然后有些不可置信。“你竟然也是人偶！”
　　基尔什塔利亚震惊，看着身侧的苍崎橙子，并没有看出来苍崎橙子现在的这副躯体和人类的区别。“没想到苍崎姐姐竟然是人偶诶，太厉害了，完全看不出来破绽。”
　　苍崎橙子笑了笑，“如果你有需要，可以找我预订。当然，看在你这么可爱的份上，我会给个友情价的。”
　　基尔什塔利亚本来想问她为什么会这么说，但是想了想自己家族中的现状，并没有底气反驳这句话。
　　苍崎橙子漫步走向高台，她的眼睛如同最精密的仪器，上下打量着亚当，一寸寸扫过，亚当生平第一次感受到被人拆解的滋味是什么样的。自己的所有秘密在这个女人的眼中似乎毫无隐藏，这种感受让亚当难以忍受。
　　对面也是一个人偶，但是看上去比自己更为精妙，会动会跳如同正常人，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谁又是她的制造者？纷纭杂乱的思绪充斥着亚当的大脑，它盯着苍崎橙子的那张脸，渐渐和记忆中的某张脸重叠。
　　“原来是你——”亚当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对苍崎橙子有着这么莫名其妙的熟悉感。福莱教授教过很多人人偶制造相关的知识，但是只有寥寥几个人可以跟在福莱教授身边深造，很显然，眼前这个人就是其中之一。
　　“哟，看样子是认出我来了啊。我还以为那老头差劲到离谱，现在看来，也不是一事无成嘛。”苍崎橙子没心思叙旧，笑了笑然后将手放在了亚当的眼眶附近，感受着人偶体内回路的流向。
　　“唔，虽然比较麻烦，但是也不是不能做。”沉吟了片刻后，苍崎橙子很满意亚当现在的状态，决定把这个小子拐回去给自己当苦力。话说起来，自从干也那小子和式结婚后，自己的事务所一下子少了两个人，鲜花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再加上封印指定还没有解除，这么一来二去，她倒是好久没有回观布子市了。
　　“和我走吧，我可以帮你成为完美的亚当。”苍崎橙子笑了起来，但是那笑容中不怀好意，写满了狡诈。亚当也有些犹豫，如果明日叶答应的话，它可以立刻获得一双眼睛，但是获得眼睛之后会怎样它也不清楚。但是眼前的女人本身就是一种证明，如果它跟着她走的话，或许自己真的可以成为人类。
　　“好，我跟你走。”亚当决定赌一把，握住苍崎橙子的手。
　　或许是因为有了明确的未来作为盼头，亚当此时的心绪平静多了，它向明日叶坦白了自己的无知。“抱歉，我对于露西亚女士的了解也不多，她并不是一个热衷社交的人，我所知道的信息你都可以在那些书中找到。”
　　明日叶的情绪没有多大起伏，毕竟他的预感早已告诉了他，只是失落还是有的。不过这个人情明日叶记下了，于是他向苍崎橙子道谢，并询问自己有什么是能为她做的。
　　苍崎橙子摆了摆手，“先记着吧，等我以后有时间再来取”，她并不觉得魔法使比她有多高贵。她的妹妹青子是第五法魔法使，她的第一位员工有着疑似从根源得来的直死魔眼，如果她也追求着根源，那她早就抵达了根源，成为魔法使之一。
　　苍崎橙子为什么没有选择追求根源、进入根源呢？没有人这样问过苍崎橙子，于是也没有人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事情告一段落，明日叶回到昨天设立的安全屋里，将与自己有关的痕迹都消去，然后前往玛达的家中。玛达此时正在和亚当相对无言，苍崎橙子有时候还是有些恶趣味的，笑嘻嘻地游离在外，看着这幕闹剧。
　　“要回时钟塔了？”虽然是疑问句，但是苍崎橙子却是用的肯定口吻。明日叶点点头，听到苍崎橙子有些迟疑的话语：“帮我……算了，我自己去。没事了，回见。”
　　“好，再见。”明日叶看向了坐在苍崎橙子身侧的基尔什塔利亚，他看上去不急着离开，这样说来，明日叶倒是他们三人中最先离开的那一个。
　　走了挺远的一段路，坐巴士回到伦敦时已经是深夜了。明日叶只能庆幸自己提前向老师请了假，不然自己完全赶不上周一的课程。前往时钟塔的交通都已停运，店铺也都关门了，街道上显得十分萧索。
　　明日叶算了算步行回时钟塔的距离和时间，再算算自己保存的体力，果断找了家酒店开了间最便宜的单人间休息，等待第二日才乘坐巴士返回时钟塔。倒是奥尔加玛丽周一一大早就因为担心，打来了一通电话问平安，听到明日叶已经返回伦敦后，才安了心。
　　不过玛丽有点碎碎念，毕竟他们阿尼姆斯菲亚家族家大势大，派个司机专车去接明日叶也只是平平无奇的操作罢了。然而明日叶一言不发，就单纯靠自己的方式坐巴士回时钟塔，奥尔加玛丽虽然心里有些不痛快，但还是对这个师兄有了一种深刻的认知。
　　弗拉特也发了封短信询问平安，明日叶猜应该是格蕾的主意，毕竟弗拉特不会想出这么体贴含蓄的方式。明日叶打算买些东西犒劳一下这群人，所以在回时钟塔之前拐弯去了一趟华人店铺。
　　拎着热乎乎的包子路过现代魔术科的时候，竟然意外遇到了君主埃尔梅罗二世。他此时像是新收了一位学生，正带着学生游览现代魔术科，出乎意料的，格蕾和弗拉特也跟在他们身侧。
　　弗拉特远远就看见了明日叶，和君主埃尔梅罗二世打了个招呼，就向着明日叶奔来。“明日叶！很高兴看到你平安无事！”
　　明日叶这才惊觉，弗拉特好像很久没有再称呼过自己为“Mr.宗谷”了，乍一听还有些不适应。“早上好，弗拉特。你们这是陪新同学了解时钟塔吗？吃过早饭了没？”
　　明日叶掏出两个大包子，弗拉特毫不客气地咬了一口，发现是自己喜欢的口味，眼睛都笑眯起来。“新来的斯芬之前不怎么了解现代魔术科，老师怕他迷路，特意带他来认认路。”
　　至于格蕾，她经常跟在埃尔梅罗二世身侧，作为弟子是最尽职尽责的那一个。弗拉特就是纯粹的闲不住，于是跟出来一起玩。这很符合格蕾和弗拉特的性格。明日叶笑了一下，将装好的一半的包子都拿给弗拉特。
　　“你们应该都没怎么吃早饭吧，这些是送给你们的。快回去吧，我也要回宿舍了。”明日叶看着弗拉特离开的背影，感觉到了一种奇妙的意味。埃尔梅罗教室自从君主埃尔梅罗在日本意外身亡之后，很多原本的学生都转去了其他科，一直是人丁稀少。但是现在，似乎进入埃尔梅罗教室的学生在逐渐增加？
　　回宿舍的时候，包子已经半凉了。桌子上的那朵鸢尾此时已经茎叶泛黄、花叶尾端蜷缩，正在枯萎中。明日叶给它换了杯新的水，不知道它能撑到什么时候。等一个转身，明日叶才发现宿舍里多出了一个人。
　　“老师，您怎么来了。”明日叶看着君主阿尼姆斯菲亚的到来，有些意外。毕竟来时钟塔半年了，明日叶能感觉得出来，他和老师之间的关系并没有亲近到他和玛丽之间那样，此时能在这里看到君主阿尼姆斯菲亚，那应该是出了什么事了。
　　“老师，是出了什么事吗？”明日叶立刻走到君主阿尼姆斯菲亚的身侧，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应对未知的事件。
　　君主阿尼姆斯菲亚嘴角的笑容似乎有片刻的收起，但他很快就好奇地打量着这间宿舍。“放轻松，我只是路过，想到你之前请假，来看看你而已。愿意和我分享一下这趟旅途中的见闻吗？”
　　老师都这么问了，明日叶怎么会拒绝。于是他毫无隐瞒地将自己这趟委托中的耳闻目睹都告诉君主阿尼姆斯菲亚，两人就着热水，分享了还有些余温的肉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