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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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设在顾宅宽敞明亮的餐厅，足足一米五的长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佳肴，温家父母和温涵坐在右侧，顾家父母坐在左侧，主位空置。
看到她们从旁边电梯下来，顾母率先热情招呼，“来来来，快来入座，正等着你们呢。”
顾楚玥坐在了顾母旁边，温予衔自然是坐在温涵身旁，下意识往空档的另一侧看去，结果就看见某只小鬼丝毫没有留恋地从她身旁擦过，连一个眼神都没有驻足，直到再次看到她正面是她兴高采烈地晃悠在顾楚玥身旁。
温予衔眉心止不住跳了下，想开口喊她，显然场合不合适。
那只小鬼根本没注意到温予衔的异常，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顾楚玥身上。
顾母亲自为顾楚玥布菜，不住地将清淡营养的餐点往她面前的小碟里放，又不忘招呼温予衔，热情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度。
顾父端起酒杯，向对面的人示意：“今日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哪里的话，是我们叨扰了。”
一场午饭由一次客气的歉意开场。
所有人对这次饭局的目的都心知肚明，既然已经落座，那自然也是在几句寒暄过后开始奔入主题。
“予衔，这次请你过来，主要是想谈谈你和阿玥的事，你们年轻人见过几次面，还临时标记过一次，感觉应该还不错？”
他语气温和，带着商量的口吻，但眼神里是家长对子女大事的惯常考量。
顾楚玥低头喝着汤，闻言睫毛轻颤了一下，长睫在眼睑下方投出一片阴影，依然没有抬头。
温予衔眼睑微动。
临时标记的真相，顾楚玥并未跟她父母讲过，所以这十五岁小孩撒的这些拙劣小谎到底有何意义？
温予衔放下筷子，用餐巾擦拭了下嘴角，动作不疾不徐，“顾叔叔，顾阿姨。”
她的声音平稳，听不出太多情绪，“关于订婚，我认为目前不太合适。”
话音落下，现场气氛肉眼可见的出现僵持，林雪悄悄在桌下用腿撞了下温予衔，给她盛了一碗汤，笑着打圆场：“予衔的意思是，还需要些时间相处，对吧？”
生怕自家女儿在这种场合驳了两家人的体面，倒不是温家怕顾家，但多个友人总比多个敌人好。
温予衔生平的确是恣意妄为的性子，但也始终秉承着从不与他人添乱的原则，既然已经来到这里跟她们见面，她也不会主动做掀桌的人。
温予衔看向父母，又转向顾家夫妇，语气郑重：“顾二小姐才十五岁，无论从法律还是情理上，现在谈论婚嫁都为时过早，所以我提议，先以一年为期，让彼此自然相处，一年后，如果顾二小姐依然认为我的信息素对她的病情有帮助，我们再商议下一步。”
她顿了顿，补充道：“当然，在这一年里，在能力范围内，我都会尽量配合顾二小姐的治疗需求。”
顾父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笑容：“予衔考虑得很周到。不过既然要培养感情，不如让阿玥搬去你那里？或者你搬来顾宅？这样也方便些，对你们的身体也能更好监测。”
“不行。”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温予衔和顾楚玥对视一眼，顾楚玥先开口，声音清晰：“爸爸，我才十五岁，孤A寡O同住一室，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不合适。”
她转向温予衔，眼神坦然：“予衔姐说得对，我们需要的是自然相处，不是强行捆绑，更何况……”
她微微笑了笑，“如果每天接触，信息素的效果可能会减弱，适度距离反而更好，毕竟物极必反，过犹不及嘛，是不是啊予衔姐？”
温予衔颔首：“我赞同顾二小姐的看法。”
顾母还想说什么，被顾父抬手制止，他打量两个年轻人，最终点头：“好吧，就按你们说的办，一年时间，自然相处。”
午餐后半段在稍显微妙但尚算融洽的氛围中结束。
饭后，顾父温父移步书房，顾母和林雪在花厅喝茶，温涵被司机接走去上补习班。
顾楚玥借口跟温予衔外出，顾家父母念及俩人感情培养也没多插手，甚至连随行的保镖都收了一半，另一半悄悄跟在远处不打扰。
她们驱车来到了那条僻静小巷，车子开不进去，只能步行通过，一直走到小巷尽头，终于看到一个木板搭建的临时小屋，里面铺设着一层软垫，一只毛色发亮，神态慵懒的布偶猫正乖巧地躺在上面，暖色调的阳光为它披上了一层光晕。
“三岁。”顾楚玥拍了拍手喊道。
小猫伸了个懒腰，一下就蹦哒到了她的腿上，歪着脑袋努力地蹭着顾楚玥的手背，很亲昵的动作。
顾楚玥从随身携带的小包中拿出小猫零食，细心喂它，小猫吃得很慢，很斯文。
飘在一旁的顾楚翎心都要被萌化了，忍不住从喉间发出几声“哼哼唧唧”的声音来。
面无表情站在一旁的温予衔闻声眉梢轻扬，看着小鬼蹲在顾楚玥腿边，虽然无法触碰，但还是伸出手想要摸摸小猫。
透明的手顺着三岁的头往下摸，穿过顾楚玥抱住它的手，一下又一下。
“予衔姐，谢谢你。”顾楚玥突然出声说道。
温予衔单脚点地，懒散的目光落在那只小鬼身上，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没有在我爸妈面前戳穿我。”这是接上句话的解释。
温予衔从鼻腔中滑出一抹轻笑，“撒谎可不是好习惯。”
顾楚玥咬了咬下唇，踟蹰了会儿才开口：“我那不叫撒谎，只是选择性未告知。”
真是好一个选择性未告知啊。
不告诉他们临时标记的对象不是她，不告诉他们温予衔标记者另有其人，不告诉他们世界上竟然会有两个人的信息素会如此相似。
“我接近你的目的，予衔姐你也很清楚，我只是想要治病，仅此而已。”
顾楚玥抬起头来，眼周的红已经淡去，搭配她这张病态的小脸依然看起来我见犹怜。
“所以予衔姐，你可以帮帮我吗？”
再一次出声询问。
虽然在餐桌上温予衔已经向双方家长表明过态度，她会配合自己的治疗，但那里面有多少是逢场作戏，顾楚玥能听得出来。
“如果我说不呢？”温予衔故意模棱两可地回答。
“不可以的话……”顾楚玥越说声音越低，“那就不可以吧，活了这么久，其实也足够了，对不对？本就该死在十二年前的我，多活一天都是赚的，我已经赚的很多了，不可以再贪心了……”
当事人没哭，倒是那只小鬼又哭得梨花带雨，抱着她就开始求，“我就这一个妹妹，姐姐，你就帮帮她嘛，求求你啦，好不好嘛……”
温予衔被哭得头大，“行，我帮你。”
话音刚落，顾楚玥就惊喜地抬起头来，只听温予衔话锋一转，“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好，我答应你。”
人还没说什么条件呢，这顾楚玥就迫不及待的答应下来，这就是对“生”的渴望吗？
这感受对于温予衔来说倒是新鲜，这么多年过去，早就忘记了渴求生存是种什么感受了，或许她余生也没时间，也没兴趣再去探索了。
“信息素我可以给你，但只能以介质传递的方式，例如衣物、物品等。”
顾楚玥忙不迭点头：“我明白，我能够理解的予衔姐，我只需要一点点就够的。”
“作为交换，你需要配合我调查为什么会有两个人的信息素如此雷同。”
顾楚玥认真点头：“当然可以，我会尽全力配合，如果那位姐姐有误会，我也可以帮忙解释，而且我也很好奇，我的信息素为什么会跟你标记的那位omega姐姐信息素一样。”
“关于信息素，你都知道些什么？”温予衔问道。
“我知道的很少。”顾楚玥摇头：“我也是刚分化没多久，当时信息素检测说我会分化成高等级omega，本来是个好消息，可因为我的身体不好，几乎是很难支撑高等级信息素的分泌，但没想到的是分化结束后信息素异常稳定，各项指标也都在正常水平，与我的身体指数截然不同，很矛盾，但又找不到原因。”
她看向温予衔：“或许问题不在我身上，而是在那位omega姐姐身上？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怎么认识？
重伤濒死见鬼了？
温予衔不自觉地唇角一弯，避重就轻地回答：“偶然，她的信息素很纯粹。”
纯粹到能够治疗她的伤情。
“纯粹？”顾楚玥咀嚼着这个词，若有所思，“予衔姐，那你觉得她是一个怎样的人？和我，像吗？”
温予衔噤声，黝黑的眸底探究意味更重。
“我在想我们信息素这么像，说不定其他方面也有相像的地方呢？”
顾楚玥看她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深入讨论，也便不深究，转而问道：“那予衔姐，我们需要设定见面频率吗？一来是交换信息素，二来是应付爸妈。”
“半个月一次。”温予衔脱口而出。
这个时间也是温予衔每次受伤失联后，温家父母联系上她的安全时间，也是温家父母被允许探望她的约定时间。
顾楚玥却皱了皱眉：“半个月太久了，一周一次，可以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