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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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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花色彩还在为安东尼神魂颠倒,一个劲儿地让我跟他去甜美生活,我白他一眼:“先解决前一个一见钟情再说。”
“我就觉得跟他讲话很放松,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想跟他做朋友而已。”
“真的只是而已吗?”我狐疑道。
“我发誓,我还是异性恋者。”
我嘀咕:“你一个异性恋来凑什么热闹。”
人人都爱安东尼。
“迈克我也喜欢啊,我想见他们两个人。”
我更加担心:“我身边好不容易有一对神仙眷侣,我可不想被你破坏。”
“这你就不对啦。这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什么神仙眷侣。再说了,如果真有,这么容易被拆散,也就不是神仙眷侣了。”
我恨的咬牙,这浑话说的,可是还真不能反驳他。
“安东尼病啦,等他好了你再去吧。”
“啊,他病啦,那我更应该去探望。朋友是做什么用的?就是用来嘘寒问暖,特别是生病期间。”
我简直要封住自己的嘴,多说什么话啊我。
花色彩见我说不出话,知道他还要靠我带着去,不好迫人太甚,打岔说:“前次你跟戴雪洋去哪儿了?我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你人影。”
他今天流年不吉,问的话都是我不想回答的:“你眼花了,我不是在花园吗?只是回去后就找不着你们了,后来我就自己回去了。”
“喂,他家花园有什么不同吗?主席哎,那天是我第一次见着一个活的主席。”
“没出息劲儿的。”我骂他,“主席又不长四只眼,怪不得你只能当个初级研究员。”
“大丈夫,怕就怕,有什么好否认的。我是真紧张。”
好吧,我也是真紧张。虽然花色彩背后骂戴月生是老鼠屎,可是并不妨碍他对一颗老鼠屎紧张。
“戴雪洋处事待人还真不像他爸爸。”
我知道花色彩对他没好感,可是,他是戴雪洋的父亲呀。我为他辩解:“他爸可能也没你想像中的这样坏。”
花色彩摇头道:“这就是你天真了。有哪个政客是清白的?如果他一身正气侠骨柔情,他能当上民进党主席这个位置?再好的人,一碰上政治,也会变得暖昧不清起来。就算戴雪洋是我铁杆朋友,我也不能承认戴月生善良无辜。”
“你这就是偏见。”我苦口婆心,“如果他是坏人,能当民进党主席?人民的眼睛难道是瞎的?”
花色彩坐下来,挥挥手:“来来来,哥哥今天得给你上节课,天真善良虽然是好品格,可是不谙世事是会吃大亏的。”
“什么叫政客?最大的能耐是勾心斗角。我没说戴月生是坏人,我只是说坐在民进党主席位置上的这个人决非善良之辈。”
我不解:“民进党主席不就是戴月生吗?”
“是他又不是他,目前是他。”
我完全给捣成一窝浆糊。
“反正你记住,金宝,什么政党的主席之流的,于我们而言,就是播放器上的图片,你如要没有足够的聪明,最好不要招惹他们。”
那能不能招惹主席的儿子呢?我十分地想问花色彩。
自打知道戴雪洋的家庭背景之后,花色彩的言行举止开始庄重起来,好像他才发现戴雪洋是他的上司。
吃早点都苦口婆心,你说谢谢了吗?要不要我们去买点谢礼?咖啡要不还是我们来买吧?我们要不要把他的咖啡杯一并洗了?
我怪叫:“别我们我们的,你要去做尽管去,花你自个儿的钱,老娘为着一件白衬衫已经破产了。”
花色彩奇道:“你真到那家‘默片’里买衣服了?”
“花色彩,你要是今年还不给我加薪,我可真要求换上司了,我连衣服都买不起了。”
“要是谁给我的工资能大肆购买‘默片’里的衣服,你当我上司得了。”
人穷志短。
穷人们得挣食。我问:“来,对象呢?”
“金宝。”
“啥?”
“王解放的女儿。”花色彩道,“我很好奇一个与你同名的姑娘婚姻生活是怎么样的?”
我觉得王解放是让我心疲力竭的一个调查对象,说实话,我不太乐意再来这样一回。
“你愣着干什么。真要喝西北风啊。”
得人钱财与人消灾,我心中暗暗咒骂花色彩十回。
钱金宝在一家广告公司做策划,我找到她时,她正蓬头佝面地躺在办公室里间的小沙发打盹。
“钱小姐!钱小姐!!”从没见过这样睡熟的人,呼唤意识居然这样难。
“金宝!!!”我加大力度。
她睁大眼:“要死了,谁喊我金宝!叫我茱迪。”
“噢,茱迪钱。”我愤愤不平。
“你是谁?”
“我是一个助理调查员,来自将来,不知你可否愿意配合我们的调查?”
“调查?什么?将来?!”钱金宝笑得眼泪都出来,“你哪家广告公司的,居然想出这个噱头。”
我都见过你穿尿布的样子!我大人有大量,我忍!我一本正经地坐下:“我是社科会婚姻科的金宝,我的研究员研究课题是二十世纪女性婚姻情感生活。”
“你也叫金宝?钱金宝?”
“吓,叫金宝还姓钱?我还要不要在江湖上混了?”我脱口而出。
钱金宝悻悻地望着我。我自知失言,赶急补充:“密斯茱迪,我希望你能答应接受调查。”
“我没时间。”她一口拒绝。
“这不占用你的时间。你在睡觉,这只会让你觉得在做梦。”
“做梦?那我触摸得到你?你是个幻觉?”
“不不,我可以以实体出现,你要触碰的话,也成。不过,这都只是你的潜意识。醒来就没了。”
“那闲着也是闲着,反正是睡觉,只当做梦而已。”
我大喜,叫金宝的果然都爽快大方性格开朗。
“你目前觉得婚姻幸福吗?”
“太笼统,你问的。你得从几个方面来说。第一……第二……第三……”
我拿了复制机把钱金宝的调查回答录下来,在我了解了钱金宝夫妇每月交谈次数,上床次数,吵架缘由,等等等等以后,我忍不住说:“我怎么感觉你好容易找了个倾诉的人?”
“啊。”钱金宝一脸解气的样子,“我老做客户调查啊,老是问别人问题,我就很想让人也采访一下我,问我问题啊,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并且对答如流。”
我瞪着她,她伸个懒腰:“还要问什么?要不要从我三岁在幼儿园一手推开两个大班的男生说起?”
我立即摆手:“啊,对不起,我不研究女强人进化史。呃,最后一个问题,你对目前的生活满意吗?”
“满意,太满意了。”钱金宝说,“我身体健康,年富力强,有一个会和我顶嘴的丈夫,目前还没有孩子拖累,这真是我钱茱迪的得意之秋也。”
她是我调查过最心满意足的一个对象,对生活没有抱怨,乐观向上,我很替王解放开心。
走之前,我问:“那你就没有觉得遗憾的事情?”
钱茱迪想一想,摇摇头。
我多嘴问了一句:“那你的母亲呢?”
“妈妈?”钱茱迪笑笑说,“她去世的早,没来得及看到我的美好生活。不过没关系啊,她在天上可以见到我活得开开心心。即使她看不到也没关系,我总会有一日见到她,见到她的时候,也再跟她说开心的日子也来得及。”
我掩住脸,我知道花色彩的好意了,他知道王解放是我心里的一个结,他要让我看到另一个金宝的快乐生活。
这回轮到钱金宝怀疑了:“你认识我妈妈?”
我点点头:“我算是你母亲的朋友。年轻时的朋友。”
我们告别时,钱金宝忍了又忍,我瞧她忍不住问:“那你知道我妈妈为什么不快乐吗?她长得这样好看,却老是闷闷不乐。我小时候的印象老是对着我发呆,为什么?”
我想一想:“她没有过上她想要的生活。她不满足。金宝,啊不,钱茱迪,你跟她完全不同。”
她咧嘴笑:“完全不同?我告你诽谤,我同她一模一样的如花似玉。”
我回到实验室,给了花色彩一个大大的拥抱。
他笑:“你终于能放心了?”
我点点头。半天叹气道:“我真是个无功不受禄的人,算了,我带你去甜美生活吧。”
花色彩立即把电话给我:“来,打给迈克吧,说我们晚上到,让他准备些吃的,上次在戴主席生日宴上的清蒸鲈鱼来一条就够了。”
我真恨自已一时心软,可是鲈鱼?咦,前次我怎么没吃到?!
下班的时候,戴雪洋开车接我们,花色彩一脸的不乐意:“干吗叫他?”
我拍拍他的肩:“你还不乐意?!他与迈克安东尼的关系可比你铁多了,你一个普通朋友都要去探病,他倒去不得?”
我不理花色彩,迈步走向车子,转回头对花色彩说:“你不上来?你的鲜美鲈鱼可是人家提供的。”
花色彩同我一样,向来是有奶即是娘,立即找台阶给自已下:“我是怕他忙。否则还轮到你?我早打电话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