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城而过》丝齐

7、情定马略卡1

　　熟悉的铃声在耳边想起，绮齐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明天下午要不要去看我的比赛？”那头传来胡利很愉快的声音。“在哪里进行啊？”“拉斯维塔斯，其他的场地太远了，我也不好意思叫你过去啊。怎么样？要不要来？”“当然要啦！”女孩爽快的答应。“那你明天下午直接过来吧，我帮你找座位，你到了打电话给我就行。”胡利说。“不，我要中午就去，和你一起吃饭，然后我要去后场看看休息室是什么样子。”绮齐提出自己的建议。“可是上场之前大家都要在休息室换衣服，不止是我一个人，包括所有的斗牛士和助手，你去不太方便吧？”胡利有些担心。“那就早点去啊，在别人去换衣服之前去，反正我就是想看看嘛，又不会待很久。”“嗯，好吧，那就这么定下了。”他想着在众人云集的地方带陌生的女孩去休息室可能会引起一些麻烦和议论，但感觉绮齐那么热切的期待，最终还是愉快的应下了。“那我就等着明天看一代大师的精彩演出啦！”女孩带着美好的憧憬说道。“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胡利很有信心的说。
　　挂断电话，绮齐开心地想着明天的约会，最让她兴奋的不是可以去后场参观，也不是能见到胡利，而是感觉今天的胡利好像找回了久违的激情和自信，她隐隐觉得即将看到一个全新的他，一个自己多年来始终爱恋着的不同于此次西班牙之行见到的这个真实的忧郁的他。那个永远微笑着的阳光天使似乎就要回来了，她这样想着，觉得无比的幸福，对明天充满了期待。

　　次日中午，绮齐按照约定好的时间来到斗牛场门口，和胡利一起去附近的一个烤肉馆吃午餐。“哇，这里的东西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女孩看着手里琳琅满目的菜单说道。“是啊，这个馆子很不错的，你想吃什么随便点，不要客气。”胡利说。“嗯，我才不会跟你客气呢，来，快点先说你吃什么。”她摆出命令的口吻。胡利的脸上隐隐透出些许担忧的神情，迟疑了片刻才讲出：“我真是不好意思说，因为一会有比赛，所以我不敢多吃东西，胃撑的满满的运动起来会很难受，我只吃半份牛排就好了，可能这样很扫你的兴，你千万别考虑我，喜欢吃什么就尽管多吃点。”“这样啊。”绮齐看着胡利，觉得怪怪的，“你好像很紧张的样子。”“是，我怕你会生气，会误会。”胡利坦白地说。“不会啊，我完全了解了你的意思，少吃就少吃嘛。”“可是我不想你觉得失望觉得不开心。”“不会，我不会为这种小事不开心的。”“真的吗？”“当然是真的啊！”她有点不理解胡利的担心，感到很困惑，却隐隐觉得有一丝温暖的感觉。
　　“那你现在决定好要吃什么了吗？”胡利关切地问。“嗯。”绮齐肯定地点点头，然后转身向服务员招手示意他过来。“一份牛排，谢谢。”她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要两套餐具。”然后抬头看看胡利，笑了笑：“嘻嘻，要一份咱俩一人吃一半。”“啊，两个人吃一份？一起吃？”胡利很吃惊，他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邀请。“怎么啦？你不愿意？”女孩的嘴巴嘟了起来。“不，不是，我只是没想过你会这样决定。可是你只吃半份能饱吗？”胡利赶忙解释。“没关系啊，你都要饿着肚子去斗牛的，我跟你同甘共苦嘛，陪着你一起饿肚子好啦。”“这样不好吧，我会不安心的。”“大不了比赛完了我们一起拼命吃东西，你要是真不忍心饿着我，就多得几只牛耳给我煮汤喝吧，呵呵。”绮齐轻松地调侃着。

　　不一会，牛排上桌了，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来，一起吃吧。”女孩拿起刀叉准备开动，胡利却迟迟不好意思动手。“干嘛不吃？”女孩不满意的抱怨着，拿起手里的刀子在牛排上用力切下一大块，“张嘴！”她命令道。“啊？”胡利一愣，下意识的张开嘴巴，结果马上被这一大块牛排填满。“快～点～吃。”绮齐一边用玩闹的口吻说着，一边用手做出嘴巴上下开合的动作。胡利吃着牛排，心里有一种很特别的味道，以前也曾经有人喂他吃过东西，小时候是妈妈，家里的亲戚，然后是要好的朋友开玩笑的时候，还有ROSALIO，但都没有这一次感觉强烈，一种回到童年过家家时的温馨和随意。“怎么还不动手啊！难道你想这半份牛排都要我喂着吃完吗？”听到这声嗔怪，胡利腼腆地一笑，脸上微微觉得有些发烧，也拿起刀子切下差不多大小的一块牛排，学着刚才她的口吻说道：“张～嘴！”绮齐伸过头去一口把牛排吞下，大口大口地嚼着。然后两个人相视而笑，动手吃了起来，很快解决掉了面前的美味。

　　回到斗牛场时间还很早，距离比赛开始还有将近3个小时，胡利的助手们已经等候在那里，各自做着比赛前的准备工作。“现在就要去休息室看看吗？”胡利问道。“当然！”绮齐干脆地回答。这个时间休息室应该是没有什么人的，通常情况下斗牛士们都是在开场前一个多小时才会去那里换衣服做准备，只有到的早的人也许会在那喝水休息。胡利这么想着，觉得这是一个参观的最好时机。
　　穿过过道来到休息室门口，途中只碰到一两个场地工作人员，胡利礼貌地问候致意。走进休息室，里面空荡荡的只有2个人在坐着闲谈，胡利认出那是他的好朋友大卫·艾尔凡蒂的两名花标手，于是走过去打招呼。绮齐四下里张望了一阵，发现里面一间屋子挂着门帘，透过门帘的下方隐约看到一面好大的镜子。“这里是什么地方？”她好奇地问道。胡利回头看了一眼，说道：“是更衣室。”“那我进去看看。”她说完就掀开门帘走了进去。那两名花标手见状同时想说点什么，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惊叫。
　　绮齐走进房间，视线注视着迎面的落地大镜子，定了一下之后突然发现旁边站着一个男人，身上只穿了一条贴身的紧身内裤，上半身和腿都赤裸着，她一惊，不由得叫了出来。而那个人也几乎同时注意到有人进来了，转头一看也惊讶的不知所措。两个人目光正好对视。“你是大卫·艾尔凡蒂？”女孩认出了面前这个人就是和胡利齐名的著名斗牛士。“是，我是，你。。”艾尔凡蒂一下子显得手忙脚乱，慌忙拿起旁边的斗牛服尽可能的遮挡住自己的身体，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时胡利和另外的两名花标手闻声走了进来。“juli，这。。”凡蒂显得很窘迫，他根本没有料到可能会有女孩子突然闯入。“是胡利带我来参观的，他跟我说这个时间没人在这里换衣服。”女孩轻声解释着。胡利看到面前的凡蒂拿着衣服遮挡着面红耳赤的样子，不由得笑了出来。“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换衣服呀？我确实以为没人才带她来的。”他说道。艾尔凡蒂无奈地说：“我一会开场前要接受一个电视专题采访，是关于斗牛的节目，所以我就提前换衣服准备上镜了。”他看到绮齐还站在那看着自己，“你。。”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啊，对不起，我刚反应过来我现在好像应该出去到外面等。”女孩刚刚醒悟过来。“没事，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谁让我进来早了呢，胡利他不知道。”艾尔凡蒂很有礼貌地说。
　　绮齐转身回到外面的休息室，胡利随后也跟了出来，看到她的脸红红的，不由得一阵取笑。两个人打打闹闹地说笑着，艾尔凡蒂已经穿好斗牛服出来了。“刚才真是不好意思。”他主动表示歉意。“是我不好啦，没搞清楚状况就闯了进去。”女孩也附和着说。“她是我一个朋友。”胡利主动给凡蒂介绍。“我知道，上次参加婚礼的时候我就看到你们俩了，只是没来得及打招呼你们就先走了。”凡蒂说。“我那天身体有点不舒服。对了，刚才我有看到你身上的肥肉，没有以前从电视中感觉到的身材那么好。”绮齐想起那日的尴尬场景，赶忙把话题岔开。凡蒂听了这话不由得一惊，旁边的胡利也感到很震撼，这也太直接了吧？他们同时想。“谢谢你的提醒，我一定注意多加强锻炼。”凡蒂说。“刚才慌乱中来不及细看，艾尔凡蒂此刻认真打量着面前这个来自异国的少女，从刚才的莽撞相遇和说话的言语，都透出一种远不同于西班牙女人的单纯和奇特。这就是帅真吗？虽然他还不是很能接受这种方式，但他突然有一种特殊的感觉，这个胡利带来的女孩身上似乎预示着什么，仿佛牵动着他的未来，难道她就是自己命中的贵人？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涌起这么强烈的念头，好像是一种早已定下的预言一下子闪现出来。胡利在旁边注视着，看着凡蒂似乎有点目不转睛，心中不是十分高兴。“大卫，你不是说要去接受采访吗？还不赶快去。”他决定结束这次相遇。“啊，哦，是啊，那我先走了。”面对胡利的“逐客令”，艾尔凡蒂从刚才涌起的想法中醒过来，他感到胡利似乎不是很高兴自己此时的出现，于是决定尽快离开。“再见。”他礼貌地跟胡利和绮齐道别。“再见。”女孩回复道。

　　“我可真是服了你，怎么刚见面就说人家身材差。”胡利表示惊讶。“说说怎么了？事实嘛，看人家不是马上就说要加强锻炼了。”女孩不以为然。“这总不太好吧，怪没面子的。”胡利还是觉得不合适。“怎么啦？身材不好还不许说呀？多虚伪！我就说！还有你，你也要更努力锻炼才行，你身上的肥肉比他还多呢！”绮齐不依不饶。“你又没有看过怎么知道我肥肉多？”胡利很不服气。“我能感觉的到！”“好啦好啦，不跟你争了，我说不过你。”他投降了，“我先找人帮你安排个位子，你去坐着等，我也差不多该换衣服了。”“好啊，不过你要是不服气的话我就当面证实一下你身上到底有多少肥肉，走，跟我进去脱衣服照镜子去！”绮齐故意做出拉拽的样子逗他。“不用了，我服了，彻底服气，我的确挺肥的，应该多锻炼。”胡利急忙说。
　　助手按照胡利的意思在最前排的贵宾席找了个位置极佳的座位，女孩坐在那静静的等待着，过了许久，随着人流不断涌入，座位被逐渐坐满，开场的号角声终于响起了。

　　下午的天气闷热异常，整场比赛也像天气一样让人感到乏力。胡利在尽全力撩拨着面前的公牛，而牛却像没睡醒一样毫无斗志。一节沉闷的比赛结束后，接下来胡利的第二头公牛却更糟，在牛数次趴在地上不肯起身之后，他只得草草结束了逗引。而最后刺杀的环节同样不走运，他刺了三剑才使公牛毙命，显然不是成功的演出。刚刚找回的一点快乐和自信似乎一下子又全失去了，这场赛前他自己十分期待的表演以失望告终。更让他难过的是，作为强烈的对比，他的好友艾尔凡蒂则幸运的遇到了两头出色的公牛，并且发挥同样出色，最终收获到了三只牛耳的奖励，被欢呼的斗牛迷们簇拥着从正门抬出。
　　胡利在属于别人的欢呼喝彩声中低着头走出斗牛场，这种失败已经足够他难过，而更难过的是他不敢去寻找绮齐的目光，他后悔居然邀请她来看这场足够丢脸的表演。没有任何值得炫耀的地方，没有任何可以骄傲的胜利，没有任何战利品可以送给她。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他内心深处在意绮齐的情感超过他自己的喜悲。

　　绮齐在退场仪式进行的时候找寻着胡利的目光，没有看到，觉得很失落。更难受的是她发现那阴郁的表情和漠然的神情又回到了胡利的脸上，再没有什么比天使的容颜上阳光不再更令人心疼了。她在散场的欢呼人群中努力注视着胡利的身影，直到脱离开人群，在出场口赶上他。
　　“为什么不等着我？”她问道。“对不起。”胡利说，“今天真是失败，早知道我就不叫你来了，我说过我不会让你失望的，结果却是我让你大大的失望，我无颜以对。”“不，我没有失望，相反的，我很庆幸我今天来了。”绮齐说，“一场比赛的胜利或失利都是常有的，说明不了什么。而我感到高兴的是我不仅能在你开心的时候陪你一起快乐，还能在你感到失落的时候陪着你，作为朋友，同甘和共苦都需要，不是吗？”“谢谢你，我真的很感动，自从认识你，我觉得自己的生活有些新的味道了，我很喜欢这种改变。可是我依然找不回过去的自己，找不到战斗的激情，总是感到很失望。”“因为你对自己要求太高了，在走上斗牛场之前，你就已经背负了太大的压力。为什么不试着看淡一时的成败？难道荣誉和胜利你得到的还少吗？”“是的，我已经拥有的足够多，但是我还渴望不断获得新的胜利。”胡利说。“那么就尝试一下精神胜利法。”女孩建议说。“精神胜利法？”胡利有些不解。“就是当现实让你感到失败的时候，在心里用调侃的方式转换角度思考，给自己虚拟一种胜利感。”绮齐解释。“听起来好像很深奥，是中国的一种思想理论？”“嗯，差不多算一个流派吧，是一个叫阿Q的前辈发明的。”她笑笑接着说，“比如今天的失利你可以这样想，还有很多人曾经进行过无数次比这更糟糕的表演。”“不，我不能这么想！”胡利打断说，“爸爸从小就告诉我，只有不断向更高水平的人看齐，向更好的目标努力才会获得胜利。”“坦白说，我一直不是很认同你父亲的一些教育方式。对不起，可能我不该说这些。”女孩继续道，“从你很小的时候起就在走你父亲为你选择的路，在你不懂得什么是自己意愿的时候，你的人生就已经由他为你决定了，包括成为斗牛士，或许你从来没有想过这是否是你真正渴望的，只是从小你一直在做的事做习惯了。为了钱，他为你安排大量的高额合同，直到你受重伤。”胡利静静地听着，一言未发，他不知道绮齐说出的是否就是他真实的内心，因为他从来没想过也不敢说这些话，他早已习惯由父亲安排一切。“对不起，或许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绮齐说。“没关系，也许你是对的，只是我既然选择了走一条路，就必须义无反顾的好好走下去。”“对，是这样的，但我想保持轻松愉快的心情会帮助你做的更好。”她很肯定地说。
　　“如何轻松？怎么愉快？”胡利说道，“难道你觉得今天还不够糟糕吗？”“是的，我觉得不算很糟。至少死去的依然是公牛，而你也没有受伤，观众更没有不满到用坐垫把你砸出斗牛场。而这些都是别人可能遇到过的，你都避免了，还有什么可绝望的？”“我现在唯一拥有的就是还活着，没有任何尊严。”“那是你自己往坏的方面想。其实这场比赛你遇到的两头牛都很差劲，大家都看的出来，没有人会真的去怪你，这也不是你的错。”绮齐开解道。“就算像你说的，因为牛的关系逗引很失败，那么最后下剑呢？我刺了三次才成功，也算够差了。”胡利依然耿耿于怀。“难道你不认识莫兰特吗？”“你说皮尤培拉？”“是啊，在我们中国，喜欢他的斗牛迷昵称他为拉拉。”她接着说，“我们北京的电视台播出斗牛的时间是周五晚上11点多，中国人的习惯和你们这里不一样，吃晚饭的时间相对早，所以很多时候斗牛节目看到一半我会觉得饿了想吃东西，可是又怕去找吃的的时间错过精彩的表演。但是如果有拉拉的比赛就会很幸运，我可以利用他下剑的时间去拿东西吃，因为他总是要刺很多次。我每次看到他去换剑，就会对着电视说‘拉拉呀，别着急，你先慢慢刺着，我先去找点东西吃。’”“哈哈，这太夸张搞笑了。”胡利忍不住笑了出来，“你真幽默。”“没有呀，这是事实嘛，你想想他，就会觉得自己刺三剑已经是非常高效率了。”“呵呵，说的是没错，可是我这么想不太好吧？”胡利很犹豫。“有什么不好的？你偷偷的想他又不会知道，多好玩呀，想想就开心了。”绮齐竭力劝解道。“这么想真的会快乐吗？”“你试试呀，我不知道这会不会真的使你快乐，但我知道照你以前的死心眼想法一定不会快乐。”“所以还是值得试一下的？”胡利说。“嗯，绝对值得一试！”女孩很肯定。“好，那就试一下，全当玩了。拉拉？呵呵，真的很有意思。”“拉拉啊，我现在饿了，你快下剑吧。”绮齐笑着说。“哎呀，我都忘了，你为了陪我中午也没怎么吃饭呢。”“是啊是啊。”绮齐拼命点头。“那我们现在就去吃饭吧！”胡利说。“你不郁闷了？”女孩问。“人家拉拉被你说成那样都忍着呢，我郁闷什么呀，走吧，我也饿了，我先去洗澡换衣服，然后我们大吃一顿。”“嗯，还去中午那个烤肉店！我要把所有东西都吃个遍！”女孩雄心勃勃。胡利看着她快乐的样子，想着她时常蹦出的古怪念头，发现不管心情多么糟糕，只要跟她聊过总会轻松很多，她不按常人的方式去思考，却反而活得有滋有味，收获颇多。

　　次日的隆达，一场全新的斗牛比赛拉开序幕。在入场式开始前，胡利站在场地入口处回想着绮齐的话，他在努力用一种全新的逻辑去思考去看待，虽然他承认这种精神胜利的确很可笑。大不了又是一个沉闷的下午，至多飞过来几个坐垫，能躲开最好，躲不开也不会砸的很痛。他这么想着，忍不住想笑，他从来没试过这种混混主义的想法，像是自己编喜剧逗自己乐，想着很滑稽，却真的能让人轻松起来。特别是看到站在自己旁边不远处的皮尤培拉，怎么这么巧啊，今天就和他同场。“juli，有什么好事啊，笑的这么开心。”同场的艾尔凡蒂走过来问，他已经看了很久，觉得胡利今天的心情出奇的好，很少见到他上场前这么轻松。“没什么啦，就是想起点好玩的事。”胡利回答说。他抬头看看凡蒂，看着这个刚刚在昨天和他的糟糕表现形成鲜明对比的人，发现这一刻自己居然没感觉到压力。虽然是很要好的朋友，但最近几年胡利的低迷状态，使得他对凡蒂的好成绩羡慕不已，每逢同场竞技，必定觉得很紧张，很怕被比下去。今天却没有，他光想着那个关于拉拉的玩笑，看着一旁的莫兰特，几次不由得发笑，心里轻松多了。
　　号角响起，入场式开始了。胡利看着走在旁边的莫兰特，还是想笑，他不停地告诉自己够了，够了，不能再笑了，却总是在脑海中反复涌现绮齐昨天说的那个玩笑和她说话时搞笑的表情。
　　第一节就是莫兰特的表演，前面逗引的过程很顺利，胡利在场边观战，当莫兰特走到场边换剑的时候，就在他的身边，胡利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忍不住对着他说了一句：“别着急啊，你先慢慢刺着，我去吃点东西。”说完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什么？”莫兰特一头雾水，没明白过来。胡利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言，赶忙说：“没什么，我说加油，祝你好运。”说完之后他心里想着今天真是丢脸，搞笑过头了。接下来他的两节表演都很顺利，不知道是不是心情一直处于一种轻松的笑意中，他一点也不觉得累。三只牛耳的收获冲淡了昨天的失利带来的打击，他微笑着向现场的每一个人致意。退场的时候，艾尔凡蒂走了过来：“你今天真棒，我一直觉得你在任何方面的技术和能力都无懈可击，能左右你成败的只有你自己的心情，我很高兴你似乎已经找到了可以帮助你左右心情的人。”胡利看看他，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回到更衣室，他打定了主意，按下了那个这一个多月以来最熟悉的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