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六章 针锋相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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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瞬间陷入了对峙的僵局。
“这和你似乎没什么关系，马尔福。”哈利扭过头去，倔强地说出这么一句，眼睛就是不和自己的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对上。
“哈，是我自作多情。我们伟大的救世主大人这么不可一世怎么会听得进别人的话呢~”德拉科用那种嘲讽的贵族式语言冷冷地讽刺了一句，唇角咧开一个古怪的、带着几分自嘲的笑，可是哈利没有看见。他垂下眼睑，手被捏紧握成拳头。紧抿着的唇瓣被咬出一圈白色。自大？你只看见了我的自大，又怎么能看见我被迫放弃自己生命的时候的不甘与痛苦？！哈利转身背着德拉科，用尽了全身力气隐忍下身体里蠢蠢欲动的痛楚。
哈利转身向门，口气冰冷漠然，“想必你已经相当熟悉你们家庄园了吧。要是无趣自己去逛逛好了。”冷冷地说完这一句，哈利颤抖的手指抓上门把，拧开门走了出去。
甫一出门，哈利的黑眼睛里便涌上了强烈的矛盾情感。他永远无法忘记邓布利多求他放弃自己的生命之时，那双蓝眼睛里的悲伤——如海一般可以包容一切的悲伤。
他说，“孩子，结束是新一轮的开始。我明白你不想放弃的心，也明白没人会舍得死——放弃正热烈着正燃烧着的生命。我明白这太苛刻了，不过，孩子，这一切的选择都在你手上。”
他说，“你并不能依赖我一辈子。做出你心里真正的选择吧。无论是怎样的选择，我都会尊重你——并且一如既往地爱你。”
邓布利多的心思哈利怎么会不知道。他为了巫师界奉献出了自己的一生——甚至是生命。他温和的蓝眼睛里蕴藏着的痛苦，哈利全部都明白，只是，这一切在要让他放弃生命的时刻，都变得……沉重得呼吸不过来了。
当时自己点头说，“恩，是的。邓布利多教授，我都明白——”
是啊，我明白斯内普教授放弃了自己的生命为的是我的母亲，我也明白您的牺牲是为了更好地打败伏地魔，我更明白如果我不死伏地魔也不会死——巫师界既不需要救世主也不需要大魔头——
这只会让它更动荡不安罢了。
可是，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想着——
是不是这七年您的关怀都只是为了我的牺牲而做准备——我知道这种想法很卑劣，可是控制不住地想着——您保护我就是为了我的死么……？
这是多么令人难过痛苦的一件事呵。
这些，马尔福又怎么会明白？而作为哈利•波特的自尊心又怎么会将这一切袒露给天敌知道？！
这是身为一个波特难以启齿的自尊，也是身为哈利的个人骄傲与倔强。
格兰芬多是勇敢的，是无所畏惧的，自然也是勇于承担的！
这一切他都会一个人背负起，如果可以的话，让斯内普教授也不要无辜枉死——他只要在这一切发生前毁掉所有的魂器，再默默地奔赴死亡便可以了。一切的最后，就是巫师界人人都活得好好的，少了的只有……
救世主和伏地魔。
这两样对于平静的巫师界都是不需要的。
哈利弯起一个苦涩的笑容，转身朝图书馆走去。不管如何首先必须要在可能性发生之前把身体换回来，他可不想顶着马尔福的身体过一辈子，他必须奔赴他的使命，牺牲自我来成就巫师界的英名。自然——也不能让德拉科•马尔福死掉，这本来就不该他承担的。
哈利走进图书馆开始寻找关于灵魂转换和时空倒流的书来。记得三年级的时候赫敏有一块邓布利多给她的时空转换器，可以用来倒回时间去上相同时段的课程——那时候也是用了那块时空转换器救了教父、巴可比克以及被摄魂怪围住的自己。
那块时空转换器似乎就可以用于转换时空，回到纵向时间轴的过去，哈利直觉和那个有关。不过为什么两个死咒的碰撞会产生这种效果呢？还是说……灵魂的碰撞和交换是否和死咒又有关呢？
整个事件的错综复杂让哈利有些缓不过气来。他想了想翻开那本《时空转换器》的书，四维空间与时间之间的相互关联性是相关的，也就是说，时间的变化经常会伴随着空间的变化。这样说来，回到过去的时空似乎也是可能的了。所以在回到过去的时候，伴随着彼此的灵魂也转换了么？
所谓的灵魂空间的置换？
正在哈利飞快的飞快地浏览着树上的内容，目光飞快地扫过一排排文字，一只略显苍白布满浅色青筋的手压上了书上的文字，挡住了哈利的视线。哈利抬头的时候，正看见的是自己那六岁时的脸。
“波特。”他静静地唤了一声他的姓氏，第一次不带任何厌恶、或者说——不带任何情绪。哈利看着他之前的手指有些微微的愣神，他从未想过马尔福的手指会这么苍白枯瘦——或者说是自己的手指为什么会这么苍白枯瘦呢？
这并不是件难猜测的事情，他从小就营养不足，所以这也不见怪。发现自己居然把思绪转到莫名其妙的问题上来了，哈利连忙收回自己的想法。
“有什么事么？马尔福？”他冷淡地撇开眼睛，不愿意和他对视上。
“波特，不用再找方法了，我是不会和你换回身体来的。”闻言哈利立马将目光射向马尔福，眉头立刻紧皱起来了。他瞪圆了眼睛，紧抿着唇，“你在说什么？马尔福，你疯了吗？！”哈利不可思议地瞪向马尔福。他简直难以相信他说了什么，“你神智是清醒的吗？！为什么不要换回来？难不成你想死吗？”
“我之前不就已经是死在你的魔杖之下了么？”马尔福一别于波特的激动，他面容一派漠然，本是暖绿如芳草的眸子此时散发着森森冷光，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一般。
“我搞不懂马尔福你在想什么？！这不是游戏，这也不是说着玩的！——你知不知道……”哈利不悦地皱起了眉头，接过话头就是拒绝的口气。
“你不懂么？！我也不懂了，救世主的名头让你昏了头吗？！你要为这个名头连名都不要了？！”德拉科冷笑一声，逼近哈利，“是，我一开始是很嫉妒你。是啊，你生来就环绕着光环，还那么高傲地拒绝了我伸向你的友谊之手。从那一刻开始我就决定了你哈利•波特是我今生的宿敌！可是，你现在和我说你压根没将我看在眼里，你从一开始就只认定了伏地魔——并为了消灭他连自己都可以牺牲！你这是在侮辱一个马尔福！你侮辱了我的自尊！”德拉科一别于斯莱特林的高傲冷静，伸手提起了哈利的领子，整个人的脸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绿莹莹的眸子此时射出的冷光令人不寒而栗。
“……马尔福。你果然烧坏了脑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死了不是正得你意吗？既然看不惯我，既然讨厌我，那你在管个什么劲！”哈利脑血一上涌，伤人的话直接脱口而出，他不管这一切了，只要是能狠狠地将自己的痛楚回复到对面这个人身上的话语全部都脱口而出，“你有你马尔福的骄傲！我也有我属于哈利•波特的骄傲！除了这个方式没有别的方法了！谁会想要死！如果不是必须……如果不是必须……你以为我会怎样？！我会活下去，成为我梦想的傲罗，将那些该死的罪犯抓进阿兹卡班！而不是必须死在我的十九岁！你马尔福的骄傲又与我何干！”他眼看着马尔福那张属于自己的脸上血色一丝一丝尽失，心里涌起一种变态的满足感。
让他痛苦！让他难受！他凭什么指责自己？！他凭什么说出那种话来！他凭什么——
他心里的痛苦简直折磨得他喘不过气来，凭什么他就可以这么嚣张地活着，并且自以为是地说出那般嚣张的话来！能够好好地活着的人，又凭借了什么敢这么自以为是？！他以为他是谁——
“波特，你要记住，你只能由我来打倒！我不允许你以这种方式结束你的生命！这对我而言是种侮辱。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转换回身体的了。”德拉科即使脸色变青了也依旧坚持己见。“就算你想死得不得了了，也必须是由我来结束你的生命！你三年级的时候披着隐形衣对我进行恶作剧的勇气到哪里去了？你就只想着用死来解决问题吗？！你还是哈利•波特吗？！”三年级时对他的恶作剧……在霍格莫德村的时候么？
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浑然不觉话题被带到莫名其妙的地方去了，哈利涨红了脸——那种类似于作弄他人被发现时的心虚感让他有些说不出话来，
“还要我继续说么？你对我做下的那些不可饶恕的事情……”德拉科脸色也好多了，他勾起戏谑的笑来，“比如说那头丑陋的小鸡——那个白痴巨人带着的所谓的神奇生物——最后被我的父亲解雇了——我当时被它踢伤了，而你成功地坐上去了——那时候你的勇气呢？你面对伏地魔战斗的勇气呢？消灭魂器不止可以这一个选择——可是你只消极地选择了他——你究竟在逃避什么？！波特？！”
德拉科极其犀利地指出哈利的症结，紧接着露出嘲讽的笑来——“你只是在盲目遵从那个老——邓布利多教授的话罢了，因为他说着是唯一的方法——所以你就相信了并且用自己的命来作为代价！”
哈利猛然一怔，瞳孔骤然紧缩——对的，马尔福说对了。因为邓布利多教授这么说了——所以他坚信不疑。说到底，他还是依赖着邓布利多，还是无条件地信赖着他——所以连其他的方式都不愿意去尝试了——
他已经不再具有格兰芬多的冒险精神了么？已经不再勇于尝试新事物了么？！虽然是那个邪恶的、一直以来就厌恶的马尔福，但他确实一语说中了最重点的事情——
“……Well，You are right.但这却是最一了百了的方式——只有消灭殆尽魂器——”哈利埋下有些混乱的灰蓝色眼睛，咬着唇瓣有些言辞不清。
“波特，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消灭伏地魔？我也恨他！他触及到了我的逆鳞，伤害了我引以为傲的家族。我不能原谅他！”马尔福直接抢过了哈利的话头，哈利抬眼看过去的时候，正看见自己的脸上露出熟悉的认真严肃的表情。
马尔福在说真的？和我联手？！梅林在上，马尔福终于不堪刺激疯了么？！
是的，德拉科在话出口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可置信，在看见哈利用自己的脸瞠目结舌的模样的时候，他又觉得想要微笑。是啊，一个斯莱特林主动要求和一个格兰芬多联手，就算是梅林在世也会瞠目结舌的。可是——对伏地魔的憎恶已经让他想不了那么多了。
他不想看到波特去死——这当然不是心疼他或者同情他之类的——梅林作证那简直就是个笑话。他只是不能容忍自己那么多次和波特的针锋相对落得个被无视的下场——而且他对伏地魔的憎恨甚至比波特还要深入骨髓——用波特的身体去对付他也算是一种比较正常的方式。他想将那个蛇脸的恶心男人碎尸万段！
“你……你刚刚说联手？！”哈利不可置信地反问了一句。
德拉科露出不屑的高傲神色，“别想错了，波特。我和你联手并不是代表着我们之间的仇恨就一笔勾销了——事实上这也永远不可能。这只是暂时的，我们的对手是一样的不是么？正好你用着我的身体——也算是给马尔福家为凤凰社立下功劳了。正好，你劝说马尔福家站在那个老——邓布利多教授的旁边，不也算是减少了一个阻力么。而且，其中的日记本的魂器还能够十分便利地就消除掉了，一举两得。如果你改变了马尔福家，也就代表着改变了整个斯莱特林——我想，和斯莱特林为敌这种事情相比起深入斯莱特林改变整个风向——让它们从食死徒中扭转过来，这不是件更高尚的事么？我们的救世主圣人怎么想呢——”马尔福微扬起下巴，面上露出一副不屑的神色——哈利已经相当习惯自己的脸露出这么“马尔福”式的笑容了——或者说他此时已经被马尔福这个提议深深地吸引住了。
不得不说，虽然马尔福长了一张令人讨厌的脸以及令人恶心的贵族习性，但是头脑还是相当不错的——这个提议真的是相当地好，而且也给邓布利多教授省去了不少麻烦——说不定凤凰社还会补充更多的血液。对抗伏地魔也将变得更加简单——
“马尔福，虽然我知道你这么说只是不想让我被分院帽分去格兰芬多丢了你斯莱特林的脸——但是，这确实是个非常好的建议。如果分到了斯莱特林再成为了学生会首席的话，我将劝说整个斯莱特林舍弃那种迂腐的纯血观念——甚至化解与格兰芬多多年的积怨……”哈利边说着，眼睛愈加明亮起来。
德拉科神情一派冷淡地看着，心中那股莫名的焦躁却是消散了。
果然，他的对手如果死气沉沉的话，他也会没有竞争的冲动的。果然还是这样好，这样才当得上他德拉科•马尔福认定的对手——
想着，德拉科勾起唇角，露出个满意的笑来。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六章 针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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