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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谁是主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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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切原雪脸上已经结实地挨了一掌。
白皙的脸上开始泛红，切原雪抬头，直视着切原宏夫，眼中满是不屑。
“你就无聊到非得拿这种事开玩笑吗？” 切原宏夫薄怒的声音如钟鸣般撞击着在场诸人的耳膜。
“拿这种事开玩笑？”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专断，切原雪胸口有些发闷，“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吗？”他还真是高估了她。
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切原宏夫，切原雪突然笑了，放佛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她的笑越发夸张，肩膀也随着逐渐变大的笑声而不住地颤抖，脸上那已经鲜明的掌印更是随着这肆无忌惮的笑容而不断跳跃着。
也许是三分钟，也许是五分钟，当切原雪停下笑声的时候，眼泪已经流了出来。
原来，大笑也是可以到流泪的；原来，笑居然是件这么累人的事情。切原雪揩了一下眼泪，语调轻松：“这是我的事情。”
抱住了切原宏夫准备再一次抬起的手臂，赤也对着切原雪喊道：“姐，赶紧向爸道歉。”
切原雪并未答话，却迈开大步，从两人眼前迅速离开。
出了医院，才发现外面天气已变，乌云似泼洒在天空中的淡墨，低低地压在头顶，切原雪有些透不过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切原雪仍漫无目的地踉跄着行走。
这种咸涩的感觉又是什么？舌尖似乎触到了某种冰凉，切原雪的手抚上脸颊，这个……是刚才笑出的泪水吗？她有些分不清楚。
是什么东西滴在了脸上，切原雪抬头，发现雨滴正如同细小的珠子坠落凡间。马上，雨点便密密麻麻地劈头盖脸砸了过来。
切原雪并未遮挡，却在雨中闭上了眼睛。雨越下越大，此刻切原雪脸上纵横交错的，早已分不出是雨水，还是泪水。
切原雪的头越发沉重，走路也更加不稳。
记忆中，是谁曾经告诉过她，想哭的时候就仰望天空；又有谁曾经拉着她在雨中飞奔，说是只在她脸上看到了雨水。
她使劲摇摇头，头好热好沉，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雨怎么小了？在昏迷前，切原雪努力想睁开眼睛，却仅是在缝隙中瞥见了一抹深蓝。
“水岛医生？”再次醒转的切原雪揉了揉眼睛，没错，那就是水岛。不过自己不是已经出去了吗？赶紧低下头看，发现她已经躺在了医院洁白的床上。
水岛脸色暗沉，将准备下床的切原雪给按了回去，“你给我安生点，重感冒，住院两天。”撂下话之后，水岛便迅速离去了。
切原雪刚睡醒的脑子还算清醒，于是将这两日的事情在脑中细细地过了一遍。
美味的章鱼丸，不知道落哪儿的手机，似乎被人推着到什么地方的时候听到了忍足和迹部的声音，急救室中要求洗肠的声音，她跟水岛的打赌；似乎有什么事情没有注意到。
这几天生意才极好的小吃店，帮忙的店主孩子，使用了新调料的美味章鱼烧；果然，问题出在这里吗？
期中考试，约法三章是吗？动作居然比她想象的要快，那些人果真不是泛泛之辈。
不过，那个如铃兰般淡然、优雅的女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吗？切原雪很怀疑，她想要亲自确认。
门开了，拿着保温饭盒进来的忍足表情有些古怪，将饭盒放在桌上之后，便坐在旁边，闷不作声。
他也认为她在做戏吗？切原雪想起了父亲的反应，苦笑地摇摇头，谁让她亲自树立了这种形象呢？
“花萝，”切原雪想调笑两句，却被自己突如其来的咳嗽声给打断了，似乎感冒得很严重，也许引起了肺炎呢，不过无所谓了，反正也没什么人在意。
拍着切原雪的后背，看着她因咳嗽而通红的脸，忍足的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终于缓过起来，切原雪笑着开口：“你在气我装晕的事情？”
“你没有。”忍足很清楚，那种力度的摇晃，小黄鼠狼是很难装出来完全无意识的。
“哦？”切原雪有些意外，“那你是为什么生气？”
“你到底还把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大雨天地跑去淋雨，是耍浪漫还是想要找死？”忍足愤怒到有些口不择言。“有人想活着，却只能被病魔带走；像你这种不懂得珍惜的人，还真不如不要从急救室活着出来。”
切原雪吃了一惊，印象中那个总是对人彬彬有礼的绅士，即使对她也没有说过重话的人，居然会吐出这种话语？并且，嘴上虽然说着没有轻重的话语，但他眼底深处那些情绪又是怎么回事？放佛望着另外一个时空的事物，遥远而苍白的温柔和惋惜之情又是因了什么人什么事？
回过神来的忍足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艰难地扯动嘴角笑笑，“对不起，我刚才失礼了。”
他居然跟她说话这般客气？切原雪再一次愣住，她觉得自己是越来越不懂忍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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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的两天内，迹部也过来看过她一次，不过似乎对她的“欺骗”行为依旧心存芥蒂，但却并未跟忍足一般说过重话。
第三天早晨，切原雪伸了个懒腰后，欢快地下了床。终于可以出院了，她的心情倒还不错。“还有事情要调查呢，好戏才刚刚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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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入冰帝校园，便有很多网球社社员过来嘘寒问暖。森田还特意送了一大束花，祝贺她的出院，并且私下里还偷偷抱怨道：“经理，本来我们是想给你开个欢迎会的，不过迹部和忍足不同意，所以只好作罢。谁让他们前些天通过了校内排名赛，现在仍是网球部实际管事的人呢。”
切原雪笑得温和：“森田君，多谢关心。这种小事，不用大费周章了。”
“哟，这不是我们的经理大人吗？”依旧是怪气的强调，无需回头，切原雪也知道堂本惠理来了。
“确实是呢。”另外一个声音附和道，毫无疑问就是山口爱。
“看来没什么大碍。”淡淡的声音响起，樱井美咲面无表情。
经过切原雪身边的时候，樱井美咲低低地补了句：“放学后请过来学生会一趟。”
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切原雪眯起了眼睛，究竟是谁呢？她越来越好奇了。
放学铃声响起，切原雪先去了洗手间，却意外地听到了一段对话。
“目的达成了，团长会怎么答谢我们呢？”似乎是山口爱的声音。
“当然是跟着即将成为经理的团长，更好地接近迹部大人了。”应该是堂本惠理。
“要是被切原雪发现是团长主使的，会善罢甘休吗？”
“笨啊，我们设计了那么久，怎么可能让她抓到把柄？”
“那，那些安眠药真的没什么问题吗？”
“你也看到了，她不好好的吗？”
似乎是意料中的事实。早在急救室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意识到了问题，那盒特意为她留着的，据说放了新制调料的章鱼烧，那种若有若无的奇怪却熟悉的味道，分明就是安眠药！
然而，在还没详细调查之前，就听到如此的真相，切原雪隐隐地觉得事情并非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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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会办公室中，会长迹部正躺在特制的舒适椅子上；副会长樱井美咲则端坐在桌前，浅浅笑着。
“切原，你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叫你来吗？”樱井问道，眼光却迅速地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樱井不想看见她，切原雪从她的肢体语言中读出了这个讯息。
“期中考试的事情，记我不及格好了。”冰帝没有补考的先例，切原雪很清楚。
“那约法三章的事情呢？”樱井问道。
约法三章，第三条切原雪并未告诉忍足，那就是冰帝网球部的经理，必须保证各科成绩优秀。她们的目的恐怕就在此，让她错过期中考试的时间，这么说来，她的手机也就不是“不小心”落在抽屉里了。
“我会辞去经理职位的。”干脆利落的答复让樱井有些意外，她还记得一个月前，眼前的女生是如何带着势在必得的表情，利落地拿下了那个位置的。
“当真？”这次开口的是迹部。
“自然。”对于她自己答应过的事情，切原雪是不会反悔的。更何况，经理这个职位，本来就非她所愿，而是榊太郎的“好心”要求。
樱井美咲笑了，来到切原雪身旁，低声说道：“我讨厌你，但是却不得不佩服你。”
切原雪也笑了，“彼此彼此。”
迹部只看到两个女生笑着说了什么，却终究什么都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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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所有的疑问调查清楚后，切原雪豁然开朗。
那家小吃店最近的生意果然又差了很多，那次特意留给切原雪的章鱼烧也是故意的，有人给了那些孩子一些好玩儿的东西，以及一人份的新调料。
堂本和山口为什么会选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谈论那个话题？明明是刚放学，洗手间内很容易有人，她们又怎会冒着被人听到的危险讨论一件极力掩埋起来的事情？唯一可能的解释就是，她们知道当时切原雪就在里边。
而樱井在意的人本就不是迹部，又怎会如她们所说的，为了接近迹部而想成为网球部经理呢？初见樱井的时候，切原雪就感受到了熟悉的视线，那是友香里看着她的眼神，虽然有些若有若无，但是却被切原雪敏锐地抓到了。而当时，在她旁边的人，正是忍足侑士。
如果堂本和山口是故意栽赃给樱井，然后让切原雪听到，那么一切便可迎刃而解了。要成为冰帝网球部经理，除了打的一手好网球，各科成绩优秀之外，还必须得到榊太郎和迹部的认可。切原雪卸除了职位，那么最有可能的候选人无疑是后援团的现任团长和副团长。迹部那边没有多大问题，榊太郎是否认可就成了事情的关键。
切原雪和榊太郎相熟的事情众所周知，如果切原雪将那笔账算在樱井头上的话，那么樱井就必然不会得到榊太郎的认可，如此一来堂本便会毫无疑问地成为下一个经理。
只是，她们误算了：切原雪怎会是那种乖乖地跳入别人圈套中的人？她深知樱井的骄傲，那般骄傲的女生又怎会容许自己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虽然不知道樱井跟忍足有过怎样的过往，但是那个清雅如栀子花，骄傲如玫瑰的女子，却始终很好地掩饰着自己的真实情绪。切原雪觉得樱井就如同开在墙角的花朵，等着忍足转身，发现自己的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