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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急救风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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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原雪懒懒地躺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地听着电视上的搞笑节目。
此刻,她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桌上的那盒章鱼烧上,那是冰帝附近一家很受欢迎的小吃店的特产。最近几日那家店的生意好的出奇,连店主家的几个调皮孩子都被抓过来帮忙,在供需严重不平衡的情况下,稍晚一会儿顾客就只能望着“售罄”的牌子后悔不迭了。
所幸的是,她是那家店的常客,而平日里常跟她一起胡闹的孩子们,也是极喜欢她的。所以切原雪在“售罄”的情况下,依旧如往常一样拿到了这盒章鱼烧。
扑鼻的香味一直逗弄着她肚中的馋虫,切原雪却并不急着动口。明天就是冰帝期中考试的日子了,现在她想要慢慢享用这盒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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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备铃声已经响起,监考官正一个个地收着考生的手机。
忍足又一次向靠窗的位置望去,依旧是没见切原雪的身影。
“她不是又睡过头了吧?”趁着监考官还没走到眼前,忍足忙拨通了电话。
宇多田光的《FIRST LOVE》响起,声音越来越大,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监考官走到那个靠窗的位置,从抽屉中摸出一个手机来,利落地关机后收进了筐中。
她居然没带手机?忍足有些吃惊,相识一年多,那个为防止自己迷路的家伙,手机从来不离身的,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
“同学,请将手机关机后放入筐中。”监考官已经来到了近前,对着拿着手机的忍足说道。
放下手机的忍足突然想起了什么,视线在教室内扫来扫去。堂本惠理和山口爱在低声说笑着,而那个人则一如往常,脸色平静如水。
那小黄鼠狼虽说有时是迷糊了点,不过今天这种大考的日子,按理说她应该不会迟到的。还有,前天她才跟冰帝后援团有过冲突,今天就出现这种情况,未免有些太过巧合了。
考卷已经开始发放,这个时候也没办法做什么事情了,于是忍足将疑问暂压心底,埋头答起了卷子。
铃声响起,忍足匆匆出了教室,来到迹部所在的考场。
“迹部,切原雪今天没来参加考试。”忍足止住了准备离开教室的迹部。
“那女人来不来关本大爷什么事?”
“事情可能跟你的后援团有关。”
“哦?”迹部皱了皱眉,前天的事情,他听忍足提过。只是,那般性格的人,会做出这种不入流的事情吗?
迹部眼前浮现出樱井美咲那始终淡笑着的脸,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就断定这是个淡泊却骄傲的人,因此他才会承认她后援团团长的身份。
然而,不管是出现在比赛观众席上,抑或是出现在学生会办公室,她的目光,似乎从来没有过多地停留在他的身上。迹部有些费解,这样一个女子怎会因其狂热和优秀而被推选为后援团团长?
“可能出了什么事情了。”看见迹部还没有行动的迹象,忍足一把抓过迹部的胳膊,“我们去她住的地方看看,走吧,樺地。”忍足对着已经在旁边等候迹部的樺地说道。“USHI。”
三人很快便到了切原雪住的楼下。
忍足按了门铃,许久没人反应。
“去敲门,樺地。”“USHI。”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周围被吵到的邻居从窗户中探出头来,有人不悦地喊道:“我家宝宝刚睡着,你们这帮孩子在做什么?诚心扰民吗?”
忍足冲那些人抱歉地笑笑,“打扰各位了,真不好意思,里边住的是我们同学,到现在都没来学校,我们怕出事才会这么着急。”
听到忍足的话,有几个邻居匆忙从家中跑出,站在屋外议论纷纷,“那屋里只住着一个国中女生,会不会发生了煤气中毒事件?前些天寡居的松本不就是因为这个被送医院急救了吗?”“也许是发生绑架事件了,我们要不要现在报警?”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家庭妇女示意周围人安静,自己凑到门上细细听着屋里的动静。“好像电视机的声音还响着,人应该还在屋内。我看切原最近气色不大好,是不是犯病了?得赶紧进去看看。”
“樺地,把门撞开。”“USHI。”
很快,在樺地的大力撞击下,门光荣地牺牲了。众人冲进屋内,发现切原雪坐在地上,上半身靠着沙发,此刻正闭着眼。
已经有人冲去厨房查看,发现并无煤气泄漏的现象。
发现切原雪身着冰帝校服,忍足吃了一惊,她的样子并不像早上刚换过衣服,而那电视似乎也开了一夜,难道那小黄鼠狼从昨天一直睡到现在?
将手指放在切原雪鼻尖,发现还有呼吸,忍足长舒了口气。双手使劲摇晃,却发现切原雪并无清醒的迹象。
周围邻居见状,纷纷出主意:“马上送她上医院。”“等等,别乱动她,先打电话叫救护车过来。”“现在就打电话给她家人。”
很快,救护车便到了,医护人员一时没看出切原雪的病症,将她抬到担架上,拉进医院急救。
忍足和迹部随后也赶到了医院,等待着榊太郎以及切原雪的家人。
“小雪到底出什么状况了?为什么会在医院?你们谁给我解释一下?”匆忙赶到的榊太郎满脸焦急,抓着忍足和迹部询问情况。
迹部和忍足没办法,据实以答,“我们也不清楚。”
“我姐姐被送来急救,是生命遇到危险了吗?她会活下来的吧?告诉我啊。”随后跟着父亲切原宏夫赶到的赤也,紧盯着忍足的眼睛,等着他的答复。赤也记得姐姐曾经告诉过他,直视着对方的眼睛,便可以降低对方说谎的几率。
然而,平光镜下的眼眸里只是微起了几丝波澜,便很快归于平静。忍足什么也没有说。
赤也有些紧张,忍足的反应,似乎是在回避?那么说,他姐姐真的……?念及此,赤也眼眶中已经泪光闪闪。
“请问你们是小雪的同学吗?” 切原宏夫面带倦色,显得有些憔悴。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切原宏夫原本平稳的声音中几丝焦虑难以抑制,“小雪从小身体就不好,两位能把详情描述给我吗?”
忍足按实际情况描述着,切原宏夫的脸越来越严肃,而切原赤也的泪水已经止不住了,大颗大颗地落下,伸出右手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之后,眼泪愈发如断了线的珠子般重重坠落。
“请问谁是病人家属?”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从急救室出来,高声问道。
切原赤也扯了扯父亲的衣角,愈发恐惧了,“爸,不会是……”
“赤也,别胡说。”回头低斥了一声,切原宏夫沉重地答道:“是我。”
环顾四周后,医生问向迹部和忍足,“是你们送她过来的?”
“她现在怎么样了?快告诉我们啊。”迹部和忍足不答反问。
“我还想问你们呢,你们这帮孩子,当急救室是什么地方,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吗?”医生有些愤怒,又有些无奈。
“爸,他说姐姐进去出不来了,呜呜,我不要,姐姐说好了要陪着我一起打球,玩儿格斗游戏,给我唱歌的,呜呜……”听到了医生的话,赤也越发确认他姐姐这次是不能“想出就出”了。
看着周围几人或追悔或伤痛的表情,医生觉得有些不自在,想起了急救室发生的情况,他更是有暴走的冲动,“不知道今天惹了什么瘟神,该走的不走,不该走的倒是早早离开了。”
话刚落地,医生脸上就重重地挨了一拳,愤怒的忍足正站在他的面前,深紫色的眼眸中波涛汹涌。
“你做什么?”医生吃痛地捂着左脸,怒视着忍足。
“连最基本的医德都没有,你配做医生吗?”
“说我没有医德?我还没说你们呢,急救室里边的那个家伙,还有你们这帮恶作剧的孩子,你们到底把医院当成什么了?”想起了急救室里那令人崩溃的事情,医生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了。
“山田院长,是我,水岛医生似乎到了退休的年纪了。”拿着手机,迹部冷冷的声音响起。
水岛的脸有些发黑,他们还想捉弄他吗?那两个故意把“病人”送进来的孩子,以及那边冒充家属的中年男子,他今天碰上的都是什么事嘛。想起了在外等他了一个多小时,最后悻悻离去的女朋友,他就觉得窝心。
正准备拂袖而去,却发觉肩上搭了一只手,“水岛,你做了什么事情惹到迹部少爷了?”
“院……院长。”眼前五十多岁的男子,此刻满脸凝重,严肃地盯着他。水岛有些吃惊,院长不是十分钟之前回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跟眼前那个张扬的少年,又是什么关系?
“给我们个解释。”水岛沉稳而严厉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你们别难为水岛医生了,他可是个好人呢。”熟悉的声音中带有一丝戏谑。
“经理。”
“切原。”
“姐。”
“小雪。”
“小雪。”
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喊出声来,切原雪斜斜地倚在急救室门口,微微笑着,精神很好的样子。
“小姑奶奶,你可算是出来了。”看着急救室门口的切原雪,水岛一下子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