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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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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尔说,在遇到幸之前,我的人生准则是:我不喜欢接近小美男,我喜欢接近我的小美男。但在遇到幸之后,我的人生准则变了:我不喜欢接近我的小美男,我喜欢不接近我就能直接令我喜欢的小美男。
凯尔又说,在伽罗出现之后,我的人生准则不得不又改变了:我不敢再喜欢接近或不接近我的小美男,因为现在我才明白,如今的小美男太有我当年的神韵——无耻。实在令我招架不来。
兰斯说,老大你要节哀,人生准则就是用来颠覆的,你没得颠覆了,说明你就此一命呜呼了。
凯尔摇了摇头,摸了摸眼下的泪痣,转过头对兰斯和富安娜痛心疾首道:“但他们也不能那样啊~~~~”
听闻此言,兰斯和富安娜整齐划一地看向后方,骑在踱着午后小步的银狼身上,脸贴着脸,胸贴着胸,胳膊挨着胳膊的伽罗和幸。兰斯大嘴一咧笑了:“哎哟,原来是两个小美男正在交流感情,老大害怕家长的威严保不住了,不过老大你不用担心……俩小受在一起能干嘛。”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凯尔听到。凯尔撇撇嘴,喟叹道:“我还没有教导幸,有利于他,也利于我的正确性知识。你们瞧瞧,他现在攻的气质挺强,不好说,不好说啊~~”
“老大,你不是要对幸实施素质教育吗?有些东西,还是不要教了吧。”富安娜好心提醒他。
凯尔忿然嗤笑一声,“幸已经受到毒害了,很明显,从他对待我的行为中就能看出,他在某方面具有无师自通的天分。现在,我只好以毒攻毒,充分利用他的好奇心,将他妄想变自己的受属性的企图扼杀在摇篮里啊!”
“哦……那你准备怎么做?”富安娜甩出一抹同情的目光,但却不是对着幸,而是对着凯尔。
“哼,就在这几天,让他知道什么是真正意义上的性教育!”凯尔信誓旦旦,一边走一边挑着眉毛。忽的,眼眸一闪,回头对两人说道:“今晚就能抵达卡拉瓦村,在教育幸之前,我要先收拾一下小伽罗。”
兰斯兴奋地凑到他耳边,奸笑着嘀咕道:“老大,你放心,我会找一间最干净的屋子给你,还把幸安排在隔壁房,再在墙壁上凿个眼珠大的洞,嘿嘿嘿……”
“嘿嘿嘿,你果然是深得我心啊,哈哈~”凯尔也眯缝着眼,歪着嘴一阵暗笑。
在沙尘暴孜孜不倦的努力下,一行人在太阳下山之前,终于抵达了克兰奇特区边缘地带的卡拉瓦村。和建造在平原或绿洲上的村落不同,这种沙漠中的村落还围着高高的城墙,一方面抵挡风沙,一方面能防御野兽的入侵。村子围着两三个水源而建,也就是说村里肯定有井,这一片地下是有蓄水层的。到了夜晚,村民都紧闭房门,不走夜路,很少出门,尽管沙漠里的夜色迷人,但鲜少有人有闲情雅致坐在房顶看星星。
“但是,现在还没天黑啊,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兰斯推开村子大门,往里瞅了瞅,纳闷道。紧跟着,一阵回旋风从空旷的广场上吹来,干燥的尘土使得整个村里显得更加模糊萧瑟。一股夹杂着奇怪的具有丝丝甘甜的血腥味随即钻入他们的鼻腔,引得喉头一阵翻涌。
凯尔沉下脸来,把幸拉到自己身后,无需提醒兰斯和富安娜注意,只一边对伽罗说道:“这个村子可能被柩袭击了,你自己照顾自己,没问题的吧?”
“我?当然没问题咯!”伽罗的神情看起来比幸更加好奇,依然欢快地挑着右侧的眉毛,仿佛随时准备笑出声来。
兰斯这时已经踹掉了整个大门,笑嘻嘻地扭头喊了声:“幸,叫银狼进去溜达一圈。”
看了看凯尔,见他点了头,幸便摸摸银狼的头,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瞬时,银狼在地上蹭了蹭爪子,一跃而出。他姿势优雅地高昂着头,在广场上奔跑着,左探探,右看看,不一会儿冲着一幢房子发出了呜呜的低吼。兰斯和富安娜马上跟着上去,一人端好了枪,一人已在掌心燃起了冥火。
只见银狼后退几步,急速冲向前去,高高跃起,前腿弯曲起来往前一踏。哗啦,这屋子的房门裂成了两半。一看到屋子里的情形,兰斯顿时瞪大了眼眸,赶忙把枪别在了腰间,空出手来揉搓爆烈焰。而富安娜已经甩出去了两个直径有碗口大的冥火球,牙咬喊了句“真太TMD壮观了”便又甩进去一个更大的。
银狼则呜呜低吼着转头就跑,不理会兰斯和富安娜的叫嚣。“啊,这个没义气的白眼狼!”
这是怎么的呢?
这间面积约二十多平米的房间里,挤挤挨挨,摩肩擦踵……噢不,是上上下下如垒砌砖块似的堆砌着几百个新鲜成型的柩。
为何说他们是新鲜的呢?因为他们中的大多数还流淌着鲜红的血,身上被啃噬的伤口也还没有变得灰暗,最主要的,有的人眼神还一半清澈一半浑浊,正处于被古魔族细胞侵蚀的过程当中。一看到兰斯和富安娜,这些神志还保有一丝清醒的人便拼命地从死人堆中伸出手臂来,本能地张大嘴,撑开眼,蜷曲着身体蠕动着,想要爬出来,用尽最后的力气想要把握住一线生机。其中还有几个孩子,被母亲鲜血淋漓的手臂高高举着,要往外送,但他们的眼睛也逐渐凹陷,被黑色的丝网物覆盖住了通透的眼球,一张张稚嫩的小脸变得扭曲、狰狞起来。而那些已经完全失去了心智的已经可以被称为柩的被感染者,被体内的嗜血细胞驱使着,饿狼扑食般地站了起来,朝着他们袭来。
半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是这群袭击村落的柩,将他们堆砌在了此处,将这间屋子当做了“粮仓”。
不是无法应对这群新生的柩,而是那些垂死挣扎的还有心智的被感染者,令兰斯和富安娜不由得紧蹙了眉头。他们分明还是人,眼睛里求生的欲望那般强烈,此时此地却如频临炼狱般痛不欲生。没有谁能解救他们,即便是他们一辈子信奉的天神盖米尔,在他们绝望的这一刻也不会出现。
“兰斯,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富安娜大吼一声,扔出手中聚集成的一个大型爆烈焰,转身便往凯尔那边跑去。兰斯一看,也停下了手,随着她一起跑了回去。
三言两语讲清楚了事情,凯尔抿了抿嘴,果断地吐出了两个字:“焚村。”
“什么?说不定还有幸存者的。”伽罗收敛了笑,大声对凯尔喊道:“也许搜一搜,能救出幸存者,就这样焚村也太残忍了!幸,你说是不是?”
幸直直望着凯尔,迟迟没有说话。
“谁也不许去救人。”凯尔塌下眼扫视着他们,周身散发出令人骇然的冷冽寒气。看到他们都低着头无言,才指了指广场角落的几幢空房子,说道:“那边是空的,银狼已经察看过,可以不用烧。其他的,兰斯和富安娜,你们知道该如何做。快点行动,不要迟疑!”
“是!”几乎是咬着牙,兰斯和富安娜领命而去。
伽罗盯着他的脸,半晌,挤出一个乖戾的笑,耸了耸肩膀说道:“凯尔•卢西亚果然是铁石心肠,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如此决绝的做法,难怪令我们的皇帝感觉棘手,老实说死了多少人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嘿嘿这样的你……我也很喜欢呢。”说完,踮起脚在凯尔脸上轻啄了一下,对幸笑道:“幸,不是我想跟你抢哦,是凯尔大人太诱人了嘛。你不介意我先下手吧?”
幸还是直直望着凯尔,没有说话。
“哼,小鬼,看来你见多识广,一下就猜到我的身份?现在没功夫和你这个小鬼计较,等解决了眼下的事情再说。伽罗,就有劳你照顾好幸,他少了一根头发我唯你是问!”也不管伽罗是何表情,凯尔说完就走,一时间脚下生风,手中的风刀渐起。
卡拉瓦村顷刻之间,在恶狱之火的燃烧下,发出了穿透云层的凄厉叫声。
发现幸一直望着凯尔离开的方向,伽罗背着手,露出了别有深意的一丝浅笑。不一会儿,从村子里飘出一阵阵腥臭味道,伽罗捂住了口鼻,拽了拽幸的手,示意他躲到银狼的身后去。幸动了动身子,视线却被墙内一个角落里匍匐移动的东西吸引了注意。
他眨了眨眼,一声不吭地走了过去。等到伽罗从烟雾中发现他擅自行动,只得跟了过来。原来是一个双腿都被柩咬得只剩大腿的孩子,他蜷缩着孱弱的身子嘤嘤哭泣着,白皙的脸蛋上满是伤痕,眼睛被泪水和烟尘所遮蔽,迷迷蒙蒙,看不清瞳孔颜色是否变了。
“幸,只怕他已经被感染了,任他自生自灭吧。”伽罗也蹲了下来,看着这孩子,明知道应该先通知凯尔,但他也不忍心在孩子还未变柩之前就活活烧死,心里多了恻隐。然而幸不理会他拉住自己的手,死死盯着孩子的伤口,伸出手在怀里掏了掏,拿出一方手帕。
在伽罗看来,幸大约是想把孩子的伤口包一包,帮他止血,让这孩子能在死前少一点痛楚。然而幸刚伸出手触摸到他的腿……蓦地,这个孩子停止了哭泣,一双眼泪婆娑的眼“刷”一下睁开,露出两个黑洞洞的眼眶,直勾勾地瞪着幸的脸!
——如被恶灵操纵的玩偶一般,婴孩舒展开一个血肉撕裂的笑,伸出手来,一把抱住了幸的胳膊。
“啊!”伽罗大喊一身,迅速扔出藏于靴内的匕首,用力把幸推开。刀落手腕断,婴孩的两只手瞬间被割掉,飞落在一旁。伽罗看到幸没有受伤,吁了口气,却没料到婴孩还有力气,他的身躯像被空中隐形的细线牵引似的,突然,上身坐起,张开了嘴向他扑过来。
心道遭了!伽罗躲闪不及,左右手臂被咬住了。
幸捡起地上的匕首,微微闭眼,高举起手臂,一刀砍向婴孩的脖子,“咔嚓”一声,婴孩松了口,头颅瞬时掉落,滚落在两人的脚下。
“你流血了吗?”幸看着伽罗,深抿着嘴,皱起眉头。
赶紧指挥幸用手帕缠绕着勒住自己的胳膊,系在伤口的上方部位,伽罗也心慌起来,“怎怎怎么办?我我……我不想变成柩啊,我还没有活够啊!”
听到动静折返回来的凯尔,看到他们的情景,快速将他们拽入一幢房子里,脸色如铅土灰白。
“虽然只是渗出了一点血,但破皮了,不知道有没有被感染到。伽罗,如果你幸运的话,今晚瞳孔颜色不变,那就没事。但如果运气不好,对不起,我就只能杀了你。”
“我……明白。”伽罗低着头,天生的笑脸此时也一片苍凉冷寂。凯尔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而离开,继续去焚烧村子,察看还有没有漏掉的感染者。幸沉默地坐在他身边,良久,望着他的眼,说了声:“对不起。”
“唉,算了,这不是你的错。或许凯尔的做法才是对的,有时候拖泥带水的善良,反而会成为一种吞噬自我的魔障。况且,这次出门,我就没想过能活着回去,但是……还没有见到他就……还真是不甘心啊。”长长的碎发遮住了伽罗的半边脸,正好使幸无法看清他的眼。但这沉郁的声音,是让幸觉着了不同的。
“他,是谁?”幸不知道怎么安慰人,但他至少看过别人安慰人,与他多说说话总归是对的。
伽罗自嘲地一笑,说道:“我的恋人。或许从今往后都见不到的恋人,唉~跟你说这些做什么呢,幸还不懂得什么叫恋人吧。”
的确不懂得,院长没教过自己啊。幸歪着脑袋,继续问:“那,你告诉我。”
想了想却轻笑出声,伽罗右手撞了撞他的胳膊:“就像你对凯尔那样,如果你和他的距离越来越近,以后可能会成为恋人吧。”
似懂非懂地转了转眼珠,幸稍显不悦地撅了撅嘴,“那你,在凯尔脸上……”
“呵呵呵呵,那是试探他的嘛,试探懂不懂,如果他对我没感觉,就说明他只对你才有感觉啊!”伽罗说着脸上又恢复了笑意,“喂,幸,如果我今晚没有变成柩,以后就帮你出谋划策,让凯尔成为你的恋人,好不好?”
双手拖住下巴思索了片刻,幸扬起脸道:“那样,凯尔会一直一直,陪着我吗?”
“哇塞,这是我听过你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了!”伽罗咯咯的笑声如尘埃飞扬起来又落下,脸上浮现出一层温煦的静谧,“没错,只要他成了你的恋人……就一辈子陪着你。”
幸的嘴角微微一翘,“你不会,变柩。”
心说如果你是预言师,那就好了啊,至少能帮我算算能不能在死前再见他一面吧。伽罗碎碎念着,开始坠落于自己的世界中。
直到月亮也被火光映红,凯尔、兰斯和富安娜才浑身冒着热气返回。一进屋,凯尔就走过来翻起伽罗的眼皮看了看,稍微松开他手臂上的手帕一会,然后再系好。“现在看来,还没有变柩的迹象,如果明早也还是正常的话,你应该没事。”
伽罗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有气无力摇着幸的胳膊嚷道:“幸,你一定要保佑我哦,保佑我没事哦!”那我就封你为自己心中最伟大的预言师!
“哟,小美男被一个婴孩恶柩咬了!啧啧,看吧,没我在身边,你们就出事了。”兰斯喷着口水说着,惹得幸往凯尔身边挤了挤。凯尔也嫌弃地拿手挡着,指着他背上的那个黑黢黢的东西说:“我说你,还真把他背回来了?去去,离我们远点,自己到楼上找个屋子睡去!”
摇头晃脑地故意把背上的东西转过来给他们看了眼,兰斯笑道:“呵呵,这个是白柩,而且也已经被烧过了,但是她身上藏着金子,和皮肉烧得黏一块儿了。我得等他内里彻底冷却才能切开拿出来,所以先背回来,放一晚上。放在外面指不定就被秃鹰给吃了呢!”
“得得得,哥你自己赔她睡去!”富安娜一角蹬在他身上,把他推搡上了楼。
因为伽罗被咬,凯尔预先计划的事也没法实行了,他让幸趴在自己膝盖上,不一会,听着他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今晚,他必须自己值夜,若是伽罗有什么异动,能及时解决。望着窗外飘忽朦胧的月,他掏出烟来,点燃。用大拇指和食指捏着烟的四分之一处,每吐出一个烟圈,浓密的眼睫就会不自觉地扇动两下,眼眸盯着明明灭灭的烟蒂出了神。
到了后半夜,村子被冥火铸造成了一个沙漠炼狱,凯尔看着脚边十几个烟蒂,感觉到汩汩热浪正从四面八方袭来。这时怀里里的幸动了动,从他膝盖上爬了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眼,扬起脸来端详他。久久的,他伸出手来,覆盖在凯尔的心口上,低声说:“这里,难过。”
凯尔笑着摇头,“哪有。”
还是直直看着他,幸一脸严肃地把手掌覆盖在自己胸口,说:“这里,也难过。”
凯尔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静默了半天,又什么也没说。轻轻抚摸过他的脸,本想让他再多睡一会,突的,浑身打了个寒颤,于火热中感觉到了一股从脚底而起的刺骨凉意。凯尔拉过幸的手,让他继续躺在自己膝盖上,叹了口气:“你啊……呵,我还真是小瞧了你。别这样了,我没事。”
咻的,睡的浑身酸痛的伽罗坐了起来,迷瞪着眼喊道:“这是什么鬼地方,冰火两重天?怎么又热又冷的嘛——”
“伽罗你睁大眼!”凯尔蓦然吼道。
“诶诶~~”伽罗拧着眉头睁开眼,“怎么啦,我的瞳孔变黑了?不会吧呵呵……”但看着凯尔的脸色越来越凝重,他瞬时渗出一头的冷汗,“不不不不是吧,凯尔,你你看清楚啊!”
若是真的变黑了倒还好办,直接一枪毙了,让富安娜把他烧掉就完事。不过,他这瞳孔里还保持着通透,只是眼白处有些发黑,丝网状的物体逐渐开始出现,但又像是被什么压制下去似的,没能迅速成长出来。
回头看了幸一眼,凯尔脑袋里立时亮了一盏灯。这冥火的热气和幸不自觉散发出的寒气,所营造出的冰火两重天,说不定能够抑制古魔族细胞侵蚀人体的速度。想到这里,考虑到幸还无法对自己的魔法能量收发自如,他故意摆出更为沮丧的脸色,对幸叹道:“幸,你先睡吧,我今晚怕是一夜难眠的。还有,我得看着伽罗。”
幸默然摇了摇头,站起来,走到了他们身边,“我,也不睡。”
被凯尔的表情吓到的伽罗顿时一个冷颤,奇怪地搓了搓手掌,“该死的,怎么一半冷一半热的感觉更明显了?”
原来,幸在独处没有安全感,情绪处于忧虑状态,又或者能解释为他心情低落难过时,会直接导致四周气温骤降。凯尔如此琢磨着,仔细观察伽罗瞳孔的变化,心里一阵喜悦:嘿,猜得不错,这样当真能抑制古魔族细胞!
看着幸一脸担忧望着自己,凯尔心说,为了救伽罗一命,我只能继续扮难过。趁着后来幸禁不住困意打起盹,他走到伽罗说明了这件事。
听闻自己不用死了,伽罗是很高兴,但问题是,可能是由于被感染了,所以自己受到冰火两重天的影响最大。而且……某处敏感的地方早已深受折磨,苦不堪言了哪。他别扭着涨红了脸,瞧了瞧自己的□□,随后愤愤地挥舞手臂拉扯住试图参观的凯尔,低声怒吼道:“不许笑,转过身去,我我我能坚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