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一家》逆水无痕

5、21——22

　　（二十一）
　　寸心笑吟吟地走到杨婵面前，一脸感情好的模样，压根把杨婵眼底的恐惧放在一边，心想杨婵啊杨婵，人家都说长兄如父，那我这个当嫂子的就该履行做母亲的职责吧！现在乘着杨戬那个护犊子的不在，好好调教你一番，让你知道以后什么事情都该自己承担，而不是一天到晚地犯错让老哥给你包着，什么事都让做哥哥的给你办好，一点独立的能力都没有，还尽添乱。
　　“杨婵，好久不见了！”寸心笑着打着招呼。
　　“恩，二嫂，好久不见。”还没有回过神的杨婵浑浑噩噩地回到。
　　“杨婵，难到不请二嫂坐坐？”
　　“啊，二嫂快坐，我去泡杯茶。”被点醒的杨婵终于拿出女主人该有的姿态。
　　“不用了，你二哥每天就知道泡茶什么的，我都喝了那么多年了，现在看到茶呀，就头疼的要死。杨婵，我们之间有八百多年没说过话了吧!来来来，咱们今天好好说说家常话，可好？”
　　“就依嫂子的。”杨婵虽然因为杨戬的保护浑然不知道外界的阴谋诡计，不知道用自己的脑子去想想每个接近自己的人是否真的是真心和自己做朋友，怎样去看人等等，但是杨婵举手之间还是露出大家之气。寸心看到杨婵浑然天成的风度，像极了自家杨戬，这时，寸心心里才有一点相信眼前这个重来把自己那个聪明脑袋放在那里当石头的小姑子是自家那个一瞬间脑袋里会转出八百诡计、玩死你还帮他数钱的冤家的妹妹。
　　“杨婵啊，嫂嫂这些年不在你哥哥身边，多亏了你这些你照顾他。”寸心热情地抓着杨婵的手道谢着。
　　“二嫂，我•••”杨婵一瞬间脸红了，想起自己这些年都是二哥照顾自己，自己甚至从来没有想过二哥，只想过跟二哥要美丽的花园、要朋友，从来没有问过二哥喜欢什么，二哥自从上了天庭做了司法天神，自己就从来没有主动找过二哥，每次都是二哥下界来看自己，给自己带些精巧的小玩意，想着法逗自己开心。
　　“二嫂知道你不好意思说，哎，你们兄妹啊就都是这幅德行，明明关心对方，每次什么好的都想着对方，就是不知道关心一下自己，明明什么都为对方考虑了，可就是死鸭子嘴硬，没被人发现就当自己没有做过，只有对方幸福就可以了。哎，看的我这个做嫂嫂的都嫉妒了！兄妹感情好啊！”
　　杨婵的眼红了，想起小时候，二哥都把最好的给自己，想起当年一家人都在的时候，爹爹每次赶集带回来甜糕给大哥、二哥还有自己，二哥每次都笑着把甜糕给自己，“三妹，给你吃！二哥，不喜欢吃的。”后来无意中大哥说，二哥很喜欢吃甜糕的，每次看到甜糕都会变成猫脸，馋馋地露出小舌头。
　　“咦？杨婵，你怎么哭了？二嫂说了什么不对的话吗？哦，也对，我怎么忘了你们兄妹都不喜欢把自己给对方的关心说出口呢？”
　　“二嫂，别说了！杨婵对不起二哥，对不起二哥啊！”杨婵崩溃地嚎哭起来。
　　“杨婵，你说什么荤话呢？你那么关心你二哥，怎么会对不起他呢？想当年，我还在杨府的时候，你不就是什么都是以二哥为中心，当年不是不眠不休拼命地救你二哥，让已经死去即将复活的杨戬复活吗？每次我和你二哥吵架，你不是一直在一旁开导他，甚至后来因为我的嫉妒心离开了杨府，一个人孤零零地住在了华山圣母宫，不就是怕你二哥他难做吗？”
　　“二嫂，我对不起二哥，真的，二嫂，你听我说！”
　　“三圣母，你怎么了？”正在做着美梦的刘彦昌走进屋子，一看到哭泣的三圣母急忙走了过来。
　　“这位姑娘，还未请教姑娘贵姓？”一家之主问话了。
　　“我是杨戬的妻子，你就随三妹称呼我二嫂吧！”
　　“•••二嫂••”美梦破碎的刘彦昌失神落魄了，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美丽，看上去这么有气质的姑娘竟是杨戬那个小人的妻子，怎么可能？这女子应该嫁得是我家沉香，只有这样的女子才配的上我家沉香。
　　“彦昌，她是我二哥的结发妻子。”
　　“三圣母，怎么没听你说过。”
　　“二嫂，八百年前因为二哥前往天庭做司法天神•••”
　　“我当初会离开你二哥回到西海，是因为怀了孩子，昭儿因为身上留着神和龙的血，极难出世，所以必须回到西海龙潭养胎。”
　　“啊，那二嫂怎么不带他过来？”
　　“昭儿，现在正在做自己应该做的的事，等有机会我带你看看他。”
　　“也好，让沉香也见见他的哥哥。”
　　“错了，是弟弟。”
　　“弟弟？”
　　“昭儿在我腹中整整待了八百年才在二十七年前出世，所以啊，他还要管沉香叫哥哥呢！”
　　“二嫂，我•••”
　　“什么也别说，二嫂知道，以后好好过日子就行了！”寸心看着准备正式向自己道歉的杨婵，拦住了她下面的话，心里明白了就好，杨婵这丫头不是个蠢人，只是习惯了被杨戬捧在手心里的日子，习惯了杨戬给她安排了一切，习惯了杨戬的有求必应，当习惯变成理所当然的时候，自然就会变得自私。现在，明白了，就会懂事，杨婵毕竟是杨戬的妹妹，有怎会没有半点聪慧呢？
　　“二嫂，咱们就去看看二哥，二哥如果不是因为我和沉香，也就不会回到天庭了。”
　　“没事的，这是他的责任，他改了天条，就要把它真正地运行起来，否则，天地将混乱，等三界次序定下你二哥他自然会离开天庭，他只是完成当年没有做完的最后一步而已，相信他。”
　　“恩。”
　　“三圣母，这位姑娘真的是杨戬那小人的妻子？”刚从石化状态恢复的刘彦昌，拽了拽杨婵的衣袖，问道。
　　“刘彦昌，你说什么？你凭什么说我二哥是阴险小人？”杨婵愤怒了。
　　“我丈夫是阴险小人？”寸心咬牙切齿。
　　“如果没有二哥，我们现在都不可能在一起，只会像我爹娘那样生死两离、家破人亡。”
　　“如果不是他，我们一家怎么会分离了二十年？这女人给你吃了什么药？”刘彦昌看到自己的心里话无意中吐了出来，想起自己自从娶了杨婵，这日子就不是人过的，当初娶她就是冲着鸡犬升天这个名典的，可是自己呢？娶了她，像守寡的寡妇一般，不敢另取，不能去青楼，杨戬在头顶上看着，一动念头，就被那噩梦侵袭，宫里的太监都比自己幸福，至少没这能力，就没了盼头，可自己是正常的男人啊！
　　“刘彦昌，你•••”杨婵看到眼前这个看似癫狂的男子，简直不相信这是自己想了、念了二十年的丈夫。
　　“刘彦昌，我丈夫是小人？”寸心捏了捏拳头，咬了咬牙，然后笑如花开，婀娜多姿地走向刘彦昌。
　　“敢问，我丈夫做了什么让你说他是小人啊！不会是没有让你另娶那件事？”
　　“什么？你怎么知道？”这件事除了自己和杨戬没有人知道，杨戬不会说的，自己发过誓，这件事怎么会？刘彦昌一晃神把这件瞒住杨婵的事给吐了出来，当下杨婵惨白了脸。
　　“刘彦昌，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杨婵快疯了，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丈夫竟然不顾和自己的海誓山盟会另娶，可是这不是别人说的，是自己深爱的丈夫亲口说的，我竟然为了这样的人说永远都不会原谅二哥了！
　　“三圣母，我•••••”
　　“••••我明白了••••刘彦昌，你走吧，我杨婵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你i，我用我在华山积下的功德还你这四十多年的青春。从此只是陌路人！”杨家人不屑这种爱情，我杨婵不稀罕。
　　（二十二）
　　杨婵一怒之下将刘彦昌休去，心确是万分的悲苦。看着在一边默默看着的二嫂，眼圈更红了，扑向寸心怀中，痛哭起来，将内心的苦水化作泪水滴落。
　　寸心看着在自己怀中哭的梨花带雨的杨婵，自己跟了杨戬以来从来没有看到杨婵这样哭过，也许杨戬见过，在当初家破人亡的时候，也许就是现在这样无措痛哭的杨婵才让杨戬心甘情愿地为她付出、为她死，杨婵啊，你真的很有魔力让别人为你付出一切，现在连我这个心里只有儿子和丈夫的女人也愿意把你放在自己的心里，愿意把关心、爱、守护留给你。既然如此，那我也守护你吧！毕竟你身上流着和杨戬同样的血，但是如果你再为了外人背叛你的哥哥、背叛我杨家，我敖寸心一定会让你碎尸万段。
　　“三妹，别哭了，为了这样的男人不值得。”
　　“可是••••”可是因为他，我差点害死疼了我、爱了我三千年的哥哥，我背叛了哥哥啊！
　　“三妹什么也别说了，二嫂懂了！以后一家人好好过日子就好，你二哥如果看到你懂事了、长大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二嫂，杨婵会的。”一定会的，二哥，杨婵长大了，以后再也不用你总是为我忙碌，我也是杨家的人，现在让我也承担起杨家人的责任，这担子不应该只有你背负的。“二嫂，沉香当初放出的十万恶鬼，现在还没有完全收复，就让杨婵带着沉香先去抓拿恶鬼。”杨婵说着飞出屋外寻找正在游山玩水的沉香。
　　杨婵找到沉香的时候，看到正在那里讨女孩欢心，那样子就像当初刘彦昌追自己的时候，怒火，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怒火再次涌了上来，如同火山爆发。
　　“沉香！”
　　熟悉的声音让沉香心头一阵，糟糕，娘怎么来了，她不是正在陪爹爹吗？
　　“你不是喜欢小玉吗？现在怎么又追别的女孩了？”跟他爹一样的花心，嘴里都是坚贞，骨子里都是•••••
　　“娘，我•••，哎，都是小玉不好，非要说什么她•••”先过了这关再说。
　　“跟我来！”这孩子竟然会如此这般，二哥，苦了你了！
　　“哦”娘究竟想什么？
　　杨婵和沉香一前一后来到人际荒芜的巷子里，只见杨婵转身一个巴掌扇在沉香的脸颊上，沉香呆住了，娘从来没有打过我！为什么？
　　“娘，为什么？”
　　“沉香，你就是这么没有承担吗？什么错都是别人的？小玉那孩子跟她娘一样善良、单纯、死心眼，跟了谁，爱了谁，从来不会后悔、不会辜负谁。你竟然背着她在外面这样讨女孩欢心。竟然跟你那个混账爹一样！”
　　“娘，什么我和爹一样啊？爹对你的爱可是天地可鉴啊！”
　　“天地可鉴！哼，我被压华山后第三年，他就要把你卖给牙婆，另娶县令之女，如果不是二哥发现，你现在恐怕不知道在哪里为奴为仆了！你出去学本领，他见你多年未归，又想娶邻县的大财主家的小女儿，结果在洞房之夜被哮天犬发现，二哥一怒之下将他贬进十八层地狱惩罚，如果不是这样，心地仁慈、善良的二哥又怎会让他受尽折磨，一次另娶被警告，结果还来第二次。”
　　“娘，怎么会？如果是真的，我回家的时候，有怎会连点风声都没有听到？”沉香完全不相信，“不会是谁在您面前又胡说吧？”如果让我知道是谁，我一定要一斧子劈死那个挑拨是非的小人，一定是杨戬那个小人！
　　“没有人，是你爹无意中说出口的，然后再我的逼问之下才吐了实情，当年他追求我，都只是为了我这个仙女的身份，妄想借我的身份鸡犬升天，娘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我爹为什么能够挡在家人面前完全不惧金乌众神之威，以一家之主的身份保护家人，而你爹却只敢躲在屋中，靠着我一个女子保护，终于明白二哥为什么总是要打消我对刘彦昌的爱，原来他一直看的很明白。”
　　“娘，你说谎，爹不会的，不会的，娘，你骗我！”沉香不可置信地大叫了起来，然后转身狂奔而去。
　　这不是真的，爹不会是这样的人，不会的，想起爹把自己拉扯长大的辛苦，想起爹每天糊的灯笼，想起爹•••••
　　可是为什么，现在娘告诉自己爹的出轨未遂？这不是真的，我一定要查明白，一定是其中有什么误会，一定是的。爹、娘，沉香一定要让你们破镜重圆的。我沉香的父母是三界公认的神仙眷侣，是永远恩恩爱爱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