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一家》逆水无痕

3、11——15

　　（十一）
　　开封府是个清水衙门，整个大宋国都知道，只有这对从来不管事的夫妇不知道，所以当寸心来到儿子的房间之后，怒了。而杨戬的眼睛里却是开心，还有欣慰。
　　“难怪我的昭儿瘦成这般模样！”
　　“娘，昭儿只是.....”展昭急切地想要为包大人辩护，这时包拯却和公孙先生来到。
　　“二位光临我开封府，包拯有失远迎，还望海涵！”
　　“展某和内人不请自来，打搅！”
　　“展先生，请上座。”
　　“请。”
　　“包大人，展某云游之际，忽闻犬子入职宫门。想犬子自幼在父母膝下未成远行，直到近年才容他在外历练。近日，承蒙包大人看得起，举荐他入职开封府。慈母宠儿，唯恐小子不能胜任。故而，展某陪伴内人前来探亲。”
　　“展先生，包拯惭愧，没有好好照顾展护卫，否则又怎会让展护卫消瘦？”
　　......
　　“包大人，妾身想在这开封府陪伴昭儿几日，不知可否？”
　　“当然，包拯正有此意，不知展先生....”
　　“那展某打搅了！”

　　包拯的书房内
　　“公孙先生刚才可是有话要说？”
　　“包大人，学生观展先生夫妇二人面向，深感奇怪。”
　　“哦？”
　　“绝非普通人。”
　　“依先生看...”
　　“不再五行中人，应该是方外人士。不过，方外人士不都是清心寡欲，又怎会有成亲之说？而且展护卫更是其子，可是展护卫却并未做任何修行，真是奇怪、奇怪。”
　　“也罢，展先生与其内人既然是展护卫的双亲，那么就不必担心。不过，总觉的有几分面熟，似乎在哪见过他。”
　　“大人不会是把他和展护卫混淆吧！”
　　“哈哈，对对，可能真是如是。”

　　展昭房内
　　“爹，似乎很开心？”是开心，否则爹又怎会如此悠闲地品茶。
　　“恩，昭儿的眼力又上一层楼了！”
　　“昭儿，我和你爹在来的路上听说，有只叫锦毛鼠的白耗子总是找你麻烦，就因为你的那个‘御猫’的名号。”
　　“恩，不过娘，白兄并没有为难孩儿，而且还经常帮助孩儿。想当初在太子一案中，就多次出手相助。”
　　“那怎么会有猫鼠之争？”
　　“展小猫，你白爷爷来了！”
　　杨戬的头上冒出了井字，白爷爷？怎么跟孙猴子一个德行？

　　(十二）
　　展昭一听，全身的猫毛竖起，心中为白玉堂祈祷，“杨二爷，保佑白玉堂死有全尸！”
　　白玉堂从窗户里飞了进来，尚未站稳又飞了出去，屋内声音传来，“不会走路的小子！”白玉堂立刻炸毛，跳了起来，怒道：“白爷爷我进这猫的房间什么时候走过门？展小猫都没说过什么，你凭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昭儿，这毛毛躁躁的小子就是你朋友！”想当年沉香也是这副德行，也因此花了我多大的心血才把他培养出来，救了三妹。这小子要真是昭儿的朋友，昭儿岂不被害惨？
　　“爹，白兄他是性情中人，是个值得两肋插刀的朋友。”白玉堂虽然总是口无遮拦，但是这些时月，如果没有这位好友在身边支持，我也许早已经负担不起。
　　“爹？”白玉堂傻眼了，这个看上去很年轻的男子居然是展小猫他爹？“猫儿，你傻了，这人明明看上去比你大了几岁而已？你不是糊涂把哥哥当成爹了吧？”
　　“白玉堂你胡说些什么？”展昭恼了。
　　杨戬笑了，笑的花枝灿烂。这小鬼果然跟孙猴子一个德行，口无遮拦、性格冲动，昭儿既然认他作为知己好友，那我也不好下手让他消失，既然如此，就趁这段时间好好敲打一番，免得给昭儿带来劫难。
　　“昭儿，这段时日，可有好好练习家传心法？”
　　“昭儿每日都有练习。”虽然如此回答爹，但是心里却始终有疑惑，自己每日按照父亲所说的心法练习，却没有感觉到半点内力的增长，实在是奇怪，没有半点用处，真是奇怪呢？
　　次日，在小院里，展昭如在家中一般和杨戬喂招，杨戬随意及拿起一把凡铁剑和展昭比划起来，半个时辰之后，展昭落败。
　　“昭儿输了！”
　　“恩，进步了，昭儿。”
　　“展小猫，白爷爷来了。”
　　“不长记性的小子！”杨戬挥手将白玉堂从空中打落下来，白玉堂一看‘暗器’，原来尽然只是一把扇子！心中一惊。如果说昨儿自己是大意失荆州，那么今天绝对可以说是自己技不如人，可见展昭的父亲武功之高深不可测，可是这样一个强者居然在江湖上没有半点风声，实在是可怕！
　　杨戬看这白玉堂的眼底流光翻转，心中不由得一阵高兴，看来是个和昭儿一般聪慧之人，只是和昭儿不同的是，一个静若处子，一个动如脱兔，看来是个可以做兄弟的人，昭儿看人的眼神不错，不错，除了被文曲星那个老狐狸给骗住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杨戬有意无意地‘考验’了白玉堂一番，效果就是白玉堂看见杨戬第一反应就是，“展叔叔，玉堂有事先告辞了！”然后转身就跑。至于文曲星包拯那里，杨戬是能不见就不见，偶尔见面只是一番寒暄，至于包拯的坑蒙拐骗，杨戬是见招拆招，想当年，文曲星不就是被杨戬给忽悠到司法天神殿里做牛做马吗？用杨戬的招数对付杨戬是不行的，有句俗话叫做“姜是老的辣！”
　　几日后，杨戬和妻子离开开封府。包拯、公孙策以及开封府上下极力挽留，展昭更是依依不舍，只有白玉堂买起了鞭炮，大肆庆贺。结果就是，白玉堂被赶回了陷空岛。

　　(十三）
　　在开封府的日子里，寸心每天都为了给展昭补身子、缝衣服，做足了一个母亲该做的事，也因为这，寸心几乎将杨戬给忘了个干净，真是有了儿子，忘了丈夫。如今离开了开封府，寸心终于想起自家还有个男人呢！
　　杨戬看着一路上念叨儿子长儿子短的寸心终于回过神来，那像是发现新大陆般的神情，苦笑。终于想起我啦！
　　“杨戬，对不起哦，这些天把你给忘了！”寸心不好意思地低着头、红着脸对杨戬小声道歉。
　　“现在还吃三妹的醋吗？”杨戬突然想起当年这个小醋坛子每天都气鼓鼓的，尤其是自己疼爱三妹的时候。
　　“杨戬，你，你，你混蛋！”寸心恼羞成怒，使劲地用小拳头捶杨戬的肩膀。
　　过了半天，寸心心中的怒火终于平息了，杨戬看着寸心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不妙，又想什么奇怪的事情？？
　　“杨戬，带我去打猎好不？”
　　？？
　　“以前你都是陪着那些结义的兄弟去，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
　　“很危险的，寸心。当年我去打猎，还不是...”
　　“杨戬，你答不答应？”
　　“不行，就你这点本事，被猎物打了，那才叫奇怪！”
　　“不是有你保护我吗？”
　　“不行！寸心，这事没的商量。”开什么玩笑，她这点力量去打猎，跟西游时的金蝉子没什么区别，一样弱不禁风的。
　　“寸心，你以前不是说要开个大酒楼，自己做老板娘，将网罗天下名厨，给你做饭的吗？难道你不想要美食了？”
　　“当然要。”
　　“那我们就去开酒楼，就在这开封开一个，这样既能经常看到儿子，又能兼顾你的美食。”
　　“好，杨戬快点。”
　　汴京，北宋的帝都，也称为开封。杨戬和寸心直接将汴京城里一家经营惨淡、俗不可耐的“悦来客栈”给买了下来。
　　夫妻二人只是为玩而经营客栈，所以只是改了名儿，叫“悠然居”，再请了三个大厨。
　　“杨戬，真的不告诉昭儿，我们还在这里。”
　　“恩。”
　　（十四）
　　人活着就是要受难的，神活着就是为了相遇的，而杨戬活着就是为了助神的。这天，夫妻俩继续过着悠闲自得的闲云野鹤的生活，一道玉帝的圣旨从天而降，拿圣旨的不是别人，是自己的妹妹、外甥还有一个叫嫦娥的女人。
　　麻烦，很麻烦，寸心一看到这些人就立刻觉得，麻烦又来了！
　　“二哥...”凄凄惨惨戚戚的声音耳边响起，本想装作不认识的杨戬，不由得一阵颤抖，三妹的声音还是那么具有杀伤力。杨戬停下手中正在摆弄的茶道，抬起头来，看见自家疼爱了三千年的妹妹那梨花带雨的面容，傻了！
　　寸心心中一抖，完了，杨戬又要给别人累死累活了。
　　“二哥，求你，求你救救沉香。”
　　“怎么了？又闯祸了？”
　　“没...”沉香低着头，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看上去没有半点出息。哎，这孩子，都过了四十年了，怎么还是这副没出息的样子。
　　“二哥，在你离开天庭之后，沉香代替你做了司法天神，前不久，千年蛇精白素贞和凡人许仙相恋，金山寺的法海将这对情人活活拆散，沉香为了这对人妖恋，将法海打入十八层地狱，却不想，那白素贞爱那许仙是为了那十世善人的魂魄，只要得此就可以一步登仙，法海乃是如来座下弟子金蝉子的弟子，看到白蛇行凶，又不想毁掉白蛇千年修行，只得将她压于雷峰塔下，希望她早日修成正果。”
　　“就是说沉香他判错了案，得罪了佛门，玉帝要治他的罪吗？”
　　“二哥，舅舅说只要二哥回天庭，就放过沉香！”
　　“杨戬.....”真得还是摆脱不了吗？寸心看到杨戬手中的茶壶停顿了一下，心中一阵苦涩，了解了，了解了，几千年的兄妹之情又是说断就断的，几千年的相依为命尤其是你想抹去就可以的，杨戬，你的心还是这么软吗？我多想你可以像你表面一样冷酷，可是你的心却...
　　你总说昭儿心太过柔软，你又岂不是？昭儿这孩子太像你了。罢罢罢，嫁给你，认定你，就算你选的是刀山火海，我敖寸心陪着你一起走。
　　“杨戬，你去天庭吧！不过，不许把我丢下。”
　　“寸心....对不起！”苦了你，杨戬对不起你。
　　“三妹，来，先坐坐，你二哥回去的，别担心了！杨戬啊，我去拿点点心来。”蹩脚的理由，慌张的离开，眼睛里是泪水。
　　“二嫂她...”
　　“没事的，过会儿，我和你二嫂就去天庭，不过沉香，你怎么还是这般毛毛躁躁的，如果我当初真的死了，你岂不是....”
　　“我..”
　　“沉香！”杨婵阻止了沉香即将出口的话，生怕沉香又说错话，得罪了现在唯一的救星，“二哥，沉香还是个孩子！”
　　“恩。”杨戬已经不想说什么了，昭儿比沉香小了二十岁，却是沉稳、乖巧，进退有礼，哎.....沉香这孩子真的是我杨家子孙吗？这是最后一次了，三妹，做哥哥的最后一次护你，以后就要自己来承担自己的责任，二哥不可能永远都可能保护到你，否则有怎会囚禁了你二十年，苦了你二十年，二哥不是万能的。
　　“真君....”嫦娥眉目含情看着杨戬。
　　“仙子，杨戬千年望月给你添麻烦了！”
　　只是麻烦，你杨戬心中从来只有敖寸心，那千年望月又为的是什么？你又会为谁下界为妖？是敖寸心吗？那为什么又要照成这样的误会！
　　“杨戬只爱寸心一人，妻子也永远只有存心一人，所以仙子之事，杨戬只有说对不起了！”
　　“嫦娥明白了，打扰真君大人了！嫦娥告辞！”原来我嫦娥只是你保护寸心不受伤害的工具，原来你杨戬千年望月只是一个笑话，我嫦娥就是这个笑话。我嫦娥自作多情了，后羿，你在那里？

　　（十五）
　　杨戬和寸心刚来到南天门，就见哪吒在南天门前左右走动，一副着急又期待的模样，看到杨戬，兴奋地跑上前去，可是刚跑几步，又像焉了的黄瓜似的。杨戬看到哪吒这副模样，一阵好笑，怎么都几千岁的人了跟个孩子似的，虽然看上去还是个小孩子，不过如果不是这样的性子，这样的脾气，自己又岂会将他也算在自己的算盘里。
　　“怎么了,哪吒兄弟似乎不欢迎二哥啊？”
　　“哪吒哪有，只是对不起二哥，没脸见二哥。”
　　“哪吒，二哥不怪你的。”哪吒兄弟如果不是你总喜欢到处嚷嚷，我又怎么会瞒着你？想当年，哎，还是别提旧账了！
　　“真的吗，二哥。哪吒错了，二哥还愿意做哪吒的二哥吗？哪吒再也不怀疑二哥了！”
　　“恩。”
　　“二哥，玉帝这次找沉香的麻烦，其实是冲着二哥你来的！”
　　“哪吒，带路吧！”就是如此，否则又怎会要我回天庭，现在是算账的时候了吗？玉帝，不打算看戏了？
　　“杨戬参见玉帝！”
　　“回来了，其他人都退下！”
　　“杨戬....”
　　“放心，先出去，我和玉帝叙叙旧。”
　　寸心等人慢慢地退出凌霄宝殿，只留下杨戬和玉帝面对面地在那里。
　　“杨戬，玩了这么久，你也该做正事了吧？”
　　“陛下，杨戬正在做正事啊！”
　　“成天陪着妻子在下界游山玩水，这叫正事！”
　　“当然。”
　　“杨戬，你改了天条，就撒手不管了，也太不讲理了吧！朕默许你只手遮天、阴奉阳违，你小子倒好，完了自己的事，就把你舅舅我丢在一边、天庭丢在一旁，自己逍遥去了！杨戬，朕告诉你门都没有！”
　　“那舅舅想怎么样？”
　　“给我滚回司法天神的位置上去，沉香那小子撑不起这天地的次序！”
　　“不可能！我杨戬听调不听宣！没别的事的话就告辞了！”
　　“杨戬，你要是敢出这凌霄宝殿，朕立刻缉拿杨婵、沉香等人，打入十八层地狱！”
　　“威胁？哼，玉帝，你够卑鄙！”
　　“彼此、彼此，你小子不是也威胁朕和娘娘吗？现在只是报应而已。对了，杨戬，你儿子杨昭身上的死劫，你不会忘了吧！”
　　“是你弄得？”
　　“只是个筹码而已，只要你好好做着司法天神，那都是小事，所有人都平平安安的。”
　　玉帝！如果不是杀了你，三界就会失去平衡，生灵涂炭，我杨戬第一个宰了你。
　　“杨戬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