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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揍人 ...


  •   俞昭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或是她记忆出了错。
      她何时跟老太太说过这般话。

      更何况,她也根本不是能好意思说出这种话的人。

      俞昭皱着眉心涨红脸,这会萧庭安正抬手,冰凉的指腹拂过她的眉眼,又滑向她滚烫的脸颊,接着他附耳过来,沙哑的低音,如风吹过竹林,“那我如你所愿。”

      俞昭咬紧了牙关,胸前颤抖紧缩着,冰凉的触感一路向下。
      不仅是凉,她还觉得处处都滚烫。

      这种感受,真是诡异。

      “你很紧张?”萧庭安指尖摸到了她绷紧的肌肉。

      俞昭下意识想反驳说不,但唇齿打结。其实现在她不是想反驳,而是想逃走,就是灵魂出窍那种。
      让灵魂出去一会,然后等结束了再回来。

      不一会身上又传来声音,“你平时不吃饭么?”

      手掌下的触感太过纤瘦,萧庭安喉结上下滑动,他舔了舔下唇。
      但不得不说,她该瘦的腰很瘦,其他却很突出,也很柔软。

      成婚之前,他十几岁时,也只听人插科打诨时说过这等事,但他都会偏过耳去。
      能控制兵权后,他专心于研究地图,训练军队,排兵布阵……身边同龄的兄弟,很少像他这样,基本能试过的都试过了。

      都说这个中滋味很好,今日看来却也不过如此。

      思及此,萧庭安唇角勾起冷笑,只当是把玩一块暖玉。
      不过这块暖玉却是能哼出声来的。

      而且声音隐忍娇柔,令人头皮发麻。

      萧庭安不确定是不是俞昭发出声音的缘故,于是他反手,掌心紧压在俞昭的唇瓣上。

      一阵湿濡柔软的触感从掌心传来。

      只不过没捂过久,手腕处就叫两只小手紧紧握着,用力往下掰。

      嘴巴没了束缚后,俞昭胸口起伏,大口呼吸着,快要喘不上气来,“不要再捂住我的嘴巴了。”

      “什么?”

      俞昭皱眉,“你不要堵住我的嘴,我没办法呼吸了。”

      “那你该叫我什么?”萧庭安声音压低,似在循循善诱。

      闻言,俞昭抿紧唇瓣说不出话来,熠熠的眸子只是微张,呆呆地望着他,暗色下,只能看清他精致瘦削的轮廓和立体的五官。

      俞昭咬紧牙,任他揉来揉去,不知揉了多长时间,膝窝蓦地被拎着提起,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相对着收紧膝盖。

      膝盖被分开,她又合拢,重复了几次。

      “别夹了。”

      “若是今夜还想睡,就放松些。”

      他食指修长,骨节分明,指尖点了点了她的心窝。

      俞昭松了口气,现在她已经紧张到,觉得受伤的脚踝处不痛了,感官全都集中到了其他地方。
      这太漫长了。

      “哈啊……”俞昭嗓子一痒,似羽毛轻轻滑过。

      这下不等萧庭安,俞昭自己就将双手死死地捂住了嘴巴。
      那声是谁叫的,不像是她。

      但痒也只是一瞬,取而代之的是她的后脑不断向后撞,然后手臂又被抓着捞回,直到最后她整个人都控制不住,抖个不停,被宽阔的怀抱紧紧拥着才勉强停住。

      不知过了多久,俞昭双眼一阖,沉沉睡去,可她记得她没睡多久,迷迷糊糊睁开眼时,天还是暗的的,可她人侧躺着,腰间横了只手臂,手臂似陷在腰上,力道大得几乎将她勒断。

      她做了个梦,梦里的画面断断续续的,她哭得泣不成声。

      晨光熹微,透过薄雾,穿过窗牖直射在寝房内凌乱的地上,数条白绢杂乱无章落在床前。

      沐浴过的萧庭安坐在桌前喝粥,清粥,麻虾酱,焯水的碧绿脆青菜,还有些酱豆仁。

      此时已过卯时三刻,他寅时左右睡了半个时辰,便起来练剑,沐浴,现在他只着白色里衣,衣襟处凹下的胸线依稀可见。

      萧庭安用完早膳,还不见床上的人有清醒的迹象,不免疑惑。
      她昨夜很快就睡着了,他还听见了她轻微的酣声。

      萧庭安绕靠地上杂乱的白绢,微微掀开帐幔,里头一片旖旎春光。

      那人趴在床上,被褥只盖到后背,侧脸压着,黑睫又直又长,鼻尖小巧精致,上唇微微撅着,似是不快。

      眸光扫下,光洁圆润的肩头,几个红色的啃噬印记。

      萧庭安微微一怔,有些自责,又放下帐幔。

      他穿上外袍,出门时,跟她婢女吩咐了声照顾好她,就去了书房。

      书房里,桌案前,萧庭安翻看着青州来的线报。

      探子来报,青州边界翠峰山上的土匪,很少打家劫舍,更多是有针对性地在官道上掳掠来往客商的财物,甚至于有两起官银被劫,总计八十万两。

      能如此精准获得官府内部的运送消息,想必在押运队伍押送之前,消息就已经被人走漏了出去。

      萧庭安挑眉,唇角勾起冷笑,提笔在纸上洋洋洒洒写下几行。
      只可惜了,这群狂徒有命抢,没命花。

      “祁奉。”

      声音一出,廊檐下站着的人进来,祁奉抱着佩剑,等着主子吩咐。

      扬起的指间夹着一封信,“将它递给韩徽。”

      祁奉点头走近,接过便将信揣进衣襟里,不经意间看了眼萧庭安,只觉他今日变化极大,但又说不上是哪里。

      他好像心情妙极,眉宇间不似从前冷硬,疏离感没那么重了。

      察觉到祁奉的视线,萧庭安抬眉,“还有何事?”

      “少主您貌似心情极好。”祁奉还从来没见过不像冰碴子似的萧庭安。

      他是在萧庭安十四岁时跟随他左右,他们年纪相仿。
      那时,他有些不服萧庭安,因为萧庭安长得也太过秀气了,根本不像将门之后,甚至一度怀疑他不是大将军萧琰的儿子。

      但直到他看见了萧庭安的身手,在近身无兵器的状态下,他居然能打赢军中一个一百八十斤的壮汉。

      那壮汉的体格,连他看了都有些发怵,但也不是怕,只是觉着没有十成的把握正面对抗,若是再加上阴招,他才算有信心。

      后来他问萧庭安是如何做到的,他就只答两点,一是自身要稳,二是找准对方弱点。

      他听后哑然,他是想问萧庭安有什么一击制胜的招式或功法,谁承想他说了这么两句令他觉得云里雾里的话。

      而且,不光是他一开始不信服萧庭安,军中大多岁数都比萧庭安大,也不信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但后来也都被他出奇制胜的战略折服。

      不过,从那时,祁奉就注意到了,萧庭安讨厌别人议论他的相貌,训练军队时,甚至故意冷着一张脸,直至后来他都习惯看了萧廷安板着脸的样子。

      萧庭安听了祁奉的话,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今天可能有些异常,于是咳嗽了声,重新拧眉,对着他下巴一扬,“哪那么多废话,赶紧去。”

      只是他语气虽是斥责,祁奉在看见萧庭安蓦然笑起的嘴角后,也跟着笑了起来。

      祁奉临走时,萧庭安作势虚踹了他一脚,他灵巧躲开。

      “对了。”

      本欲离开的祁奉闻声又转头,就听萧庭安说:“回时走杏林居,带一罐痊愈舒。”

      痊愈舒?这是杏林居董大夫亲自研制的,用治跌打损伤等外伤,比一般药膏好上数倍,平日董大夫视作珍宝,给多少钱也不卖,只用来赠好友。

      祁奉脸上还带着笑意,望了眼萧庭安,但欲言又止没敢多问,接着出门靴子一点,飞身上了围墙,直至消失在远处的天空。

      …

      萧府西院,俞昭从日上三竿,睡到落日西斜。

      自早晨萧庭安走后,青禾不时到寝房中去看俞昭的情况,起初见俞昭一动不动,她还以为俞昭晕死过去了,但是她掀开床帘,正好发现俞昭翻了个身。

      她露在被褥外的手臂,三两道红痕,像勒出来的。

      日落时分,在外候着的青禾终于听到俞昭的声音,她连忙进房,在看到俞昭坐起又想往床上倒时,青禾赶紧托住她,不让她再睡了。

      青禾叫人准备好洗浴的热水和香料,随后扶着俞昭进浴桶,青柑等香料一下水,沁人白气便蒸腾而上,青禾舀着热水给俞昭擦洗,看到她满身的痕迹,不免心疼,“姑爷也真是的,不知轻重。”

      俞昭只觉躯干酸胀无力,这感觉令她昏沉欲睡,可半梦半醒间,她总觉得自己被撞钟似的,完全睡不安生。

      青禾先是皱眉,但转念一想,这也好,起码萧庭安和俞昭的关系更进一步了,俞昭日后也能在萧府站得住脚。

      想到此,青禾眉开眼笑,用热帕给俞昭身上的淤青处轻揉了揉,这样会让淤血散得更快。
      “二小姐,下次再这样,您跟姑爷说说,让他节制些,不然最后遭罪的都是您。”

      还有下次?俞昭困倦的眼睫睁开,猛的一惊,她语气迟疑,问:“青禾,你说这种事,怎么能让它发生的少些。”

      “这……”青禾有些为难,俞昭显然高估她了,这又不是她能决定的。

      等不到青禾回话,俞昭秀眉间满是忧虑,她抓着浴桶边沿,看着青禾,“你知道吗,我感觉他像是在揍我。”

      “啊?”青禾皱眉,“您说姑爷?他打您了!”

      俞昭小脸皱成一团,白中带粉的面颊上表情难以言喻,良久才说:“也不算是打,但……我就是觉得他在揍我。”

      “我还不能反抗。”俞昭在水中抱紧双腿,缩成一团,可怜兮兮的。
      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何萧庭安俊朗秀致的外表下,会藏着鲜为人知的阴郁和暴戾。

      她忽地想起那日抱她上马的李敬弈,他英姿飒爽,看起来大大咧咧的表面下,其实是有小心翼翼的。

      难道男子的性子和外貌是完全分开的?

      想到以后还要面对萧庭安,俞昭苦着脸,连连叹气。

      事到如今,青禾也只能安慰,毕竟小两口和睦相处才是首位。

      俞昭沐浴出来后,府内已处处点上灯,青禾让膳房小厮端了些清淡的膳食,主仆两人没什么拘束,同坐一桌吃饭。

      青禾吃得很香,俞昭则慢吞吞的,食同嚼蜡,望着门外,一颀长身影由远及近。

      俞昭全身都在抗拒,放下了碗筷,待看清面容,却只祁奉一人。

      祁奉受吩咐,带痊愈舒来给俞昭,就见俞昭直直地看着他,还勾头看向他身后,祁奉唇角带笑,以为她在等着萧庭安,便道:“夫人,少爷没来,他宿在书房,命我过来,将治伤的药带给您。”

      没来就好,俞昭如释重负似的长舒一口气,再抬眸时看祁奉正看着她,他神情不解。
      她脸上连忙微笑,试探问:“他……要在家待多长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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