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等待X醒过来X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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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么难受，为什么不让罗拉帮你解除掉不死的能力呢？”
“大概是因为……我不想死吧。”
“生活不是没什么意思吗？”阿艺往鱼塘里一点一点的扔着饵食，“既没有喜欢着你的人，又不知道将来的人生目标。浑浑噩噩的混日子，还要受罪。”
“话虽然这么说。”我看着鱼塘里的红色鲤鱼簇拥着抢夺饵食，“不知道活着有什么意思，但是还是不想死。”
“你在等待什么？”
“等待？”
“嗯。”她低头看着水面上因为鱼群争食而惊起的涟漪，低头的时候气质安静温婉，“在等待一个人，他需要你。对他来说，你必不可缺独一无二，是会陪着你一路走下去的人。”
“……会有这样的人？”
“当然。”她的笑容安静又美好，“把这个当做人生目标也行，去寻找一个这样的人。”
“不可能有这种人的吧。”
“你怎么知道不会有，”她狡黠的眨眨眼睛，“说不定他和你曾经密不可分，也说不定你在下一个十字路口就能看见他。”
这种事，真是诱惑人。
不知道过去多久了。
我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外面吵闹不停的，好像有人敲门，咚咚，咚咚咚。
然后敲着敲着，就变成了砸门。
哐。哐。哐。
最后索性没人敲门撞门用斧子劈门了，倒是船开始剧烈的晃动。
呀，没力气开门了。
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逐渐的，意识散去，又沉入一片不见天日的黑暗。
意识清醒的时候，额头上贴着一块拧的干干的凉毛巾。
伊路米的脸上已经拆去钉子，长长的发丝垂下几缕在额前。他坐在我床旁，半靠墙上，呼吸平稳安静。
已经是睡着了。
我睁着眼睛看着他，我知道，我只要一动他就会清醒。
是什么时候习惯他的气息的呢？
不管是流星街的人，还是揍敌客家，睡觉时都难以让别人靠近。据说席巴和裘基从不在一张床上睡，以前和库洛洛住在一起的时候，前一个月半夜的时候下意识的出手，只因为对方呼吸的重了或者挪动了手臂。
但是，为什么，我会睡的如此熟，就连伊路米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
不，应该问的是，什么时候，我们对彼此的气息如此熟悉？
嗓子里溢出一阵咳嗽，忍不住，憋得我眼泪簌簌的往下掉。
一只手把我扶起来，然后递给我一杯温水。
我抿了一口水，勉强把咳嗽声咽了下去，“抱歉，吵到你了。”
“没关系。”他把水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坐在我旁边，把干了的毛巾放在一边，伸手覆上我的额头，“退烧了。”
我看着他，忽然笑起来。
“怎么了。”他微微皱眉，眼睛下面有淡淡的黑眼圈。
“没什么，”我说，“昨天遇见风暴了？”
他点头，“恩。现在没事了。”
“真可惜。”我透过窗户，外面的海面风平浪静。“下一场考试在什么时候。”
“快到了。”伊路米靠在椅子上，食指一下一下的轻敲着扶手。
我心里“咯噔”一下。
每次他这样坐着的时候，心情一定是不怎么好，然后问的问题极正经，得到回答的时候甚至能瞬间辨别出答案的真实度。
“你现在到底是怎么样。”
“……什么呀。”我看着他漆黑如子夜般的眼睛，笑着说：“不就是个小感冒嘛，干什么这么郑重其事的。”
“洛伊丝。”他说，“我要听实话。”
实话啊。
我想起艾莲娜给我解释的一串名词，最后决定坦白自己知道的内容，“就是说，如果，别人有一样宝物，价值连城，一般来说，你想要得到，就必须得用同价值的东西交换对吧？”
他静静等待我的下文。
“所以，我那个不死的能力也差不多是这样。大概是种副作用，副作用期间，先是不能使用念能力，然后发烧感冒全身骨头断裂，再接好，痊愈。整个过程大概一星期左右，据估算平均三个月要出现一次副作用。”
“以前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是。”我点点头，“以前就好像是试用期，到现在开始才要收费。”
“什么时候开始的。”
“一年前念力开始大幅度消失，然后为了拖延副作用发作时间，封住了大部分念。”
他的食指敲击着扶手，发出嗒嗒嗒嗒，声音在瞬间安静下来的房间里显得极其突兀，听得我莫名的心惊肉跳。
很久以后，他问我，“你是怎么从贱井塔里出来的。”
“我，”我飞快的瞟了一眼他的表情，“我和里面一个犯人打过之后，把挡路的墙都敲了个洞。”
“你明知道不能用念，”他盯着我，气氛有些紧张，因为我明显感觉到他不高兴，“是不是。”
我往墙的那边缩了缩，小声的说：“……是。”
“你把我当什么，见面虚伪的说句好久不见，然后一转身连我是谁都不记得，是吗。”房间里的念压骤然暴涨，我僵坐在床上，突如其来的强势压力好似一把锋利的匕首架在我颈间，明知道不会对我出手，但是还是让我毛骨悚然，额头渗出冷汗，一滴一滴顺着脸颊落下。
“我就这么让你避之不及。”他站在我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宁愿自戕也不愿意让我帮忙。”
我想辩解，但是悲哀的发现我什么也说不出口。
伊路米俯身下来，有些用力的咬住我的唇，长长的发丝落在我身上，凉凉的，都说是三千烦恼丝，他的烦恼，我的烦恼，红的黑的绕在一起，触目惊心，丝丝缕缕，分辨不清。
被咬破了，唇齿间溢出一血腥味。我伸手抵住他的肩膀想推开他，推不动，他不再是那个十五岁手臂纤细的少年了，无论是哪一个时空，相同的都是如梭的时间。
“你把我当做什么。”伊路米放开我，他的嘴角带着一丝血色，映的整张脸带出几分艳色，他最后看我一眼，转身离开。
我颓唐的坐在床上，床下是刚才被我慌乱中扫到地上的玻璃杯残渣，透明的碎渣里映着无数个我。
呐，我把你当做什么呢？
感激，信任。
想见到你，又不想见到你。
可以把后背托付给你，却又不想让你担心。
不，不止。
我忽然想起来，在很久很久之前，我只能躺在床上无法动弹的那段日子，有一个阳台的仙人掌开出花的早晨。
[我喜欢你。]
[呀，小伊在表白呢。可是，给女生表白不是应该送花吗？]
第二天，看见满房子的花。那时，我是什么心情呢？
天边的日光被流动着的云遮住，瞬间，房间里暗了下来。
我低着头，双手插入发间。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等待X醒过来X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