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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二人组X上好佳X可比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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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石屋的第三天,他问我:“有别的东西吃么?”
我看着那仅剩一块的蛋糕,嘴角抽搐着说:“如果有食材,我可以做。”
第四天的早晨,我在枕边看见了一把新鲜的蔬菜。
第五天的早晨,我在枕边看见了一个巨大的南瓜。
第六天的早晨,我在枕边看见了几个还沾着泥土的土豆。
……
过了半个月,他问我:“会做肉么?”
我盯着镜子里几乎变成蔬菜色的脸,嘴角抽搐着说:“当然。”
从此以后,每天早晨我枕边的蔬菜变成了拧断脖子没有拔毛的鸡、拧断脖子没有拔毛的鸭、拧断脖子没有拔毛的……牛?!!
于是我每天能做的事情只有做饭、吃饭、睡觉、[创口贴]。一天内大部分时间都是和他大眼瞪小眼的发呆。
其实我很好奇,像这样一个看起来守礼到木讷礼貌到疏离的少爷一样的少年怎么会在偏山僻岭的到处乱走。
而且,您在这里也住了太久了吧?
有一次,我拐弯抹角的问他:“那个,我看你也是少爷型的,出来这么久,家人会担心的……吧……”
他用那漆黑如子夜般的眼睛看得我全身发毛。
“再说了…这里环境这么差…会委屈你的……吧……”
“你不想和我住?”
噗——“没有。没有的事……”
“那是嫌弃我?”
“……没有……小的是担心少爷您的身体……”
“那没关系。”他左手托腮,“反正我是在离家出走。”
……
大,大少爷啊。您该不会打算在离家出走期间一直住在这里……吧?
空下来的时间一多,就容易胡思乱想。越来越沉闷,越来越压抑。每天只是裹着使用[创口贴]的床单不停的具现化叉子向墙壁投掷。
我的准头一直很差。
画出来的圈圈里几乎没有什么痕迹,倒是圈圈外边的墙壁上深深浅浅的都是印子。
“……把拇指放到重心后面一点点,再用其余手指抓住。”那个少年看着我总是扔不准,很有大家风范的告诉我。“手臂也要用力。”
“是这样吗?”我照着他的话扔出一只叉子,叉子稳稳的落在圈圈的边缘,然后划开,剩下一截不深不浅的痕迹。
“手腕再低一点。”他指点我,后来看不下去了,扔下吃了一半的蛋糕,手把手的教我。
不得不说,他的投掷的准头真高,甚至可以沿着窗户的缝隙射中门外树丫上的麻雀窝。
对于能利于我活下去的技能,我一向学的很认真。
我们在这间石屋子住了很久。
直到七月的最后一天。
那天手脚恢复灵活度,想着离开这间石屋去外面转转看。刚打开房门就看见废墟上两个人影捂着心脏向下栽倒,一路滚呀滚呀滚呀滚到我的脚边。
本应该是心脏的部位只剩下空空的洞,血液溅出,沾湿了我才洗干净的裙子。
而始作俑者正面无表情的甩干指尖的血液。
好吧,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他不是传统意义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不过这样亲眼看见他干掉两个念能力者的感觉就像是得到优秀少先队员的小红花后欢乐的回家却看见邻居家的小孩捏着三好学生奖状淡定的路过。
牛逼总是比衣服还潮流,旧款还没过时呢,新款就出来了。
他慢悠悠从高高的废墟堆上晃下来,进去石屋里几秒,然后又慢悠悠的晃出来,站在我旁边,歪着头看着个头到他肩膀的我。
“怎,怎么了?”我被他看的异常心虚。
“拿地图。”他摊开手里叠的四四方方的纸,“友克鑫在这里的东南边。三个小时的路程。”
“我没说要走啊。好吧,就算要走,我干嘛要去友克鑫?去特肯市鲸鱼岛什么的不好么?”
“……你会去的。”他把地图放进口袋里,把念集中到全身。“姆斯兰家在友克鑫。”
很好运的,到达友克鑫的第一天,我们就找到能遮风能避雨的红色屋顶小洋房一间。
因为我们到友克鑫的时候已经深夜两点了。路过一条酒吧小街的时候,被醉醺醺的酒鬼搭讪,那人貌似也是街头一霸的样子,长的猥琐到奇特的地步,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脏话,抓着他的手摸来摸去不放开。
不过,他也算是个人才。任由猥琐酒鬼抓着手,不露声色的跟着猥琐到猥琐家,要到银行卡和密码,再半威胁半诱惑的让猥琐在房产转让书上签了名。最后,一手刀下去,干净利落。
“你有身份证么?”我坐在窗台上,晃着腿看他处理尸体。
他利落的把猥琐从窗户扔出去,可怜的大叔顺着一排排屋顶滚到我看不见的远方。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两张身份证,“有笔么?写名字。”
“哗,做的还真逼真。”我接过那两个红色的小本本。上边有一排排身份证号码和大红色的印章印子。“名字嘛……可乐和百事怎么样?我叫百事,你叫可乐,可乐可乐,多可乐的名字。”
“……”他看着我,没说话。
我心虚的挠挠头,“要不我叫富贵,你叫旺财?”
一根钉子东西贴着我的脸插进墙壁里。耳旁的一缕头发轻飘飘的落地。
于是我颤颤巍巍的往身份证上一笔一划的写下【上好佳。】【1978年6月1号。】
我的优点是到死也忘不了吐槽。
“喂。可比克。你是几几年几月几号的?”
“1975”
“诶!骗人!你今年才15岁?!”
叫可比克的少年很强的样子。
看起来,我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不会孤零零的了。
姆斯兰家其实并不算什么比较有名强大的家族,不过胜在家族资金雄厚。姆斯兰家主四年前因急病去世,唯一的小儿子下落不明,现在家族企业归长女管理。
“你进不去。”可比克语调平平的对我说,“姆斯兰家雇了58名猎人,其中三人有照。”
“哎呀呀,你是在担心我啊。”我笑眯眯的把从昨天去牛排店顺手拿来的餐刀插进靴子里。
“你很弱。”
“我当然知道。做出决定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承担后果了。这种事情不是一句‘我很弱’就能放弃的的呀。”我拉开房门,“我会带比萨回来——如果我能回来的话。”
“真是,笨蛋。”他扭过头去。
当我关上门的那一瞬间,听见他低低的声音。
“我要熏鸡肉蘑菇披萨。”
姆斯兰家。
安妮坐在白色梳妆台上,用梳子一下一下的梳着那头又长又黑的卷发。刚洗完澡的的皮肤红润细腻,带着牛奶味的乳液香味。
果然,先处理掉父亲留下的两个野种是正确的。她的嘴角弯起一个艳丽的笑容。不然这家产落在自己手里时不知道只剩几个钱了。
一楼里传来嘈杂的声音。安妮皱皱眉头,把象牙梳子重重的摔在梳妆台上。花了这么大价钱怎么只雇来这么一群废物,什么事都做不好。
卧室门被轻轻的敲响:“安妮小姐。有入侵者。”
“你们难道是吃白饭的吗?有入侵者直接解决啊!”安妮不耐烦的说,把床上的貂皮大衣披在身上“算了,我下去看看。”
“我的珊瑚屏风!!”
哈?
我抬头,看见那张记忆里艳丽的脸正在无比惋惜的看着墙角的那一堆废墟。
“你是谁!深夜来访有何贵干。”
“我叫上好佳。”我擦擦粘在脸上的灰尘与血迹,“我是来拿回我的东西的。”
“上好佳小姐,我这里没有你的东西。”
“怎么没有啊……”我笑笑,右手甩出一排叉子,如愿以偿的听到龙套们的惨叫。“你脖子上戴东西的,貌似不属于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