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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十七回 锦鼠长夜戏御猫 兴宗意探翎贵妃 ...

  •   展昭从州衙回来已过了二更,见白玉堂还在看阅万花楼的那本帐册,不禁摇头笑道:“小白,什么时侯改帐房先生了,这本帐册你都研究好几个时辰了,我说你到底瞧出个什么明堂了?”白玉堂挑眉一笑,对展昭道:“猫儿,别看这本小小的帐册,这里面的水可是深得狠啦。”说着,翘起二郎腿得意的道:“总之你五爷我这次可是发现个大秘密,你就想想怎么谢我吧。”
      见他故做神秘,展昭亦懒得再问,白了他一眼道:“你就慢慢琢磨吧,我可要睡了,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呢。”语毕,打了盆水简单的梳洗了下便更衣睡觉。刚上床还没睡下,白玉堂就蹦了上来,冲着展昭前后左右不停的嗅。“白玉堂你在干嘛呢?”展昭瞪着白玉堂近在咫尺的脸,见他拿着自己的一缕头发左闻右闻,着恼的一把拽过来道:“死老鼠,半夜发什么春,再要这样我可不客气了!”
      白玉堂却不以为意,撇了撇嘴道:“得了吧,对着你这只公猫我能发什么春?五爷我是闻你身上有没有猫臊味,省得弄我一身,爷我可是极爱干净的人。”展昭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他,抓起被子一脚踢开睡了下去。见展昭睡下白玉堂也是无味,打了个哈欠,脱了衣吹灯跳上了床。“猫儿,你往里挪挪,我说你再往里挪挪......”“白玉堂你能不能不挤我!”才刚睡下,展昭就翻身坐了起来。
      白玉堂也跟着坐了起来,冲展昭嚷道:“那你往里睡呀,你睡中间算什么,这可是我的床!”展昭瞪着他道:“你的床就了不起呀!再往里我就该撞墙了!算了,你睡里面我睡外面。”“不行!”白玉堂一板正经的道:“娘们才睡里面呢,我可是正宗的爷们。”“你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逻辑!”展昭郁闷的撞墙,抓起被子蒙着头倒了下去。他决定不再理会白玉堂,哪怕是白玉堂把床给拆了,展昭也铁了心不再理他。可是,有些人你是不想理他都不行,因为他总会有办法让你无法无视到他的存在。很不幸,白玉堂就是这种人。
      “猫儿,你不磨牙吧?你不说梦话的哦?五爷我可是不想听,你别不小心把什么秘密给抖落出来杀我灭口呀。还有,你当真不梦游吧?我刚忘记把剑给藏起来了,别你梦游时练剑把五爷我当萝卜给剁了。”见展昭将头藏在被子里不出声,白玉堂干脆推搡起他来:“猫儿,你干嘛把头藏到被子里呀?这种习惯对身体不好,要是万一放个屁你说......”展昭忍无可忍,呼啦一下掀开被子,坐起身愠恼道:“白玉堂你倒底有完没完!”于是,我们好脾气的猫大人这次终于发飚了。
      “我可是为了你好,犯得着生那么大气吗?”白玉堂再次随展昭坐了起来,一脸无辜的看着他,挑眉笑了笑,又道:“好了好了,我不闹了成不?对了,你和唐嫣怎么会是师兄妹?她是唐门的人,唐门历来是不收男弟子的,你怎么可能和她会是师兄妹关系?”看着白玉堂那好奇的目光,展昭实在是郁闷的抓狂。他很清楚,今晚要是不满足白玉堂的求知欲他是没法睡得上安稳觉。于是,他无奈的吐了口气,抱着被子倚着墙,好一会才道:“唐嫣原不姓唐,那时我们都管她叫嫣儿,她原姓什么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她是我师父买回来的。”白玉堂愣了下:“这么说,她原不是唐门弟子?”
      展昭点了点头,思绪随之回到了过去,“那一年我八岁,嫣儿五岁,师兄雷星河也只有十六岁。儿时的我身体弱,时常生病,每次犯病都是嫣儿照顾的我。入师门的那一天师父就告诉过我,买她回来就是为了给我当婢女。我不喜欢使唤人,更何况她还那么的小。嫣儿打小就生的乖巧,偏心地也是好的紧,我们都很喜欢她,久而久往便也没人把她当丫头看待。我们住的地方离唐门的庄子不远,那时我们经常跑到庄子里去玩。我也不知师父和那唐门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关系,总之外人不敢进去的唐家庄却成为我们儿时的乐园。你也知道,唐门从开门立派以来就是传女不传男,可惜的是到了这一代唐家却只有一个男丁。偏这个男孩打小就和我一样身体不好,唐夫人很喜欢嫣儿,见嫣儿背景干净,就找到师父将嫣儿许给了唐家。也就这样,才十二岁的嫣儿便成了唐家的童养媳。”
      白玉堂豁然的点了下头:“这么说,唐嫣恨你也必定是因为雷星河的缘故喽。”展昭苦笑的点了点头,叹了一声道:“嫣儿是个苦命的姑娘,还没行成人礼丈夫就没了,她是抱着灵牌拜的堂,从那一天开始就注定她这辈子都只能孤老于唐门。所以她对我对师兄看的比亲人还亲,可偏偏......”展昭没有说下去,对雷星河的死他是内疚至今。白玉堂拍了拍他的肩道:“别内疚了,那不是你的错。日子长了,我相信唐嫣会理解你的。”
      展昭勉强笑了下,捋了捋被子,满怀心事的道了两个字“睡吧。”便再不说话,脸对着墙躺了下去。在展昭心里,他宁愿唐嫣怨他一辈子也不想看到她和最近发生的案子有任何的瓜葛。白玉堂冲着展昭的背影深深的叹了口气,他知道展昭心理承受的压力太大,偏偏他又极不爱说话,什么事都喜欢憋在心里。白玉堂着实是想为他分担一点,也正努力的朝这方向去做,可白玉堂至今也弄不明白,自己这样做究竟是帮展昭还是帮道义,或许两样都有吧。但是,如果不是因为展昭,他当真会管这么多事?白玉堂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一点,他必须帮他。
      晨曦微露展昭便起了床,昨夜他几乎是一宿没睡,不是让白玉堂抢走了被子,就是被他逼得根本没地,好不容易停当了,展昭刚迷上眼白玉堂又一条大腿压上来让他喘不过气,到后来实在没办法,展昭只得裹床棉被在椅子上将就了一个时辰,总算捱到了天亮,这一大早他便跑到前厅让馆吏想办法在房间里支张床,否则再这样继续下去他非疯了不可。
      回来的时侯,展昭行到唐嫣的房门前停了下来,抬手欲敲门,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放下了手。转身刚行两步看见立在走廊拐角处的丁月华,不知怎地,自打听到展忠说出定亲那桩事后展昭看到丁月华就头皮发紧,如芒在背一副极不自然的样子。正琢磨着如何招呼,没想到丁月华倒先开了口:“哥哥和我唐嫣嫂子究竟有何芥蒂,硬是让她这般恨了你?”
      展昭摇头苦笑:“便是说了你也不懂,又说来何用。”说着,抬脚便往前走,忽地想起一事,转过头对丁月华又道:“对了,我有一事想求姑娘帮个忙,不知可否?”丁月华白了他一眼,把玩着胸前的一缕头发朝院子中走去,边道:“反正我也是百事不懂,求我干嘛。”展昭知是她与自己赌气,一并跟了上去,笑道:“姑娘原不是小心眼的人,难不成真为展昭那句话生了气?果真是这样,那展昭就先陪个不是让姑娘宽点心。”
      话音未落展昭便俯身一揖,见他煞有介事丁月华“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扬起张娇俏俏的小脸,竖起三根手指道:“哥哥可是朝廷三品大员,位及人臣,怎生给我一个小女子行此大礼。就算哥哥不怕人见了笑话,妹妹我也是受不得,这让老天爷瞧见可是要折寿的。”“呃——”展昭一时语顿,丁月华生性豁这点展昭深知,即便是自己言语上有些许怠慢她也不会挂心,软言陪理便是为了下边的话好说一些。
      见展昭若有所思,丁月华冲他问道:“才刚不是有话要说么,这会子怎又发起呆来?”展昭回神,淡淡一笑,那笑却是来的干净,如同江南三月春雨清透润泽。这样倒让对面的丁月华不好意思的起来,绯红的脸逃也似地避开展昭的目光。展昭却没多想,左右瞧了瞧,见四下无人便上前一步,压低声对丁月华耳语起来。还没等展昭把将说完丁月华就跳了起来:“什么,你让我去都护府偷兵部册?”展昭飞快的捂住她的嘴沉声埋怨道:“小姑奶奶,你叫那么大声干嘛,这事不能让外人知道。”
      丁月华一把拉下展昭的手,低声愠恼道:“你还朝廷命官呢,怎么老让我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啊?上次让我去土匪窝偷银子,还没安生一天你又让我去都护府偷兵部册!你当我有几个脑袋可以砍呀,我年岁虽小但我也知道,擅闯军机重地那可是要掉脑袋的!”见她气甚,展昭一把将她拖到了太湖石后,低声解释道:“我知道是有些难,可这是唯一解开溶尸案的线索。你也看见那日惨死的军官,如今九名死者只有他一处身份能够确定,可想到弄清原委就必须从兵部册查起。”“那你干嘛不正大光明的去都护府找都统大人去要那兵部册?”丁月华一脸不悦。
      展昭微微叹了下,面色凝重的道:“我若能去还用得着出此下举么?便是去了让歹人得知了消息早做应对,那岂不是白查一番。如今的万州城风声鹤唳,倘若再生事端那城中的百姓又何能安定?”丁月华听他一说,也觉得理,可心中仍有些许不甘,嘟起嘴道:“那你干嘛不让那只白老鼠去,他的功夫可比我高多了。”展昭摇头一笑:“这可是武功高低的便能做的,白玉堂不如你审时度势,只怕到时侯没让官军发现他,他自个先跳了出来。”
      展昭这话说的丁月华极为受用,嫣然一笑,得意道:“算你分得出个好歹,也罢了,这次我就帮了你。倘若下次再让我干这些鸡鸣狗盗之事,便是磕头求我,我也不会再答应。”展昭笑道:“那是自然,若有下次你先掌了我的嘴。”
      丁月华摆弄发尾,仰着头笑道:“我才不会打你呢,若有下次我不仅不帮你而且还会给你使乱。”说完,她又双手交抱胸前对展昭再道:“话说我这样的帮你总该有些好处吧,骡子拉了磨,主人还给口饲料吃呢。”“好处,什么好处?”展昭一怔,恍然道:“我不是给过你银子么?”丁月华白了他一眼:“那能一样么?你那是赔我的,再说也就五两银子,我被黄石劫去的可是一百两金子,你说这差了多少?”
      展昭哭笑不得:“是你让人劫了钱,我好心给你银子回家,怎生又变成我赔你的了?”丁月华却是不依:“我不管,谁让你把我定在房顶上的,钱没找回来不说还差点让那昏官把我当土匪给关起来。总之你得赔我,不然我就不去都护府帮你盗兵部册!”展昭亦是无奈,原只道白玉堂不讲理,却没想到来了个比他更不讲理的。摇头叹了一声,从怀中掏出锭银子递于丁月华道:“一百两金子我可没有,这是纹银十两,要你就拿去。这可真没下次了,我可没钱请你。”
      “你做那么大的官会没钱,唬谁呀?”丁月华拿过银子,冲空中抛去再接于手中,对展昭晃了晃道:“放心好了,我又不贪心,用不着你赔我金子,再说我也花不光你的钱,不用对我哭穷的。本姑娘也只是一时见难,等我回了茉花村定然让我二哥把借你的钱加上利息一并亲自送去开封府还你。”说完,冲展昭扮了个鬼脸便笑着跑开了去。
      看着她的背影,展昭无语的扶额,心道:“鬼才要你还钱,你二哥来了我还有活路么?”转念又想起展忠昨天对他说的那番话,展昭郁闷的将前额磕向太湖石上,欲哭无泪的喃喃自语:“我的好大哥,您可真是我的好大哥,怎么就给我弄来这么一个活宝。天啦,我该怎么办......”“猫儿,你抽哪门子风呀,一大早就撞墙?”白玉堂不知何时出现在院子中,用一种奇怪的表情瞅着展昭。
      哪知展昭看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白了他一眼磨牙道:“东南西北风一起抽行了吧!”说着,便不再搭理白玉堂径直朝房间走去。白玉堂一脸愕然,莫名笑道:“东南西北风,我还中发白呢,敢情你和我打马吊呀?死猫,等等我——”边道边一并追了上去。
      话说契丹皇后萧挞里离世之后,太子洪基就一直住在翎贵妃的玉蕙宫,半年相处,两人甚同亲母子般。这日下了早课,洪基玩心尚无便火急火燎了的赶回了玉蕙宫,还未踏进宫门便听到他大喊道:“母妃,母妃——”太监陈林闻声从侧殿迎了出来,还未站定便被耶律洪基撞了个满怀。“哎呦,我的太子殿下,您这火烧眉毛的倒底是出什么事了?”
      耶律洪基却不搭理他,自顾自的径直往里走,“娘,娘你在哪?娘你快出来呀,娘——”“洪儿,”翎贵妃从后殿快步走了出来,耶律洪基看到她便哭着冲进她的怀中,连连泣声道:“他们都说南朝皇帝派人来要接走娘,过不了几日使团就要到上京,娘是不是不要洪儿了,洪儿不许娘走不许娘走......”
      赵翎掏出条帕子拭干耶律洪基脸上的眼泪,慈爱的看着他,笑道:“傻孩子,他们唬你的呢,娘哪儿也不去,娘就在这陪我们家洪儿。”耶律洪基仰起小脸,眨着带泪的睫毛问:“真的?”赵翎佯装恼道:“连娘的话也不信了,娘几时骗过你?”耶律洪基将头埋进赵翎怀中撒娇道:“娘别生气嘛,都是洪儿不好,娘没骗过洪儿。”赵翎怜爱的摸了摸耶律洪基的头,牵着他的小手朝椅榻走去,坐定后道:“娘不会生洪儿的气,只是下回不许听了胡话回来就这般哭闹。你是契丹的太子,将来可是要做大事的人,凡事都得沉静严毅些。”
      耶律洪基抬起头一脸正经的道:“知道了娘。可是洪儿听的不是胡话,是南朝来使给父皇送来了国书。洪儿听大臣们说是娘的皇帝哥哥担心辽宋开战,派人来接娘回南朝。”赵翎听后甚是惊疑,反问道:“国书?你是说我宋国派人送来国书?”耶律洪基点了点头:“是呀,大臣们都是这么说的。我还听夫子和荀学士说这次娘的皇帝哥哥表面虽派人请和,可实际上就是试探消息再加接娘回南朝,他们还说不论娘的皇帝哥哥如何请和,这次辽宋开战定是势在必行的了。”
      听到这里,赵翎与立在椅榻前的陈林对视了一眼,起身向窗边走去,看着雪中的红梅怔怔出神。耶律洪基见赵翎神色间殊有许伤感之意,行至她身边,扯了扯她的衣袖小声的问:“娘,您怎么了?您是不是想家了?”赵翎回过神,低头看着耶律洪基一双澄澈如星的眼睛勉强笑了笑,蹲下身将耶律洪基抱入怀中,双目润泪道:“不管有没有人来接娘娘都不会丢下洪儿,娘哪儿也不去,即便是死娘也只会死在契丹。”
      耶律洪基刚止住泪,听赵翎这样一说又不禁哭了起来,紧紧的搂住赵翎的脖子连声哭道:“不,洪儿不要娘死,谁要胆敢加害娘洪儿一定不放过他,一定不会!”一旁的陈林见这场面端不住老泪纵横,携了把泪不经间瞟见立在不远处的耶律宗真,当下一凛,正要跪拜却见耶律宗真竖起食指“嘘”了一下,陈林会意的点了点头悄悄退了下去。
      耶律宗真心知整个皇宫中太子洪基只与赵翎走得最亲,只是没想到会亲到这般境地,赵翎能为耶律洪基留在契丹这让耶律宗真倍感意外,心下叹然亲生母子亦不过如此。这样的场面最是赚人眼泪的,饶得宗真这般豪放的性子也止不住眼眶潮湿起来。行了过去伸手将赵翎扶起,俯下身将洪基脸上的泪痕试干,柔声道:“有父皇在没人敢对你娘不敬!好了,你娘身子弱就别惹你娘伤心了,出去玩吧。”耶律洪基懂事的“嗯”了一声,朝着宗真和赵翎行了个礼后朝殿外步去。
      递了块帕子给赵翎,耶律宗真揽过她的肩一同行到椅榻前坐了下来。握着赵翎的手,他道:“见你这般疼洪儿朕当真感动,皇后走的早,你身子又弱,偏洪儿又只亲你,这半年可是辛苦你了。”“何来辛苦之说,只是臣妾与太子有缘罢了。”赵翎牵强的笑了笑,闻着耶律宗真身上的极浓的酒味,不禁皱眉道:“这早朝才散不久,皇上又是上哪吃了这许多酒?既吃醉了就让奴婢们掺着回来,路上要万一磕着碰着又该如何是好。”“不碍事的,这点酒又哪能让朕吃醉。”
      耶律宗真侧身躺了下来,将头枕在赵翎的腿上,握著她的手轻轻放在自己面颊上摩擦。阖着眼,他喃喃的道:“朕说过不会让你为难,不会让你对不起南朝的子民,果真到了兵戈相对的一天,朕便陪你一同饮下那杯鸩酒不会让你孤单上路。”赵翎凄然一笑,看着眼前这华美容颜的男子心下亦有些触恸,抬手捋了捋他鬓前的乱发,沉默良久才道:“皇上的心思臣妾明白,真到了那一天臣妾也不要皇上陪臣妾去死,只是肯求皇上休封书信,让臣妾的皇兄把臣妾的骸骨接回故里便是了。”
      耶律真宗睁开眼,见赵翎神色怆然不觉心痛,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道:“你若死了,朕又岂会独活。朕知道你心里头有事,你不愿讲朕也不愿问,只是你苦了自已朕看着心疼。”赵翎菀尔一笑,端视他道:“君子一言九鼎,皇上日后是断可不可再说这等浑话。臣妾只是一介女流,即便死了也无关痒痛,皇上若有差池那蒙难的将是天下百姓,皇上当以苍生为重才是。”
      耶律真宗起身坐起,长长的叹了口气,怅然半晌才道:“你皇帝哥哥月后将派遣议和使团赴我大辽,国书上说这次出使我契丹的正副二使是同中书令门下平章事欧阳修和同知枢密院事展昭,对于此二人翎儿当是熟悉吧?”赵翎大惊,腾的一下站起身冲口就道:“展昭?!为何是他,我皇兄为何要派他来?!”见赵翎举止反常,耶律宗真心下一凛,极不是滋味强忍不悦的问:“怎么?你皇兄派他来有何不妥么?据朕所知这被封御猫的展昭可是你皇兄的心腹宠臣!”
      赵翎也知自己情急之下失了态,勉强挤出一丝笑,揶揄道:“没什么不妥,就是好奇我皇兄怎会派遣一位武将前来议和。”“原来如此。”耶律宗真似信非信的笑了下,看了眼心思满腹的赵翎,心中虽有百般不悦但又不得不佯装欢颜,轻轻拍了拍赵翎的肩,柔声道:“朕还有事,晚上再来看你。你且好生歇着,别老坐在风口处,这外头太阳虽大可还是极冷的,就是要出去走走也当转转就回,这气喘病就怕受凉。”一语甫毕,轻轻吻了下赵翎的前额便快步走出了玉蕙宫。
      看着耶律宗真的背影,赵翎颓然的跌坐在椅榻之上,耶律宗真的话让她如硬在喉。凄然一笑,赵翎秀美的脸颊淌下两行清泪,喃喃自语道:“老天爷,你当真是不开眼,当真是不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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