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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五回 公孙一语破谜题 南侠无奈应姻缘 ...

  •   东京皇城嘉肃门外,公孙策正等着退朝回府的包拯,平日遇事不惊的他此刻是乎有些急燥,嘴中念念有词的在宫门口外徘徊张望。少顷,一顶深蓝色的官轿向宫门而来,公孙策吁了口气立马迎了上去。
      “老爷,公孙先生来了。”走在官轿前的管家包福示意轿夫停下轿子。轿中的包拯愣了下,心想是何种急事竟然让平日沉重稳着的公孙策侯在了皇城外,于是紧忙走下了官轿。看见包拯,公孙策火急火燎的迎了上去,对其耳语了一番。包拯面色一变,转身对管家包福道了句:“快,赶快回府。”便钻进了轿中。
      开封府花厅,卢大娘正焦虑的来回踱步,听见门房外小厮高声报:“包大人回府!”她紧忙迎了出去。“民妇卢氏见过包大人。”“卢夫人请起。”包拯冲卢大娘扬手示意,指着内堂道:“走,我们进屋说。”待三人坐定,包拯道:“听公孙先生说,卢夫人有急事要见本府,却不知是何等重要之事?”卢大娘施礼回道:“民妇是受五弟白玉堂之托,要将一封信亲手转呈包大人。”说着掀起裙角,将内衬撒开从夹层内掏出封信交于了包拯。
      接过卢大娘手中的信,包拯冲公孙策相视一望,笑道:“不愧是陷空岛当家的,卢夫人这个保密之处是做的绝妙呀。”卢大娘摇头笑道:“实在是让大人见笑了,都因民妇家五弟一再交待此事事关重大绝不能有半点闪失。民妇无法,藏哪都不放心只好把它缝在衣服里。”公孙策笑道:“夫人这是过谦了,办法虽土,却是最管用的。”
      取出信包拯细细看了起来,只见他双眉紧蹙,表情越发的凝重,随后浑身竟不由自主的抖动开来。
      公孙策料想白玉堂信中提及的必是极其重要之事,但见包拯如此般反应,仍不禁惶恐起来,迭声问道:“大、大人,您这是......”“你还是自己看吧。”不等他将话说完,包拯闭上双眼,颤抖的手将信递与了他。公孙策立马接过信,看罢之后瞠目结舌的望着包拯:“这、这、怎么会是这样呀?”见二人这般神色,卢大娘知道自己不便多留,遂起身告辞。因事情来的突然,包拯也无心留她,客套了几句让管家包福带为送客。
      临走之时,卢大娘想起了件事,回头又对包拯道:“包大人,有件事民妇不知当说不当说。”包拯点头道:“但说无妨。”卢大娘略略迟疑了一下,踯躅道:“民妇是做水上营生的,这天南地北见的人自当是比常人要来得多。民妇这次来东京,感觉这东京城外多了好些奇怪的人,他们虽然穿着汉人的服饰说的也是咱们汉人的话,但民妇觉得,觉得他们并非汉人。”末了她笑了笑道:“当然,这或许是民妇见识浅多心了。”说完后,便对包拯施礼告退。包拯拱手一辑:“有劳夫人。”
      卢大娘走后包拯心有所思的在院中来回踱步,公孙策从内堂走出来,满脸沉重的立在一侧道:“大人,此事要不要回禀圣上?”包拯表情复杂的摇了摇头,沉声道:“陈林是皇城司的人本府早就猜到,不然公主和亲契丹皇上也不会将他这位大内总管一同遣去。”公孙策点了点头:“是呀,学生也是这样认为,只是没有想到的契丹那边的情况原比我们知道的要糟糕的多。”包拯突然感觉似有千斤之力压于胸口,另他窒息的喘不气来。
      长叹了一声,他抬头看着阴霾的天空,沉吟道:“刚才卢夫人的话先生也听到了,可见如今的东京城并不安静。你想想,绿乔受升平公主之命从上京潜回我宋境,她必是直奔东京而来,又怎会绕去千里之外的川蜀?还有,白玉堂在书信中提及,他见到绿乔时绿乔已身负重伤且命在旦夕,即是这样那追杀她的人又为何只是伤了她而不杀她?”公孙策回道:“这点学生已经想到了,定是有人要将她逼去川蜀,因为他们知道绿乔潜回中土定是带回绝密的情报,他们必定清楚想让绿乔说出内情是不可能的,于是就将绿乔逼去蜀中,倘若学生猜的不错,他们的人已经成功的潜伏在展护卫和白玉堂身边,只要他二人有所动静他们必能得知绿乔所传回情报的内容。”
      包拯捻须点头:“先生分析的极对,看来先生与本府想到了一处。”公孙策抬眼看他,张了张嘴却又不知从可启口,眼下情况之危殆已揭然如见。他知道,越是紧急关头越不能自乱方寸。
      沉默有顷,包拯冲公孙策问:“公孙先生可知契丹的钦哀太后?”“这个学生略有所闻。”公孙策回道:“钦哀太后是辽主耶律宗真的生母,原是齐天萧皇后的宫女,其本名叫萧耨斤。辽圣宗驾崩,太子宗真继位之后她便发动政变夺了齐天皇后的权,开始了垂帘听政。按说这种情况,在咱们汉室任何皇朝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汉礼重嫡统,皇太子继位仍要尊其父嫡后为皇太后,排名势必在其生母之前。但契丹毕竟是北地夷民,部落遗风严重,竟出了这种庶废嫡之怪事。”
      包拯微微笑了下,公孙策继续道:“这位钦哀太后为人阴鸷歹毒,主政后居然唆使家奴诬告齐天萧皇后的胞弟北府宰相萧钽不里,构陷其与族人联合齐天萧太后伺机谋反,于是一举端掉了萧后的家族势力。不久,她又下令把齐天萧后押往上京软禁。那时辽主宗真虽然年少,但极其懂事,便哀求生母:‘皇后侍先帝四十年,抚育朕躬,当为太后。今太后当不成,反而得罪,是否太过份?’谁知这位钦哀太后不仅不己思过,而反驳斥幼主:‘此人若在,当为后患’,话里话外充满杀戮。唉~~”
      叹了一声,公孙策再道:“或许是幼主宗真替养母求情,钦哀皇太后惟恐儿子念齐天萧后养育之恩,总觉这个齐天萧后养大的儿子与自己不亲,景佑元年,这位钦哀太后居然想密谋废黜辽主耶律宗真,策划拥立自己的二儿子耶律宗元为皇帝。让人奇怪的是,素来野心极重的二皇子这次不仅没有与母亲为伍,反而将她密谋废帝之事告诉了兄长。愤恨之下,已经掌权的辽主得到了禁卫军的支持,先下手废黜了钦哀后,并将她押至圣宗墓所软禁起来,囚至今日都未放出。母子嫌隙,至死不泯。”
      见包拯点头不语,公孙策笑着问:“大人突然问起学生有关辽钦哀太后之事不是想考学生吧?莫非她与白玉堂信中所提及的萧贵妃有关?”包拯扬手指着他笑道:“知我者,公孙策也。不错,如今辽国执掌后宫的这位萧贵妃正是当年钦哀太后为耶律宗真所选的。”公孙策愣了下,忽然想起了什么,大惊道:“那这样说来,升平公主目前的处境岂不是非常危险。那辽国皇后病逝已有数月,后位空缺,虽说这位萧贵妃已掌权后宫但终归是名不正言不顺,对后位她定是觊觎已久绝不会善罢,而同为贵妃的升平公主就是她最大的对手,大人不让展护卫赴辽和谈就是想到了这点。”
      包拯神情严峻的点了点头,重重的叹了一声道:“可当前最为紧要的还不是这件事,而是辽国和亲使团遇袭一案。倘若那辽长公主失踪与绿乔所说是她自己逃离和亲使团,只要找到了她,那我们对辽国便有话可说。倘若不是,那操纵此事件的幕后黑手其背后目的就太另人恐怖了。”公孙策道:“但据信中所说,那辽长公主对和亲之事早有抗拒,逃婚是必然的。”包拯沉声道:“可你别忘了,使团成员皆死于落雁砂之下,那辽国公主又如何会使用我中土的毒物。”公孙策讶然,结舌道:“那,那依大人的意思......”包拯摆了摆手:“本府没有什么意思,只是在想那位萧贵妃到底和西夏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一番冗长的沉默,两人各有心事。思之良久,公孙策开口道:“大人,倘若真是按信中绿乔所转述升平公主之意,那辽国长公主逃离和亲使团她必定会去找展护卫,您看是不是派张龙去一趟蜀中将此事告知于展护卫,也好让他有所准备。”包拯不置可否,捋了捋胡须反问他道:“公孙先生难道不觉得奇怪?那辽国长公主自小生在北地,对我中土是陌生之极,想她一名金枝玉叶只身流落民间,去寻找一位不知名讳仅有一面之缘的男子那是何等的难事?那长公主又不儍子,她怎么可能会想不到这个问题?”
      公孙策点了点头,却又实在想不出个子丑寅卯,只得又摇头苦笑:“这件事可真是奇怪到了极处,这位辽国长公主的行事作风比咱们那位升平公主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呀。学生现在是真替展护卫捏了把汗,这老天爷当真是没开眼,看上他的偏偏都是要和亲的公主,展护卫命犯桃花不假,可难不成这桃花竟成了他的劫数?”包拯听公孙策一番说来,不禁哑然失笑,叹声道:“怪只怪这孩子生的太俊秀,加上人品又是极好,我们看着都喜欢就别说那些情窦初开的姑娘家了。只是这样下去,定然不会是他的福气。再则......”
      停了停,他又道:“那信中所提及的觐天宝匣到底是不是被辽国长公主带走了,我们也不得而知。绿乔所说,升平公主之意是要想弄清觐天宝匣的秘密就必须从三十年前查起,她说此事可能与萧想容有莫大关联,也就是说那觐天宝匣应与西夏有关,可三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何事会与西夏有关呢?”公孙策愕然了摇了摇头,转瞬又似想到了什么,喃喃自语道:“难不成与三十年前的湟水一役有关?”“湟水?”包拯满眼困惑的看着他,忽然眼前一亮,喜道:“对了,湟水!我怎么把这等大事给忽略了。大中祥符三年,江陵王赵元亿率军五万破党项数部,掳其族人五百,本府听说其中一名女子正是党项首领李德明之女,没藏部没藏莫翰酋长之妻李毓涵。”
      公孙策兴奋的接过话道:“莫翰酋长确实有一个女儿在那场战争中失踪了,学生听说李德明曾派军在湟水一带搜寻了数月,结果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包拯又道:“不光如此,据说当时李毓涵被掳获时已身怀六甲,虽说江陵王将她收为侧室,而她也被西夏皇室除籍,可江陵王膝下只有一名独子,那李毓涵腹中的孩子呢?那个孩子会再哪?江陵王是不可能将那个孩子留下来的。”公孙策大惊:“难道,难道觐天宝匣和那孩子有关?”包拯满腹疑惑的摇了摇头,长长了叹了一声道:“恐怕知悉内情的也只有江陵王本人了。但不论怎样我们已经有了条线索,即便是犯上我们也要将其查下去!
      鼎盛粮号,北宋仁宗时最大的漕粮转运批销商号。漕粮转运批销在北宋时通常分官办和民营两种,而鼎盛粮号就是民营商中最大的一家。从常州京杭运河开始,至长江各段,开通济渠,连结洛、黄、汴、泗诸水达至淮河均有展家鼎盛粮号的漕运船队。家之业大让朝廷都为之放眼三分,加之合法经营、年年赋税盛丰给国库的出给带来了最大的便利。
      便就是这样大的家业,却鲜有人知那鼎盛商号的少东家竟是江湖人称南侠的展昭。虽说是自家的商号,但若不是为搭救蓝娉婷,展昭断然不会在公开的情况下去自家粮号。一则为了避嫌,毕竟自己身在朝廷,这样大的家业难免让人产生误会;二来粮号盛名在外树大招风,担心自己所处之职的敏感而让粮号上下受到牵连。
      转过街角,鼎盛粮号硕大的招牌醒人眼目。门庭前停了十数张大车,几乎占满了半条街,劳作的工人一拨接连一拨往上搬运着货物,柜台上三个帐房先生更是忙的不亦乐乎。展昭跨门而入,轻轻叩了下柜台,向柜上的一位帐房先生道:“劳烦先生叫一下你们掌柜。”记帐先生闻声抬起头,看着眼前男子虽穿着质朴,但眉间眼底却透着一股子贵气,不由疑惑的问:“这位客官是有生意要谈?”
      展昭摇头一笑:“你把这个给他看了便是。”说着从腰间掏出块玉佩递了过去。记帐先生惶惑的接过玉佩,又瞧了瞧展昭,嘀咕了几句一头雾水的向内堂走去。少倾,便见记帐先生走了出来,随后还跟着两个年约五旬的男子,其中一着锦袍的男子冲着展昭直呼道:“昭儿,真的是你,你怎的也到了万州?”展昭一愣,惊道:“大哥?!您几时来的万州?”
      锦袍男子正是展昭的兄长展忠,不等展忠做答,跨门而入的白玉堂看见屋中的展忠立马迎了上去,笑盈盈的冲其施了个礼:“白玉堂见过展大哥,大哥近来身子可好?”展忠笑道:“哟,玉堂也来了呀。好,好,我这老头子身子骨好的很,是那小子几年不回趟家让我想起来就生气!”对着展昭,展忠才刚云开月明的笑脸立马阴沉了下来。
      看到展忠那张阶级斗争的脸,展昭心中暗呼“糟糕。”这些年他确实收到了不少展忠寄来的家信,都是让他得空了回家一趟,说是有要事相商。可展昭知道,那所谓的要事就是逼他寻门亲事成家,于是总借口公务繁忙而敷衍过去。如今却是撞在了枪口之上,可见想逃却是逃不掉了的,只得尴尬的立在那里让展忠一顿责怨。
      看到展昭老老实实的立在那里,白玉堂自是得意,揽过展忠的肩一脸坏笑道:“就是,都什么人呀,以为自个做了官就了不起了。未开笔的学童都知道长兄为父的理,这父兄的话都不听就是不孝!”展昭气得直磨牙,双眼圆瞪,心中暗骂道:“你个死耗子,落井下石,回头看我不扒了你的皮!”白玉堂知道展昭在心中骂他,洋洋得意的朝他飞了道眼神,分明是说:“来呀,有本事你就来打我呀。”
      这时,跟在展忠身旁的年长男子走上前冲展昭施了个礼:“草民何文清见过展大人。”展昭扬了扬手道了声“何掌柜免礼。”何文清转过身,笑着对展忠道:“大掌柜的,这少东家到底是官家的人,您这样让人瞧见了怕是不好吧,这家长里短的咱进内堂去说。”展忠一听也觉得在理,“嗯”了一声,瞪了眼展昭朝内堂步去。白玉堂得意的冲展昭扮了个鬼脸,转过身也一道跟进了内堂。气的展昭当场就想挥拳揍他一顿,鉴于身份只得忍了下来,冲何文清道了声谢后往内堂而去。
      展昭打小就无父无母,是大哥展忠将他拉扯长大。展昭从记事起就看着大哥为谋生计四海奔波,为了不让展昭跟在身边受苦,展忠便将他托付给了相国寺的高僧代为照看。偏展昭生的娇贵,自小就体弱多病,加上寺庙之内又是粗茶淡饭,长到六岁的展昭竟比常人家的孩子看起来要瘦弱许多。展忠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每次跑船回来都会带请一位名医,可看过之后无一不是摇头叹息的劝展忠,说这孩子能长过十岁便是幸运的了。
      展昭性子文静,人也聪颖乖巧,知道自己身体不好不想让展忠担心,每次犯病都是咬牙忍着,就是这样越发让展忠难过。为了让展昭脱离病痛折磨,展忠是四处求医,终于在展昭八岁那年展忠带回了一个人,便是这个叫曲阳子的道人成了展昭的授艺恩师。同年,曲阳子将展昭带离了常州来到了蜀中,这一留就是十年。这期间展忠经常来到蜀中看望展昭,慢慢的,展昭知道了师傅曲阳子原与展忠是旧识,只是失散了多年才遇到。
      刚进后堂,展忠便开口问道:“吃过饭了没有?”语气虽粗,但字字都透着关切。展昭点了点头,看着眼前这位鬓角生满白发的男子,鼻头不由一酸。为了将展昭扶养成人,展忠一直未娶,虽置下了若大家业,可日落之后终是孤寂无依。想着他如今孑然一生无人照顾,展昭就怨恼自己不该如此无情。行至展忠身前,展昭跪于地道:“对不起大哥,都是展昭的错。”
      “你跪在地上做什么?”见展昭跪在自己面前,展忠紧忙将他拉了起来,埋怨道:“你这孩子,大哥早教过你,除了天、地、神、君,其他人谁也不能跪!”展昭愕然:“为什么?您是我大哥,从小是您把我养大,我跪您自是理所当然的。”展昭始终想不明白这一点,这话不仅展忠对他说过,师傅曲阳子也对他讲过,即便是师傅过世也不曾让他下过跪磕个头。
      “哪那么多为什么?”展忠神情有些不自然,搪塞道:“俗语不是说,这男儿膝下有黄金么,这动不动就下跪像什么男人。再说了,你如今是官我是民,哪有官给民下跪的道理。”展昭啼笑皆非:“可是,您是我大哥呀,就算皇上见了太后也得下跪磕头......”“你哪那么多道理!”展忠不悦的打断了他的话,愠恼道:“不让你跪就是不让你跪!”看了眼身旁的白玉堂,他又道:“你们俩怎的跑到万州来了?”
      白玉堂耸了耸肩,指着展昭道:“这事您得问他,我是让他给忽悠来的。”展昭白了他一眼:“白玉堂,你姓赖呀,自个死咧白叽的跟着来居然赖上我!”白玉堂瞪眼道:“我说展小猫,你找打是不是?”先前展昭就憋了一肚子气没处撒,但听白玉堂一说立马反嘴道:“打就打,难道怕你不成!”“你个死猫......”说着白玉堂就撂袖子,却被展忠一把拖住:“好啦,你们两个前世有仇呀,怎么一见面就吵!”
      指着展昭,展忠恼道:“你给我坐下!”回头又对着白玉堂道:“你也给我坐下!”展昭冲白玉堂扔了个白眼,亦懒得搭理他,随便找了把椅子坐了下去。白玉堂也翻了个大白眼,跳上身后的椅子上蹲了下来。这时何文清招呼下人端了几盏茶进来,客套了几句便掩门而出。展忠端起盏茶吹了吹上面的茶叶,瞧着两人一副死不待见对方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饮了口茶道:“你们俩呀见面就吵,偏又喜欢处在一起,我就不明白,这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像小孩子似的。”
      但听这话,白玉堂气鼓牢骚的道:“大哥,您也太抬举他了吧,谁愿意和那只死猫处在一起了!”展昭倒是没应声,只是冲他翻了个白眼。展忠笑道:“我就不明白,要说咱家昭儿没娶亲是因公务冗忙给耽误了,那玉堂你为何也不娶亲?按说你也不小了,难道你家兄长也不着急。”“呃......”白玉堂没想到展忠会冒出这么个问题,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做答。不过这到是让一旁的展昭得意起来,喃喃自语道:“哪家姑娘相上他还不得活活气死。”
      “说什么呢?”听到展昭在一旁嘀咕,白玉堂就知道准没好话。展昭却不理他,端起茶盏,划了划上面的茶叶漫不经心的回了句:“我自言自语又与你何干。”“你——”白玉堂正要开口,却听展忠插过话道:“你也别笑他,你说这些年我都给你去了多少封信让你回趟家,你倒好,总推说有公务,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展昭接过话与他一同道:“......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可我的确是有公务嘛......”
      展忠却懒得听他辩解,继续往下道:“也罢,你有公务我也不由你,有公务就有公务吧,反正这亲我是给你说了,你自个不去相也怪不得我这个做大哥的。前些年那家姑娘还小,我也自当等起,然近年姑娘也大了,再不登门下聘便是我展家无信了。所以,趁这次运货为兄就去了趟女方家把这事给定下了。”“噗”的一声,展昭一口茶全喷了出来,站起身对着展忠急道:“大哥,您说什么?什么姑娘?下什么聘?什么叫把事给定了?”
      “怎么,这会知道急了?”展忠白了他一眼,不紧不慢的道:“写那么多信让你回你又不回,那就只有让我替你拿主意了。”见展昭脸都急白了,展忠笑道:“你放心,那姑娘家为兄去看过,是户好人家。府上姓丁,家住松江府茉花村,同你一样,父母早亡,但两个哥哥却是极好,老大叫丁兆兰,老二叫丁兆惠......”不等展忠将话说完,白玉堂和展昭异口同声道:“丁家老三!”“丁月华!”
      展忠一愣:“啊,怎么,你们都认识呀?”展昭立马扶额,只差没厥过去。白玉堂却是忍不住,幸灾乐祸的大笑起来:“原来是丁老三,好,真好,猫,你可真有福气。”说着又冲展忠竖起大拇指道:“大哥,您眼力劲是真好,的确是绝配,太配了!”展昭看着展忠,哭笑不得的道:“大哥,那丁月华只是个刚及笄小姑娘,分明还是个孩子嘛。她那么小,我怎么能够娶她。”
      白玉堂笑到腰都直不起来,连连摆手道:“不小了不小了,年已及笄,正当婚配。猫儿,你说多好呀!”“白玉堂,你能不能不掺合。”展昭白了他一眼,对展忠哀求道:“大哥,这亲咱能不结么?那丁月华实在太小了,她只是个孩子,这,这根本就不合适嘛。”展忠瞪眼道:“小什么小,年已及笄的姑娘还算哪门子孩子,再说我聘礼都下了,能反悔么?”
      展昭欲哭无泪,突然想起数日前丁月华对自己说的话,紧忙开口道:“那丁月华不是有人家来保了媒么?听说男方家,还是个什么旧年及弟的秀才。”展忠愕然:“是呀,你又是如何得知的?”但听这话,展昭喜道:“您别管我是如何知道的,她既然许了人,咱们就不能再掺合了不是,做人不能不厚道。”展忠白了他一眼:“谁不厚道了?许别人向丁家提亲就不许我们提了?再说,这亲是我与丁兆惠六年前就定下的,只是可惜这趟去没见着丁姑娘本人,说是去了亲戚家小住几日,要不我也能帮你看看那姑娘的模样。不过也没关系,都说那姑娘长相周正,是个漂亮的女娃娃。”
      展昭郁闷的大呼:“天啦,六年前!我的好大哥,您说都六年了您怎么提都没给我提一下呀?”一旁的白玉堂见到猫儿那幅抓狂的模样,笑得只差没背过气,携了下眼泪道:“大哥,您这话是一点也没听错,那丁家老三确实生的标致,配猫儿肯定不差。”展忠笑着点头,颇为得意的道:“那是自然,我展家娶亲能随便么?”说着又瞪了眼展昭,没好气的道:“你到好意思说为兄没给你提!你让我有机会提么?这些年你过常州都不回趟家,这下还怨到我的头上了。再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即是长兄就有给你定亲的权利。如今再说其它也是多余的,入了秋你便去松江府接人。别说那时你又没空,若真耽误了亲事,我就上开封府找你们包大人评理去!”展昭扶额,他现在才体会到什么是欲哭无泪。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五回 公孙一语破谜题 南侠无奈应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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