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风飞翔》寻找初心

6、第五章 温暖的阳光

　　小君漫无目的地在村子里游荡，直到天完全黑下来。他蹲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听着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肚子饿得咕咕叫，但他不想回家。
　　远处传来手电筒的光，还有奶奶焦急的喊声："小君！小君你在哪儿？"
　　小君缩了缩身子，把自己藏在树影里。他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突然，一束光照在他脸上。
　　"找到了！"是李老师的声音。
　　小君想跑，但李老师已经快步走过来，一把拉住他的手。她的手很温暖，让小君想起了妈妈——虽然他已经记不清妈妈的手是什么感觉了。
　　"跟我来。"李老师轻声说，没有责备，也没有质问。
　　小君被李老师带到了学校。办公室里亮着灯，桌上放着一个保温饭盒。
　　"先吃饭。"李老师打开饭盒，里面是还冒着热气的饺子。
　　小君咽了咽口水，但还是倔强地别过头。
　　"不吃的话，我就叫张老师来了。"李老师笑着说。
　　小君愣了一下。张老师是新来的班主任，听说很严厉。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筷子。
　　吃着热乎乎的饺子，小君感觉鼻子有点酸。李老师坐在对面，轻声说："你知道吗？张老师其实很想帮你。"
　　小君停下筷子。
　　"她观察你很久了，"李老师继续说，"她说你其实是个好孩子，只是......"
　　"我不是好孩子。"小君突然打断她，"我偷东西，我逃课，我......"
　　"但你今天没有跑，不是吗？"李老师温柔地看着他，"你明明可以跑的，但你选择了留下来面对。"
　　小君愣住了。他这才意识到，刚才被李老师找到的时候，自己确实没有像往常一样逃跑。
　　这时，办公室的门开了。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年轻女老师走了进来，是张老师。
　　"吃完了吗？"张老师问，声音没有小君想象中那么严厉。
　　小君点点头。
　　"那跟我来。"张老师转身就走。
　　小君跟着张老师来到操场。月光下，张老师的身影显得格外修长。她走到单杠前，轻轻一跃就翻了上去。
　　"上来。"她对小君说。
　　小君犹豫了一下，还是爬了上去。坐在单杠上，他能看见整个校园的轮廓。
　　"我小时候也经常这样，"张老师突然说，“坐在高处，看着远方。”
　　小君惊讶地看着她。
　　"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张老师的声音很平静，"是奶奶把我带大的。那时候我也很叛逆，觉得全世界都对不起我。"
　　小君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直到有一天，我遇见了一位老师。"张老师转过头，月光照在她的侧脸上，"她告诉我，生活就像这单杠，有起有落才是常态。重要的是，我们能不能在最低谷的时候，找到重新爬起来的勇气。"
　　小君感觉眼眶有些发热。他低下头，看见自己的影子在月光下拉得很长。
　　"小君，"张老师轻声说，"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委屈。但是，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让我帮你找到重新爬起来的勇气。"
　　夜风吹过，带来远处槐花的香气。小君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慢慢融化。他点点头，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那天晚上，张老师送小君回家。远远地，就看见爷爷奶奶站在门口张望。看见小君，奶奶立刻跑过来，紧紧抱住他。
　　"对不起，奶奶不该凶你......"奶奶的声音哽咽着。
　　爷爷站在一旁，眼里闪着泪光。小君突然发现，爷爷的背好像比以前更驼了。
　　从那天起，小君开始慢慢改变。他不再逃课，虽然成绩还是不太好，但至少会按时完成作业。张老师经常在课后给他补课，有时候还会带些小点心给他。
　　最让小君感动的是，张老师从不在班上提起他的事。每次他表现好，张老师都会给他一个鼓励的微笑；当他犯错时，张老师也会严厉批评，但从不让他难堪。
　　渐渐地，小君发现自己开始期待上学。他开始认真听讲，开始主动回答问题。虽然有时候还是会想起父母，但那种心痛的感觉似乎没有那么强烈了。
　　直到有一天，张老师宣布要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