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三界之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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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杀了我的分魂。”谢意神色冷漠，如神坛上高高供奉着的神祗一般冷漠无情。
顾秋寒挣扎着从系统爆炸的痛苦中抬头看了一眼，那和谢攸一样的面容刺的他心脏疼痛，他麻木地回道：“你也可以杀我，现在就很合适。”
谢意疑惑地感受着分魂传来的情绪：“可他不想杀你，他很在乎你。”
“呵！”顾秋寒咳出血来，神情苦涩，“可我杀了他们。”
“你身上有外来者的气息。”
“是啊，我被控制了，可这样说我便显得可怜吗？”顾秋寒闭眼，满脸讥讽，“是我忘记了命运的馈赠总是有代价的，我何德何能能够做他们的师尊，能成为这个世界的最强者之一。”
“呵，我竟是一个如此迟钝蠢笨之人。”
他将剑架在自己脖颈上，淡淡道：“我死后，还请烧毁这具身体，毕竟这也是侵入者的东西。”
谢意不知出于什么想法，上前按住了那长剑，他疑惑道：“你被控制了，这样的结果为什么要怪自己？”
“你是神吗？”
“算是。”
顾秋寒看着那金瞳里的空洞虚无，轻声道：“神怎么会懂人心，你或许，都不懂感情。”
“我确实不懂感情，你可以教我吗？”
“可我也不懂啊！”
“我的分魂好像懂了，如果我也去做你徒弟的话，我会懂吗？”
“不知道，也没有机会了。”
顾秋寒冷漠地将这个莫名其妙的神推开，决绝地用长剑划开了自己的喉咙，他最后所看见的只有那金色的虚无。
......
顾秋寒捂脸哀嚎，一周目最后他只是和谢意胡乱聊了几句，怎么晓得二周目谢意主魂真跑去当他徒弟了，由此诞生了三周目与众不同的谢攸，那根本就是主魂啊。
最可怕的是，这主魂的情感好像还变质了。
但是，二周目他死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记不清呢。是谢攸动的手吗？为什么他觉得好像是完整的谢意呢？
都怪他，一周目没看清系统A04的真面目，傻傻地不做防备，直接连神魂都被控制住了，害的四个徒弟也成了系统的傀儡。
二周目倒是好些，虽然倒在了成功的最后一步，但只牺牲了他自己一个，倒还不算太逊。
“顾秋寒。”
如恶鬼般扭曲的低语在不远处响起，顾秋寒猛地抬头，前方站着的正是云清清。眼睛微眯，他悄悄捏碎了袖中的传讯符。
“你来了。”
“当然，”云清清毫无感情地看了顾秋寒一眼，“我平生最恨有人骗我，就先送你去死好了。”
她抬眼，眼中带着嘲讽：“这片地界已经被我拉入世界倒影之中，别想着谢意能来救你。”
感受着体内充沛的灵气，顾秋寒挑眉：“我不觉得你打的过我。”
“呵，你们这些被世界偏爱之人确实厉害，可我背后从来不是一个人。”云清清从系统中取出一个菱形镂空看上去很精致的道具来，眼睫微抬，“只要杀了你，让你成为我的傀儡，就算是仙尊来了又怎样。”
“你的三个徒弟也很好用。”
“云清清，你...甘心受控于系统吗？”顾秋寒神色难辨，“你本来也是小世界的气运之子吧。”
“轰隆！”
这方天地眨眼间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云清清眼神阴鹜仿佛要沁出毒液来，一抬手，那菱形道具便直直飞入空中，撑起天地，将两人罩在里面。
“还是死人好，”云清清面容空无，“死人就不会那么多嘴了。”
顾秋寒飞身而起，避开突然地面突然出现的毒蛇沼泽，那雷霆挨了几道，竟是有种毒素侵入神魂，叫他头脑昏沉许多。
他眼神一凛，拔出剑来，想要趁着头脑尚且清醒将云清清斩杀于此，到时道具自然就失效了。
密集而森冷的剑光从前方将云清清半包围住，她取下腰间的长鞭，将大半剑光搅碎，身上却仍是被出现多到伤痕。
云清清舔舐着嘴角的鲜血，有些不甘，可她将太多时间花费在攻略上，这具身体的修为也不过是靠系统能量提升的而已，哪怕已经是渡劫后期，她也无法发挥出全部的力量。
转瞬间，云清清就如云雾一般消散了身形，无法捕捉，她打算耗死顾秋寒。
顾秋寒撑着换下来的第七把伞，凝重地看着空空的四野，寻找太久，眼睛都有些干涩疼痛，带有腐蚀的雨□□电不停落下，这个环境对他太过于不利，连空气好像都有腐蚀性。
再次挥出一剑化万剑的招式，顾秋寒半阖着眼，他不得不考虑到，云清清现在跑到笼子外了这个可能。可他无论怎么走，都靠近不了这个不规则笼子的边际。
阳光渐弱，皇城仍是不太热闹的模样，空气中带了些初秋的凉意。
谢意站在宫殿顶上，仍专心地看着顾秋寒闭关所在。他本以为今天秋寒就会出关，渡过最后的雷劫，可等到现在，却什么动静也没有。
眼看着天边的最后一丝光线也要消失，谢意终是不愿再等，与此同时，他心间出现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上古命契隐隐发烫，索性便直接动身去找顾秋寒。
看着被雷劈过的焦黑平坦的山顶，谢意眼中带着寒意，密室他也已经找过，那里什么也没有。
“谢意！”
谢意看也不看，一剑挥出，云清清的化身还未来得及迷惑，便惊愕地消散在剑下。
“我自会找，”谢意眸色冷漠，“我能找到他，不管多少次。”
他深知域外之人的狡诈诡异，云清清是绝不可能告诉他任何线索，而顾秋寒也许等不起了。
他阖眼而立，再一睁开，已是一双充满震慑无情冷漠的金色眼睛。
顾秋寒狼狈地半跪在地上，衣衫残破。在这个倒影世界里，天道的感应极弱，他连小黑都联系不上，只能靠系统那点东西硬撑。
“呸！”他吐出灵植根部的泥，将这疗伤的药植硬塞进嘴里，眼神痛苦，脸色难看扭曲的像在吃草。他都不记得，这是第几百株了。
“云清清，这样是杀不了我的。谢意很快就会发现异常，你困不住我太久。为什么不合作呢？明明我们才是一起的不是吗？你现在上来就要杀我，可真是让我懵了，我都已经掌控那三个气运之子了。”
云清清站在笼子外，抹去分身被毁而溢出嘴角的鲜血，看了看生命力顽强的顾秋寒，开始思索起来。
她本以为顾秋寒只是个小卒子，却没想到那么难杀，系统A04死的倒也不冤。现在，谢意已经来了，既然顾秋寒还不知道她清楚了一切，不妨利用完再杀。
“你确定掌控他们了？”云清清现身在顾秋寒很远的地方，身形仍处于虚实之间。
“当然，”顾秋寒傲然地笑着，“我可是曾经当过他们师尊的，掌控他们再容易不过了。”
“他们都是你的徒弟，若我他们的性命，你也舍得？”云清清幽深的眼睛注视着顾秋寒，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破绽。
“当然。”顾秋寒镇定地笑着，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但是他们若是死的毫无价值，那就太浪费了，那可是三具上好的傀儡材料呢。”
“呵，”云清清冷笑，“你倒是狠心。”
她看着顾秋寒不似作假的神色，话锋一转：“倒是不要他们的性命，我要一场盛大的昏礼，你那三个徒弟和我的盛大昏礼。”
顾秋寒微笑不变，瞳孔地震，虽觉得云清清是个变态，仍是问道：“昏礼？那不是凡人的仪式，我们修士向来都是结契。”
云清清脸上没有一丝新嫁娘的娇羞，她神色诡异，冷笑道：“我就是要这凡人的仪式，而且，我要这四界大部分修为在合体期以上的人妖魔来参礼。”
“若是请不动呢？”顾秋寒轻飘飘地问道。
云清清叹息，面上又现出一副娇弱的模样：“那恐怕今天以后，这世上就没有凡人了。这未免也太过可惜。”
顾秋寒心里一咯噔，他知道云清清恐怕什么都清楚，现在是在威胁他。若他站在云清清一边，那更应该配合她。
“谢意来了？”顾秋寒懒得装了，他猜云清清那么快出来恐怕是感受到威胁了。不然，云清清至少得再晾他几天，找到机会将将他杀了。
“是啊，”云清清想到神魂上的伤，神色愈冷，“他可真是一条好狗，我明明用道具遮掩住了你渡劫的动静，劫后将你拖入倒影世界，他还是很快赶过来了。”
“你才是狗，”顾秋寒呸了一声，嘲笑道，“我猜你不是最先找我的，怎么，之前种下过相思引的舔狗都不听话了是吧。真可伶，连个人都凑不齐。”
想到贺长洲炼的醒神固魂丹药，云清清就恨得牙痒，她狠戾的目光扎到顾秋寒身上：“若不是你救了他，让他研制出丹药，我倒也不会如此想让你死。”
“你果然知道了。”顾秋寒眉梢微扬，眼中带笑，即使满身狼狈，也掩不住那看到乐子的快乐。
感受着空间的震荡，云清清心情很快平复了下来：“按我说的将人找齐，十日后到无尽之海悬空之岛上观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