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终焉 乔家劲bg]嫂子你好香》特级铁锅

5、第 5 章

　　警局的派克钢笔用起来相当丝滑，写名字时一气呵成。其实我怕签字，写下名字，意味着要抵上好多原属于自己的东西。

　　今年大批鬼佬离开香港，鸡档流水跌了大半。这群外国人玩得变态，但舍得花钱。没他们，少赚不少。月初我给那群老举放过话，想换路子趁早走，往后难保她们一定吃得上饭。人走了一批，趁早改行也好。这里会麻痹人，消磨意志，浑浑噩噩中不知不觉就耗完一辈子。

　　肥通那刮来的档口，剩下三个都转给了提督，没走明账，是签了合同，定期以慈善名义转钱到账户，他许诺暂时保我手下的产业。鸡档缩减了人手，我直接合并进夜总会，问起只说陪酒，准备慢慢洗成全白的生意。

　　局面动荡，大批人吸饱了血，准备将资产转去国外，离开这座看不清未来的城。提督给的绿本里也夹着船票，被我盖在桌上的玻璃下。

　　走也需要底气，鸡档这张底牌如今太薄。我想要整个旺角的话事权，但绝不是握在自己手里。我握不住的，花败无声无息，得要阿九和阿劲替我咬住这块肉。邓sir哪天就算想反悔，也会惧这两条恶犬。打一手黑白通吃的牌，他们在道上更能游刃有余。

　　回归那天下了大雨。我叼着半截未燃尽的烟，倚在夜总会后门的铁皮棚檐下。雨水顺着棚顶的裂缝滴落，浸湿了脚边的水泥路。街市里腥气混着潮湿，像极了这百年港岛的命运，黏腻、混沌。

　　远处传来锣鼓声，一队舞狮踩着水花从庙街拐进来。阿哲没什么好心情，啐了口槟榔渣，"鬼佬就这点本事。"

　　藏在门后的那面五星新旗被我摸出来，半个月前托人从深圳捎来的，布料硬挺得硌手。我转手递过去，叫他挂起来。

　　"不一定是坏事，"我说。用下巴指给他看街头的茶餐厅，那边霓虹灯突然全亮起来，"庆回归半价叉烧饭"的横幅哗啦展开，油渍斑斑的塑料布在风里抖成一片浪。

　　"打电话给阿九阿劲，叫他们来吃叉烧饭。"

　　我很久不见他们两个，最近太忙，分了家，也不便见面。

　　阿九先到的，瘦了很多，头发愈发长了，淋了雨粘在脸上，显得很苍白。两只眼睛又在直直看我，像雨天的狼。他坐下，两人相顾无言，感觉竟如此陌生。

　　这种感觉没持续很久，我们没吃饭就滚到了夜总会办公室的沙发上。被雨打湿的皮肤蹭在皮革上摩擦力很大，生起灼烧感。吻落下来，更像是吞噬，牙齿不小心碰到一起，阿九便往后撤一点点，给予片刻喘息的机会。短暂的几秒里他始终死死地盯着我，想念掺着怨，竟比爱意更热烈些。

　　"怎么这样看我，是我对不起你们吗？"

　　阿九不答，更恨我这样洒脱地问出了口。吻和发梢上的水一同降落，夹杂着其他温热的液体，是今日的第二场雨。

　　他说："我要怎么做...现在该做什么。"

　　我觉得好笑，腿搭上他的后腰，虎口卡着他的脖子，用气音轻声道："□□。"

　　"你明知我不是问这个。"他的眉头从见面起就没松开过，嘴上这样说却还是跪在我腿间解开了皮带扣。他全身都好湿，直起身子的瞬间又有水珠滚落，顺着肌肉的线条从牛仔裤和胯骨之间的缝隙滑进去。接着这些布料都被迅速地剥掉，扔到了沙发下面去。

　　快一年没做这种工作，有些吃力。阿九被夹得有些难受，捏着我腿的手格外用力，他接连深吸几口，重新楔进来，随之是咬牙切齿的一句——

　　"你教教我，再教教我好唔好。"

　　"哈...我能教的早教过了，嗯，轻些。...是你自己没有胆。"句子被他拆得零零散散，嗓子里不知是娇吟还是嘲弄。

　　太久没训，狗就会变野，他有胆咬我，噙着胸前的皮肉，等推开已经来不及，绽了朵红印子。我条件反射地伸手掴他，被按着手腕塞进沙发缝中固定，那几支镯子卡在其中，手铐一样将我扣住。

　　"规矩倒是丢得够快。"我叱他："野狗。"

　　窗外炸起惊雷，他的唇贴在我颈侧，带着灼热的温度，呼吸滚烫，喷在我皮肤上，燥得厉害，一路到耳后，含着耳骨从喉咙里挤出一声：

　　"汪。"

　　骂来不及出口，又是几次深入，水在沙发皮面留下晶亮的水渍。办公室的玻璃窗被雨点砸得噼啪作响，霓虹灯的光晕在雾气中晕染开来，将我们交叠的身影投在墙上，扭曲成暧昧的剪影。

　　我不喜欢总在下风，手慢慢抚上他的后颈，指尖按着，轻轻扣住，不动声色地掌控他的力道。"九仔。"我低低唤他，声音软下来，带着点钩人的意味。

　　他抬起头，眸色发红，喘着粗气看着我。我勾唇，指尖慢慢滑过他的下巴，轻柔地掐了一下他微微绷紧的下颚，眼神意味不明，语气却很轻："你今天都没叫我。"

　　"唔系一直想知...如果唔做大嫂，我会系咩？"

　　他的眼神瞬间沉了，里面的情欲被压得更深，喉结滚动，像是在强压着什么。"乜啊？"

　　"这么久，我养你教你。"我贴近他耳边，唇齿微触着他的耳垂，"系唔系...该叫我声'妈妈'？"

　　阿九的瞳孔骤然收缩，眼神里那股兴奋与怒火交织的劲儿几乎要炸裂，像是被我点燃了一根引线。他的手收得更紧，死死扣着我的腰，力度大到让我有些发疼。他咬着牙，脸贴得很近，鼻息灼热得吓人。"你再说一次？"

　　"乖仔..."我微微仰起下巴，故意眯眼笑，指尖滑回他的喉结处，微微按住，力道不重，语气轻柔得像是安抚，又像是诱哄，"叫啊..."

　　"你玩我？"他的下颚线绷得很紧，嘴唇抿得死死的，像是在强忍着什么，眼神晦涩难辨，像是被折磨得快要失控，眼底那点隐忍就要被我挑破。

　　我不接话，只是与他对视，用视线一点一点磨他的坚持。

　　"...大嫂。"他的声音又哑又低，语调带着点恳求，可我偏不如他意。

　　嘴角笑得更艳了些，语调慢得仿佛催命。"再叫。"

　　"...操。"他低声骂了一句，眼底的克制彻底崩塌，他忽然发力将我翻压在沙发上，诚实的又涨了一圈。

　　"妈妈..."

　　雨水顺着夜总会的霓虹招牌滴落，映着灯光在玻璃窗上蜿蜒成血红色的河流。阿九的呼吸烫着我的耳廓，汗湿的胸膛贴着我。他低头咬我颈侧未消的牙印，声音闷在皮肉里："你还有点要求？"

　　我在颠簸中难忍笑意，想是否这已经成了我们固定的谈话模式。他知每次见面的我必有需求，尽管如此还是心甘情愿地一次次支付未知的代价。喘息间，我缓缓道："赌鬼荣最近手气很好？"

　　阿九的眼神立刻清明，他太了解我每个问题背后的深意。"连赢三周，昨晚在葡京收了七十万。"

　　"七十万。"我轻笑，"还不够他塞牙缝的。"

　　"你想让他输？"

　　我撑起上身，皮肤从沙发皮面上剥离时发出细微的黏连声。两人亲密的交颈，唇与唇贴着，"下周三葡京有场私人局，你带他去。"

　　永利皇宫的私人局不是谁都能进的，赌注起码七位数起。赌鬼荣最近赢钱赢得飘飘然，这种局对他而言就像毒品之于瘾君子。阿九了解这种赌局的残酷，没有抽老千的空间，没有翻盘的余地，只有被精心设计过的、缓慢的凌迟。

　　他掐住我的软肉，这是他的抗议，比语言更直白。我们太熟悉彼此的身体，快感在此刻变成了一种刑具。"之后呢？"

　　"之后他要么跳海，要么坐牢。"

　　沙发弹簧的嘎吱声戛然而止，只剩下交错的喘息声。这一年来他的进展太慢，否则我也不必亲自出手。我着急，想要稳固的台阶，好安心登上去往英国的船。

　　阿九不知是在斟酌还是在拖延，这次的沉默格外漫长。

　　耐心一点点流逝，我用手肘抵开他的胸膛，将自己抽离。赤脚踩过胡乱散落的衣物，桌面的烟盒里只剩最后一支烟，打火机在指间转了几圈却迟迟没有点燃。

　　"你要替他续命到什么时候？"

　　"荣爷对我有恩..."

　　我嗤笑一声，眯眼盯着他低垂的脑袋，这话越琢磨越是荒唐，于是越笑越是肆意，直笑得烟头上的烟灰簌簌落在地上。"阿九，"我抹了抹笑出的泪花，"我以为你是聪明仔，怎么也说起胡话。"

　　"他养你们好似养狗。"

　　"是谁教你们认字，是谁教你写自己名字，是谁给你们谋的路子。"

　　“看他要掐死我时，你想的也是他对你有恩吗？”

　　"当初说不想我只做大嫂时，你想过他对你有恩吗？"

　　"在我床上时，你想过他对你有恩吗？"

　　我弯腰拾起地上的衬衫套上，懒得系扣子，布料虚掩着前胸，半遮半露的吻痕显得格外讽刺。火石摩擦，火星迸溅，火舌卷着烟草，我深吸一口，尼古丁直冲肺腑，烟雾喷在阿九脸上，又腾起在房间上空，配上少见的木讷表情，竟像他的魂已然撕裂脱离了似的。

　　"难道是我引诱你吗？我对你说过什么好话吗？我不是早就明明白白地告诉过你——"

　　"我应你。"阿九猛地出声打断，一把攥住我的手腕。他自下而上望着我，眼角晶亮的不知是汗还是泪。“大嫂，我都应你。”

　　“乖仔。”我重新跨坐回他身上，这个角度能看见他睫毛在脸上投下的阴影。夹着烟的手一递，他便知递出手掌，让烟灰抖落进手心。

　　“阿劲什么时候来？”

　　“……我没话他你找我们。”

　　“坏。”手覆上阿九的前胸，冷却的汗液触感冰凉，烟塞进他齿间，明灭的星火重新将暗淡的眸点燃。俯身时他怕烟头烫我，高高扬起下巴，像供桌前含香的兽形炉。我笑着，轻吸一口从他嘴角溢出的烟气。

　　“做够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