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詩鈐

24、第七章 毁掉

　　七、毁掉
　　中庭停着那辆车，没错，是那辆车，山路上，我从那上头下来——如果，那不是梦，我想，我会疯掉。
　　苏蔷，怎么办？谁能告诉我该怎么办。
　　整件事，从头到尾，估计只有这个混蛋最清楚。
　　我狠踹那车，报警器识相地尖叫起来；转身想走，有人拍了我的肩膀。
　　找抽！一回头，是那个知情混蛋。
　　「我没找你，你倒来找我？怎么回事？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到底干了什么？」
　　「我？送你进了两趟医院，古家大小姐。对了，合约，你的画还没给我，也没搬走，按说是我该找你的。」他笑了笑，「违约的话，等着法院传票吧。把画交出来就好了，何必呢？」
　　「违约？画不是给你了吗？那天在画廊……」
　　「什么？你给过我什么？别信口开河。」
　　「那天在画廊……」
　　「在画廊签约，说真画事后给我，不是吗？」
　　「你！老板看见我给你的画的。那天在山上，你，你不是，是不是，你……」
　　「你给我画没错，不过是复制品，合约写的是正品，」他一勾嘴角，「老板，呵呵。山上？烧了？我以为你没看到呢。」——那人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一脸无辜。
　　烧了？那不是梦？不是！苏蔷，怎么办？
　　脑子发热，心底生凉。
　　「怎么办呀？古家大小姐，你是搬出去呢？还是给我画？或者，上庭？」
　　「为什么要烧？为什么……」
　　「烧？烧什么？」
　　「画！那个，可以救苏蔷……对了，苏蔷，寄来的包裹，包裹呢？」
　　「那个盒子？都烂成那样了，我替你扔了。」
　　「为什么？到底……」
　　「为什么？古家人的问题都很好玩。为什么？好问题。」
　　「为什么在古亦坟前烧我的画？那可以救苏蔷的，为什么……」
　　「你不配叫伊的名字。为什么？你倒是去问问姓古的为什么？」
　　我能听见并记住的最后一句话是：「古亦说的没错，要毁掉一个人，就要毁掉其最喜欢的东西。」
　　毁掉，最喜欢，东西，毁掉。

作者有话说

　　庚寅年戊子月辛卯日，大雪。
公子，生辰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