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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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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一团白雾呵出,一双冻红了的玉手狠狠地搓了几搓。她抬眼,遥望茫茫雪山,雪雾迷蒙,寒风凛冽。
“大小姐,这几日似乎有暴风雪,你真的要今天就上山吗?”身后传来山佐天音担心的询问。
朱七七没有回头。她站在队伍的最前,山佐天音只能看着她瘦弱的肩膀,在风中颤抖如小白兔般颤栗。
“我等得了,飞飞等不了。”许久,她抛下这样一句。山佐天音无语,只能挥手示意后面的人跟上。
传说,天山四老,隐居在天山之中,他们有谜一样的身世性格,谜一样的武功,谜一样的医术。没有几个人见过他们,因为天山,本来就是一个喜怒无常的老人,此刻是雪域晴空,慈祥和蔼,下一刻,就是暴风雪至,无情狂怒。只有挺得过天山的层层考验,才能走得到天山四老的面前。当然,前提是,你还活得下去。没有人会去救一个死人,不是么?
暴风雪,如期而至。这间小小的猎户茅屋,在暴风雪中,负隅顽抗。
屋内,山佐天音生起了火,终于温暖一点了。
朱七七烧了热水,一点一点擦拭白飞飞白得近乎透明的脸。她没有死,虽然中了王怜花的毒箭,可快活王还有起死回生的九珠连环。只是,九珠连环解了毒,却不能续上断了的经脉,现在只有一口气吊着,命还在,却是怎么也醒不过来了。若非如此,七七又怎会冒了如此大的风险,来天山呢?
白飞飞的脸色终于有了些红润,朱七七长舒一口气,拿了蚕丝被和毛皮,全都盖在她的身上。朱七七回头一看,屋中只有山佐天音在烧水,其他人都在屋外。
“色使大哥,你让其他人也进来吧,这天这么冷,只怕会冻坏了。”朱七七轻声说道。
山佐天音面上微微一笑,说道:“大小姐不必担心,习武之人,不妨事的。”
朱七七明白他的意思,可还是执意说道:“我知道你们会武功的,有什么真气,内力护体的,可是,天山上的寒冷也非同一般啊。你看你,你的手,不也冻红了吗?把他们叫进来吧,就这么定了。”朱七七说完,又走到床边看白飞飞。
山佐天音目中多了一分感激之情,低头称是,打开了门,将另外四人叫进了屋子。
屋外,暴风雪在咆哮,朱七七缩在床的一角,昏昏然,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是啊,长途跋涉,昼夜不停,只为在七天之内赶到天山,饶是一般的习武之人都难以承受,何况她,从小就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呢?
屋内温暖如春,屋外冰天雪地。山佐天音看着缩成一团的朱七七,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叹气声中,包含的,不只是怜惜……
入夜,现在是初夏,夜凉如水,可天山上却常年冰冻,暴风雪更是常见之事。沈浪站在快活城的最高处,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沈公子,你又在想小姐啦?”身后传来小泥巴的声音。
沈浪苦笑一下,应道:“是啊,一去七天,不知道,她……他们怎么样了。”
“放心吧,有阿音在,应该不会有事的。”熊猫儿粗声粗气地说道。他走到沈浪身边,用力一拍肩膀,大声说道:“你啊,现在应该担心的不是他们怎么样,而是,白飞飞活过来以后,你应该怎么办!”
“怎么办?如果我说,我不知道,你信不信?”沈浪没有看他,只是放眼远方,天幕的尽头。
“信,如果是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熊猫儿叹了口气,声音也沉重起来。
“我相信小姐!”小泥巴忽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
“你相信你家小姐什么啊?”熊猫儿好奇地问。
小泥巴自信地说道:“我相信我家小姐不是那么小心眼儿的人。该放手的,她一定会放手。小姐她,也是在这里,一个人傻傻地站了三天,才想出来这个法子的。”
沈浪从怀中取出那张他看过无数次的信纸,他不知道,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她,也有这么郑重其事的时候。他不知道,她一个人在这里,心乱如麻,全是因为他的当断不断。
“沈浪,自白飞飞为你舍身挡箭后,已逾三日。七七苦思冥想,窃以为,她对你的情义,你忘不了,我也难以忘怀。白飞飞,何等惊才绝艳之人,她若真的死了,你还会放下她吗?你,难道不存着遗憾吗?沈浪,七七不要你带着遗憾过一辈子。以一年为限,七七一定要救醒飞飞。到时,我与她,二人之间,也请你作出抉择。一年后,七月初七,衡山顶,你,飞飞,七七,不见不散。”
“这个傻丫头。”沈浪喃喃自语。
七天前,朱七七在这里,七天后,沈浪在这里。答案虽然早已明了,可,若心中存了遗憾,他们二人,谁都不能心无芥蒂地在一起。所以七七走了,带了白飞飞一起走了,所以沈浪留下了,回忆着与七七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又过了十日,山佐天音回来了。回来的只有他一人。
天山的风雪,真真的是冰寒彻骨。饶是山佐天音武功高强,回到快活城时,走在正午的日头下,竟浑身冰冷,瑟瑟发抖不止。
当沈浪熊猫儿等人赶到快活宫大殿时,快活王正收功调息,山佐天音面色苍白如雪,但似乎已好了些。
“阿音,怎么就你一个,七七呢?其他人呢?”朱富贵一脸急切,脚还没跨进门槛,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 大,大小姐她与白姑娘,她们,她们不知所踪。”山佐天音牙齿打颤,结结巴巴地说道。
“什么叫不知所踪?她们不是去找天山四老的吗?你怎么不跟着?”熊猫儿听不明白,嗓门又大,咋咋呼呼地,立马挨了百灵一脚。百灵拧着他的耳朵,没好气地说:“你就不能听色使大哥说完?”
“阿音,你说清楚,从头说。”快活王调息完毕,沉声道。
“是,主上。”山佐天音调整了一下,开始缓缓道来。
一夜过去,风雪似乎小了一些。
“大小姐,我们现在出发吗?”山佐天音收拾好东西,问道。
朱七七走到门口,风夹着冰,狠狠地刮在脸上,生疼。朱七七捂着脸,抬眼看着巍巍群山,下定了主意。“阿音,我命你,留守此处。”朱七七坚定地说道。
“大小姐,万万不可啊!”山佐天音脱口而出,面上已变了脸色。“天山内凶险万分,天山四老住处尚未可知,大小姐切不可以身犯险啊!”
朱七七微微一笑,说道:“阿音,我知道,我这么做有点任性,有点赌气,可是……”晶亮的眸子黯淡下来,“你忘了啊,天山四老救人是要看诚意的,没有诚意,我们就算找到了他们的住处也没用的。我亲自背飞飞上去,去求他们,说不定,他们就被我的诚意打动了呢。”
“可是,大小姐,若是在找到天山四老之前,您就,您就……”山佐天音一急,话也说不出来了。
朱七七“噗哧”一声,笑了起来,说:“阿音,你忘了,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吗?沈浪总说我是闯祸精,不就是一祸害吗?我自然能够长命百岁啦!”她终于笑了,这么多天,她始终心事重重,现在,她一笑,春风迎面,这雪海冰封竟也开始融化。
山佐天音听了她的歪论,哭笑不得,“大小姐……”
“行了,不用说了,就这么定了。阿音,你和其他人留在这里,最迟三天,我会送信给你的。”朱七七语气不容置疑,山佐天音见此,只好连声叹气,为她准备行装。
将白飞飞背在身上,再披上厚厚的大氅,将干粮行囊绑在身前,再三叮嘱山佐天音不准跟来,朱七七便出发了。山佐天音目送七七向山上走去,那一抹黑色在银雪世界中缓缓移动,他想追上去,可双脚竟似真真被冰封了一般,迈不开一步。
半个时辰之后,才弱下去的风雪陡然强势了起来,风势之大更甚昨日。
“色使大人,暴风雪更甚昨日,大小姐她会不会有危险?”有属下担忧问道。山佐天音皱了眉头,也在担心这个。即使是在平日,只有朱七七一人,都要令人提心吊胆,何况今日之暴风雪,再加一个白飞飞,一个什么都不懂,一个还在昏迷,谁知道会出什么事。一旦被埋雪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他山佐天音,可怎么向主上,朱爷还有沈浪交代?
“你们四个,分两队一队随我上山,寻找大小姐下落,一队留守在此,以免大小姐回来找不到人,明白了吗?”山佐天音吩咐道。“是。”四人异口同声道。
“走!”山佐天音说着打开了门,冰雪袭面,风似冰刀,一刀一刀,犹如凌迟。
朱七七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背风处,将白飞飞放下,四肢酸痛,再加上寒风刺骨,也够她受的了。她虽自小上树掏鸟窝,捉知了,活脱脱一个男孩子般地长大,可是,比起自小习武的白飞飞,她的身子还是太单薄了些。
朱七七甩了甩手臂,不经意间看到苍白的白飞飞,心中怜惜之情大盛,将戴着厚厚的熊皮手套的手,紧紧地捂在了她的两颊上。
白飞飞没有醒来,她的眉毛和眼睫毛上有透明的冰晶,她也一定很冷了。
“别怕,飞飞,我们一定能找到天山四老的,你放心,我一定会求他们救你,你一定撑下去,知道么?不然,我就要食言了,沈浪不会原谅我的。飞飞,你若还想着沈浪,那你就要活下去啊!飞飞,你听见了吗?”朱七七紧紧抱着白飞飞,在她耳边絮絮地说着,不知道是说给白飞飞听的,还是说给她自己听。
恢复了些体力,朱七七又负起白飞飞,继续向天山深处走去。
冰风咆哮而过,卷起一团雪雾,将挪动在雪中的小黑点,悄悄掩去。
山佐天音顶着风雪吃力地走着,他看着这一路走来,雪地上竟连丝毫痕迹都没有,心中不安更甚,就算这风雪甚强,掩盖了七七的足迹,可也不至于如此丝毫无处可寻啊,就仿佛是无人走过的新雪一般。
山佐天音回头一看,后面的二人竟瑟瑟发抖,再也迈不动步子了。山佐天音大惊,“不好,莫非,这就是寒毒吗?”思忖间,一道冰风混杂着一团冰雪结结实实地打在山佐天音的胸前。山佐天音只觉四肢百骸灌入冰雪,将他的骨头也一起冰封了。他赶紧运功调息,可是,收效甚微。
忽然间,风雪竟似停了,山的某一处,朱七七响亮而明显中气不足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来:“天山四老,小女子朱七七,携友白飞飞,前来求医,还请四位老先生现身,救救我的朋友!大恩大德,朱七七永世不忘!”
“大小姐!”山佐天音喜出望外,刚要大喊,风雪重重地袭来,他一时不稳,竟滚下了山去。
等到山佐天音再次醒来,便是两日后,躺在天山山脚下了。而朱七七,再也没有了音讯。
“主上,属下无用,属下未能保护好大小姐……”山佐天音泫然涕下,嘤嘤地哭了起来。
静默得可怕,整个大殿只剩下山佐天音的哭诉声。
“不知所踪,不知所踪……”快活王艰难地转过身,却没想到一个趔趄,差点摔了,幸得朱富贵在一旁,伸手扶住。两位老人对视着,目中苍茫,没有算计,没有计较,只有两个父亲失去女儿的沉痛。
“小姐,小姐死了,小姐死了……小姐啊,你怎么能比小泥巴先死呢?小姐,你不要怕,小泥巴这就去陪你!”说着,已经痴傻的小泥巴竟真的要往柱子撞去。
百灵赶紧拉回小泥巴,着急地说:“小泥巴,你这是干什么!七七和白飞飞只是失踪,没说她们死了啊!你清醒点啊!”
“可是,天山啊,冰天雪地的,连色使大哥都冻成这样了,小姐那身子骨,还有一个白飞飞,还不冻死啊!”小泥巴说着,放声大哭起来。百灵现在是一点办法没有,看到熊猫儿也傻傻地站着,一拳打过去,哭喊道:“大哥,大哥你也说句话啊!”
熊猫儿好似刚从梦里醒来,喃喃自语:“七七丫头啊,这回你可玩儿大了吧!你要是带着白飞飞真的……沈浪可怎么办啊?”
“对啊,找沈浪啊,沈浪,你……”百灵听着熊猫儿的自语,灵光一闪,这时候,能去找七七她们的可不就只有沈浪了吗?她环顾四周,竟不见沈浪的影子。
“柴玉关,你是快活王,你现在要做的,是尽快找出七七和白飞飞的下落,她们一个是傻丫头,一个昏迷不醒,你要尽快找到她们啊!”朱富贵强自镇定下来,大声说道。
“对,对,找她们,我要派人去找她们……”快活王终于从悲痛醒来,大声道:“来人!把宋离找来!快!阿音,你中了寒毒,去温泉馆好好调养。”
山佐天音点头称是,在侍从的搀扶下,退了出去。
“熊少侠,你们看到岳儿了吗?要找七七,没有他可不行啊。”朱富贵走到熊猫儿面前,问道。熊猫儿摇摇脑袋,清醒过来,看看朱富贵,又看看百灵和哭得泪人似的小泥巴,忽然想起了一个地方。
“我知道了,他一定在那!”
沈浪在哪儿?在快活城的最高处。曾经有一个傻丫头,站在这里,远远地看着他,用她的目光和他一起陪护在白飞飞的身旁。那时的他,一心只想着为他舍身的白飞飞,想着她的那一句“我的生命不过是笑话一场,而你却是我生命中唯一的真实和快乐,我怎么舍得,如此待你……”却忘了,还有一个她。她是三千宠爱于一身的朱七七,是古灵精怪而又傻得可爱的朱七七。她风光无限,她风华绝代,可是她的心思,有谁清楚呢?
“七七,你……”他再也说不下去了。
“岳儿。”
沈浪转身,看见朱富贵,一脸的忧心。“去找她吧,把她找回来。”老人的一句话,说到他的心里。
“我一定会把七七找回来的,朱爷。”沈浪重重许诺道。
“还有白姑娘,如果七七活着,白姑娘就一定没事……”朱富贵补充道
“我知道,七七就算自己吃苦头,也不会让别人有事。”沈浪忽然笑了,他知道,他的傻姑娘,就算是天塌下来也可以欢欢喜喜地活着。
这里是悬崖边上,朱七七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身子,护着白飞飞。
暴风雪很强,她刚刚一个不小心失足,竟直直地滑到了这里,自己也晕了过去。还好还好,她总算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白飞飞。白飞飞没有事,但呼吸却更微弱了。
朱七七长吁一口气,正准备起身,却被身后的景象吓了一跳,万丈深渊,冰山陡峭。“我的老天爷啊,这要是掉下去,那还不连骨头都找不到了啊。”朱七七好不容易咽下一口口水,小心翼翼地抱着白飞飞,慢慢地远离这个令人生畏的悬崖峭壁。
总算离那儿远了些,朱七七喘着气,抬头看了看天,见时候差不多了,掏出一个药丸给白飞飞喂下。
“这么找也不是办法啊。唉……天山四老,你们到底住在哪里呢?”朱七七嘟长了嘴,有些泄气地自言自语。“不行,我不能就这么放弃,来都已经来了,还怕找不到他们吗?天山就这么大,他们还能住哪去?”朱七七转念一想,“我这么带着飞飞去找,他们又不知道我来了,不如,我把他们叫出来好了?”想到这里,朱七七喜笑颜开,不由夸口道:“朱七七啊朱七七,你可真是个聪明的姑娘。”
打定主意,朱七七看向着铺陈在面前的一片白茫茫,风声呼呼,狂肆地叫嚣着。此时的她,毫不畏惧,清了清嗓子,她大声地喊道:“天山四老在上,小女子朱七七,携友白飞飞,前来求医,还请四位老先生现身,救救我的朋友!大恩大德,朱七七永世不忘!”
她才说完,风雪竟忽然静止了一般,天地间只剩下了她的回声,不断地循环。恐惧悄悄地衍生在心底,开始疯狂地生长。
朱七七怕了,可她就算怕了,却也不会说出来。她鼓起最后的勇气,又大声地喊了一遍。
然而这一次,她的声音,淹没在放肆的冰风中。
脚下似有些不稳,朱七七心下一惊,还未反应出什么事了,一阵更剧烈的晃动自脚下传来。积雪纷纷滚落,脚下的岩石竟是断了,渐渐倾向那令人生怖的悬崖。朱七七第一个反应是抱住浑然不知的白飞飞,然而,滚落的雪比她更快,震落的雪几乎是第一时间,将朱七七与白飞飞压在了底下。
震动仍在持续,最终,朱七七刚刚站着的那地方,顺着山体滑落,掉进了悬崖,带起了一大片的雪雾。
天山又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还是银雪的世界,白的刺目,白的心寒。
沈浪到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天山,慈祥得像一个白头发白胡子的老头,微笑地看着他。
和他一起来的,还有宋离,这个深爱着白飞飞的男子,几乎是在得到快活王的命令的同时,他已打点好一切,率了一队兵士,全速赶往天山。而在快活城城楼下,白马白衣,是带着一如既往的微笑的沈浪。
找到了那个风雪中飘摇的猎户小屋。沈浪与宋离二人推门进去,却看见山佐天音所说的留守在屋内的两个侍从,两人紧紧抱在一起,一动不动,竟变成了一座冰雕。宋离大惊,上前一探,一层薄薄的冰下,二人的面容清晰可见。
“寒毒?”沈浪见他二人尸身样子奇怪,问道。宋离有些沉重地点点头。
“应该是。”宋离说道,“奇怪,他们二人留守此处,应该有火取暖才对,怎么会中了寒毒?”
沈浪走到火炉边,挑了挑灰烬,显然已有数天未用。
“这寒毒好生奇怪,中了的人,必须七七四十九天每日在温泉内浸泡至少六个时辰才能根除,而中毒不治的人,少则5天,多则十天,必死无疑,死时,尸身结成薄冰,面容栩栩如生。这是什么毒啊!”宋离皱了眉头,抱怨道。
“我曾听说,寒毒非毒,只是有内力高强的人,将冰雪以内力生生打入人骨骼之内,才会得此症状。”沈浪沉吟着说道。
“这么说来,阿音之所以得寒毒也是如此了?”宋离问道,“可阿音也算武功高强内力深厚,武林之大,能比得上他的,也是少数了。这会是什么人呢?”
“呵,你莫不是忘了?七七她们来这里是干什么来的了?”沈浪微微一笑,说道。
“天山四老?”宋离大惊。
“他们有谜一样的医术和武功,不是吗?”沈浪仍笑着答道。
“可他们为何要下此毒手,大小姐和飞飞她们,会不会也?”宋离急切地追问道,一手搭上沈浪的肩,手背上青筋暴现。
“宋兄,莫急,天山四老对色使如此,对七七她们未必如此,否则,我们早就看到她们的尸首了。”沈浪拍拍宋离的肩,宽慰道,“我们今晚先休息一下,明天再进山,如何?”
“一切听凭沈兄做主。”宋离明白此刻心急不来,便一切交由沈浪。
沈浪微微一笑,可笑容下,又隐藏了多少心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