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故事漫谈》李嘉奇

6、一句狂语 相爱终生

　　第6篇一句狂语相爱终生
　　1960年,燕儿17岁,她爸给她找了个婆家,要她去相亲,燕儿死活不干,说:自己年龄小,先不嫁人,要等到18岁,先工作,以后再结婚,她爸不干,一定要她先搞对象,爷俩闹的不可开交,先是屋里小声吵,时间一长,全院人都知道了,闹的实在太利害了,燕儿表示:这辈子,非二牛哥不嫁!她爸一听,气的混身打哆嗦!爷俩就这么僵持着,她爸嫌二牛爸是蹬三轮车的,她妈一看,爷俩老僵持着,这个要上吊,那个不吃饭,干着急,没办法!闹的她妈两头为难。
　　二牛哥是谁哪?她为什么非二牛哥不嫁呢? 这里有很多故事,在同院里住着,孩子们的事儿,大人们都不大在意,说起来话长了:
　　二牛家和小燕家,住在同一院里,二牛家住在后院,小燕家住在前院,二牛比小燕大三岁,从小就二牛哥长,二牛哥短的叫着,二牛叫她燕儿,全院与他俩年龄相近的孩子共四个,两男两女,他俩最好。
　　二牛有个哥哥叫大牛,比他大四岁,他爸是蹬三轮车的,头两年不蹬了,找了个看门的工作,一周白班,一周夜班,大牛工作好几年了,在造纸厂工作,原来是学员,头两年已经转正了,是师傅了,挣钱不少,是家里的顶梁柱,今年已24岁了,二牛爸一听说燕儿要嫁二牛,心中着了慌,与媳妇说:大牛到了结婚年龄了,还没对象呢!二牛倒先有着落了,一下子娶两儿媳妇,咱们家没钱,也没房子,咋办喜事呢,要把我愁死了!他媳妇忙给他解释说:燕儿自已要嫁二牛,她爸还没答应呢,再说二牛刚20岁,燕儿才17岁,年龄还小,别着急。
　　二牛家住在北京东城一条普通的胡同里,解放前北京人少,胡同里显得幽静、整洁,二牛小时候和燕儿几个小孩一块玩,二牛个高又壮实,几个小孩在一起,凡事都是他带头,燕儿她妈不让燕儿自己上街去玩,说:有拍花子的,你自己出去,拍花子的给你拍走了,跟二牛哥一起,可以出去玩。所以,燕儿从小就养成跟随和依赖二牛哥的习惯了。
　　以前,二牛爸蹬三轮车的时候,他的三轮车不往后院搬,太麻烦,所以就放在前院,这辆三轮车就是孩子们的玩具,二牛坐在前面,坐出蹬三轮车的姿式,几个孩子挤在车上当乘客,一玩就是好长时间,孩子们经常把车弄的乱七八糟,二牛爸有时心中不悦,但也不好说什么,自己整理一下,打扫一下,就拉倒了,总的来说,他们院里的邻居们,和睦相处,关系很好。
　　这次燕儿的婚事,闹的不可开交,二牛他爸、妈,见了燕儿她爸、妈,弄的挺尴尬,不好意思的,不知说什么好, 二牛像没事人似的,上下班从燕儿家门前过,大摇大摆,似乎不太在意,见到燕儿她爸、妈,仍然大叔、大婶地叫着,二牛今年20岁,18岁那年参加的工作,北京公交公司招聘司机,条件是:年满18岁,小学以上毕业,二牛考中了,但公交公司有规定:当司机必先当售票员三年,因为当时缺司机,二牛被破例,刚当售票员两年,就开始当司机了,刚开车两个月,燕儿这就闹上搞对象的事啦,二牛心中有数,因为他和燕儿有秘密约定。
　　那年燕儿14岁,二牛17岁,有一天,燕儿梳了一个新型的小辫子,自己很欣赏、很高兴,欢欢喜喜上街去,走到胡同口,碰到同胡同的一个女孩,那个女孩没有燕儿长的漂亮,平时对燕儿有一种妒嫉心里,今天见到燕儿梳了一种新式辫子,美滋滋地走着,心里不舒服,二人擦肩而过时,说了一句:臭美!燕儿不干了!两人吵了起来,正好那个女孩的哥哥走过来,两人一起跟燕儿吵,气的燕儿直哭,这时候二牛也由此过,二牛帮助燕儿与对方争持,最后二牛挥动着拳头,对着那女孩的哥哥说:有完没完!再不讲理,我揍你!对方害怕,这才扭头走去。
　　二牛回过头来又劝燕儿,燕儿这才止住了哭,于是,二牛随同燕儿一起往家走,边走边说话,二牛说:燕儿你别害怕!长大了,你嫁给我,给我当媳妇,谁敢欺负你,我揍他!燕儿一听,忙用双手捂住脸说:你真讨厌,多难听啊!什么当你媳妇,丢死人了!说着伸出两个小拳头去打,二牛让她打,同时哈哈大笑!
　　14岁的燕儿,情窦初开,二牛一句让她作媳妇的话,使她牢记在心,想起来就脸红,心跳加快,感到甜密,这句话萦绕在耳边.晚上睡觉想,走路想,吃饭想,使她高兴,又使她着急,进一步想,结婚是啥样的?作他媳妇是啥样的?结婚后住在哪儿?以后还要生小孩吗?燕儿脸红了,不敢再想了,有时想忘掉二牛那句话,可是忘不掉!而且老想见到二牛,如果一天见不到二牛,心里就空落落地,抓耳挠腮,不知干什么好,后来燕儿想:唱戏里说,小姐患想思病,我这是不是也算相思病哪?有时燕儿想跑到后院去找二牛,但她不敢!她心中明白,小时候前后院到处乱跑,可以!现在已经是大姑娘了,再随便去后院,不行了!
　　二牛想的却很简单,他明白,那天他向燕儿表示要娶她作媳妇,当时看到燕儿羞涩而又高兴的样子,心想:没问题,这辈子,燕儿是我的了!从那以后,他经过前院,总要向燕儿家看上一眼,有机会就向燕儿挤眉弄眼,挑逗一番。
　　慢慢地,燕儿看到二牛出去了,随后也溜出家门,二人在胡同口会面,胡同口有根电线杆子,他俩站在电线杆子旁说话,看见有人来,两人分散开,有三个向可以走, 方便!他俩说俏俏话内容越来越多,到了燕儿15岁的时候,二牛18岁了,有一次二牛说:我想搂着你,跟你亲嘴!燕儿说:我也想!就是这儿不行,来来往往净是人,以后别说亲嘴,要像电影里说的,接吻!文明点儿, 二牛伸出手,拉住燕儿的手,燕儿直躲,赶忙四处观看,怕有人看见,二牛将两人拉着的手,躲在电线杆子遮挡处,就是这样子,他俩偷偷地在电线杆子旁幽会,长达一年之久。
　　二牛18岁时考上了公交公司司机,情况发生了变化,两人一次幽会,二牛说:我将来当司机,你来当售票员,多好!咱俩都是工人阶级,多光荣啊!燕儿说:那敢情好,你在前边开车,我在后边售票,接着二牛又说:考售票员要小学毕业,你只上了四年小学,不够资格,燕儿忙说:我再插班,补习两年,两人商量好,志向已定。
　　燕儿要再上学,她爸不同意,燕儿说:我上学,不要您出钱,我自己打毛线,挣钱交学费,她爸无法,只好同意,其实,此事二牛早已料道,他答应给燕儿交学费,然后让燕儿打毛线,装作挣钱,以瞒过她父母,就此燕儿又补上了两年小学,获得了小学毕业证书,燕儿18岁那年,公交公司并未大量招学员,二牛很犯愁,同事们知道此事,给他出主意:公司没大量招人,并不等于不需要人,你可以找队长,提出要求,请队长帮助解决。
　　不久,二牛接到通知,让燕儿带着小学毕业证书,到一个中学报到,参加考试,又过了半个月,公司发布通知,公布被录取学员名单,共12人,燕儿榜上有名,得知这个消息,燕儿高兴地跳了起来!
　　燕儿上班三个月后,队长为照顾他俩,让燕儿跟二牛那辆车售票,从此,二牛与燕儿搞对象的事公开了,他俩上班一起走,下班一起回来,燕儿她爸知道后,也很高兴,说:二牛这小子行!比他爸强!
　　二牛他俩搞对象的活动内容,与别人一样,看电影、逛公园、有时还下趟饭馆,两年后,他俩结婚了, 房子是在他们胡同里与他们隔三个门,租了一间房,喜事办的热闹而简单。
　　后来人们称他俩是模范夫妻,还有人说,他俩就像胶粘在一块一样,形影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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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牛与燕儿是两小无猜，一起上学，一起长大，长大后又一起工作，然后结婚，两人相敬相爱，幸福无比，人们听到了他俩的故事，很是羡慕，在羡慕之余人们赞叹，北京的胡同给他俩创造了良好的条件，他俩的幸福史，是伴随北京的胡同而产生、而发展的，现在北京的胡同越来越少，高楼越来越多，现在北京有限的胡同，已经一改昔的幽静、整洁、整齐的面貌，而变得拥挤、杂乱、停靠的汽车挤满了胡同，人们走路、骑自行车，都很困难了，老人怀念昔日的胡同，青年人希望早日改造胡同，希望将北京现有的有限的胡同资源，利用得当，创造出一种新式的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