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国王之死（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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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的一间办公室里亮着灯，从远处就能透过玻璃看到一个人影垂手站着的样子。埃文想要快步跑过去，衣袖被肖恩拉了一下：“小心，刚才那个枪声……也许凶手还在附近……”
侦探并没有因此放慢脚步：“凶手如果还没有离开，那现在即使我们不过去，也是同样危险的。”他又向前走了几步“不过，谢谢你的关心……”
亮着灯的，是加里森二世的办公室，肖恩抢在埃文之前推来了门。站在日光冰冷的光线下，马修.维斯特手中的M1911点四五半自动手枪似乎还冒着热气，硝烟的气味和血腥味几乎扑鼻而来。在他正面仰倒着的正是加里森二世，只是在此时也只有说是曾经的加里森二世了。老人前额近距离正中了一枪，子弹漂亮地穿过了颅骨，在他身后的玻璃窗上留下了一个圆形的单孔。
“马修……”连埃文的声音里都带着惊诧。
海因里希几乎是立刻咆哮着冲向他，马修转过枪口冲着他：“我劝你此刻保持冷静。”
“请解释清楚这一切。”侦探镇定地看着凶手。
男人嘴角竟然还带着那种讥诮的微笑，将枪在手中转了一圈放在了一边的办公桌上：“我想先听听你的意见，侦探先生。”
“你杀了教宗大人！”海因里希叫道“你这个凶手！”
埃文用手势制止了也想要说什么的肖恩，向着还握着枪的男人跨出了一步：“你发现了加里森的秘密，所以在他动手杀你之前，杀死了他。维斯特探员。”
“什么！”肖恩和海因里斯几乎是同声叫道。
马修脸上的笑意更盛：“果然还被你发现了我的身份……”
“LUX VITAE教会里，能够触及核心秘密的人都是虔诚的信仰者，可是你却从来对肖恩和我没有任何抵触情绪，这一点我从一开始就觉得很不寻常。”侦探仰着头“而你一直表现出的对整个连环凶杀案的好奇心，对待证物以及案发现场的娴熟手法也很奇怪。虽然你一定已经刻意想要装出门外汉的样子，但是一些根深蒂固的习惯，并不是可以轻易改掉的。比如刚才你很自然地接过我手中的棉签时，没有任何迟疑地采集样本的标准姿势。”
对方有些佩服地挑了挑眉。
埃文继续说道：“你其实从一开始就把我和肖恩当成是和勃拉他们一样牺牲品，所以并没有在意。直到发现我们和你一样想追寻整件事情的真相时，才想到了可以利用我的侦探身份为你做掩护。从米盖尔身上偷走项链，将所有人的注意转移到我们身上，并且造成了我的动摇，你就能更加轻松地进行自己的调查。现在你找到了你要的东西，杀死加里森二世并不会成为你的困扰。”
马修点点头：“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我是指，我的真实身份……”
“从你终于发现了加里森二世的秘密，却没有在他用大量金钱利诱你时而投入他的阵营时推测的。”
男人摇头轻笑道：“埃文，你还是有些太天真了。没有被利诱有时并不是因为忠诚，而是他给出的利益还没有达到足够打动人的地步罢了。不过你没有说错，我确实是联邦调查局的卧底，这一次就是为了查出LUX VITAE教会涉嫌违法制造违禁药品这件事而来的。成功地在教宗身边埋伏了一年多，却被你在短短几天之内就发现了……”
埃文也冷笑了一声：“这只能说明你的伪装其实也没有那么高明。”
“我不懂你们在说什么？”被冷落的肖恩此时忍不住说道“什么联邦调查局？什么秘密？”
马修看着他，带着有些轻蔑的微笑：“你看，埃文，我们两个才是最合适彼此的不是么？”
肖恩握紧拳头，几乎就要冲上去揍他：“你说什么？”
“你说什么？为什么？怎么回事？”男人用举着枪在眼前比了一下“你们这些蠢货从来都不想去寻找答案，只会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地提出问题。为什么不肯动一动脑子呢？还是你根本就缺乏这东西……”
高个子棕发男人想要反驳他，又被埃文挡住了。后者接着安抚的拍了拍大型犬的手背，转而冷冷地看着挑衅着的马修：“这些废话并不能证明你的高明之处。既然你是能这么骄傲地鄙视他人的人，那我能否假设你已经解开了所以迷题？”
马修被戳中了痛脚，愣了一愣。
“还是说，你自己也不过是麻雀中的一员”埃文没什么感情的眼睛里闪过戏谑的笑“还是把自己当成是夜莺鸟的麻雀……”
虽然一直都知道埃文有时说话有些刻薄，只是大部分时候完全是因为他没有想到婉转的修辞，但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完全不带感情地说出这么刻薄的话来。难道是因为马修嘲弄自己这件事激起了他的不满么？仅仅是这个想法就让肖恩几乎立刻微笑起来。
“那边的胜利者先生，你笑得太明显了！”被刻薄的对象忍不住说道。
“对不起。”
“好吧，埃文，你没有说错”男人把枪收回枪套里“我现在也仅仅是发现了这个二楼和三楼之间的夹层，是他们用来暂时存放毒品的地方。但是他们的工作室，配方和交货情况都没有找到。”
“夹层？”肖恩抬起头，这才注意到办公室天花板的一角有一个正方形的洞，通向里面黑暗的空间。
海因里希也有些惊异地看着那个地方。
马修转向他：“你还知道些什么吧？”
黑发男人立刻恢复了沉默，眼睛里满是戒备地看着他。
“这个建筑的南北两幢楼的高度是一样的，可是一幢有三层，一幢却有四层。这一点很早就引起了我的怀疑”埃文走到那个黑色的洞口下“那天我们一起从这个楼里下来时，我就发现在这个二楼和三楼之间一定有一个暗层。只是没有想到是作这种用途……”
“事实上这个所谓的新兴宗教不过是个毒窟罢了。”马修习惯性地摊手道“所谓的虔诚信仰，大概不过是建立在用药后的神智不清上吧。”
“我不允许你如此侮辱教宗！”海因里希叫道。
肖恩转眼看着地上正在逐渐冷却的加里森二世的尸体，忍不住走过去蹲下身，伸手合上了他的眼睛：“无论如何，我想现在也只有原谅你了。”
“虽然我是出于自卫开的枪”马修完全不像是刚刚杀死过一个人的样子“我必须要说，之前那几起凶案并不是我干的。”
侦探还在继续打量着那个入口，丝毫没有改变姿势：“我知道。而且我想我也大概知道凶手是谁……”
“是真的么？埃文？”肖恩有些吃惊地站起身来。
埃文转过脸来对他笑了一下：“让所有剩下的人都回到哈-苏兰那里去吧。”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国王之死（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