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Dearest Enemy·The other side》琉轩

6、Chapter 06

　　天边泛起冷冽的白，马上就要到破晓时分。亚历克斯收回看着窗外的目光向不远处的床铺看去，汤姆握着哈利的一只手坐在床边一动不动，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哈利还处在昏迷之中，浑然不觉身边都出了什么事。
　　亚历克斯注视着好友平静的脸。在驱除诅咒之前哈利喝下的那副药剂是为了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保持意识的清醒和情绪镇定，哈利就算会受到与钻心咒相似的痛苦，也不至于失去意识。虽说药方是亚历克斯给出来的，但调制药剂的人是汤姆。在把哈利送回房间后亚历克斯检查过残留的魔药，从材料到调配都没有任何问题，那么哈利昏迷的原因只能归结到他自己身上。
　　虽然不知道哈利都经历过什么，但那绝不是什么好事。整整一夜哈利都陷在噩梦的泥沼中无法，不论他和汤姆用什么办法都叫不醒。直到一个小时之前，哈利才慢慢平静下来。汤姆松了一口气，可亚历克斯不敢肯定那是一个好现象。哈利还没醒，他的心无论如何都放不下来。
　　灰眸男人习惯性地抓了一把张扬的头发从椅子上站起来。黑眸少年抬起头，用眼神询问他的打算。
　　"我去弄点吃的，如果哈利醒了就给他喝点水。"亚历克斯嘱咐。
　　汤姆破例没有用看白痴的眼神瞪他，微微点了一下头。
　　亚历克斯关上房门，汤姆小心地把哈利的手放进毛毯里，站起来活动肩膀，关节发出轻微的劈啪声。这是一个难熬的夜晚，对他们三个人来说都是。汤姆心里清楚自己不应该把哈利昏迷的责任推到亚历克斯身上，但他无法克制自己。那个家伙居然会在哈利倒下的时候露出那样的表情，这让他非常吃惊。
　　哈利动了一下，汤姆以为他醒过来了，但哈利的眼睛闭得很紧，把头扭到一边，很不舒服地皱着眉头。
　　他的噩梦还在继续吗，汤姆担忧地注视着床上的人，犹豫了几秒后俯下身去轻拍他的脸。
　　"哈利，醒醒。"
　　哈利的眉皱得更紧，却没有醒来。
　　"哈利，哈利？"汤姆提高音量。哈利的眼皮颤抖了几下，慢慢睁开了。
　　汤姆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哈利？"
　　绿眸中没有焦点，哈利似乎正看着他，又似乎什么都没在看。
　　亚历克斯突然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盘三明治。
　　"他醒了？"亚历克斯连忙把三明治放在桌上，快步走到哈利床边。
　　"哈利？"
　　哈利把目光从汤姆脸上移到亚历克斯脸上，然后又看向汤姆，目光渐渐聚焦。
　　"汤姆，亚历克斯。"哈利轻声说，声音有些沙哑，"你们怎么在这儿？"
　　"你可算是醒了，伙计。"亚历克斯松了口气。
　　"抱歉。"哈利有些不好意思，撑着床坐起来。
　　"你感觉怎么样？"汤姆紧张地问，把眼镜递给哈利。
　　"我还好。"哈利说，接过眼镜戴上，两章明显写着关心的脸立刻出现在眼前。
　　"吃点东西吧。"亚历克斯用魔杖指挥着三明治盘子飘到两人面前，汤姆脸上显出鄙夷的表情，亚历克斯摊了摊手，"我没你们那么好的手艺，这可是我最拿手的东西了。"
　　哈利很给面子地拿了一块三明治咬了一口，对亚历克斯点点头："味道不错。"
　　亚历克斯理所当然地看了哈利一眼，汤姆狐疑地撇了撇嘴，也拿了一块三明治。
　　"那个盒子呢？"哈利问。
　　"烧掉了。"亚历克斯说，"你已经没事了。"
　　哈利终于露出一个笑容。

　　哈利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发现只有亚历克斯正坐在圆桌边一边喝咖啡一边看报纸，汤姆却不在房间里。
　　"汤姆呢？"哈利问。
　　"我让他睡觉去了，那孩子一晚上都抓着你的手不敢放。"亚历克斯看了哈利一眼，"你真的没事么？"
　　"感觉像是有人把我的内脏拿出去里灌了铅然后又塞回来，骨头像是被龙踩了。"哈利说，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来，"你怎么不去睡？"
　　亚历克斯把报纸放到一边："不过是一个晚上，对我来说没有影响。"
　　哈利抬了抬眉毛："亚伦--"
　　"我睡不着，你总不能逼我去睡觉吧？"亚历克斯笑着说，"要不要出去走走？还是再休息一下？你昨晚睡得并不好。"
　　哈利犹豫了一下，点点头站起来："出去走走吧。"
　　清晨的街道上并没有多少人，因为战争的原因麻瓜们很少在这个时候出来。两人捡了僻静的小路向山上走去，晨雾里树木的香味让人的精神为之一振。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哈利问。
　　"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亚历克斯说，"不过我们先得去慕尼黑拿到门钥匙。这是最快捷的方法。"
　　哈利点点头。
　　"你回去以后打算做些什么？"亚历克斯问，"重新找一份工作？"
　　"大概先在家休息一段时间吧。"哈利回答，"我想回霍格沃茨。"
　　"继续教黑魔法防御术？"亚历克斯，"我记得你说过你不喜欢教书。"
　　"但是我喜欢霍格沃茨。"哈利温声说，脸上出现怀念的淡淡笑容，"那儿是我的家。"
　　亚历克斯看着哈利温和的表情有些呆，随即掩饰地笑了笑，拍拍好友的肩膀："你还真喜欢赖在那里。"
　　"你呢？"哈利反问，"你会回霍格沃茨吗？"
　　"不。"亚历克斯脸上的笑容减少了些，"我得回去。"
　　哈利一怔，随即明白亚历克斯指的是帕兰佩恩庄园："你考虑好了？"
　　"圣诞节的时候，我爷爷给我看了他的遗嘱。"亚历克斯叹了口气，"他虽然没说，但我知道他一直都希望我不要再违背我父亲的意愿。其实我一直知道这些，只是不愿意去面对。"亚历克斯烦躁地捋了一把头发，"我不能一直跟我的家族对着干。"
　　"你没有。"哈利安慰道，突然间想到一件事，连忙闭上嘴，险些把挂在舌尖上的话说出来。
　　"别这么吞吞吐吐的，伙计。"亚历克斯注意到哈利的小动作，转过头来，"有什么话不妨说出来。"
　　哈利摇了摇头，那个突然跃出脑海的念头，还是别说得好。
　　"我只是突然想到汤姆。"哈利说，"那孩子也很让我头疼。"
　　"他？他难道不是对你言听计从？"亚历克斯笑着说，"而且千里迢迢地追到这里来。你难道不--"
　　"这不是开玩笑的事，亚伦。"哈利叹了口气，"我不知道该怎样做才会让他放弃。"
　　"我没想放弃，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汤姆的声音突然从两人身后传出，吓了两人一大跳。哈利连忙转过身，对上汤姆正冰冷愤怒的目光。
　　"你怎么跟过来了？"亚历克斯眉头微皱。
　　"我听到有人出去了，就醒了。"汤姆冷冷地说，斜睨着亚历克斯，"你想把哈利拐到哪里去？"
　　"我们只是在散步。"哈利有些无奈地解释。
　　汤姆哼了一声。
　　"我如果把哈利拐跑了。"亚历克斯挑衅地揽过哈利的肩膀，"你会诅咒我吗？"
　　哈利心中一动，微微皱起眉头。
　　汤姆顿时脸色铁青，一把拉住哈利把他拽到自己身后："你最好离哈利远一点。"
　　"亚伦只是在开玩笑，汤姆。"哈利连忙说，"不可以对他这么无理，他刚救过我的命。"
　　"他没开玩笑！"汤姆咆哮道，猛地转过头去看着绿眸的男人，"他喜欢你，难道你不知道吗？"
　　哈利心里一颤，但还是在脸上摆出无奈的表情："汤姆，够了，不要胡闹。亚伦，我告诉过你别拿我开玩笑。"
　　亚历克斯对哈利做了个抱歉的手势。汤姆难以置信地看着哈利，然后紧紧地抿住嘴唇。
　　"你不相信我。"汤姆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哈利摇摇头，避开他的目光。
　　"好吧，我道歉。"亚历克斯走到汤姆面前，"我很抱歉。"
　　汤姆恨恨地瞪着面前的人，恨不得立刻甩给他一个死咒。该死的混蛋，要不是他救了哈利的命，怎么会嚣张到这种地步！
　　黑眸少年一言不发地转身大步离开了，哈利叫了他好几声，汤姆假装没听见，很快就幻影移形了。哈利无奈地叹了口气。
　　"对不起，哈利。"亚历克斯说，"每次看到汤姆我都忍不住想逗逗他。"
　　哈利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摆了摆手。
　　"我们去找找他吧。"哈利说，微微有些失落，"那孩子有个心情不好就到处跑的坏习惯。"
　　亚历克斯没有反对，只是小心地不再去触碰哈利的身体。
　　他或许已经觉察到什么了吧。

　　汤姆其实并没走多远。这里不是伦敦，在黑巫师四处流窜的时候随处走可不是什么明智的举动。可是一想到刚才哈利的态度，汤姆又不愿意回到三人落脚的旅馆里去，便在旅馆不远处徘徊。
　　哈利对他有所隐瞒，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替那个混蛋开脱，他分明知道亚历克斯也喜欢他！他知道，却不点破，甚至对那个混蛋十分纵容。该死的，自己的所作所为就像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一想到亚历克斯那张脸汤姆就觉得怒火中烧，尤其是这次哈利的诅咒完全解除之后，汤姆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觉得亚历克斯的一切作为都是为了把哈利从自己身边带走。
　　这个可恶的、该死的、令人厌恶的家伙。汤姆咬牙切齿地想，慢慢冷静下来。
　　其实哈利并不想让亚历克斯知道，否则他不会立刻帮亚历克斯开脱。但哈利对亚历克斯的态度依然像一根刺一样扎在肉里让汤姆不舒服。这是毫无道理、不合逻辑的，如果不是亚历克斯救了哈利，哈利根本不会纵容他，一定是这样。
　　汤姆突然有些泄气，认命地向旅馆的方向走去。这个想法带来的安慰并不持久，他明白自己在自欺欺人。亚历克斯是哈利最信任的朋友，就算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情绪低落的汤姆没有发现有一双眼睛正冷冷地注视着自己。

　　哈利看到汤姆回来着实松了口气，但这口气他没能松多久。三人跟着亚历克斯来到一户麻瓜家中拿取亚历克斯存在这里的门钥匙，但亚历克斯很快就发现了异常。
　　"下午好，尊贵的客人们。"一个耳熟的声音从阴影中响起，哈利感到至少有两根魔杖指着自己的后背，暗暗攥起拳头。
　　"马提亚斯？"亚历克斯听出了那个声音，眯起眼睛盯着那个拿着魔杖指着自己的巫师，"你怎么没陪着你的主子去纽蒙迦德吃牢饭？"
　　"我当然会去看望大人。"马提亚斯说，"向他汇报你是怎么死的。"
　　汤姆强迫自己镇定，用余光扫到房间里至少有七个巫师，攥着魔杖的手心里全是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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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还差一点，但是我只能明天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