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谍》奇怪的安军

60、第六十章 万丈波澜

　　茹素前面看到宋八两伸过来的魔爪，更清晰看到宋八两印上来的嘴唇，凭她的身手完全可以避开，甚至能对宋八两做出杀伤力巨大的击打，但茹素什么也没有做，她象是楞住了，那一刻她好象是沉睡的公主，终于等到了来唤醒她的王子，茹素在瞬间就将自己替代进那个被百花百草百树包裹住的女主角。

　　宋八两的面容象慢镜头一样缓缓靠近，被宋八两亲了一下后，茹素的嘴唇酥麻不已，脸色绯红，茹素心里喃喃自语：我的初吻，我的初吻就这么没了，我为你拒绝了别人的求爱，为你默默的等待，你终于知道了么？

　　但茹素到底是茹素，她很快清醒了过来，问题很严重，宋八两在发神经，这是一个意外事件，她瞬间在想，我们不是没什么关系了么，你干嘛这样？

　　尽管她这样想，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对待这个情况。

　　这可是在办公室里！

　　她身后，还有冯有名和高连贯两个人。

　　茹素看着宋八两的头和肩，在考虑向哪一个目标下手。

　　她这时才想到要教训宋八两，她竟然这时才想到！

　　宋八两亲了茹素后，放下双手，他仍然很激动，舔了舔嘴唇，他想告诉茹素自己的案子终于破了，他话还没说出来，就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一个什么动作，他眨巴眨巴眼睛，不对头，那个动作好象不大对头，终于，宋八两回过神来。

　　娘个咚采，我亲了茹素！我刚才竟然亲了茹素！

　　老天爷，我亲吻了茹素！我在办公室里亲吻了茹素！

　　这太疯狂了，我这是怎么了？精神错乱了吗？！这可如何是好，这是要我的命啊！宋八两向茹素看去，茹素却满脸通红，在那发愣呢。

　　茹素最近的行动一直不顺利，任务是茹素主导，所以冯有名高连贯习惯性在后面跟着，茹素风风火火走在前面，他们俩刚要跨过门，便看见茹素经过宋八两办公桌旁，然后宋八两竟一把搂抱起茹素，接着便亲了过去，冯有名和高连贯傻眼了。

　　冯有名揉揉眼睛，自己幻视了吗？

　　茹素很少化妆，却美丽动人，她穿着打扮始终恰到好处，平时一头长发，身材绝佳，这么一个窈窕美女，几乎让公司每个小伙子梦回萦绕，茹素却对任何人都不假颜色，时间一久，便让人望而生畏，随着岁月推移，这样一个冷若冰霜的冰美人，渐渐让那些牵挂她的人们，产生了几乎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

　　而今天，在办公室里，在他们眼皮底下，茹素竟被这个可恶的胆大包天的宋八两，就这么抱着啃了下去，这让他们如何接受？这是亵渎！

　　从宋八两“吧唧”一声亲吻后，这几个人全都心情澎湃，茹素不知道该怎么对待宋八两，宋八两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超级错误，这绝对不可原谅无法容忍，他看着茹素，又看看冯有名高连贯，呆在那完全不知所措。

　　高连贯是第四小组成员之一，性格开朗活泼，他有一个特长，就是演什么象什么，所以好多人都乐意与他搭档，在任务中，他的这一特长经常会发挥意料不到的效果，高连贯看到这个尴尬到极点的场面，咳嗽一声，说：“怎么了，你们发什么呆？摆艺术造型吗？”

　　高连贯这么说，是要营造另一个景象——他们刚进门，就见到两人站在那，不知道要干什么。

　　高连贯这是要告诉宋八两和茹素，在那个该死的亲吻前，他们还没进门呢，所以，他们什么也没看见。冯有名一听，也反应过来，说：“看宋八两那架势，是要给茹素做工作指导吧，正好，我们也一起听听。”

　　宋八两这一刻对高连贯、冯有名简直感激涕零，他说：“我的案子有个疑问，正在请教茹素。”

　　茹素差点就以为高连贯和冯有名真的没看见，茹素看了一眼宋八两，和他的唇，说：“我想想，回头告诉你。”说完径直走向自己办公桌。

　　基本上茹素一说完，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仿佛集体排练的舞台剧，终于过关了。

　　宋八两灰溜溜逃出了办公室，开着车行进在路上，刚才他试图冷静下来，但那太困难了，不过在间隙他还是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于是今天第四次拨通了柳西风的电话，而现在，他就是去和柳西风碰面。

　　宋八两一边开车一边还想着那个吻，太匪夷所思了，早上出门时，要是有人告诉他，今天他会亲吻一个女子，而那个女子会是茹素，这恐怕比有人告诉他，黑脸张兴之是个变性人还要让他无法相信。

　　到底什么原因让我如此昏头？

　　二先生，一定是受你影响，你叫也没用，这个黑锅你背定了。

　　不过二先生你说的有道理啊，激情是什么？激情就是激动的心情，激情就是激素的感情，激素一激动，感情就出问题，说到底，就是激素在发情，怪不得，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激素是个容易激动的因素。

　　宋八两来到柳西风办公室，看着眼前这个中亚女子，他深吸一口气，然后便将最近的行动过程，和相关的案例、病例向柳西风解释了一遍，又将照片、报告、和世卫资料一一呈现。

　　对比面部照片时，宋八两犹豫了一下，他不想破坏李自然的工作成果，更要考虑柳西风的感受，不过柳西风看了司机的照片后，却表示不用看丈夫的照片了。

　　最后，宋八两总结道，因为在您这得到了行程方面的证实，所以，我得出结论，卜先生是死于这种寄生虫。宋八两接着说，司机在高速路上，冲到河边，是因为河边蚊子多，而卜先生在那条路上，诱因应该有两点，一是那里饭店很多，饭店的鱼虾海鲜会招致蚊虫，但最主要的是，那里有个建筑工地，空旷的建筑工地，是蚊子大量集聚的地方，只是，寄生虫究竟是如何知道外面有蚊子，从而不管不顾与人共亡，现在还是个迷。

　　尽管上次宋八两已经告诉柳西风，凶手可能是寄生虫，但现在知道里面竟有这么多曲折，尤其是那绝代高手被困在大脑里，为了传播虫卵竟采取自杀式攻击，这些都让柳西风惊呆了，她完全无法想象，生物在生存的进程中，竟如此智慧、如此可怕，而自己和丈夫在美丽的非洲，在那迷人的维多利亚湖游玩了那么点时间，竟带回了这么个要命的东西。

　　大自然美丽的外表下，从来就不是那么温情，它还有让人毛骨悚然的一面。

　　柳西风看着宋八两娓娓道来，看着宋八两英俊的面容，和他分析案情的那份自信潇洒，柳西风渐渐有点走神，这男子真帅，她想。

　　但很快，柳西风又生出另一个念头，看来我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宋八两最后叹息道：“可惜，卜先生出事的前一天，曾去过医院，准备做核磁共振，他要是继续检查……谁知道会那么巧，那天他不但自己开车，还经过那个地方。”

　　宋八两说完顿了一下，才沉声说道：“我之所以这么急着要和您碰面，除了案情外，最主要的是，我想知道，您在维多利亚湖，后来到底有没有下过水？”

　　柳西风一听这话，顿时脸色刷白，声音颤抖：“啊，我在电话里不是告诉过你了吗？”

　　宋八两一楞，说：“您当时说身体不方便，但我想，第二天第三天，您会不会……？”

　　柳西风打断他的话：“我接着就说了，他又劝我陪他，我看他一个人兴奋的样子，不忍心拂了他的兴致，后来就下去了。”

　　宋八两回想，那时他的猜想得到肯定答复，一激动，很快挂了电话，再后来，就发生了亲吻茹素的事件。宋八两暗道惭愧，说：“我的意思您应该明白，您下过水，我想您需要去医院。”

　　柳西风满脸惶急，双手冰凉，说：“我的大脑里也会有寄生虫吗？我……我会被它咬死？”

　　一想到脑子里有个可怕的东西，天天在啃吃自己，这实在是太恐怖了。然后柳西风瞬间又想到自己如果也离开人世，两个孩子怎么办？想着想着，柳西风不禁眼泪汪汪，两个宝贝是如此无辜，如此可怜，他们就要成为孤儿了，想到这些，柳西风忍不住叫了出来：“我的孩子，我的小宝贝……”

　　去医院本是件简单的事，但要考虑路上的不明因素。

　　宋八两和柳西风的司机商量路线，避开建筑工地和饭店集聚的地方，柳西风此时方寸大乱，只听宋八两安排，宋八两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保险，那绝代高手太厉害了，现在柳西风的心情受了影响，身体波动很厉害，谁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为了万无一失，宋八两与何三民联系，请他帮忙弄一套最高级别生化防护服。何三民看宋八两认真的样子，也紧张起来，赶紧照办。

　　一小时后，宋八两陪着柳西风一起乘上车，秘书和办公室主任随行，所有人都如临大敌，这更影响到柳西风，柳西风被藏在生化服里，呼吸着设备中的气体，紧张万分，她今天来上班时，还若无其事，该走那就走那，谁能想到，才过了这么半天，竟连行进的路线都这么小心翼翼、精挑细选，这可比得上国家元首的待遇了，柳西风却实在不想要这样的待遇。

　　到了医院，柳西风穿着个古怪的防护服，在几人拥护下，出现在门诊大楼里。

　　他们这一行人，尤其是柳西风的穿着吓着其他人了，惟恐避让不及，但在外围，在远处，人群迅速聚集围观。宋八两不断安慰柳西风，说检查只是预防而已。但这起不到效果，柳西风现在的心情不是几句话就能安抚得了的。

　　不过人群的恐慌却让柳西风前行的路十分顺畅，连电梯里都没人敢共乘，检查的医生也是胆战心惊，问题是宋八两没法跟人解释，说她脑子里可能有个绝代高手在伺机钻出来，好在何三民已经知道原因，跟同事说有我在，没事，正常检查就成。

　　宋八两其实也被一路的紧张弄的浑身冒汗，司机秘书和办公室主任不知道具体情况，心里更是小鼓猛敲，哆嗦不已，他们这一路完全是硬着头皮，要不是柳西风平日为人好，威信强，才不会跟过来。

　　五分钟过去了。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结果。

　　十五分钟过去了。

　　宋八两想要将柳西风揽住，柳西风在那快要坚持不住，这简直是煎熬，似乎在等待死亡判决书。

　　就在这时。

　　“啊……”

　　一声惨叫传来。

　　宋八两转身一看，顿时面色大变，只见柳西风两眼赤红，浑身颤抖，她的脸部在痉挛，然后，只是两秒钟的功夫，就见她张大嘴巴，象是要呕吐，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她一定很难受，想要伸手去扣喉咙。

　　所有人都被柳西风的样子吓坏了，柳西风还穿着生化服，透明罩内，她面孔涨红，象是所有血液都集中在了头部，她穿着生化服，手指进不了嘴巴，便尝试打开头罩，几番尝试都不成功，她向宋八两看来。

　　宋八两想要帮她，刚走上前，就见柳西风抬起的脸上，她的眼睛，柳西风的眼睛不对劲！

　　一眨眼的功夫，柳西风眼睛里全是鲜血，宋八两想要叫医生，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下一刻，柳西风叫了起来，疼痛和未知使这个坚强的女子终于承受不住了。

　　但坏事才刚开始，宋八两紧盯着柳西风，盯着柳西风的眼睛。

　　“啊……”

　　柳西风持续痛叫，所有人都看着柳西风，她的眼在变化，缓缓的，一寸一寸，柳西风的眼球在往外移动，秘书发出一声尖叫，宋八两屏住呼吸，只是三秒钟，柳西风的一个眼球便掉了下来，柳西风痛极，恐惧让她只知道在那呼号，柳西风尖叫道：“啊……怎么回事，我怎么了，宋八两，你帮帮我，帮帮我吧，达令，达令，我怕，达令，你快来，我好怕……”

　　柳西风的哭泣没能阻止另一个眼球的掉落，宋八两却在想两个眼球不知掉到什么地方了。随着眼球掉落，柳西风眼眶里流出了血水，但就在这时，她的脸上，眼眶外面，有东西在蠕动，宋八两心头狂跳，这些东西从两个眼眶里持续往外爬。

　　宋八两心里大喊，天！它们，它们是……

　　“来了。”是司机的声音，司机拍了拍宋八两的肩膀。

　　宋八两一转身，看到何三民向这边走来，何三民拿着检查单。

　　宋八两大喘了口气，摇摇头。

　　看到何三民的身影越来越近，柳西风坐在那惊疑不定，宋八两一伸手握住柳西风的手，柳西风双手隔着防护服，还是透出冰凉，宋八两的温度传过去，才使柳西风眼睛灵活了些。

　　报告单上清楚说明，柳西风的体内确实有寄生虫存在，柳西风一看这个结果，坐在那半天没说话，那一刻，所有纷杂的情绪全都涌在心里转来转去。

　　宋八两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是不断说：“医生能解决的，没事，没事。”

　　宋八两说着说着突然想起来：“还没做核磁共振检查，我们赶紧去做。”说完几乎拖着柳西风去，等核磁共振结果出来，宋八两高兴坏了，他长吁一口气。

　　然后，只见他拿着单子在那猛挥：“瞧，你瞧，一切正常，只是身体里有，没事，吃几粒药就解决了，万事大吉，扎西得勒，一切平安，平安吉祥。”宋八两语无伦次，但那份激动高兴却溢于言表。

　　宋八两的笑容感染了柳西风，她慢慢放下心来，情绪渐渐好转，然后她便在那喃喃自语：“怪不得那条湖里见不到有人游泳，现在想来，在那好多天，一直没看到有人下水，可是那出租游艇给我们的人，为何不告诉我们啊？”

　　过了会她又想起什么，问宋八两：“我和丈夫从去年以来，总是隔一段时间就拉肚子，是不是和这有关系？原本我还以为是食物不干净。”

　　第二天，宋八两上班途中，特意绕到卜准出事的那条路上，他还被绝代高手如何知道外面有蚊子这个问题所困扰，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因素让绝代高手那么做，而且，城市里有蚊子聚集的地方不少，为什么单单在这里就让寄生虫突然发疯了呢？

　　宋八两在路边傻愣着，突然耳边传来一个声音，准确的说，是他感觉到了一个声音，宋八两转身一抬眼，便发现声音来源，随即目光聚焦在一个东西上，他看着这个东西，心头顿时一跳。

　　会是它惹的祸吗？

　　会是它促使绝代高手发疯的吗？

　　宋八两是被一阵“嗡嗡”的声音引得回头，然后才发觉自己竟靠在了电线杆上，他一抬眼就看到一个变压器，就在下一秒，宋八两猛然想起严明向他描述过，那司机差点撞坏路边的变压器，然后才冲到河边。

　　他立即在小路上上来回查看，前面拐弯的地方有一个，左边建筑工地这也有一个变压器，再看看被撞坏墙角的饭店前面也有一个，好家伙周围竟有四五个变压器！

　　宋八两一个深呼吸，会是变压器的原因吗？

　　众所周之，高压电对与人体，对于血液，是有影响的，美国前些年有个官司，在几条高压电线的下方，有所小学，在几年时间里，那所小学的学生纷纷得了白血病，经过长时间的调查，最后将目光集中在那条高压电线上，法庭上，医生、专家出来作证，最后小学赢了官司，电网公司赔了一大笔钱。

　　专业人士说，别长时间呆在变压器旁，变压器、高压电，对人体有影响。宋八两想，会不会那变压器影响了卜准和那司机的血液，在变压器附近，电子格外活跃，那会使人体血液产生某些细微的变化，人不会感受到这个变化，但寄生虫是什么角色？

　　它们就靠这些细微的变化来隐藏自己，它们感觉到了，它们以为外面正有好多蚊虫在叮咬宿主，于是，那一刻，它们毅然发动了自杀式攻击，而巧合的是，在他们出事的地方，恰巧真的有大量蚊子。

　　宋八两对自己的这个猜测完全没有信心，这实在太玄了，而且，城市里到处都有变压器。

　　他又想，蚊子被吸引，除了血液、体味、热量、和颜色外，其实还有一个因素，那就是二氧化碳。

　　二氧化碳的变化，直接影响到蚊虫的数量，而二氧化碳和人体的呼吸，和血液中的含氧量又有着直接的关系，绝代高手恰好又能掌握血液的信息，于是……

　　宋八两想，会不会因为这个因素？

　　到了办公室，宋八两便想到昨天那个惊天一吻。在椅子上发会呆，准备写结案报告。回过头来看，这个案子一开始就走入误区，与警察的惯性思维一样，遇到任何案件，都会先想，是哪个坏蛋干的。

　　宋八两在这个案子中，学到了很多，最终得以破解，得益于朋友的帮助。敬业者成，而敬业并乐群者，则无往不胜！

　　整理好所有资料，又将病历和那张未使用的核磁共振检查单收好，这些都要还给柳西风。

　　开始写报告，十分钟后，法医沐光打来电话，沐光的声音很激动：“宋先生，宋八两，你猜怎么着，全都有啊。”

　　宋八两很迷糊：“什么全都有？”

　　沐光叫道：“寄生虫，是寄生虫，你让我转告司机亲属和同事，让他们去检查，他们一早去医院了，一查结果竟然全都有，不过没在脑子里，总共八个人，全都感染了，真是可怕！太可怕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昨天在医院，宋八两发了信息给法医沐光，请他转告一起去过肯尼亚的人，赶紧去做寄生虫检查。

　　现在宋八两一听这个结果，却寒气直冒，敢情只要在合适的季节，到那湖里游泳，就一定会被感染上，就象是女儿国里的河水，只要喝了就会怀孕生孩子。

　　挂了电话，宋八两看到茹素来上班了，她放下包拿着杯子走向茶水间，中途看了宋八两一眼，宋八两刚被沐光带来的消息弄的心惊肉跳，现在又看到茹素，心彻底乱了，报告写不下去啦。

　　茹素慢悠悠回到办公桌前坐下，拢了拢长发，喝水。宋八两也起身走向茶水间，他一边走一边回头看茹素，通往茶水间的路上，有几包印刷品堆在那，其中有一包凸了出来，宋八两只顾了回头看茹素，右腿边缘被突出的尖角狠狠划了一下，宋八两痛极，“啊”了一声。这很丢人，他赶紧再次回头看茹素，茹素听到动静正看着他呢，看宋八两一脸痛苦，茹素下意识想问问你怎么了，刚要开口便想到，昨天被他欺负了，现在我应该正生气呢。

　　不管怎样，宋八两还是看到了茹素眼里的关切，他心里大叫道，我的腿很痛，但他娘的太值了。

　　这一幕被冯有名看在眼里，冯有名心里骂道：狗曰的宋八两，怎么不摔死你。

　　宋八两冲了咖啡坐在电脑前，定下心来继续写报告，电脑里正播放英格玛的《旅客》，宋八两叹道，绝代高手其实也是位“旅客”，它本遨游在维多利亚湖里，谁知上错了班机，到了卜准柳西风他们身体里做了个星际旅行。

　　宋八两看着屏幕，看着自己写的那些文字，突然眼角猛跳，他将面部神经放松，又绷了绷头皮，但眼皮仍然在跳。

　　娘个咚采，怎么回事？

　　宋八两很生气，决定不予理会。他看着自己写的报告，眼前的文字让他产生莫名的熟悉感，当然熟悉了，这两天一直在维多利亚湖里打转，能不熟悉嘛。

　　不对，这种感觉是刚刚才产生的，是什么，是什么东西？

　　宋八两看着眼前的文字，心里发慌，这种熟悉的感觉让他恐慌起来。

　　到底怎么了？

　　宋八两压抑着这恐慌，两分钟，或许更久，他舒展开身体，然后打开笔记本，找到其中一个文件包，点击。

　　他仔细看着这些资料，耐心寻找着，只过了一分半钟，90秒，宋八两停了下来。

　　眼角眼皮不再跳了，但他的心脏却狂跳起来，以150以上的速度。

　　宋八两看着这些文字，大脑中被这些文字冲击着，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记起这些内容的，或许和记忆方式有关系吧。

　　人有触觉记忆，听觉记忆，还有视觉记忆等等，记忆最深刻，最不容易丢失的，却是嗅觉味觉记忆，每个人接触过的气味，都会终生记得，你以为自己已经忘了，但只要又接触到那个特别的味道，你不但会立即想起它，还会想起和那味道相连的所有记忆。

　　让宋八两眼皮猛跳的，是他的视觉记忆被触动了。

　　眼前的资料，是在卜准的笔记本里，看着眼前的文字，宋八两只觉得心脏快承受不住了。

　　这是一段聊天记录：

　　……

　　“我下个礼拜要去非洲，你想要什么？我带给你。”

　　“你知道么？我有一个愿望，那是我最大的梦想，”

　　“是什么？说给我听听，我很想听你的一切。”

　　“我想去两个地方，一个是西藏的纳木措，我好想到那个美丽的地方，那个和天堂最接近的圣湖，我要在圣湖边唱歌，还要在那祈福，为你和我祈福，最后我会到圣湖里清洗我的身体，那会使我的灵魂完全洁净。”

　　“真美，我被你说的很心动，如果有一天，我们能一起到那，该多好，还有一个地方是哪？”

　　“另外一个是肯尼亚，我想去看那里的维多利亚湖，看维多利亚湖上的日出和日落，我还要在湖里畅游，我在水中嬉戏，会叫着你的名字，和白鹭齐飞，与晚霞共舞。”

　　“天，简直是画里的情景，我的行程里没有肯尼亚，不过应该路过的，到时我想可以去，那个地方这么美，我要是不去简直太暴殄珍物了，我帮你完成这个梦想，我会在维多利亚湖里叫你的名字，你在梦里陪我一起去游泳吧。”

　　“是吗？你能做到吗？”

　　“当然，为了你，一定能。”

　　……

　　宋八两看着这些很平常的对话，却手脚冰凉，这些文字象一个个炸雷，炸得他神经断裂，炸得他血管要爆裂。

　　宋八两心中泛起万丈波澜，血液冲击得他眼睛胀痛。

　　他口舌干燥，却完全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