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谍》奇怪的安军

50、第五十章 相逢

　　宋八两还没来不及多想，演唱会开始了，音乐一起，震耳欲聋的声音让宋八两的脑袋快要炸开，他赶紧拉着司筱筱走到远处，司筱筱被宋八两的样子吓坏了，抱住他的头，心痛不已：“怎么了，很难受吗？还没完全恢复？”

　　司筱筱不断帮宋八两按摩头皮，直到宋八两头皮都有点痛了，才放手。

　　晚上宋八两洗漱时，才终于想起曾玲珑不对劲的地方，老天，是这个问题。

　　是烟！他抽的烟！

　　曾玲珑抽的香烟与众不同，那个过滤嘴很独特，这个特征只有一种牌子才有，那正是刑警明星所钟爱，也是现在警察们的专用品牌。

　　……

　　一般人对殡仪馆化妆师的印象是什么样的？你要以为全是满脸冰冷的孤僻老头，或是性生活不协调的古怪变态，那就大错特错了。

　　接待宋八两的是李自然，一位阳光大男孩，充满朝气，圆润面孔上还有点婴儿肥的样子，潇洒长发却可以与任何一位明星媲美。李自然一开口就露出漂亮洁白的牙齿，李自然平常和人交往，总是很自然的自我介绍，在下是造型师。

　　他没说错，确实如此，只是没人知道他所服务的对象有点特别。

　　宋八两说：“您真是了不起，看到家属缅怀亲人的样子，您一定很高兴吧。”

　　宋八两这话如果在其它场合说，一定很失礼，一定让人觉得古怪，但李自然是什么人？他一下子就知道宋八两理解了他工作的意义所在。

　　听到宋八两的话，李自然笑了，他平时藏在心底的成就感，今天突然被另一个人所理解，所认同，这如何不让他喜出望外！李自然俊朗的脸上顿时灿烂起来，说：“你是我的知音，认识你这个朋友我很高兴。”

　　接下来的交谈很愉快。李自然告诉宋八两，根据他的经验，卜准不象是心脏病发作死亡，120送来的时候，我听说是出了车祸，他们说死者系着安全带，又没有明显撞伤，所以死亡证明书上写的是突发疾病致死。但是你想啊，要是心脏病发作，一定会有时间踩刹车吧，所以只有突发脑梗的可能，但问题是，又不是脑梗。

　　所谓脑梗，其实包括脑血栓、脑溢血、脑栓塞，突发脑梗时，会引起体表反应，例如口眼歪斜，肢体障碍，肢体麻木等等。

　　卜准当时瞬间就对身体失去控制，等交警过来那么几分钟，他已停止呼吸，所有的症状都和起病很急的脑梗很相象，但李自然从卜准的体表上，又看不到明显的脑梗死亡症状。

　　李自然说，卜准的表情似乎很恐惧，总之显得很古怪。

　　恐惧？恐惧的表情？

　　宋八两注意到了李自然这句话，卜准脸上有恐惧的表情，当时的卜准遇到了什么？以致于让他如此恐惧？

　　宋八两问道：“会不会脑梗出现的体表症状，在死亡一段时间后，又慢慢消失？”

　　李自然说：“会有轻微改变，但基本还是保持原来的样子，就说地震吧，很多人没在第一时间死亡，被埋着，最后实际上都因为恐惧而死，基本是被吓死的，所以他们死前的表情全都面目狰狞，这些人被挖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好多天，那种表情却没有变化。”

　　宋八两心头一跳，卜准有可能是被吓死的吗？

　　什么样的情景能吓死一个人？

　　那一刻卜准到底遇到了什么？

　　告别李自然，宋八两心情不错，他暗道，人的一声会多次进出医院，但如果可能，谁也不想到殡仪馆来，尽管最后会由别人抬着你进去，却是一去不回。

　　宋八两叹息一声，将来要安排好进雪山，许多年后，我就会成为一具珍贵稀有的干尸，如果技术做得到，我还可以通过DNA复活，只是，不知道复活的我有没有现在的记忆，如果没有，那岂不是没有意义？就象喝了孟婆汤转世一个样。

　　宋八两胡思乱想开着吉普车到了殡仪馆大门前，在门口和一辆车交汇，他将车靠一边停下，让对方先进来，看着对方从旁边开进去，宋八两突然觉得那车里有什么东西闪了他一下，一种很奇怪的熟悉感，他回头看去，那是辆越野车，车子在大门内的速度不快，通过车窗可以清晰看到车内的情况。

　　是什么触动了我？宋八两奇怪不已。

　　他决定要看个究竟，于是将车向后倒去，跟在那车的后面，很快到了停车场一侧，宋八两远远的停下，看着那车的门打开，车里的人走了下来，关上车门，“嘭。”一声低沉的声音远远传来。

　　“嘭。”

　　宋八两心里也是一跳，他顿时明白过来。

　　宋八两远远的看着车上的两个人下车，然后他们从车上拿出一个东西，宋八两一看到那东西，顿时明白了。

　　在福利院，李白坐在老范床前的那天，宋八两在楼下的大堂里，看到两个拿着古怪设备的人，和值班人员在交谈，他们在那等待什么，后来宋八两想了半天，才知道他们的目的，他们是冲着老范身体去的。

　　宋八两认出来了，眼前这两个人拿着的设备，与福利院里的人拿的完全一样。

　　他们来殡仪馆干什么？

　　殡仪馆有什么？

　　宋八两不用想也知道他们出现在殡仪馆，意味着什么，他暗叹一声，世事就是这样，有白天就有黑夜，自古如此，将来也不会有变化。

　　宋八两又想，他们来殡仪馆还不如去医院的太平间呢，而且问题是，人停止呼吸后，体内器官会相继衰竭，所以取得器官的时间相当重要。

　　……

　　第二天，宋八两到办公室坐下没多久，就看到有人给茹素送花，宋八两看到花，心里一跳，眼角有痉挛的迹象。

　　茹素也很诧异，楞了一下，打开卡片，将花放在办公桌右边，花是香水百合，白色的花衬着清秀优雅的茹素，使这个角落成了一道景色。

　　宋八两忍不住盯着那个角落，茹素坐在椅子上似乎在想心思，突然茹素的椅子转了一点角度，然后她悄悄向宋八两这边看过来，宋八两一直注视着她，所以很快意识到茹素看过来了，他立即收回视线。

　　过了会估计茹素应该不看这儿了，宋八两又抬起头，其实所谓“过了会”不过两秒钟而已，那两秒钟才使茹素的视线越过隔断和电脑，聚焦到宋八两脸上，茹素想看宋八两的表情，她刚看到宋八两，宋八两便抬头看过来，茹素来不及掉转头，就继续转动椅子，她将身体整整转了一圈，仿佛刚才她是故意这么玩来着，宋八两看到茹素在那转了一圈，心里唧咕道：有人送花很开心吗？真是。

　　宋八两继续盯着屏幕看，过了会还是忍不住看过去，茹素刚才转了一圈，其实没看清宋八两的表情，她不甘心，站起身，去花束那闻了闻花香，宋八两的目光紧随着茹素，茹素将脸从花边收回后，便走回座位，她走到座位前站定，然后趁机向宋八两这边瞟了一眼，宋八两在她从花束边转身时，正要收回视线，但他见茹素的眼皮放低没有看过来，就继续大胆盯着，结果，茹素这一瞟，宋八两来不及转移视线了，两人的眼光正对正碰个正着。

　　这一刻，没有闪电，没有火花，两人视线一触即分。

　　茹素还是刚才的伎俩，她的视线由下往上，遇到宋八两目光后不作停留继续向上看向天花顶，好象刚才她就是要看上面似的，遇到宋八两的视线纯属巧合，要是宋八两此时还看着茹素，便会见到茹素正翻着白眼盯着天花板某处呢。

　　只是宋八两心里同样有鬼，他和茹素的视线碰到后也立即转向别处，在右前方飘忽着，装模作样一番后，才慢慢回到屏幕上。

　　宋八两正盯着屏幕想心思，张兴之这时经过，说：“八两上班啦，发什么楞呢？”

　　宋八两说：“我在看资料。”

　　张兴之说：“那你怎么不开电脑？”

　　宋八两：“……”

　　茹素听到张兴之的话，忍不住“扑哧”笑了起来，但她没有发出声音，宋八两还是感觉到了，他立即看向茹素，发现茹素坐在椅子上身体轻轻颤动，茹素在笑，不过她在控制自己，但显然不成功，于是她的身体持续颤动着，听到张兴之的走动，茹素干脆将头埋在胳膊间。

　　这是茹素难得的女儿姿态，但宋八两顾不上欣赏，他的脸一刹那涨得通红，内心懊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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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家会所，得有人介绍才能成为会员。

　　宋八两进门后，一位女侍应接待了他，很客气，说：“您来了，先生是一位吗？是哪位客人介绍您的？”

　　宋八两说：“零配件公司的卜先生。”

　　侍应说：“啊，是卜先生吗？好久没见他来了，他还好吗？承蒙他关照，以前他每个月都要过来好几次，不知道是不是得罪他了，如果这样，实在是万分抱歉。”

　　宋八两看着眼前叽叽喳喳的侍应，觉得很有意思，说：“没有，他最近一直在国外，业务忙。”

　　侍应说：“这样啊，真是太好了，卜先生回来后，您务必请他来坐坐，我们都很想念他。”

　　宋八两说：“我会转告的。”

　　侍应又说：“不知道能和卜先生通话吗？那对您入会有帮助。”

　　宋八两心说，我倒是想让他和你说话呢，就是怕吓着你。宋八两说道：“他在国外，可能不是很方便。”

　　侍应迟疑了一下，说：“先生您……因为要有客人介绍才能……您稍等，我去问一下老板娘。”

　　宋八两点点头，看着女侍应走开，宋八两突然想到，卜准喜欢年龄大的女子，或许与他从小一直跟父亲生活有关系。

　　那我呢？宋八两想，我也一直和宋老头相依为命，我会不会有这种倾向？然后他想到了卓大生手术后，自己做的那个春梦，梦里他竟然将卓太太当做了女主角。想到这，宋八两不禁有点惶恐，只是最后竟是董晶莹，这又是何解？

　　昨天宋八两特意去看了那辆越野车，又和司机小李聊了聊，一般老总不乐意乘坐出过事故的车，但李松柏没有，他让人将车修了修，就继续用上了，这得到不少员工赞许。那辆越野车是他们总公司的产品，宋八两心想怪不得没见过，被这“全国唯一”追赶了一回，值。

　　小李说卜总常在公司很晚才回家，一般不去哪，有时出去应酬，都不固定，要说次数稍多点的，就是名利路上的一个酒吧。卜总很照顾我，常让我先回去。

　　宋八两心说卜准那是和人约会呢，不想让你知道。

　　临别时小李又说，卜总还常去一家会所。

　　宋八两当晚去了那家酒吧，没坐一会就知道卜准常来的原因了，酒吧以怀旧为特色，宋八两在里面常看到一些中年美妇。

　　叽叽喳喳的女侍应很快带着一位女子来到宋八两面前，这女子看不出年龄。宋八两心说，要是在白天，在阳光下，你将无所遁形。

　　“晚上好，我是花有蝶，请多关照。”

　　花有蝶的气质很奇怪，不说话时，一副端庄模样，一开口，却又尽显妩媚，这两者混合起来的味道，格外吸引人。

　　宋八两说：“太客气了，我姓宋，是卜准先生的朋友，这是他的会员卡，他出国前告诉我这里很不错。”

　　花有蝶说：“啊，是卜先生的朋友，欢迎啊，其实不用的，真是让卜先生费心了，还惦记着介绍朋友赏光。”

　　宋八两终于分辨出花有蝶的妩媚来源了。

　　花有蝶的声音很嗲，一开口说话，眉眼便春意盎然，这使她的整张脸都灵动起来，这样的眼神和微笑象在撩拨你的心弦，但问题是，这一切她都是无意的。

　　宋八两暗自赞叹，好厉害，天生媚骨！

　　花有蝶又说：“请跟我来。”她转头吩咐女侍应：“喜鹊，给宋先生上茶。”

　　宋八两一听侍应叫喜鹊，忍不住笑了。喜鹊应了一声，却说：“宋先生就会逗人，刚才不拿出卜先生的会员卡。”说完瞪了宋八两一眼。宋八两觉得她实在有趣，心说，我还没有机会拿呀。

　　花有蝶将宋八两引进一个包间，说话的工夫喜鹊进来了，喜鹊捧了一套茶具，花有蝶站起身对宋八两说：“请。”

　　房间的壁画一阵转动，竹林，远山，流水潺潺。耳边响起琴声，是《高山流水》，这首古琴弹奏的乐曲，仿佛是佛门的清心咒，宋八两顷刻间就觉得一片心静。

　　宋八两沿着花有蝶的手势看去，墙壁里滑出两个山石水池，水有点凉，宋八两闭上眼，做个深呼吸，花有蝶此时也净手完毕。

　　两人在桌前对坐，花有蝶坐直身躯，端庄的模样又自然回来了。她手指上下弹了弹，象在弹钢琴。只见花有蝶用沸水将茶壶里外和茶杯冲润一遍，谓之烫杯温壶。再从筒里舀出茶叶放入壶中，将沸水冲进，再倒出，谓之洗茶。接下来花有蝶又将茶壶倒满，开始冲泡。

　　花有蝶穿着素色旗袍，做这番动作时，只见她手指白嫩细长，手势优雅，引得宋八两看着眼前的风景不忍眨眼，花有蝶一系列的动作就象是舞蹈，她在用手指和手臂翩翩起舞，水壶茶杯不过是她的道具，花有蝶看着茶水茶叶和茶具的眼神，更让宋八两觉得，这些是从西王母的瑶池刚送来的，现在算是便宜他了。

　　等花有蝶将茶汤分好，房间里已满是浓郁的乌龙茶香，宋八两心头不禁浮出“芳气笼人是茶香”。

　　花有蝶又说了声“请”。

　　宋八两用双手拿起茶杯，在胸前停留，花有蝶也端起茶杯，在胸前示意，两人将目光凝在茶汤里。宋八两将茶杯在鼻前慢嗅，让茶香在脑中，在鼻腔肺中荡漾一番，才轻含茶水在口，舌头卷住茶水，在舌间停留，等味蕾充分感受乌龙茶的味道后，才慢慢咽下，如是者三番，一杯茶刚好饮完。

　　三杯乌龙茶后，喜鹊进来收拾茶具。花有蝶开口了，花有蝶一开口，刚才房间里，两人沉浸在饮茶中的气氛便悄然消散，仿佛刚才做了一个仪式，现在仪式结束，好了，说说你的真实目的吧。

　　宋八两觉得这很有趣，但他还是明白，刚才花有蝶确实给他举行了一个欢迎仪式。

　　花有蝶说：“宋先生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相陪？”

　　宋八两说：“我相信卜先生的眼光，能不能请他相熟的人？”

　　花有蝶一听咯咯笑了起来，宋八两愕然，喜鹊接口说道：“卜先生就喜欢缠我们花小姐。”

　　宋八两看着花有蝶，不知道说什么了。花有蝶被宋八两不经意捧了一下，很是高兴，她眉眼盈盈，说：“我可从没侍候过他。”又说：“卜先生的相熟是白鹭，我待会安排她来，您如果不满意，只说，请将花小姐找来，我有事要麻烦她，我就收到您的暗号了。”花有蝶说完向宋八两眨眨眼。

　　红酒上来后，房间墙壁背景已经转变，音乐换成了《come away with me》，当年诺拉•琼斯靠这张《远走高飞》拿格莱美大奖拿到手软，她的歌声一定让评委们回忆起了初恋。

　　“宋先生喜欢吃几成熟牛排？”

　　“全熟。”

　　一般说八成就好，八成就已达到全熟，十成算是老了，但宋八两就喜欢这样说，“全熟。”他觉得说这两个字很痛快，很多人喜欢带点血丝的牛排，说对男人的性能力有好处，宋八两觉得很荒诞。

　　门开了，进来一位女子。宋八两看到她，立即明白花有蝶说那番话的用意，他心中吃惊不已，脸上却不显露表情。那女子进来后面孔对着宋八两，也不转身，两手在背后一收，门合拢了。

　　她向宋八两走来，这一走动，一切全变了。

　　这是位中年美妇，淡淡的笑容，只见她一抬腿，腰枝便跟着扭动起来，幅度之大让人吃惊，这女子的腰胯向前方扭动，随着腰前倾，带动上身向前挺进。

　　她的走路方式象在跳舞，在表演，抬腿移胯、扭腰挺胸，自然流畅，浑然天成，仿佛她耳里正播放着音乐，她在随音乐翩翩起舞，这种韵味太迷人了，重要的是，她自己没觉察到这一点，她不知道自己的走路方式有什么不对，也不知道这样的姿态会让男人眼珠爆突鼻血喷涌。

　　从那女子进来到开始迈步，整个房间便亮堂起来，一刹那这个房间成了一个舞台，而这女子无疑是这舞台上唯一的主角，她走过来了，带着神秘幽香，向宋八两靠近。

　　宋八两呼吸困难，目光紧盯着这女子，无法移动，看着中年美妇夸张曼妙的身姿在眼前，向他一步一步扭来，宋八两连面孔都红了。

　　“我是白鹭，怎么称呼您？”

　　什么是真正的丽人？白鹭往那一坐，宋八两只觉得眼前光亮一片，这样的女子对卜准来说，简直就是致命诱惑。

　　宋八两和白鹭碰了一杯，说：“卜先生常来吗？他很喜欢你吧？”

　　白鹭一笑，她有点羞涩，说：“卜先生很关照我，我没想到他喜欢和我聊，通常……”她顿了顿，笑道：“我们说这些干吗？挺让人脸红的。”她眼波流转，对宋八两说：“你很帅气，我没让你尴尬吧？”

　　“有女朋友了吗？宋先生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呢？”

　　宋八两被她的直接弄的不知所措，但这对宋八两很有效，他有时会冲动，但总体是个轻易不将心思和情感表露出来的人，要想赢得这样一个人的心，就要直击中心，白鹭不愧是专业选手。

　　宋八两看着眼前风情万种的美妇，心中浮想联翩：卜准真是让人佩服，无论他这算不算怪癖，但他确实让自己的追求达到了极至，□□上他极度索取，面对面的情感交流，他也在细细品位，同时他还常去酒吧猎取不同对象，在虚拟的空间里，他享受与‘淡淡的皱纹”那份莫名的相思和煎熬，除此之外，要知道，他有一个正常的家庭，有一个深爱他的妻子，然而他这样无止尽的追逐，到底想要什么？

　　白鹭很擅长沟通，她妩媚一笑，说：“我教你讨女孩子欢喜吧。”

　　宋八两看着白鹭，突然心中一动，说：“‘淡淡的皱纹’你认识吗？”

　　宋八两紧盯着白鹭，注意看她的反应。

　　是她吗？会是眼前这个女子和卜准网恋了两年？

　　卜准独自开车去见的是她吗？如果是，事情就有趣了。

　　宋八两一旦进入工作的角色，便浑然忘却了白鹭的美丽给他的压力，他看着白鹭的表情，特别是眼睛。宋八两经过训练，知道人在撒谎时，会出现什么特征。

　　白鹭也看着宋八两的眼睛，心想，他的眼神好锐利。

　　爵士乐在房间里飘荡着，宋八两脑中却浮现出卜准对“淡淡的皱纹”轻唱的样子：

　　Come away with me in the night……

　　今晚跟我远走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