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昙花一现》江小猫

61、意外的相遇

　　离比赛正式开始还有一刻钟，观众席几乎已经坐了，陪了部分前两排的地方被专人封锁外。
　　“那里是冰帝的专场，从早上开门就有人来封锁了。”乾贞治在一边解说。
　　苏染侧过头看了他一眼，又转回头去。
　　“这样的正规赛场里也就只有冰帝以及青学、立海大可以有专门的前排观看席。”乾贞治随口说着，脸上却挂着“我们青学不用安排专人封场就可以有专用观看席”的表情。
　　“青学和立海大有专门的观看席不是因为是参赛学校的原因吗？”
　　“……”乾贞治高挑着的眉一下子塌了下来：“唔，有部分原因在里面。”
　　……其实就是这个原因吧。
　　“说起来，今年的立海大部长身体竟然完全好了，如果今天他以第一单打出场的话，越前会比较麻烦。”乾贞治又开始进入絮絮叨叨模式：“既然青学采用的是原来的出场次序，那么立海大会这样做的可能为98%，到时候我还是会和莲二对上，我是三年没有打正式比赛，而他也是如此，但是在网球的数据分析上他一直没有放弃过，这样我输的可能性就近66%，虽然这半年来特意恶补了，但是数据是不可能一踧而就的……”
　　“……”
　　苏染保持沉默。
　　“真田弦一郎已经出来了，他竟然没有坐在教练席上，果然幸村精市出现了，既然是幸村坐在那里，那么第一单打的人选是真田的可能性为100%，看来不论是真田还是幸村，越前今天都要有一场恶战了。恩？真田走了过来，难道……难道他看出我在说什么？”乾贞治突然闭上了嘴。
　　苏染没有听到他的声音，正奇怪地看着他，不料后面站了一个人在叫她：“苏染？”
　　苏染回头一看：“真田？”
　　“原来真的是你。”真田弦一郎走近来，向她伸出手来。
　　苏染立即站了起来，也伸出了手。两人握了手，真田却没有立即走开，而是坐在她旁边的空位上。
　　“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你，”真田说道：“我以为你更喜欢待在室里看一些文献。”
　　苏染笑着点点头：“你这样说，倒显得我很沉闷一样，我偶尔也应该出来看看比赛，放松下心情啊。”
　　真田竟然认识苏染，两个人说的话听起来竟然像是在开玩笑！这是多么新鲜的发现啊。乾贞治激动不已，手下意识地去拿笔记本，摸了个空，才想起来刚才出来时放在更衣柜里，他的口袋里只有苏染给他的学生证。
　　“对了，真田你也打网球吗？”苏染指着他头上的网球帽问。
　　“是的。从小学就开始打了。”
　　“额，抱歉，我想起来了，每年校际网球比赛，都是你代表法律系参赛的。”
　　“恩。”
　　“那么一会儿你会上场吗？”
　　“会的。第一单打。”
　　“哇，第一单打，一定很厉害。对了，那你不就是和越前龙马一起比赛了吗？”
　　“是的。这是我期待已久的比赛。”
　　“哦，这样啊，那一定要加油。越前龙马网球好像很厉害。”龙雅网球很好，他弟弟应该也不错吧。苏染想。
　　“是，他……”
　　“真田副部长，你怎么坐在青学的观众席上，立海大的在对面。”突然出现的声音打断了真田的话。
　　“哎？真田副部长竟然和一个女生坐在一起，难道是副部长的女朋友？没有见过啊！哟，丸井，快来看副部长的女朋友！”切原赤也发现新大陆似的兴奋地朝对面的队员呼喊。
　　“赤也！这是在赛场，注意你的言行！”
　　“切！副部长不还是跑到青学这边来看女朋友。”切原赤也不服气地撇撇嘴，眼神却兴奋地看向苏染：“副部长的女朋友长得真漂亮，嗨，美女，我是切原赤也，你叫什么名字？”
　　“……苏染。”
　　“哇，名字也很好听啊，但是这个好看的女生怎么会喜欢上副部长呢。当然，真田副部长我不是说你不好看，但你这样严肃的样子女生基本上都不会喜欢，她们更会喜欢部长那种表面看起来很温柔的人……好吧好吧，我不说话了。我回去。”
　　切原赤也被真田弦一郎的眼神所慑，回到了立海大观看席。
　　“你的部员……性格挺活泼的。”苏染哂笑道。
　　真田弦一郎正正自己的帽子，站了起来：“很抱歉让他误会了，赛场确实不适合久别重逢的聊天，方便把号码给我，我们再约时间聊好吗？”
　　“恩，好的。”苏染翻了下口袋没有带纸笔，歉意地朝真田弦一郎笑了笑：“不好意思，我今天没有带笔纸出来。”
　　“没关系，你说，我可以记住的。”
　　“好的。”苏染将号码报给他，真田弦一郎重复了两遍，确认无误后朝她点点头，回到了自家网球部员那里。
　　真田弦一郎刚走，乾贞治就贴了上来：“苏染你和真田是什么关系？”
　　“大学同系的校友。”苏染实话实说。
　　“同系校友？啊，我怎么忘记了，你是东京大学法律系的，真田也是，没想到你们俩竟然认识，而且关系这么好，难道传言你是迹部的女友甚至越前的未婚妻都是假的吗？你真正的身份竟然是真田的女友。”
　　苏染惊讶地看着他：“以上三种定论都是传言！”
　　“传言？当事人亲自澄清吗？那你是谁的女朋友？”
　　“难道我不可以是单身没有男友的状态吗？”苏染反问。
　　“如果是这样的话……”
　　苏染及时出声打断他的概率估算：“我很好奇，你从事的工作是不是娱记？”
　　乾贞治用一种高深莫测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然后点点头。
　　果然如此。苏染暗道。

　　冰帝的人真是姗姗来迟，一直到比赛前十分钟会场不让进人时，他们才一起出现。
　　苏染虽然抗拒着不去看那边，但眼角余光仍忍不住朝那里看。
　　迹部首当其冲坐在第一排，他身边一个人坐满了冰帝的部员，身后也分散着近百人坐在他的后面，一水的银灰色校服聚集在一起。
　　即使隔得不近的距离看，仍然能一眼就看到那个人。如果有一天，于千万人之间第一眼看到的那个人，会不会就是命中无法躲过的劫？
　　迹部似有所感，眼神看向这边，苏染没有退缩，与他对视了几秒钟，然后慢慢地将目光转向了球场里，内心渐起波澜。
　　不是不想念，只是慢慢习惯去告诉自己忘却。
　　再一次看到你，虽然仍不能平静，却也没有了当初的心有余悸。

　　苏染收回目光时，身边也陆续坐满了青学的人。不二周助坐在她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聊着天，苏染不知道他是不是看出了什么，但是很感激这个时候可以有分散注意力的话聊，就不用一直情难自禁地朝迹部那边看了。
　　“其实苏染你喜欢迹部的，对吗？”不二突然话锋一转，说到这个上来。
　　苏染看着他，一时无语。
　　“在我们说话的这段时间里，你向那边看了很多次，我想你应该是在看他。”
　　“……有这么明显吗？”
　　“呵呵……当然，你看他已经过来了。”
　　苏染回头一看，果然看到迹部穿过人群向她走来。
　　为什么会突然间心跳加速呢？
　　苏染看着他一步步走近，然后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转身下了楼梯，走到了场内青学的教练席上坐了下来。
　　“啊，原来他是来找手冢的，看来我多想了。”不二周助淡淡地说道。
　　苏染却突然转过头来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不二君，你对我是不是有敌意？”
　　不二周助湛蓝色的眼睛看着她，良久才开口：“对不起，我只是不喜欢你一直徘徊在青学和冰实之间。”
　　“……徘徊……”
　　“是的，人需要有两只脚，但是永远不能同时走两条路。你如果选择冰帝，就不要再来青学，如果你待在青学，我希望你对冰帝绝了念想。”
　　苏染不可置信地看着不二周助，两个人明明没有熟到可以说这些话的地步。
　　“因为我亲身经历过这种痛苦，所以我在看到你遇到我与相同的情况时，才会忍不住。如果你介意，就当我没有说过，我向你道歉。”
　　苏染却摇摇头：“不，你没有错，我并不是徘徊，只是还没有想好应该走哪一条路。只要走上了其中一条，另一条就永远错过了。不会再有像这样重新回到十年前的机会了。我不知道……”
　　“那就交给命运来决定吧——猜硬币吧。”不二周助拿出一个五十远的硬币：“正面选什么，反面选什么，想好了吗？”
　　苏染看着他，点点头。不二周助抛起硬币，然后将它接住，慢慢地展开。
　　苏染看着正面的图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不二周助将硬币放在她的手心，“如果还不确定，就再抛一次吧。”
　　苏染握紧了硬币，没有再抛，而是看上去很专心地看比赛了。
　　十年后关东大赛上青学再次遇到王者立海大，仍然以3：2的成绩赢了比赛。
　　青学的部员们聚在一起快乐地庆祝着，苏染坐在这边的观看席上却一直缄默。
　　手心里握着的硬币已经被汗水浸湿，而脑海里仍回荡着刚才的选择：正面离开，反面等待。
　　苏染突然站了起来，看了一眼还未离去的迹部，转身离开赛场。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她要去做一件事，做完后，就彻底地离开吧。
　　远处迹部景吾看着她离开，挥退众人，小心地跟了过去。